“去吧!我老人家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随意的摆了摆手,老太太佯装一脸体力不支的样子,仰面kao在身后的枕头上,闭目宁神的开始假寐。

这个老人精!

看着老太太的样子,沈碧寒哭笑不得的一笑,而后忍着身上烧伤处传来的不适痛感下了坑,便随着聂沧杭出了茅草屋。

出了院子,与聂沧杭一步一个脚印的行走在泥泞的小路上,沈碧寒没有出声,聂沧杭也没有出声。他们两人只是那么安静淡然的走着,留下身后一深一浅两个排长长的印子。

在一片长满碧绿的突破上停下了脚步,他们很有默契的没有用任何语言沟通,便双双停下脚步。

春末夏初,天气俨然开始慢慢热了起来。看着眼前一片绿郁葱葱的草地,呼吸着迎面而来的新鲜空气,沈碧寒倍觉精神气爽,连身上的不适也渐渐淡了。

闭上双眼,然后又张开双臂,.她一脸惬意的感受着周围的清新气息,暂时将所有的红尘俗事皆都抛诸脑后。

看着沈碧寒一脸惬意的样子,聂.沧杭无声无息的抿嘴笑着,一时间竟然舍不得打破此刻的情境。

缓缓的睁开双眼,沈碧寒侧脸.看了眼身边的聂沧杭,无限感慨的道:“前日被困火海的时候,我以为今生休矣,从未想过还会在这里活生生的站着。”

“世事无常!”聂沧杭笑了一笑,淡道:“你可还记得那日.我所说的最后愿望,现在愿望达成……你还活着,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沈碧寒也笑着说:“你的最后愿望我当然记得!”

他最后的愿望是要她活着她怎会忘记?!

她和他对话的语气十分轻松,谁也没有先去触碰.那个纠结着两人的情感问题,但是就算如此,她和他谁都知道,她们此刻之所以如此平静的相形而站,完全是因为他们不是在聂府。

在那个地方,他们之间的叔嫂关系,将会是两人.之间一道无形的枷锁。这道枷锁也许会加诸在他们身上一辈子。

唇带苦笑的伸.出自己受伤的手臂,聂沧杭在与沈碧寒对望之际,抚上她脸上的伤疤:“这道疤大约一两个月便会拖落吧!”可是他们之间的那道疤痕,那个拥抱,那个吻,却会永远留在心中!

神色微微有些动容,沈碧寒笑了笑,而后伸手覆上聂沧杭的手:“人生在世有的时候完全不必去追究要用多长时间,那就话怎么说来的?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只在乎曾经拥有……”聂沧杭双眼远眺,神色格外迷茫。

他早已想到她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

深深的看了聂沧杭一眼,沈碧寒深深的呼了口气,说道:“就像你我一样!”

他对她的好,她记在心中。大火当日她以为自己和他必死无疑,不想让他和自己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留下遗憾,故而冲破了他们之间的那道道德的屏障。但是现下她和他都活着,而她又不能置家仇情恨雨于不顾。她是这样一个人,那他们之间只会有一个必然的结果。”

神情微微有些黯然,却也只是转瞬之间。将自己的失落收起,一旁的聂沧杭莫名苦笑:“嫂嫂既然已然下定了决心,沧杭依你便是!日后在聂府之中,我依然会帮你、顾你!”

性情之人!

这才是真正的沈碧寒,他早就料到沈碧寒会弃他而选聂家,因而才能在此刻如此惨然的复又称呼她为嫂嫂。

他舍得的么?

他不舍!却知道若是将自己的不舍加诸到她的身上,她会更加为难。没有望去那家仇和情恨,她便永远不会安然生活。与其这样,倒不如他先假装释然!

无论如何,只要她好便可!

睨着聂沧杭,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脸颊慢悠悠的拿下来,沈碧寒拉着他的手,微微苦笑着道:“奶奶这会儿子该用午膳了,我要先回了,小叔可要一起过去?”

