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希里斯王啊!”阿塞罗西斯仰天长啸,只见一枚玻璃弹子大小的黑色珠子自他的眉心印堂穴直射而出,悬浮在半空,一股浓黑如墨的力量自珠子中喷薄而出,原本快要消失的护壁在这股力量下竟又起死回生般的重新稳定起来。

  圣光与黑炎不停的碰撞着,光与暗的相持碰撞越来越激烈,终于,也许是承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压力,又也许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一道细小的血口从阿塞罗西斯的身体上爆裂了开来,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阿塞罗西斯的整个身体都开始崩裂了开来,漫天的鲜血从他的身体上喷射了出来。

  “不!不可能!我是永生不灭的!不可能……不可能……”在一连串绝望和不可置信的叫喊声中,阿塞罗西斯的身体终于爆裂了开来……

  漫天的烟尘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在圣光的照射下,方才遍布废墟的数百不死生物早已化为了灰尘,而阿塞罗西斯本人也已经在自爆中粉声碎骨。一个近百米长的巨大爆炸坑出现在废墟的中央,整个地面就仿佛被一枚空气炸弹**过一样。

  天空中滚滚的乌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了开来,沙漠中的天空一如往常般清朗,巨大的月轮上环形山清晰可见。

  劳伦斯大主教面色苍白一脸疲惫,很显然,即使有圣物的辅助,刚才的那一击还是花费了他太大的力量。

  其余的高手也都是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不过这次任务的紧迫感让他们并没有停留太久的时间,只是稍事休息了一下便开始在废墟中搜寻了起来。

  劳伦斯大主教趴在爆炸坑的中心,也就是刚才阿塞罗西斯站立的地方搜索着,扒开一层浮土,一枚黑色的珠子静静的躺在那儿,正是那枚从阿塞罗西斯的眉心飞射而粗的珠子,想不到在他的身体粉身碎骨之后这枚珠子却依然存在。

  劳伦斯大主教欣喜万分的拿起珠子,珠子入手光滑异常,隐隐的有一种淡淡的吸力,仿佛能吸住手指似的,劳伦斯大主教将珠子对着天上的明月,漆黑如墨的珠子透不过一丝光线,只能隐隐的看出在珠子的中心有一丝细微的裂纹。

  劳伦斯大主教取出一个随身携带做工精致的银制盒子,将珠子放了进去。

  “大人,我们发现了这个!”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墓道中终于传来了消息,一名高级神甫将一块大约手掌大小,用整块玛瑙雕刻而成的蝎子小心翼翼的交到了劳伦斯大主教的手上。

  “哦……多么强大的力量啊!”几乎是同时,劳伦斯大主教便从这块雕像中体会到一种异常强大的能量,这是一种不同与圣力的力量,但是他的强烈程度甚至要强与那枚现在正挂在大主教脖颈上的黄金十字架。

  “卡修斯大人要找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了……”劳伦斯大主教用白布将雕像裹了起来,放置在另一个随身携带的银匣子中,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赶紧离开这里。

  “不要让埃及的军队发现我们,要赶快……”

  “目标数量,15,确认……目标行动路线分析……还有两分钟接触目标,各单位注意,进入战斗状态……”

  沙丘上,正在匆匆前行着的一众宗教裁判所的高手并不知曉,在这一片看似平静的沙漠之下,正有一双双冰冷的眼眸正注视着他们。

  这次任务完成的这么漂亮,回去以后,卡修斯大人相比一定会非常的满意,那么那个空悬已久的副裁判长的人选……想起那个梦寐以求的尊荣显耀的位置,牢伦斯大主教的脸上禁不住现出一抹志得意满的光彩来,一时间,这难行的沙地也仿佛不那么难走了。

  异变突起!几道闪电般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一旁的沙地中疾扑而出窜入队伍中,凄厉的嚎叫声和锐物撕裂空气的声音随即响起,漫天的鲜血喷溅出来,人体被撕裂,促不及防之下,瞬间有数名裁判所的高手血染黄沙。

  “敌袭!敌袭!”眼见自己带来的高手伤亡惨重,劳伦斯主教又惊又怒,气急败坏的大声吼叫道。

  之前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加上在先前与阿塞罗西斯的战斗中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量,这使得裁判所的高手们瞬间陷入了劣势之中。

  “兽人……是兽人族!这些该死的家伙!”终于看清了进攻中的敌人,那是一些如同直立的野兽一般的战士,他们全身批满毛发,依靠锋利的爪子进攻,速度和力量均几倍与常人。

  似乎看出了劳伦斯主教是这里的首领,两名兽人同时朝劳伦斯主教扑了过来,两道血色的爪弧猛的挥出。

  劳伦斯大主教不愧是高阶的神职人员,仓促之下还是挥手在自己身前布下一道银色护盾,只是由于体内的圣力消耗的七七八八,这道护盾并不十分的浑厚。

  两道爪弧撞在由圣力组成的护盾之上,巨大的两股能量撞在一起,居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看见劳伦斯大主教前方的护盾猛地一暗,那两道爪弧终究没能突破进来。

  没有声响并不代表威力小,实际上劳伦斯大主教比任何人都清楚兽人利爪的可怕,他曾经亲眼见到一名兽人以利爪击穿了一辆重型主战坦克的装甲板,就如同洞察穿了一层黄油一般,其锋利和坚硬程度可想而知。

