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眉横眉冷笑一声,双手突然握住刀柄,苍鹭般破空而下。

刀势带起的气流,冰寒彻骨,令在地面的川次郎不禁浑身颤抖,整个人接近崩溃的边缘。须眉的刺刀发出的刀气笼罩他的周身,已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川次郎瞧着在须眉手上的刀,心内泛起一片惨烈的感觉,便如在面对千军万马对垒沙场,血流成河,横遍野的战场,他都没有股这样的感觉。他感觉须眉那一刻不是人,而是妖。

须眉的刺刀刀身迸发出刺目的光芒,她的身形随之变得模糊起来,川次郎急忙扬起手,手中多了一个圆形的高科技仪器,高压的电流,把整把刀殛得电光四射,再而整个人给包裹在电光裹。

“啊。“须眉发出一声喊叫。她身上的白圆圈被黑闪电的电光所吞噬,她依然保持两手高举长刀的姿势,电光从她的身体倒流而集中到刀上,她那淡红色眸子迸出红色光芒。接着看见须眉的身体向下坠落。

“须眉。”

李陈念跃起,稳稳接住须眉的身体。

川次郎再看地面,坚固的地面赫然笔直的裂开了一条几毫米长坑,坑上还有些电光的余波,呖呖作响,是须眉的斩中电流造成的吧。

须眉看李陈念的焦急的神情,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温和的说:“我没事。主人”

说完,嘴角渗出淡淡的血丝,那沾了血的邪美嘴唇分外夺人心魄。

“须眉,你流血了。”李陈念手帕轻轻的擦着她嘴角的血丝,“看来人还是杀的好。”

须眉笑笑,一脸的不在乎,心胸却隐隐作痛,想不到那一道电流威力这么强,要不是自己借用了刀早已被劈死。

“主人,真的没事,我不怕了。”须眉微笑道。

“你好好休息吧。”李陈念看着手中的掩日剑,冷漠的笑容扫了一眼川次郎,“作为武者,你对武不城,该死。”

川次郎正要反驳他的话,他只不过是用了一点科技的手段来杀人而已,那些以前的杀人技术已经落后了。

川次郎听见了一种奇怪的风声,是从耳边吹过的,异常的诡谲。

接着,他的头颅滚落而下,看着自己的身子,川次郎只有一个意识,李探花是什么杀他的?

“我等你很久了,李陈念,这才是你,而不是那个为了生计而奔波的人。”

一个清越的声音缓缓道,虚空中突然弥漫着漫天的樱花的花瓣。

丰臣弥助缓缓的从虚无中走出来,他的脸上带着文雅而温和的笑,眸子闪耀着火红色的火焰。

“丰臣弥助。”此刻的李陈念完全是另一个人,他神色充满了不屑,眉宇间永远带着那种对世人的一抹讥笑。他的右手轻轻一挥动,带着一股玄奥的魔力。。

“主人。”须眉下意识叫道。

李陈念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要说话。”

须眉只被他看了一眼,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一个轮回。

丰臣弥助带着优雅的笑,他的优雅是一种发自身心的,使人不讨厌,却也不喜欢。

“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如果李陈念不被激怒,再加上天公作美,你内心的杀伐之气不肯能这么快就出来的。”

每个人或许都有杀人的欲望,尤其是那些已经习惯了杀人的人。李陈念就是一个,只不过他的自控能力很强。

但此刻他需要唤醒内心的深处隐藏杀机。

李陈念道:“你这么着急找我?所谓何事?”

丰臣弥助看了须眉一眼,仿佛在想要不要先杀了她再说。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出来是为了什么事?”

“你想要复活上杉谦信?”

“不错。”丰臣弥助慢慢道,“只有复活了她,我们日本神道教才可以成为天下第一教。”他的脸上因为激动变成诡异的潮红。

“天下第一教?”李陈念目光抹过讥笑,“也许轮不到你们神道教。”

丰臣弥助的脸上还是那么的温和:“是不是第一教就看你帮不帮而已,我们日本人和华夏人虽然算得上世仇了,但有些时候是可以合作的,不是嘛?天机老人的预言未必都是真的,昆仑五子最后的下场也许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你信我,你可以改变一些事情。”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力量,他的语气是真诚的。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鞍前马后,充当你的先锋。”丰臣弥助降低身份,甘愿为李陈念的第一先锋。李陈念那一双眸子抹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他的态度温和而优雅,他的气度大气而洒脱,他只说了三个字:“你不配。”

