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颓废山洞里的诡异无欢

“他比我小时候还要虚弱,每一次这样反复,都好像从此就要失去了一样。你现在也做了父亲,能明白我因他备受煎熬的心吗?”

莫彦叹息,他怎么不明白?小可因为被雪儿抱走不得相见,这种失去的痛苦时常来袭。何况他还知道小可还健康快乐的活着,还有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倘若像轩儿这样随时有夭折的可能,他岂不是要受尽水火的煎熬?

而这眼前的哥哥,正是在遭受着这样的煎熬。

莫哲心情不好,回房休息,莫彦说要一个人逛逛,莫哲便安排太子府的大管家亲自陪着他。今日天气还好,并没有大风刺骨。两个人走在花园中,可以看到呼出的气体,叙叙消失在空气中。

“大管家,这里不是有一处园子,是依活水而建的吗?”

“是有这样的园子,名字叫避暑园。夏日去最好了,寒冬没有了那份情趣。”

“带我去看看吧。”

“是,王爷。”

以前,大家都是要叫南王爷或是北王爷的,可现在,只叫了王爷。因为如今,只有莫彦这一位王爷了。

走到避暑园,莫彦遣退了管家,一个人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里面的情景。果然,有山有水有小桥庭院。

走到假山对面,他前后找了方位,便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正对着的,就是小桥流水。想必这个地方,就是英儿,也就是林老太太那晚坐过的地方。

闭上眼,仿佛置身到了五十一年前,那个夏季的夜晚。可以听到虫鸣四起,还有流水潺潺。突然,左边传来了声响,那里正站着一个白衣服的女子。

莫彦便转过头,看着假山的左边,仿佛真得看到了白衣上鲜红的血。他皱了皱眉。

当时的鸾双,因为刚刚生产过,还在不住地流血。先不说她走路会有多少的痛楚,就是身子的状况也不允许她走得太远。所以,她逃出来的地方,一定离这里不远。

想着,原本扶着假山的白衣女子突然站直了身子,对着莫彦微微笑起,随后转过身,看了他一眼,便顺着来的路走了回去。莫彦颔首,皱眉跟着。

很快,走出了假山,看到了避暑园另一道门,走出门,可以见到一侧的道路精巧,通向远处的别苑。而另一侧,则是种了秘密的林。虽然是冬季,依旧可看得到林木的密集,各个高耸而立,且四周都没有道路,也再也无其他的景『色』了。

白衣女子突然出现在林边,满身鲜血地对着莫彦嫣然而笑,随后转身消失在密林之中。莫彦嘴角翘起,朝着密林走去……

无人涉足的密林,间隙间都是积雪。雪深,莫彦刚刚迈进去一步,便掩过了膝盖。他皱了皱眉,拔回了腿。绛蓝『色』的裤子,沾满了积雪,就是外袍底摆也扫上了一层白『色』的雪。弯腰抖了抖了,这才重新直起身子,抬头看着密林。

白衣女子,正站在树梢上,对着他笑。看不清五官,却能看到白衣上触目惊心的心。莫彦又笑了一下,踮脚,飞上了树梢。

一棵挨着一棵,他飞行起来并不费劲。很快,底下出现了一块空地,修建着龟形雕像。莫彦飞身而下,来到雕像之前,可以看到四周的石头灯盏。

围着雕像转了到神龟之后,莫彦注意到神龟的尾巴指向一处灯盏。白衣女子再次出现,站在灯盏的旁边,握着轻轻扭转了几下。随后,后退一步,那般笑着,看着他。莫彦便走了过去。

他用力扭动了一处灯盏,竟真得转了一格。于是莫彦尝试着不通的扭动方法,只听得“咯噔”一声,神龟抖了一下。上面的积雪因为颤抖掉落许多,可那神龟却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莫彦走近,之间神龟雕像与底下石台相连处多了一道缝隙,莫彦便对着雕像踹了几脚。于是,那雕像赫然抖动,慢慢滑向前方,『露』出底下台阶连着的暗道。

白衣女子正站在暗道中,看了他一眼,随后慢慢走了进去。

这里,就应该是囚禁鸾双的地方,果然布置得巧妙。莫彦深吸了一口气,一点点下到里面。底下,就是一间密室,接着密道上方的出入口透来的光线,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的布局。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了,都已经变成了废墟,而且有着很重的味道。

莫彦挨个地方仔细看了,大概也能还原五十一前的模样。顿时,囚室变得明亮起来,都是红彤彤的火把照明。

地面,平滑而又冰凉的石面。石面上只摆放了两张床,一个箱子。床有大有小,鸾双正坐在大床边默默垂泪,可以看到她的小腹,已经凸起。莫彦转过身,可以看到另一侧的小**坐着一个黑『色』的人,一双眼睛透过莫彦的身子,紧紧盯着鸾双。这个黑『色』的人,究竟是负责看管鸾双的吧。

箱子,是华贵的,里面放着衣物,应该是提供给鸾双穿戴的。

突然,听到了响动,密道的门被打开了,不一会儿有人从上面走下来,端着饭食走到黑『色』人的面前,黑『色』人便端着走到鸾双的对面,示意鸾双吃饭。鸾双瞥过脸去,他便看向另一个人,于是那人走过来,拔开了鸾双的嘴巴,强迫她吃饭。饭食塞满了她的口,鸾双绝望的泪水流淌在床单上,印下深深的泪痕。

囚室中,终于恢复了安静。鸾双继续抱着双膝哭泣,黑『色』的人也同样静静地看着她。莫彦将目光移到四周的墙壁上。都是石壁,是为了搭建这囚室,后天镶嵌出来的墙壁,上面也都是磨光的石体。

鸾双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墙壁,突然下了床。莫彦马上转头看向她,而那黑『色』的人更是站了起来。鸾双却没有打算逃跑,她知道她现在根本就跑不出去。不过,她早已经想到了逃跑的办法,等待着那一时刻的到来。

她下床,紧紧是为了走到墙壁处,伸出手,碰触着上面的冰凉。

双腿,有血流出。她扶着肚子蹲在地上,痛苦地呻『吟』。那黑『色』的人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扶上了床。即将生产的痛苦,鸾双嚎叫着。黑『色』的人要她深呼吸,同事将早就准备好的接生工具拿了出来。剪刀,白布,铜盆,还有水袋。

他用水,擦拭的她的额头,要她用力。鲜血顺着那里不断涌出,将青『色』的床单染得通红。而鸾双那身洁白的长裙也早就失去了本『色』,只能看到触目惊心的红。

多长时间过去了,孩子终于生了下来。就在黑『色』的人包裹着孩子的时候,假装昏『迷』的鸾双拾起剪刀,刺向了黑『色』的人,随后咬着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