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没有装空调空调和这种老旧的房子放在一起难免会格格不入。吊顶大风扇“呼呼”的转着外面的天热的像是烤炉屋内却很凉爽不是因为风扇老房子通常都有这种与生俱来的特性“冬暖夏凉。”

王凤静坐在梨花木椅上茶的清香缕缕升起沁入心扉。但是却驱不走她心内的烦忧她的面se依然平静坐在那里连手指头都没有动过就像是完全地坐定了一样。

她看到了龙五爷他显得很苍老满脸褶纹右边的牙齿已经tuo落了两颗这也许就是他不喜欢说话的原因。他紧靠在那张大太师椅上两只手很平稳的放在扶手上他的眼睛却一直是闭着的从王凤进来、坐下、上茶他始终没有睁开过眼。

王凤并没有觉得这个老人的举动很过分她心里经过反复的推敲得出的结论是:这个老人深藏不漏说若轻视他那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做儿戏。

鼠爷这个时候穿过庭院慢慢地走了进来他的动作很轻。屋内尽管有人但是他却似乎并没有看到缩手缩脚的走到龙五爷的面前静悄悄的站立在一边。

王凤迎着他射过来的那两道鼠光身子微微的打了个寒颤。鼠爷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笑意慢慢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孙不行却等不及了他走到屋子的中间:“俺最烦别人做事像个老娘们一样磨磨叽叽有话就快说不说俺们可就走了。”原本闭着眼的龙五爷突然睁开了眼射出了两道jing光直逼在孙不行的身上。

他看了孙不行两眼很平淡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孙不行仰起头:“俺就是王董的贴身保镖。”他想象着自己说出名字后五爷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嘲笑他大声:“暗叫孙不行。”他说完拿眼偷偷的去看了五爷一眼五爷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孙不行怀疑他是不是耳朵失鸣根本没有听到自己的话。

他干咳了一声:“俺叫…”他并没有说完五爷接了过去:“孙不行!”孙不行“嘿嘿”笑了笑:“俺就是叫这么个名可是…”他又想了想:“可是你为什么不笑?”

五爷这下笑了他笑吟吟的问:“你的名字是用来给人取笑的?”孙不行怔了怔:“那当然不是。”五爷:“那你为何要别人听到你的名字就笑。”孙不行呆住愣愣地的:“他们以前都是这个样子。”五爷摆手:“你要想让别人把你当回事先你自己就要先把自己当作一回事。”

孙不行听了一喜:“俺听出来你的声音了咱是老乡。”五爷皱了眉头:“我和你说话是懂礼我不想犯礼!但是你却屡屡犯我你的主子都还没有开口你却来和我摆上道了你觉得你够格吗?”孙不行吓了一跳慢慢的回过头看了王凤一眼心里暗叫:坏了!坏了!俺怎么又把天叔交代给俺的话忘了。

王凤之前见他擅作主张心里大怒现在被五爷一说出来她到不好再作了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我一介女流之辈原本就不足来谈论闲事现在既然有不行来说话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五爷瞪着她:“你这是不给我面子?”王凤摇头:“面子不是人给的是自己挣得。”五爷瞪着她然后又缓缓的垂下了头:“你今天既然敢来那么也就是有恃无恐了。”王凤:“有恃未必无恐是真的。”

五爷笑了笑:“那么我为何让你来你也是知道的了。”王凤:“我来并不是因为你叫我来而是我自己要来我要做的事别人谁还能拦住我不成。”

五爷突然大笑了起来:“有意思这就有点意思了。”他顿了顿又说:“人们常说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来可是一点也没有说错。”

王凤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在心里想:今天的事情只怕不能就此善罢甘休了但我也不怕他。

孙不行这时大喝一声:“谁敢动一下王董?今儿他就没命走出这间屋子。

五爷又闭上了眼似乎睡着了一样。鼠爷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像是一只徘徊在洞口的老鼠这既是侦察也是一种试探。

他眼睛不停的转转了几分钟后他笑了笑问:“你老爸为什么叫你孙不行。”孙不行“哼”了声:“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俺虽然叫孙不行但是俺爹说俺行那又有什么。”

