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天气倒是很是适合杀人月凉如水啊。”丰臣弥助的脸上浮着迷人的笑意,眼睛注视着他的的对面,对面是一个穿着华丽合服的男子,约四十岁的年纪,眼角有深深的皱纹,右手的小指上带着一白玉的戒指。他现在很有精神,和上杉画意做完那档子的事情,精神百倍,抑或得到了奇怪的力量。

一张用木做成的桌子横在两人的中间。桌子上有着未下完的一盘棋。

四周种满了兰花,竞相开放,好不热闹。在这深山之中,不时有暖风吹进来,浮动在空气中是醉人的花香。

“不急,等得及,李陈念窝了这么久身子应该生锈了,是时候让他出来了。”中年人似预知了结局,“神榜之争看来不可避免了。”

丰臣弥助笑了笑道:“他做了近乎二十年的小市民,修身养性也是够了,听说他生了一个叫李术的儿子,据说还有点本事,上杉家族的人对他似乎颇有些意思。“顿了下,”不过李术再厉害,相对于李探花,终究是差了一个档次的。”

中年人道:“那又如何?他始终是李探花的儿子,过不了十年,这人可以竞争神榜的前十名了。”

李探花的儿子这个名字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他接着道:“李陈年修养了二十年,不知道他的昆吾剑生锈了没有,这掩日剑不见天日二十年,他也真下的狠心啊。”

掩日剑,越王勾践打造八大名剑之一。

“二十年了,李陈念是不是那个李陈念,我还是有些怀疑的。

中年人慢慢的摩挲着自己的手指上的戒指,目光很复杂。

“你知道李陈念和黄道真人区别在哪里?”

丰臣弥助摇头,不懂就要问,这是他的原则。

“请指教。”

“李陈念比黄道更会懂得活下去,必要的时候李陈念可以杀任何人,但黄道就不会,这个人兴许修道,讲究什么修身悟性,那都是屁,他不知道必要的时候任何的情感都可以舍弃的。”

丰臣弥助道:“李陈念是一个奇怪的人,这一点我倒是知道,”嘴角抹出了一丝嘲弄的意味。

中年人道:“他的身上有一股韧劲。”

“韧劲?”

中年人目光有一丝的欣赏,道:“从李家的家族子弟来说他是天赋最好得一个,但是想相对昆仑五子之中其实他的天赋是最差的一个,据说他当年因为修炼不成昆仑秘诀而被罚跪雪地三天三夜,差点冻死,但最后他修炼成了,当年很多人以为他死了,最后他没有死,每个人都认为他不适合练剑,因为他对剑有一种很奇怪的抗拒,可他偏偏修炼成了。掩日剑在他的手中无疑如鱼得水,哦,我似乎忘记说了,当初他就是凭着这一把掩日剑把你们日本一些屁家族弄得鸡飞狗跳的。这掩日剑的名字倒是和你们日本想冲了。”

丰臣弥助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快的神色,笑了笑道:“他再厉害也抵挡不过神榜三大高手的联合攻击。”

中年人一笑:“这我就不知道,毕竟神榜的人都是自恃身份,不屑和人联合进攻。”

丰臣弥助道:“有些人是不会,可先生兴许没有那种心理,如果先生肯出山,只要你振臂一呼,我想华夏某些家族会乐意对付李陈念的。”

丰臣弥助的目光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野心:“而我日本这边,我必定助先生一臂之力。”

中年人微笑,他并不是在笑,只是想有笑的这个神情。

“德川幕府也是这么想的吧。”

丰臣弥助道:“德川的想法我并不是很清楚,但依我的推测,他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中年人站了起来,神情颇为落寞,望着那一朵一朵兰花,道:“这个地方我住得满意,短时间里我是不会出去的。”

他走到了兰花前面,脸上有着令人不解的神色:“我要是走了,这些兰花就寂寞了,这里没人陪他们。”

丰臣弥助在背后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他没有把握击杀这个人,他出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对于这个人他有太多的讳忌了。

“不过我在你们日本呆了这多年,也是还给你人情的时候。”

中年人兰花一般的手指捻着兰花的花瓣。

被丰臣弥助尊称为先生的中年人嘴角抹出一丝诡秘的笑意,好像察觉了丰臣弥助那一闪而过的杀机。

“我喜欢养花,还有那些树木。”中年男子指着那些盛开的花儿以及那参天的大树,“然后亲手把他们毁掉。”

他的话落下,右手伸到半空中,迸发出无可抗衡的绞碎的起气劲,犹如暴风要卷碎这大地的任何生物,兰花,树木,瞬间被卷到其中,砰然的一声作响,兰花和树木变成了灰烬。

只有那座不起眼的孤坟还是完整的在那里。

丰臣弥助在背后看着他有些疯狂的举动,沉默。

“李陈念我总是要亲自见见的。”中年人正色道,“只是未到时候,不过对于李术我有些兴趣。”

丰臣弥助道:“你想先见见李术?”

“什么说我也是李术一个长辈,长辈要见见晚辈,总是应该的。”

丰臣弥助道:“那李术确实是荣幸之极。”

“丰臣,你等了这么多年,不也是等的是今天。”

丰臣弥助神色不变:“当真是天下事没有怎么可以瞒得住先生的,晚辈佩服。”他的脸上露出敬佩的之色,发自内心的。

中年人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几二十年就过去。”他的目光变得很悠然,“你回去吧,如果我出山了,我会告诉你的。”

丰臣弥助道:“晚辈还想请问先生一件事。”

“说。”

丰臣弥助道:“必要时候先生可否杀了李术?”

中年人转身,凝视着丰臣弥助那一张平静的脸,很久才道:“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

丰臣弥助一点也不意外之色,并没有因为拒绝而恼怒在心,而是很抱歉道:“打扰先生了,就是别过。”

“不送。”

丰臣弥助的身子在原地消失。

“丰臣弥助?德川闲心?再加上还有一个未苏醒的上杉谦信,李陈念有得忙了。”中年人突然放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