虽然心中明了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但是亲身经历过,在心理上却总是觉得有些困难。

身子攸然一怔,感觉全身的肌肉似是僵到了一起,聂沧杭不看沈碧寒,而是苦笑着转身望着绿郁葱葱的草地:“嫂嫂先行便是,这里空气尚好,我且在这里再透透气。你……与奶奶先用膳便好!”

“嗯!”

知道他是想要单独的待一会儿,沈碧寒心中颇为不是滋味的抿了抿嘴,而后毅然决然的转身顺着来路回返。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不如死!

记得以前第一次看到有人将之改成生不如死的时候,她还在笑人家无聊。现在看看自己,再看看身后一身怆然的聂沧杭,沈碧寒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恋上她是她的福气,可是她却什么都给不了他。

无奈的一叹,沈碧寒黯然呢喃:“他应该适合更好的吧!”

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回走着,聂沧杭的身影从渐渐变小,到消失在眼前,她一直都在走着,直到——

“你们是什么人?”

看着面前并排挡着自己去路的五六个彪形大汗,沈碧寒心中微微打了个突!

以前聂沧杭在翻墙过府的时候,聂沧杭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而她也在聂府之中去了贼人也是冲着聂府去的而不是冲她。但是现在,在这穷乡僻壤之间,居然突然冒出了几个莽汉将她团团围住,即使是白痴也该知道,此时的形势并不乐观。

不过……沈碧寒不知眼前这几个人围住她是要劫财还是劫色!

若是劫财吧,她是一身村姑打扮,横竖都是一穷人,没什么好劫的。若说劫色么,那就更不可能了。要知道她这会子不只身上有烫伤,就连脸上也是挂了彩的,横竖是一丑女!

看着沈碧寒一身的村姑打扮,一个彪形大汉中为首的一个络腮胡子伸手从一边儿的汉子手中拿过一张画像。看了眼手中的画像,又看了眼沈碧寒,他居然笑了。

“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接收到对方不明所以的笑容,沈碧寒回头望了眼身后空空如也的泥泞小路。知道聂沧杭还没有过来,她心中暗自嘀咕道:“不是吧!这聂三少爷若是不来,那我这该怎么拖身才好?”

“敢问您可是聂家的大少奶奶?”正在沈碧寒心中犯着嘀咕之际,为首那个蓄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开口问道。

听对方直接道出自己的身份,沈碧寒心神一震,四下看了眼周围几个人,她问道:“你们又是谁?”

能够道出她的身份,可见他们不是劫财的也不是劫色的,而是明摆着冲着她自己来的。

只不过他们是谁?

聂家大火才过三天,他们便寻到了这里,难道他们是聂家的人?不对啊……若是聂家的人,那他们该知道她是谁,而不会再问她是谁!

没人回答沈碧寒的问题,只见蓄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对着周围的几个人动了一个手势,而是便见那几个汉子蜂拥而上,直接拿出一个麻袋快步来到沈碧寒身边。

“你们干什么……”

意识到情况不妙,沈碧寒刚刚想要转身呼救,却被人家用麻袋直接从头套到脚,被瞬间裹了个严严实实。

“就算要绑我也要先报上名来,你们这些混账王八蛋!”看着自己眼前一片漆黑,沈碧寒胡乱的骂着,心中却也知道这些都无济于事。

“……”

回应她的是一阵静默!

“喂!你们认错人了,我可不是聂家的大少奶奶!”虽然觉得说这些有些为时过晚,不过沈碧寒还是在一片漆黑之间大声的嚷道。

“……”

回应她的仍然是一阵静默!

“……”知道说什么都只是浪费力气,沈碧寒只得是胡乱的踢踏着,以示自己的抗议。

同样按照原路返回,心情平复的聂沧杭回到茅草屋之后,见望满正在院子里端着小桌,他淡笑着问道:“奶奶同嫂嫂用过膳了?”

“嗯?”停下正要回屋的脚步,望满奇怪的问道:“大少奶奶不是同三少爷一同出去的么?”

俊挺的眉毛轻挑,聂沧杭一边向茅草屋里面走着,一边问道:“嫂嫂很早便往回走了,怎的没回来?”

进入空荡荡的外屋,又xian起内房的门帘,见只有老太太坐在炕上,聂沧杭问道:“奶奶,嫂嫂没回来么?”

