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这么久连方真的衣襟都没有碰到,兰德终于动了真火。之前对付本特都没有使出的精妙招式终于用出,一套七星剑法使得倒是有模有样,只不过在方真面前,依然是白给。因为和七星剑法一起的还有一套以闪避为主的倒七星步法,现在方真使用的就是这套步法。

但他心中的郁闷简直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这是怎么一回事,似乎对方每次都能知道自己要往哪个方向出剑一般,而且往往等自己发招以后,才貌似悠闲的躲了过去。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让他几乎要发狂了。成为燿星战士以来,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兰德低低的一声长啸,一直没有使用的斗气勃然爆发。原本他看到方真没有使用斗气,因此自己也一直没有用,他当然不知道此时的方真还不知道斗气为何物呢!

一种冰寒刺骨的淡蓝色光芒以兰德为中心向四周散发,单从气势上看别说是奥马尔,就是索拉丹的土系斗气也比不上这种以冻结对手活动能力的淡蓝色斗气。

方真起初还真是吓了一跳,从兰德剑上传来的斗气已经足足把他原本宽仅二指半的剑身扩大了一倍以上,先不说它的杀伤力,单是那种冰寒刺骨的寒气就让他感到十分的难受,步伐的速度当然受到了影响。所幸他这倒七星步法已经纯熟无比,否则马上就要伤在他的剑下。

两仪真气自然而然的在体内循环起来,包含了宇宙中最原始的阴阳二气同时发动,很快的他的身体重新的暖和起来。方真暗自笑道,这种程度的冷气,和无极宗某一位师兄的寒冰掌比起来简直提鞋都不配,居然还称为寒冰斗气,看来这个异世界的武功远远不如魔法厉害。至少那个加里菲特就给了自己很大的威压。

对于兰德来说,却是另外一种心情。疑惑慢慢的在他心中产生,自己成功成为燿星战士其实靠的就是这套剑法,但是自己的老师,斯堪底亚公国惟一的战神拉诺思.法兰曾经警告过自己,力量和技巧缺一不可,难道说自己真的太偏重于技巧了么?

刚开始的那一瞬间方真的脚步的确生涩了不少,而且有几次如果不是运气好,说不定就已经败了。但就在兰德积聚最后的力量准备狂攻时,却惊愕的发现对方已经没事了,这不能不让他怀疑自己的斗气修炼真的不够。开始重新审视老师说过的话?

但是传授自己这套剑法的那人却说,斗气根本没有一点用,除了能增大破坏之外,对于杀人没有一点作用。也正因为看到了剑法帮助自己的作用,他在学会这套剑法的三年内,几乎停止了斗气的修炼。而现在,方真却真正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困惑。

十分钟过去了,周围观战的人从惊讶到震惊,现在的他们已经合不上自己的嘴巴了。真的没有想到全力出手的兰德居然连衣角都碰不到方真。在场的三个战士都承认,如果是自己在场上,能坚持五分钟就算不错了。面对兰德狂风暴雨的攻击,他们可没有这个实力。

其实这是方真取巧而已,如果他不是依靠轻功和步法,硬碰硬的对上兰德,他还真不见得能打的过这名燿星战士。但是他现在不是进攻,而是防守,以他现在的实力,即使是燿月战士也别想伤到方真一根汗毛。防守,这才是方真最大的本钱。

可以说如果有五个兰德同时进攻或者轮番上场,那么方真必败无疑。因为他毕竟是一个人,防守也是要体力的。再说他根本没有和防守相对应的进攻实力,当然,这是在方真不使用那一堆稀奇古怪东西而且不使用道法的前提下。可是可怜的兰德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二十分钟,当兰德连自己最后的本钱冰系斗气都用出来的时候,众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自从兰德二十岁那年成为天平学院历史上最年轻的燿星战士后,在学院以及公国的比武中,除非对上高阶的燿月战士,他还从来没有用过斗气。由此可见,他已经出尽了全力。

反观方真依然是那副笑呵呵的脸,在一浪又一浪的攻击中悠闲自在,到了现在,就连安妮也有点后悔,不该让哥哥和这个神秘的年轻人比武了。谁知道这高傲不逊的兰德会不会被气得发疯呢?

三十分钟,兰德已经气喘吁吁,脚步虚浮了。任谁举着一把剑追着人砍上半天也没有那么好的体力,而方真的反击也正从此时开始。

在兰德的攻击中,方真开始时不时的还上那么一拳,但仅仅是一拳而已,而且也不是重要的部位,甚至有时就是在他肩膀上拍上一下。毕竟他和安妮的约定是他要出全力,如果就这么活活的把兰德累垮,似乎也不人道了一些。那么,装装样子还是必须的。

四十分钟,场边的人都没有站着的兴致了,一个个都席地而坐,奥马尔和欧瑟居然就兰德还能坚持多久打了个赌,看的一旁的安妮皱皱眉头,真是一对不知死活的家伙。

终于,这场比武在方真的一声长啸中瞬间结束了。借着兰德在一次攻击后还没有收剑的瞬间,方真闪电般出手,左手中指在他持剑的肘部曲池穴轻轻一弹,本来就出于强弩之末的兰德手一松,长剑脱手,方真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右手一探,和刚刚兰德战胜本特一样,剑峰压在兰德的咽喉。

安妮惊呼一声,“别伤我哥哥!”说着话就冲了上去。方真叹口气,女人啊!真是弱智,他随手把长剑递给一脸灰败,大口喘着粗气的兰德,自己走到了一边,说实在话,走了半天还是腿疼。

几人都冲过去安慰兰德。方真暗自冷笑一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嗯,温室中的花朵是承受不住风雨的。只是一次失败而已用得着这样么?他长长的出了口气,就那样躺在了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