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想到慕容王爷提及严宇夏时暗藏的杀机,就不由得心里直打鼓:这个飘云,身份太复杂,不知道要掀起多少风浪。而自己,以及家族,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个未知数。回去得问清楚老爹,能不淌这趟混水就尽量避开!跟宫廷、朝堂扯上关系可不是闹着玩的!稍不留心就会……唉。
温如海亦在清理着众人对话中透露出的信息,突然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异味。
他不由得敛起心思,神情一懔,快速地与秦风对视。两位长辈也凝神,与他们面面相觑,想必都发现了异状。
一阵细碎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血腥味!”温如海很快做出判断,然后快步跃到房门前,把门打开。
门外飞窜进一个鹅黄色的身影,没收住脚步,一个趔趄,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眼前气息混乱的少女,衣裳不整,脸色绯红,额上挂满了细蜜的汗珠,身上、发上,挂着细碎的草屑,衣裙上,还沾染了些微红褐色的血迹,看得众人触目惊心。
“飘云!”数声惊呼。
温如海不由得怒火翻腾,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是谁!居然敢对你……”哽咽着说不出下面的话,他一把抱住了那个一脸慌乱的人儿,紧紧地按压在自己的怀里。惊惧,恐慌,悔恨,愤怒,所有负面情绪一一浮出水面,让他乱了方寸,已然无法思考该如何去安慰怀里那受惊的人儿,只是全身颤抖地紧拥着她。
秦风已经先一步跃出门外,顿了一下,没发现异常,便朝着那血腥味更浓的方向飞跃而去。不一会儿,他带回一个衣衫褴褛、全身血迹模糊的男子,小心翼翼地把他平放在软塌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我追着那只白色怪鸟出了寺院,心里有一点犹豫,便停下了脚步。
因为,我已经离寺院的范围很远了。
回头望望那模糊可见的青灰色外墙,以及金瓦红墙的寺院殿宇,还有那一阵阵飘渺虚幻的烟雾,我的脚步踌躇不前。
悲哀的鸣叫声传来。
我收回视线,又转向那只白鸟。
很怪异的感觉,盯着它那黑乌乌的眼睛,我居然知道它要表达的意思。
它在求救。
既然它没受伤,那么,就是它的主人出事了。这养鸟人当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个通灵性的宠物。
叹了口气,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只好继续跟着那只白鸟走。先看看是什么状况再做打算吧!就算要救人,也得看我有没有那个能力。希望情况不会太糟糕。
但是,希望一般是与现实背道而驰的。
口胡!什么鸟日子!为什么初一非要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在寺院里美美的睡我的养颜午觉多好!
走了将近三公里的路程,来到一处幽静的山谷,一条小溪流从山谷中静静流过。
如此风高日丽,如此山清水秀,如此良辰美景,可是眼前出现的却是大煞风景的非常状况。实在是……那个……非常的震撼人心,刺激到我脆弱的视觉神经,害得我的眼珠子快蹦出来了。
忍住了再次涌上喉咙的呕吐欲望,抚了抚振动过快的心口,真怕我的心脏就这么不受控制地蹦出来。太……太恐怖了……我心里暗骂了那只无良死笨鸟一百遍。
哦,说错了。我承认,那只鸟不笨,笨的是我!
止住了颤抖的身体,视觉惨遭**、身心疲惫的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为什么在地上?因为姑奶奶我被吓个半死!没办法,咱是软脚虾一个。腿还在瑟瑟发抖。我惊魂未定地迈开步伐,从一具又一具的不知是身体还是尸体的类似于人型的物体旁跨过。
死了没?还有活着的吗?不会诈尸了抓住我的脚吧?
而……而且,眼角余光瞥到的那只断手,还抓着一把刀,断肢处的血已经开始凝固了。看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那外翻的模糊的肉——恶——我一阵反胃。好腥臭!
道具道具……就当是在拍电影时胡乱堆放在地上的人型道具!我不断安慰着自己。
忽视忽视……地上那一滩滩触目惊心的红色粘稠**是兑水稀释的番茄酱!我以前拍戏的时候也经常帮导演泼的!我给自己催眠……只是,那刺鼻的味道……恶……忍着心底的恐惧,用丝帕掩着口鼻,隔绝那些几欲让我呕吐的浓重血腥味,我小心翼翼的一蹦一跳地挪到了那只怪鸟的面前。
它正站在一名趴伏着的男子身边,用喙轻轻梳理着他的乱发。
哦!好鸟儿!对你家主人那么好,对我态度就那么差!还厚颜无耻死缠烂打地把我带到这凶案发生现场!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了,那我还不是被定性为凶案嫌疑人?!
要是柯南在的话,他一定会指着我说:‘答案只有一个:那个犯人,就是你!’要是小包在的话,他一定会拍惊堂木:‘大胆刁妇,还不从实招来!’要是警察在的话,他们一定会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然后一定会拿盏台灯把光刷的一下照到我的脸上,再大声呼喝:‘说!你到底说不说!’……以上纯属YY。请忽视之。
我比窦蛾还冤哪!再次哀叹我今天识鸟不清、遇鸟不淑。
收回自己的丰富想象,我仔细研究起鸟主人。(我绝对不是在骂人……)那名男子穿的估计是灰色稠衣,现在被污血染上了大半,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华丽程度。但是看那若隐若现的精致暗花料子,应该是富贵之人。
有钱人啊……难怪被打劫了……在怪鸟目光殷切的注视中,我蹲下身子,伸手探上男子的颈动脉。还好,还在跳动。
仔细在他后背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衣服被划了好大一个口子,还有粘乎乎的红色**在缓缓往外冒,但是已经凝结了大半,短时间内如不剧烈移动,应该是不会再大出血了。
好,找到第一个伤口了,貌似伤得不轻。
把他的外袍撕开,扯了一大片下来,铺在草地上,然后帮他侧过身,小心的不让受伤的地方挨到泥土和草。幸好这个人不算太沉,没费我多大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