距离他们二人分别已然过去了大约半个时辰了,按理说她早该回来的,可是为何此刻这里没人?在回来的路上他没见她有所逗留啊!

“没有!”摇了摇头,老太太一脸讶然的道:“你嫂嫂不是与你在一起么?”

心中咯噔一声,聂沧杭转身欲要出茅草屋,却听见外面望满的喊声:“三少爷、老太太,府里来人了!”

“府里的人?”眉头一皱,聂沧杭上前两步又出了茅草屋。

见从茅草屋里走出的聂沧杭,带着一队人寻找至此的聂福眼前一亮,忙恭身行礼:“小的见过三少爷,给三少爷请安,问您的安!”说话间聂福的眼里又蒙上了一层轻雾。

看着聂福身后的一干十几个蓝衣家丁,聂沧杭询问道:“你们来时可见大少奶奶?”

身子稍稍直起,聂福一脸惊讶的摇了摇头:“大少奶奶没有与三少爷您在一起么?”

“她去哪里了?”想起适才沈碧寒离去时的样子,深知她不该失去踪影,聂沧杭心下稍显混乱,抬头对众人喊道:“你们且先分散开来,绕着整个村子寻找大少奶奶的!”

“是!”忙不迭的应了声,聂福忙对众人挥了挥手,众人会意,连忙奔出院子开始寻找沈碧寒的身影。

仔细端详着聂沧杭阴郁的表情,聂福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老太太她……”

他们现在找到了三少爷,而依着三少爷的意思,大少奶奶也应该还活着,如此一来,他们要寻的便只差老太太一人了。

“奶奶在里面,你且命人仔细伺候着,将她送回府去!”一边脚下生风的向外飞走,聂沧杭一边吩咐道。

“是……是!”响亮了应了声,嘴角笑意盈盈,聂福吩咐着身边仅剩的两个家丁去备车,而后擦了擦脸上的泪意,快步进入茅草屋内。

寻遍了整个小村庄,找遍了小村庄外的方圆三四里地,聂府的家丁终是没能寻得沈碧寒的踪影。

站在最后与之谈话的土坡上,聂沧杭双眼凄迷的呆呆望着眼前郁郁葱葱的草地,心中思绪重重!

他们没有找到沈碧寒的所在,却拜雨天土路泥泞所赐,发现了那片要几个人才能形成的纷乱脚印,那可不是一个人的脚印啊……

“你嫂嫂人呢?”微喘着在聂沧杭的身边站定,聂沧洛一身凄然之色。

没有侧身去看自己的大哥,聂沧杭道:“大哥觉得这会儿若是嫂嫂失踪了,会是谁动的手脚!”

聂沧洛微怔!

适才聂福护送老太太回去的时候没见沈碧寒他便觉得蹊跷,现在看来果然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她还真的出事了。

她失踪了……

若是她失踪了会是谁先动的手脚?

脑海中灵光一闪,聂沧洛拳头紧握,咬牙切齿的道:“有一个人!”

知道沈碧寒还没死的人,还有一个人。

聂沧杭皱眉:“谁?”

“你跟我来便知!”没有立刻回答聂沧杭的问话,聂沧洛转身向着土坡下行去。

从家丁手上接过两匹快马,聂沧洛与聂沧杭双双跃上马背,一路向着金陵城飞奔而去。

进入金陵城内,将马匹的缰绳胡乱一扔,聂沧杭与聂沧洛难得并肩行进在金陵城的大街之上,难免引得众人侧面。

“你可发现此时金陵城内与以往有何不同之处?”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聂沧洛一边向前走,一边开口问道。

同样不顾及路人的侧目眼神,聂沧杭一脸冷然的观察着街道两旁的一间间商铺:“这是怎么回事?”

今日的金陵城内行人虽与往日不见减少,但因两边的店铺皆以关门,而略显萧条。

聂沧洛道:“那日我从老嬷嬷口中得知李嬷嬷等人之事后,便怀疑你们还未往生,所以下令关闭了聂家商号的所有商铺,将人手全部用在了寻找你们的身上!”

