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间里,白炽灯散射出刺眼的光芒,落在江远的脸上。此时的他早 已不是人前光鲜亮丽的董事长,伤痕累累的脸,几乎看不出是他本人,乍一看,都会以为是市井的地痞无赖,落到了敌人的手上,打得不成样子。身上昂贵的灰色衬衫,已经成了几块破布,还不如乞儿身上的衣服。

江远低着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整个脸,看不到是什么表情。黑白相间的发丝黏在一起,不知是汗液还是什么造就的效果,看起来颇为恶心。身上的血痕已经结痂,不动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

这只不过是给他的开胃菜,让他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而已。江远的所作所为,这点皮肉伤,根本就不算什么。果然是岁月催人老,只是一点皮肉之苦,就让他挨不住了,四个人都很期待,接下来的精彩表演。

这里是南宫景在皇家特地建造的地下密室,当然,不是一般的人是没有资格进来这里的,迄今为止,江远还是第一个,这也算是他的荣幸了。黑暗的空间里,江远的头顶上挂着一盏白炽灯。光源从他的头顶慢慢散开,到了叶君泽他们所坐的地方,已经没了光线。

江远的面前,摆着各色各样的刑具,那都是看得见的恐怖,说起来也算不得真正的恐怖了。他没有无视刑具旁边放着的小箱子,不知道那里面放着的是什么,可看着昏暗的光线里。四个人各异的表情,江远的心有些抖了。

四个人高坐在江远的正前方,身后就是墙壁,幽兰的彩灯打在四个人的身上,一眼扫过,宛若地狱出来的修罗邪神。沙发的面前摆着一瓶红酒,空气中,血的味道掺杂在红酒的酒香中,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

叶君泽坐在正前方,黑色的衬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扣子解开到了第三颗。露出蜜色的肌肤,右手拿着一杯红酒,眼眸半眯,慵懒而性感。他的左手边。欧阳零依旧的白色衬衫。深蓝色的半框眼镜下。一双眼睛闪烁着精光,透着无法掩饰的兴奋。修长的身影半靠着,修长白皙的手插在黑色的西裤里。随意又透着点痞气,浑身散发着极致的诱惑气息。

南宫景穿着深紫色针织衫,v领的设计正好将两边的锁骨露出来,加上白皙的肤色,整个人显得另类的邪魅,又是另一种妖娆的帅气。易明则和他们不一样,干净的短发,展现出完美的五官,刚毅的线条,即便是这样的场景,也无法盖住包裹在他身上的阳光。整个人站在这样的空间,有些不一样,却不会格格不入,冷静的眼神,毫无表情的脸,像是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和他无关。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了?”叶君泽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嘴角勾上了淡淡的弧度。

“呵呵!”江远气息微弱的冷笑了两声“这就是你的手段?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小子,不要忘了古人教你的话,姜还会是老的辣,就这点手段,在我面前还不够看。”江远虽然现在不好受,身上还是有些骨气的。灵魂深处对权利和金钱的渴望,贪念被无限放大以后,多了那份执念,有时候反而会变得坚韧,就像是现在的江远一个样。

叶君泽以为,只需要让他尝到苦头,这老家伙就会招了,现在这样的表现,的确让他有些意外了,看来这个游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索然无味,叶君泽突然提起了兴趣来。

“哎呀!我都说了,不要和他废话。既然江先生想表现一下自己坚韧的信念,我们就成全他好了,江先生应该也会很愿意的。”南宫景有些不耐烦地换了一个姿势坐着,对这样的小打小闹没有多大的兴趣,他更想看到旁边箱子里的那些东西。

“你们四个人,不要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现在可是**律的时代,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难道就不怕法律吗?”这样的话从江远嘴里说出来,像是最可笑的笑话,他这样的人,竟然和自己说法律这种东西,还真是可笑。

“我还真的不知道,你还懂法律。既然江先生要**律,那我们就好好说说,法律这个问题。四弟,专业点告诉他,什么是法律。”欧阳零测过脸,随意一笑,看着江远像个可怜虫一样,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只觉得恶心。

“二哥,四弟我可是学渣,这个法律是什么东西我可说不清。不过,我只知道,这走私冰毒,洗黑钱这种事情,似乎是不能见光的。”易明从旁边的件夹里拿出自己准备的资料,走到江远面前。

“啧啧!我想,这个应该是不会错的,这家宏达广告公司是你的吧!据我所知,这可是个空公司,不过每个月都收入不错,那些钱是哪里来的,相信很多人都很感兴趣,这个人,可是你找的托,这背后的老板是谁,人家都告诉我们了,你还要解释点什么吗?”

