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颜大人求见。wwW、qUAnbEn-xIaosHuo、coM”公公进了书房,恭谨的站在段司逸面前。

“她来了?”眉头一皱,段司逸抬头将目光移到门口,是来求情的?不过就算是求情也没用,南国公主的面子他也没给。

“宣!”重重的一个字说出口,段司逸再次将头埋进奏章里。

凤夕楼遇到这样的事,他不是不在意!那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但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帝王有帝王的悲哀,他还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赐死!还是他亲自下的口谕。

有人走进来,步履稳健,段司逸停下手中的笔抬头却看到眼前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你是谁?”

“皇上,您当然不认识我了,但您应该知道成庭吧?当年你为了夺得那个所谓的藏宝图残害了一百二十六条人命!你可还记得?”风亦寒站在段司逸面前,一脸的淡漠。

“你究竟是谁?!”一把扔掉毛笔,段司逸猛然站起身来瞪着风亦寒,似是想要从他身上窥探到什么。

当年成家的人无一幸免,全部以谋反的罪名被斩杀,甚至连下人也没有剩下,做的干净利落。

眼前的人怎么会知道是他操纵的这件事?

“本人姓成,名允!”冷冷的一笑,眼眸中闪着阴猝的的光,“你一定不知道成家还有一个私生子,就在你灭门的那天,我刚刚被接到成府,不过幸好我贪玩,不在府中,然后段南煜听着下人禀报一共一百二十六条人命的时候你以为成家的人都死了。”

那时候的他在山庄外看着一个个人被杀,看着爹倒在地上,血流成河,他死死咬着自己的胳膊,生怕叫出声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成家突然被灭门,六年前,他还是个孩子,而段司逸和段南煜也还是个孩子,他们怎么可以那么残忍的对待那些人?

只为了他们口中的那份藏宝图?怕成家对他们皇室造成威胁?!

呵!他觉得可笑!

一百二十六条人命!白天的时候他还和他们说话,可是晚上他们就成了尸体,他将自己的身体埋进雪里隐藏自己。

大雪狂乱的下着,他的身体被雪水浸湿,全部渗在皮肤上,然后冻结成冰,雪越来越大最后彻底将他掩埋。

他躺在雪地了,呼吸越来越微弱,噩梦连连不断的缠着他,他以为他就要死了,眼前呈现的全部是腥红的血,还有爹的脸,但他知道他不能死!他死了成家的仇要怎么办?

可那两人他能杀死吗?他不知道,他没有把握!但起码他现在不能死!

挣扎着从雪地里爬出来,他的双腿已经冻的僵硬,他走不了就爬着,周围还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让他想要一阵阵作呕。

后来他一路乞讨去拜师,但最后他才知道,就算自己学的再多,也杀不了段司逸,因为他成了皇上,凭他一个人根本杀不了他!

直到一年前他遇到了云雪颜,知道她跟段南煜有关,他开觉得有希望,所以他利用云雪颜,让她登上朝堂,本来他是想通过云雪颜将自己举荐进来,可事情的发展出现差错,他也只好作罢。

后来在与北国的战役中,他从中作梗,利用云溪音想要害死段南煜,但计划进行的并不顺利。

然后这次的陷害,他没想到凤夕楼会用自己换段南煜,所以他只有自己来了。

“你是成家的人?当年漏下的?”段司逸并不慌张,语气依旧威严,冷言倪视着风亦寒,“那你今日来是为了什么事?”

“献宝!”缠着绷带的手缓缓伸了出来,手中呈着一封书信,“这就是当年你们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藏宝图。”

“你把它拿出来是什么意思?想跟朕邀功?”段司逸沉声问道。

“用成家一百二十六条人命来邀这功……”风亦寒突然低头嗤嗤一笑,淡漠的眸子盯着灰败的地面,“是不是代价大了一点?”

“那你想要干什么?!”瞅着那封已经颓旧的信件,段司逸稳住一口气,他一直没有叫人进来,只是为了给他个生路。

当年……他和段南煜也是迫不得已,父皇下命,如果拿不到藏宝图那江山总有一天会保不住,可是成家不肯交出来,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杀无赦!这样即便没有什么藏宝图,那也可以保住江山。

这就是一个帝王的无奈!

