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想要回来出嫁。”童郁替安离回到了。

梁谷梅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然而安离的要求合情合理,她刚刚被童郁噎过一次,也不敢当即反驳,便将目光挪向了安昊松。

但是现在的安昊松是半分也指望不上的,他沉吟了片刻,便道:“可以啊!”

答应的干脆利索,没有丝毫的犹豫。

梁谷梅脸都气绿了,可是没有办法,只能在安昊松说完话之后装好人,道:“今天中午留下来吃饭么?”

安离很想拒绝,安家她一分钟也不想多呆,可童郁却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答应下来。

安离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出于对朋友的信任,她还是点了点头,道:“好的。”

梁谷梅没想到自己随口客气这么一句,居然闹出事情来了,当即黑了脸,沉默不语了。

安离似是没看到一样,对安昊松道:“我的房间还在么?好久不回来,我想过去看看。”

安昊松自然答应,安离便带着童郁去了她曾经的卧室。

将门关上之后,安离才问道:“你不是不喜欢这里么?”

童郁瞥了安离一眼,道:“你没看到那梁谷梅什么态度么?恨不能马上把我们扔出去,我就看不惯她,她越是不想让我么么留下来,我也是要留下来!”

安离还以为是有什么事情让童郁选择留下,原来是为了置气,她哭笑不得从柜子中取出杯中跟茶叶,道:“我去泡茶。”

安昊松在她的房间里还是花费了心思的,这些茶叶都是新的,杯子也是干净的。

安离望着杯子出神,童郁一回头就看到这样一幕,跟安离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哪里想不到安离在想些什么,童郁不忿道:“你别看了,就算是有心,也是安宅的佣人有心,人家就是简单吩咐了一句,你还挂念着。”

童郁脾气不算暴躁,但遇到安家的事情,格外容易上火,听她又生气了,安离忙道:“我没有挂念,我去倒水,去倒水……”

跟女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即使对方也是个女人,安离只好避其锋芒,忙拿着水杯走了。

没想到一出门就遇到了安怀雅,看到安离手中端着杯子,她冷哼一声:“我说殷家怎么能看得上你这种出身的,端茶倒水做的这么熟练,想必过去也是做佣人的吧?”

这话听得安离都气笑了,道:“原来殷北辰花费那么大力气跟我结婚,就是想邀请我回去做佣人?”

从两人订婚开始,殷少结婚的消息便陆陆续续透露出来,大家不知道新娘是谁,却知道殷家将这场婚礼督办的十分豪华。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安怀雅这种一直关注这件事情的,当然是知道的。

然而这件事情一直都她心中的一块刺,她只觉得凭安离这种私生女出身的人,连被殷北辰看到都不配,那些阵仗也就知道她才配得上。

可现实就是这样残忍,安离才是殷北辰的新娘,她被家里困得

死死的,提到殷北辰,也就只能在梦里想想。

现在安离居然还敢站在安家的地盘上,刺她心口最痛的地方。

安怀雅几乎是立刻便控制不住自己心底怨怒,就要上前,正在这时,童郁从卧室中走了出来,她反省自己刚才态度不好,正要出来跟安离道歉,却看到这样一幕,当即冷喝出声:“你想干什么?!”

安怀雅其实也没想干什么,只是情绪趋势,让她一时头脑不清醒而已,被童郁这样一呵,倒是先把自己吓了一跳,哆嗦过后,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人:“你、你们要干什么?以多欺少么?”

“什么以多欺少,我只是想问你刚才打算对安离做什么。”童郁走上前去,站在安离身边冷声说道。

安离知道安怀雅的性格,与其说这人不韵世事,不如说她没脑子,被梁谷梅惯坏了的小女孩,连自己的情绪都不懂的隐藏,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觉得全天底下的人都已经过膜拜她,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她了。

跟这种道理都讲不通,安离知道在安家吃饭,就免不了跟这些人对上,她不愿跟安怀雅理论浪费自己的心情,便拉了童郁一把,道:“走吧。”

童郁自然也是知道安怀雅性格的,所谓狗咬狗一嘴毛,她还不屑将自己拉低道安怀雅的层次上去跟她拌嘴,安离只拽了她一下,便从善如流地跟着走了,只是离开的时候免不了狠狠瞪安怀雅一眼,吓得她猛的一个哆嗦,后退一步,手扶在走廊窗台上。