你不配!何等的狂妄,何等的傲气凌然。

丰臣弥助是谁?日本第一人,一个连天皇陛下都要恭敬叫一声老师的人。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说话的权利,在日本属于金字塔顶端的。

从来也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而且又一种优雅的讥笑的语气。

可是他一点生气的意思没有,因为李陈念说的事实。一个铁一般的事实,当李陈念羽冠天下时候,他丰臣弥助还在日本神道教是一名平凡的秘术师而已。

他能有今天的显赫的地位,是因为他的努力与付出,一个人若想往上爬,多多少少会有点卑鄙,他也不例外,为了爬到金字塔,他杀了自己的最心爱的女人,当刀刃刺进亲爱的女人身子里,那种刺骨的痛楚会终生难忘的。

丰臣弥助道:“是,我不配。”顿了顿,他居然笑了,是那么的诡异和残酷,“可是我的手上有你的儿子。”

李陈念冷冷的注视着他的脸,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你要是愿意随时可以杀了他。”

没有人可以威胁他。

他接着道:“你杀他,你也会死。”

一种逼人的杀气笼罩在丰臣弥助的周身。

只听轰轰的声音,须眉望天,天更黑,风更急了,快下雨了。

五秒钟厚那些都豆大的雨滴哗啦呼啦的在丰臣弥助的周身响动,连那风也变得充满了萧杀之势,似要绞碎着丰臣弥助。

丰臣弥助神色不动,道:“天下第一人,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杀我了倒是也费点神力,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保证刺激。”

丰臣弥助道:“我这里有一个叫必杀阵,我想你进去体验一把,你的杀机刚从身子里苏醒过来,我就这么优待你,我想你会不会介意我这个东道主对你情意吧。”

须眉听着他还是那么平静的话却恨不得一刀下去,狠狠把他的头颅斩碎。可是她不敢,因为这个人是可以和主人唯一一个抗衡的日本男人。

李陈念道:“你对我真好,丰臣家族的人,我一个个都会会去拜访的,尤其是那个上杉。。”

丰臣弥助摇摇头:“我们是朋友,我相信你理解我的苦衷。”他的眼睛有着迷人的笑意,他真的是一个好朋友,随后五个人走了出来,没有任何声息的从虚无中冒出来。

就好像幽灵,黑暗中的要人命的幽灵。

五个长发披肩的忍者,右手都拿着一面很平常的镜子。

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们的眼睛也是黑洞洞,

丰臣弥助面带微笑:“不用对我客气,能杀就杀。”

“我知道杀人是一门艺术,为了表达我对你充满敬意,我为了弹奏一曲,我喜欢古中国的曲子,就谈岳飞满江红,你意下如何?”

“好,很好,就满江红。”李陈念道。他依旧保持了水一般的镇定,无论遇到任何的困难,他的脸上始终是带着微笑的,即使面对死亡。

琴声渺渺传来,丰臣弥助坐在虚空中,十根比女人还要纤秀的手指触摸了琴弦。发出了一种奇异的节奏。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丰臣弥助的歌声充满了肃杀,淙淙流水般琴声更是使得雨滴激荡在空中,翩翩飞舞。

那五个人随着他的歌声和琴声,凌空起舞。越舞越快。

但李陈念和须眉,却已感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尤其是须眉,她的面色变得紫白了。

琴声越来越昂,那五个人的脚步越来越快,他们手中的镜子也越来大,竟然是一面如意的镜子,可大可小。

五个人包围的圈子,已经渐渐的缩小,压力也变得大了。

须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爬行在窝里的蚂蚁。

这个五人阵把一切的要生还的机会的去路给堵死了,简直是一丝破绽也没有。

镜子反光出的光芒清晰的照在他们身上,须眉可以从镜子看出了自己的不安和痛楚。

李陈念还是静静的站着,连动也不动。

他知道丰臣弥助能来华夏必然是准备了很久的计划,这个男人他在二十年前东渡日本的时候打过一次交道。

点到即止。不分胜负。

这是一个危险的男人。同时也是一位武学的天才。

在日本丰臣弥助的武力应该可以排在前三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