江远抬头看着眼前的件,上面都是自己暗地里那些公司的资料,所有的信息都一清二楚,甚至每个月的出入账都有。他想再看清楚,易明啪地一声收回自己手里的件,等着江远接下来的表情。

震惊,愤怒,他还能做什么。整个人被吊成了大字,像古代的囚犯,还是没有丝毫的悔过。他不相信,自己的路子没有半点破绽,他们是怎么找到的,他不相信,这些肯定都是假的,拿过来骗他的。

易明猜到了江远不相信这些,拿出怀里的手机,按了几下,一段录音出现了。

:啊!不要打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招了,求求你们不要再继续了,我的手指……我只是公司挂名的老板,一切都是江先生让我这样做的,公司是用来洗黑钱的,那些资金都是江先生贩毒来的钱,他说他路子广,还给了我一些货,让我在认识的圈子里找可靠的人,做销路。货的确很好,我鬼迷心窍就答应了,自己也上了瘾……

江远如获晴天霹雳,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这个人……易明掐断了手机里的声音,看着江远脸上精彩的表情,就是这样的效果,还远远不够的。易明又刷开了网页,打开今天最新的新闻,上面

面都是关于江氏的各种新闻,江氏的股价直线下降,都在抛售。

如果说江远贪钱,那么,江氏因此而毁在他自己的手里,才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痛。当初江远白手起家,铸造了今天的江氏,不可否认,他年轻时的能力是值得肯定的。

可这人心一旦出现了问题,就算当初再好,最后也不会被世人所肯定。他们也不难接受,为什么江雨诗会是那样一个女人了。有这样的爹妈教育着,能够优秀到哪里去。舞女的女儿,总不会成为真正的大家闺秀的。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叶君泽,你母亲好歹嫁给过我,虽然我们离婚了,你也应该叫我一声爸爸,不能因为你母亲给你传输的思想,就否定你是我儿子的事实。你说你不是我儿子,我是不会相信的。不要以为叶芸这样做,我就会真的相信,我太了解那个女人了,思想守旧封建,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怀上孩子。”

江远当初就是度定了叶芸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才在初期将她娶回家。当时的自己需要一个无比顺从的妻子,不会妨碍他做任何事情,用一句话说,就是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而叶芸沉默的性格,让江远一直认为她是个守旧的女人,婚后他们几乎没有什么相处的日子,每天他都在外面度过,偶尔会回来,两个人唯一有过的一次,就是结婚那天晚上,自己喝醉以后,他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到这里,他猛地惊醒,什么都不记得了。一般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自己再喝得多,还是有一点印象的,可是那次……这样想来,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了。如果这个女人欺瞒了自己这么多年,只能说,是他江远眼拙,竟然看漏了这个深不可测的女人!

“怎么样?想明白了吗?我母亲那么高贵,怎会看上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当初她和我父亲感情出了些问题,她怎么会权衡之下答应和你的婚事,真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人上人吗?母亲连看你一眼都觉得脏。”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那么狠心,母亲不会怀着自己,一个人被丢到异国他乡,受尽了苦难,还有他那个所谓的父亲,如果见到了,他每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个女人……呵呵!都是她自己活该的,她不是很有骨气吗?我给她二十万让她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当初那么有骨气的撕掉了支票,怎么,现在人死了,要儿子来找我报仇?她的骨气哪里去了?”

江远不允许自己在一个小辈的面前丢了自己的尊严,虽然他不是个什么多有骨气的人,现在他需要维护自己剩下的那点尊严。活到这个年纪了,他不允许一个小辈来侮辱自己。

“呵呵!”叶君泽的一声冷笑,像从地狱深处的缝隙传来的讽刺,江远竟然控制不住浑身抖了两下,努力控制住肌肉的颤抖,他不允许自己怯懦。叶君泽并没有看一边放着的刑具,从一边拿出一把匕首,白炽灯的光线打在匕首上,反射出强烈的光,正好落在江远的眼中。

从那薄如蝉翼的金属片上,他看到了自己浑身是伤的狼狈样子。江远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只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这一次,他会出去,让侮辱他的这些小辈都知道他的厉害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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