鼠爷笑了笑:“你练的什么功夫?”孙不行大喝一声:“专打坏人的功夫。”鼠爷的笑僵在脸上。

他冷笑着:“好!好得很!既然如此那你就来打我这个坏人吧!”鼠爷慢慢的走到院子里回过头:“你来让我见识见识你打坏人的本事。”孙不行撇着嘴对他不屑一顾:“你是不是觉得俺傻?”鼠爷的眼眯成了一条缝:“你说什么?”孙不行“哼”了一声:“俺要是去和你打架了谁来保护王董。”鼠爷mo着嘴角的山羊胡:“打又不打那你想做什么?”孙不行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鼠爷尴尬的站在院子里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他不住的mo着自己的胡子气的似乎要将它们全部给拔下来。

五爷轻“哼”了一声鼠爷就像是听到主人召唤的狗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

五爷冷冷地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鼠爷的脸se突地变红突地又变成了白se颤颤巍巍的:“我就是一只笨…笨…”五爷突然中开眼瞪着他将他要说出来的话硬生生的又给逼了回去。

鼠爷突然想到:既然孙不行时时刻刻都知道护主偏自己就忘了这可不是该死吗?

五爷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感情:“我需要的是会做事的人不是狗。”鼠爷慌忙应声:“您说的极是。”五爷又问:“那么你是什么?”鼠爷:“是人!可以为您办事的人。”五爷点头:“那么依你的意思现在怎么办?”鼠爷立刻回复:“打杀!”

五爷似乎真的没有看到王凤他又问:“怎么打?怎么杀?”鼠爷恭恭敬敬的:“咱们低下的兄弟能打的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可以将他们全部叫进来。”五爷摇头:“这时恃强凌弱的行径。”鼠爷又说:“那就是杀了!咱们只需一个人就可以了。”五爷哼了声:“再加一把上了膛的枪对不对?”鼠爷:“您高见!”五爷冷笑着:“这还是恃强凌弱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鼠爷:“yu成大事者需不拘小节。”五爷点头:“就是这一句yu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鼠爷暗自吐了一口气心想:老爷子这总算说过去了他虽然不太好骗但也不是太难。

五爷转过头面向王凤:“你都听到了?”王凤冷笑:“那又如何?”五爷沉吟了一会说:“打!杀!”这两个字每一个的声音他都拖了很长听起来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王凤起身:“话如果只有这些那么我就该走了。”五爷盯着她目光像是两把锥子他问:“你要走?”王凤:“谈不成!自然就要走。”五爷摇头:“可是我们还没有谈。”

王凤心想:他还想谈什么?怎么个谈法?要还是那两个字我可不跟他再谈下去了。

她遂问:“你想谈什么?”五爷口里吐出了一个字:“打!”王凤正要起身门外一阵繁杂的脚步声冲进来了一帮人五爷手一挥这些人立刻就冲了上来。

孙不行就站在王凤的右侧他左手紧按在腰侧一脸的无畏他没有动但是那种气势足以吓到那些人。

这些人来的杂乱出去时却井然有序被拉出去的人是鼠爷。鼠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按在了庭院里王凤看着两个人抡着钢管往他身上揍。鼠爷葯紧了牙葯的嘴唇都出了血始终没有叫出声来。

王凤冷笑着:“杀鸡给猴看吗?”五爷:“他不会办事致使我们之间的谈话延误了这许久所以要受到惩罚。”

他接着又说:“啸儿的事你可知道?”王凤:“你是指你的儿子龙啸?”五爷点头:“正是他…他已经被确诊为四肢残废终生不愈。”王凤想了想:“他自由取祸之道怨不得别人。其实凭着他的所作所为死十次大概也够了。”

五爷猛地瞪圆了眼睛厉声:“他是我儿子我龙五唯一的儿子你可知道。”王凤点头:“我知道。”五爷须皆竖怒声:“知道你就该把李志清交出来。”王凤笑了笑:“别说我现在不知道他在那里就算是我真的知道我也不会把他推给你。”

五爷冷笑着:“那也由你只是你落在了我的手里我总有办法让他自己送上门来。”

孙不行挡在王凤面前:“你想咋地?”五爷:“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想请你们留下来做几天客而已。”孙不行大笑:“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龙五爷“嘿嘿”笑了笑:“是不是痴心妄想你很快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