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青衣男子走远了,黑衣人狠狠的朝地上唾了一口:“呸!骄傲个什么鸟劲!故作清高!要不是看在老寨主对他器重的份上,早就被头儿赶出山寨了!”

“行了!既然四哥看不入眼,那我们谁先来?”蓝衣男子蠢蠢欲动。

“照我们的年龄来吧!总得有个先后!”拿大刀的男子大嘴一咧,把刀往肩上一扛,嘿嘿傻笑道。

“呸!谁不知道你那玩意粗得跟什么似的!被你弄过的女人,咱们再上都没感觉了!”

我不由得朝天翻了翻白眼。粗俗,实在是太粗俗了!

那名没带兵器的男子看我沉默寡言,没有任何惧怕及反抗,心下觉得怪异,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直操在胸前的双手突然伸了出来,朝我面上一挥——一股异香铺天盖地的袭来。我猝不及防的吸入一大口,在那里猛打喷嚏。

靠!什么玩意儿?我又没有花粉过敏症,怎么会怕这些奇香异粉?

刚想破口大骂,嘴里又被丢进一颗丸子,直接滚进了喉咙,顺势滑进了食道。这下我憋屈得只有咳嗽的份,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看这姑娘不简单,居然毫无惧意,还是给她喂了药保险些。”往我嘴里丢药的那名黑衣人一脸阴沉的说道。

“摧花辣手,就你古怪多!谁不知道那粒药丸是你从魔君的公子那里偷来的!你就不怕有什么不良反应么?”

“嘿嘿。怕什么!听说那毒魔魔君的公子性格顽劣,什么毒药媚药解药都想弄。这药可是他专门研制出来卖与青楼姑娘们的!据说只要半粒,就可以让人****、飘飘然不知所以呢!用了这药的,不管男女,除了**,别无解毒方法。而且这药还有一个好处,服药过后的第二天,准会把前一天所发生的事忘个一干二净!那些老鸨们可是弄了不少,就等着楼里的姑娘们**的时候服了药好侍候大爷们呢!”黑衣人一脸**笑的说道。

之后他们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无暇顾及了。因为,肚子里一股热意浮了上来,头脑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好吵!耳边嗡嗡作响,就象有几只苍蝇在飞舞一样,赶也赶不走。

“吵死了……”我不由得挥了挥手,半眯着眼,睡意朦胧的看着这几个不法之徒。手脚变得绵软无力,身体重得象是我的双腿要支撑不住一样,歪歪斜斜朝地上倒去。偏偏身体的触觉就象升华了一般,敏感得要死,连身边的那些混蛋不忍让我重重摔在地上而扶着我腰肢的手,都会让我莫名的颤栗。好热……

周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空气中飘浮着一种不安分的气息。大概,他们又在为谁先谁后吵起来了吧……

树影斑驳,遮不住的阳光透过点点缝隙撒在我身上,白花花的一点点,一片片,思绪不由得逐渐飘离。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飘云。”

“飘云?”

恩?谁在叫我?

我睁开眼睛,看到师傅放大的脸孔近在眼前,甚至还看得到那双黝黑眼眸中自己的倒影,傻乎乎的小女孩正昂着一张脏污的小脸,脸上挂着两行泪痕,鼻子吸溜吸溜地看着眼前这位身形高大的伟岸男子。形容他就一个字——帅!那双星眸中倒影出来的小女孩立即做花痴状……

“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师傅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把我乱蓬蓬的头发上的花瓣拂去,用手帕把我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擦了个干净,顺便擦掉刚刚流出来的口水。“又被小朋友们欺负了?”

我不高兴的撇撇嘴,“我才不屑与他们玩呢!他们说我是没有爸爸要的野孩子!”然后,伸出脏污的小手,我一脸紧张的抓紧了师傅的衣袖,眼巴巴地问道:“师傅,我不是没有爸爸要的小孩,对吗?”

师傅眼里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只是当时的我太小,看不懂他眼中的落寞,和太多沉重的感情负担。

“飘云乖。飘云的爸爸天天都有努力工作挣钱来给你读书和买好多好吃的呢!怎么会不要你?!”师傅抱着我,亲了亲我的小脸蛋,然后仔细的帮我把乱糟糟的头发梳理好。

“要是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狠狠的反击!但是不可以主动欺负小朋友!别人敬你一尺,你要懂得敬别人一丈。若是被别人打了一巴掌,你要懂得还之以拳头!知道吗?做人,不可自卑,亦不可自傲!飘云的母亲是位很伟大的女性,她生出来的小孩怎么会胆小怕事呢?”说完,他俏皮的冲我眨眨眼。这……这等于是他默认了我可以使用暴力解决问题???

我高兴地咧开嘴笑了,用力的点点头,“恩!”

早说啊!要不是为了遵守和他的约定,就是习武以后不准使用武力对付周围的小朋友,我早就把他们打趴下了!

只是,那时候的我还不够聪明,误会了“我的母亲”这个词所表示的真正涵义。

一周后的周末,八位家长带着五位身上挂彩的小朋友上门讨说法来了。就连校长也被惊动,难得来家访。

妈妈上班,师傅负责接待他们。

当那些家长们知道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的时候,嘴角抽搐地看着我,一脸的不置信。

现场气氛十分尴尬,聊了几句,听我们几个小屁孩说当时确实是打做了一团,而且还是一个小女孩对付五个小男孩。因为是混战,所以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打的谁。大概他们几个臭小子也认为被我打败很脸上无光吧。汗……各个说谎都不要钱……

一家长大手一挥,在他儿子屁股上狠狠的一巴掌,粗声粗气的说道:“混小子!平时好的不学专门学坏的!人家一个小女孩,能打得过你们五个吗?摆明了是你们欺负人家!肯定是你们几个自己打闹的时候弄伤的!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又唯唯诺诺的跟我们道歉,然后一群人没坐上半个小时又呼啦啦的走了。

校长客客气气的跟师傅聊了一会,也走了。临走前,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第二天,家里多了很多别人送来的补品和水果。我一边拆开包装,一边递给师傅,笑嘻嘻的说:“想不到,打一架还有东西收啊!”

师傅接过我递的苹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飘云,以后下手不要那么重。大家都是小孩子,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得饶人处且饶人!明白?”

我咬着香脆多汁的雪梨,点点头。

那一年,我八岁,习武三年。可惜的是除了妈妈和张叔叔知道师傅偷偷教我武术,周围的村民无人知晓。自此,这个宁静的小山村再没人敢欺负我。

正回想着往事,突然脸上一暗,阳光被遮挡住了,一个黑影压了下来。

身上一沉,某个重物趴到了我身上。脸上一阵濡湿的触感,就象毛毛虫爬过一样,我不由得恶心反胃。在那个濡湿的物体快接触到我的嘴唇附近时,我撇开脸。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狠狠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嘶——痛!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