两人从卧室门口离开,安离苦笑道:“你何苦跟她计较。”

“哼。”童郁冷哼一声,道:“看不顺眼。”

“好了好了,别看不顺眼了,我们就是吃顿午饭就走。”安离好生安慰,这才勉强将童郁的怒火给压制一下去。

两人倒了水回到卧室,童郁道:“其实留在这里,也不完全是为了怼梁谷梅,今天我看她的态度,已经完全不将你放在眼中了,你到底也是安家的女儿,凭什么要一再忍让,现在你爸爸还是向着你的,应该趁机敲打一下她。”

听到童郁这么说,安离十分感激她为自己着想的心,可是,她道:“但是结婚之后我并不准备回安家,敲打什么的……不用了吧?”

“那怎么行!”童郁道:“难道你能保证你跟殷北辰好一辈子么?保证你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嫌隙跟矛盾?万一以后要是吵架了呢?家里连个给你做主的人都没有!这安家好歹是你的娘家,就算不会来,放在那里也是一种威慑,让别人知道,你不是没有去处,若是委屈了你,你随时都可以离开。”

童郁也知道安家这种家族对殷家来说起不到什么威慑作用,但或多或少都是个背景摆在那里。

安离听后,却是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她跟殷北辰不会吵架的。

当然这话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给童郁听的,不然大小姐非炸毛不可。

“好好好我知道了。”安离道。

童郁一听就知道安离是敷衍,她本想再

说两句,却瞥见安离唇角笑容,忽然又觉得没趣儿,现在人家两人感情恩爱,她干嘛非要说这些扫兴的事情呢。

顿了一下,童郁道:“不过也说不准,说不定你们俩就白头到老了呢。”

童郁不是不相信爱情会白头到老,她只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对殷家有种习惯性的偏见,不过这事情跟殷北辰没有关系,他纯粹是无辜躺枪。

安离是了解童郁的,听她说出这种话,无疑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便诧异地抬头看了童郁一眼。

大约是因为安离看得太明显了,童郁一下就炸毛了:“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偶尔还是会说一句话公道话的!”

殷北辰的爷爷是什么样子她不知道,但是他的父亲,父亲的兄弟,门风都很好,从来不见有什么花边新闻。

一个人这样不稀奇,但是一家子都这样,在大家族里就很稀少了。

所以殷北辰能跟安离白头偕老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毕竟人家是家族遗传。

安离却是笑出声来:“你什么时候对殷家改观了?”

童郁本想再死鸭子嘴硬一下的,奈何看到安离唇角了然的笑意,她忽然觉得没必要解释了,反正安离都已经看明白了。

索性找了个地方坐下,托着腮看安离泡茶:“当年出事的时候,我心想我以后生不了孩子了,殷家肯定不能要我了,就想着要跟南铮分手,但是我不敢说原因,就一个劲儿地躲着他。”

当年童郁是去国外养伤的,事情的始末安离不太清楚,她也从来不提,终于听到关于当年的只言片语,安离好奇的连手里的茶都顾不上细细泡了,匆匆泡出一壶,给自己和童郁倒上之后,便坐到了童郁的身边。

她这一连串动作中好奇太过明显,童郁停了下来,无语地看着安离:“你至于么?”

弄得跟听戏一样。

安离却依旧兴致勃勃:“别呀,你继续说。”

童郁却忽然没了想要倾诉的欲望,只道:“也没什么好说的,那个时候我坚持分手,只以为用不了多少年,他就会放弃,谁知道他一坚持就是这么多年。”

到最后,童郁也说不清楚两人是分开还是没有分开了,反正就这么纠缠在一起。

安离刚准备好要听故事,讲故事的人却不干了,她到底不是什么刻薄性子,虽然不满,却也没说什么,将茶杯往童郁面前一推,道:“喝茶。”

能将茶水喝出酒水的气势,也就安离了。

童郁从这两个字中体会到了安离的愤怨,知道自己将故事不讲完是不厚道的,便道:“等下回去给你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你的事情。”

安离却不以为然,只道:“我的婚事都已近确定下来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梁姨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这事情都不是她能够做主的。”

从她拒绝了崔闻雁开始,这人就给自己挖了个坑,自己把自己推下坑的梁谷梅能保全自己就行了,不在能够妨碍安离的举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