  两名兽人根本不给大主教以喘息的机会,双爪连挥,一道道爪弧带起破空的利啸声,从各个方向准确地命中他面前的银色护盾。

  很显然,这两名兽人都不是高阶的兽人战士,他们甚至比起劳伦斯大主教曾经遇见过的许多兽人都要弱的多,更不用说那些兽人族中著名的勇士了。尽管如此,他们的攻击还是让本就已经力不从心的劳伦斯主教显得非常的捉襟见肘。

  爪弧接连不断地撞击在银色的护盾上,每一道冲击都让劳伦斯大主教竭尽全力的输出仅剩的那一点圣力来修补,根本没有时间来做出一点点的反攻。

  即使这样,护盾上的能量还是逐渐的暗淡了下来,劳伦斯大主教本就所剩无几的圣力开始干涸了,终于,在一次猛烈的冲击中,那面摇摇欲坠的圣盾化为了碎片。

  “扑~”“扑~”随着两记令人牙齿发麻的锐物入体和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劳伦斯大主教眼中的神光渐渐涣散了开来。

  “这就要死了吗……”劳伦斯大主教费力的转过头来看了看四周,入眼处皆是一片如血的红色。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句中国人的谚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知道我会不会上天堂……”大主教轻轻的嘟囔了一声,仰天倒了下去……

  ***

  与许多国家不同,英国街头的色彩显得颇为单调,而鲜艳的颜色大都来自儿童和老人。英国人偏爱深色调时装,尤其以黑色为首当其冲的流行色,并且经久不衰。黑皮夹克、黑超短裙配高筒黑皮靴--一身漆黑是女郎标准的时髦行头。

  "英国人真是偏执啊……"

  出了酒馆门口,水靖冲着对面十字路口的几个衣着暴露的阻街女郎看了一眼,感叹道。

  "这就是所谓的传统了,有时候,审美观念也是传统的一种,你知道,英国其实是一个非常古板的国家。"看了一眼那几个身材高挑的女郎,索洛答话道。

  一连串的震动声响了起来,索洛掏出扣在腰间的手机:"Hello……"

  一旁的水靖安隐隐约约的听到对方是一个女声,声音有些熟悉。

  "哦!是天使啊!每次听到你的声音总是那么的令我愉快而陶醉。"

  这家伙,无论什么时候总不忘要调笑别人几句,水靖安轻轻晃了晃脑袋,转过头观察着街头不时驶过的出租车。伦敦的出租车的颜色只有黑色和深红色两种,非常醒目。再加上其特有的老式车型,极易辨认。

  "什么!你是说找到了!你确定?!"一旁索洛的音调陡然高涨起来,一张颇有些苍白的脸此时呈现出反常的红晕,就连声音也隐隐有些不稳定起来。两人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水靖安还是第一次见到索洛如此的失态,不由得有些奇怪。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去,天使!你真的是我的天使!好,拜拜……"索洛放下了手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脸是压抑不住的激动神色。

  "怎么了?你还好吧?"水靖安在一旁拍了拍索洛的肩膀。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索洛猛的转过头来看着水靖安:"安,恐怕我们要分开一段时候了,我要去见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水靖安看着索洛的眼睛。

  "非常重要,那是我自小失散的妹妹。刚才我收到天使者的信息,终于有消息了。"

  "有困难么?"

  "应该没有,只是去见她一面而已。"索洛摸了摸脑袋,满脸止不住的笑意。

  "看你的样子也是等不及了,不留你了,你赶紧去机场吧,应该还赶的上今晚的航班。"水靖安伸手拍了拍索洛:"我要回家去看看,最近都要留在伦敦。你办完了事再和我联系吧。"

  "好的。"索洛点了点头,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水靖安:"保重。"

  "保重……"

  看着索洛带着一溜小跑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水靖安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郊外的华里士古堡,知道吗?"

  "当然了先生。"

  司机是一个五十对岁的老先生,衣着整洁,谈吐幽默,颇有绅士风度。道路非常的顺畅,没有什么堵车的情况发生,水靖随意的和司机交流了一些伦敦的风土人情等话题后,巨大的华里士古堡已经出现在眼前。

  夜里的华里士古堡隐隐的透出一种压抑而深沉的气氛,这也许是那个时期建筑的特色吧,这种带有歌特式建筑风格的古堡让水靖安很容易的把他和"贵族","吸血鬼"等字眼串联起来。

  "我可是个狼人呢……"

  水靖安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稍稍整了整衣冠,向着古堡大门走去。

  "您好,先生,这里是私人产业,请止步。"还没走到大门口,两名一身黑衣的保镖模样的人上前挡住了水靖安的去路。

  "是这样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找这里的主人,请你们通报一下。"水靖安在说话的同时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两个黑衣人,他们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骠悍而野性的味道,很明显,他们都不是普通人。

  "抱歉,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我们老爷是不见任何人的。"其中一个黑衣开口道,声音冰冷。

  "那你们把这个拿给他看,他会见我的。"水靖安想了想,从脖子上解下了那枚雕刻着金色狼头的挂坠,递了过去。

  在见到这枚挂坠之后,两名黑衣人瞬间变的紧张起来,一名黑衣人小心翼翼的接过挂坠来仔细看了看,猛的一躬身道:"这位先生请稍后,我立刻去通报。"

  不一会儿,这名黑衣人匆匆的从古堡内跑了出来,紧随其后的还有一名面色和蔼满头银发的老者,老者看上去七十来岁的年纪,看到水靖安后先是打量了一下,然后和善的一笑,一脸恭敬的道:"这位先生,我叫莫利斯,是这里的管家,您请随我来,我们老爷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