听聂沧洛如此说道,聂沧杭一语点破其中的关键所在:“我们聂家的商号应该还未曾遍及整个金陵城才是!”

聂沧洛说关闭了所有聂家商号的商铺,若是他估计不错,那聂家的商铺该是只占金陵城的四成,可是此刻整个金陵城的商铺明明就关闭了八成以上……

冷笑着点着头,聂沧洛道:“除了我聂家商铺,可以有如此大手笔的怕也就只有一家了……不过我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之中,那个人居然可以将自己的商业规模扩展到如此地步!”

讪讪一笑,聂沧杭心中大概猜到了那个人是谁,也知道了沈碧寒的去处。

讪笑转为冷笑,他缓缓的转头看向聂沧洛,道:“大哥你有句话说错了,那不是他自己的……”又看了聂沧洛一眼,他又问道:“不是么?”

双眉微挑,颇有不可一世之姿,聂沧洛洒然道:“是!那不是他自己的!他毕竟是异姓!”

踱步回到马匹之前,聂沧杭此刻方觉得自己手臂之痛。俐落的翻身上马,他对聂沧洛笑了笑:“大哥这阵子的心思看来并未在商号生意之上,不过现在金陵之内还有两成买卖,胜负便在这两成之内了!”

聂沧洛有些汗颜的笑笑:“我也觉得最近的心思不在生意之上,这点还要三弟来提醒,看来我是真的要发奋了!”

聂沧杭点了点头:“眼下府里乱作一团,我身上有伤,大哥觉得让嫂嫂且在那人那儿多待些时日如何?”

聂沧洛又笑了:“我也正有此意!不过……”

在聂沧洛看来,对沈碧寒而言,聂家不算是个安全的地方。相比较而言,她此刻所在之处,该是极为安全的。不过放任她在那个地方的话,或许一切都会改变,面对那个即将来到的改变,他正在踌躇之间。

看的出聂沧洛的踌躇,端坐在马背之上,聂沧杭叹道:“大哥这阵子因为顾及嫂嫂的事情,商号的生意基本都无从上心。眼下还有两成便胜负已定,若是你要在这两成上下功夫,那嫂嫂在府里的事情你自然照顾不来。与其这样,倒不如放手为之。”

聂沧洛深吸一口气,而后也跟着翻身上马:“这几日发生什么事了么?你对她的情全在大火之中殁了吗?”

问完这句话,未等聂沧杭回话,聂沧洛一夹马肚,在原地留下一脸怔愣的聂沧杭,向着聂府所在的方向飞驰而去。

从来都是聂沧杭劝他对沈碧寒好些,他即便知道,却也从来不曾跟他挑明他知道聂沧杭对沈碧寒的爱慕之情。这是第一次,只因那日大火,她是为了他的三弟而奋不顾身冲入火场的。

看着聂沧洛远远而去的身影,聂沧杭无奈苦笑:“大哥你到底在怕什么?别人得到了怕失去,你从来都未曾得到过,连可以失去的东西都没有,到底在怕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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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数字——————

好累啊,真的好累!

结婚什么都是自己操办的,现在结婚了,家里网线还没接,过年事情也多,半夜还要跑回娘家才能码字,真的很辛苦,静阳在考虑是否适当的断一下。

说起来很伤心,静阳在前面说过了,我是在pk的时候落下求票的毛病,所以总是习惯性的最后打上去,或者是复制上去,却从来没想过厚道不厚道的问题。

括弧,我永远都是求票的,大家觉得可以就给,不高兴就不给,至于打赏那也是习惯性的,静阳没有强迫大家非要打赏吧,要是大家打赏了,我感激,不打赏我也没歇斯底里的怎么着吧,自从码字开始,我连结婚过年都没有断更过,说某阳不厚道,棉花亲的话很伤某阳的心。

你可以不给,但是说某阳不厚道的时候请考虑下我到底有没有不厚道。

好了,唠叨了一大堆,抱歉,实在是心理承受能力道了临界点。

我要回婆家休息了,现在马上就要十一点了,回去也该十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