“我要用它换凤夕楼的命,之前嫁祸段南煜的事情是我做的,所以也和凤夕楼无关。”声音淡薄,风亦寒将信封递了上去,放在书桌上,然后转头看了看外面,“如果不快点下旨,恐怕凤夕楼就真的要分尸了。”

段司逸一怔,飞快的拿起笔来写下圣旨传了公公进来拿,书房的门再次关上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云雪颜仍然站在屋外。

看了一眼桌子上平躺的信封,他拿了出来,里面是一张牛皮地图,就是为了这个,他也在一夜之间手上沾了一百二十六条人命!

那是无辜人的血,而他和段南煜却做了残忍的刽子手!

突然,他的手一颤,那张牛皮地图掉到了地上,双手犹如万只蚂蚁在啃噬,疼的他紧紧攥住双手,一声爆喝,“你竟然想要毒害朕!好大的胆子。”

风亦寒只笑不言,毒害他?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好杀了他和段南煜,虽然当时段南煜不过是站在一边,然后清点的人数,但是,凡是参与这件事的他都不会放过!

今日是他死,还是段司逸死?明了了吗?

他突然痴痴一笑,看着绑着绷带的双手,他在信封和牛皮地图上涂了毒药,什么藏宝图从来都是荒谬!成家没有藏宝图当年怎么可能拿的出来?!

“死你一个人,也算是我为成家一百二十六人报仇了,你一人的命足够了!”风亦寒的声音很冷,冷彻心骨。

看着段司逸慢慢蜷缩在一起的身体,脸上堆聚了笑容,他此次来也没想活着出去了,就当是用他的命换凤夕楼的吧。

“你以为杀了朕你还能走出去吗?!”段司逸忍着身体的剧痛端坐在椅子上,眼神锋利的凝视着风亦寒,“朕死了,你得死,绝颜也要死!是她把你带进来的,她脱不了干系!”

风亦寒一怔,随即僵硬的脸上露出了笑,狂乱的笑声遍布整个书房,“她的死与我何干?”

“真的不想干?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解药给朕,否则……她立刻就会死在门外!”

“你!”风亦寒气结,她的死他怎么可能不顾!只是他没想到堂堂一个帝王会拿女人来作为威胁,可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云雪颜出事。

“解药!”

“没有解药!开玩笑,我来杀你还要带着解药?”

段司逸也不着急,沉稳的支撑着桌子站起来,“你有办法!”俊毅的脸颊上已经沾满了冷汗,支撑在桌子上的胳膊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但威严之色不减半分。

他能够稳稳当当坐上这帝位,也不是凭空掉下来的!

“有!”他没有,但是潇肆意有,当初他学的是毒药,而潇肆意学的才是解药,“除非,你能找到他。”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说话间,潇肆意推门而入,就在刚刚凤夕楼竟然被赦免,他好奇问了宫里的公公怎么一回事,却得知了风亦寒进宫来,他想也没想就跟着那公公进了宫。

风亦寒淡然的看着潇肆意,没有任何表情,潇肆意来了他是该庆幸云雪颜可以平安了,还是该苦笑,他即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皇上吉祥!”潇肆意躬身请安,然后飞快的将一粒药送给段司逸,随即转身看向风亦寒,“师兄,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做?”风亦寒淡着嗓音,眉角轻挑,既然不该段司逸死,那就是他死!早在六年前他就是那该死的人当中的一个了。

“你这是弑君,罪不可赎!”哀痛的叹了一口气,潇肆意跪倒在地,“皇上,师兄这次是糊涂了才做错事,您赦免了他吧。”

“肆意!”风亦寒忍着怒气,冷冷一叱,“你给我起来,跟他求饶?他根本不配,既然我今天来了这皇宫,生还是死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出去带着她走!”

潇肆意自然是懂得风亦寒口中的她是谁,他不再多说什么,跟段司逸请退,飞快的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屋中再次剩下两人,段司逸吃了解药身体的疼痛缓和了许多,冷冷的凝视了一会儿眼前的人才开口,“来人,本朕把他压下去!”

风亦寒没有反抗,只是淡漠着甩开想要上前的人,“我自己会走!”

走出书房的时候,他看到云雪颜仍然站在外面,看着他的目光里充满不解,“亦寒,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叫他亦寒,他很满意,只是怎么做?他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好。

“这些事早晚会发生,现在凤夕楼回来了,你和他也可以好好在一起了。”说完,风亦寒离开。

站在原地,看着风亦寒消失的方向,她和凤夕楼……中间还隔着南国公主。(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