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的情况变得复杂,暗月派来的女孩子张春并不认识,已经十岁的水玲见到妞妞很开心,很奇怪的是,妞妞居然对水玲和那个女孩子没有一丝认生的意识。

为了见班禅,三个大人两个孩子都换上了新衣服。

所有的布料显然都是特制的,丽质只是挑了一套唐装的外套。

因为里面的衣服还没有丽质亲手做的好。就算是唐装的外套,丽质也连夜进行了改装。丽质往夹层里添加物料的手很快,这让暗月来的女子非常惊讶。水玲倒是熟视无睹。

不过这个女子建议选白色带有淡青色暗花的外套。她说这是暗月中很多人的建议。

四个人都是选择类似的颜色。只是张春的色彩稍微浓一点。

张春只是看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就知道了暗月的用意。平时也许显露不出来,而实际上张春和丽质的肤质非常好,白净、细腻、水分足,衣料刚好能够让两个隐藏在了衣物的后面。

如果加上两个人的一下小手段。即使距离感非常强的人,恐怕都会有一些偏差。

而对于张春和丽质来说,这点小偏差足够做很多事情。

会见的时间选在了清晨。暗月的人把小马也运过来了。因为没有张春和丽质,小马除了到森林里自己找吃的,别人谁也不能靠近。只是这个时候的小马已经不是小马,它已经三岁了。

小马通体雪白。见到张春撒着欢地亲近。它太受宠了。所以现在也是自由的。

妞妞背在水玲的背上,因为水玲的衣服是白里带着一些粉色,不注意是不知道水玲还背着一个人。见到小马。妞妞高兴伸出手要摸它。小马也伸舌头舔她的小手。

到西宁的交通系统已经修好了,也许是为了安全,或者是暗月故意要维持这种效果,用了一趟专用的车厢。

这一次可比在四川时还要高调,或者说低调中的高调。因为这次没有什么宣传。可是车厢是挂在普通列车后面的。

下车时,张春就看到车上和车站里很多闪光在闪。

国内,照相机已经很普遍了。特别是学生们。他们习惯用照相机为自己的论文获取证据。所以很多都带有照相机。

张春心里苦笑着,但是脸上还是保持了淡淡的笑容。

“是不是任何政权都需要一个演员?”张春低头问丽质。

丽质用力掐了一下张春的手:“你明知道还搞怪,我绷不住了找你算账。”

张春说:“我就知道这趟是苦差事。下次找毛石山和杨开慧夫妇来演。他们怎么躲着不来。”

“我就知道你们这是想弄个神棍出来。”张村扭头对暗月的女孩子说。

“这是去拉萨,据说是神的国度,您老跟一农夫似的,还背着妞妞。当集赶场也不过您老这形象。”暗月的女孩子说话也不客气。

丽质笑得身体直抖。

“那也不能弄得跟神棍一样。还牵着白马。当西天取经啊。”

“小马我们没办法,总不能让它饿死或者让狼吃了。其他的,您就将就一回,您演好了,可以不用进**,在青海转一转就行了。万一您老真去了**,这边有事,哭都来不及。”女孩子说得理所当然。

车站里。班禅,宋哲元。叶挺还有一帮省里的干部迎接了出来,见到张村夫妇还没什么,见到后面没有鞍子的小马都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好在省政府刚刚建好,就在车站对面。道路和政府没有选择河川,而是修建在半山腰上。

张春意见班禅就笑着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一起走到了前面。

“大师,借您的光辉形象,我今天也是露脸了。”张春说话声音很低,看起来好像低声问好的样子。

班禅一愣,很快明白过来。一脸的暗笑。不过没说什么。

所有人都没有小马表现的得突出,它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宽阔的广场,兴奋地在广场上奔跑了起来,见到围观的学生就停下来嗅一嗅,然后嫌弃地打个响鼻,跑开。

引得学生们一声尖叫,纷纷举起相机。

不过小马太快了,像白色的游龙一样。无论跑多快都会灵巧地躲开人。它常常在森林里逃生,所以做到这一点不难。可是对于被它吓住了,后来又长舒一口气的学生们来说。这可就不简单。

丽质实在看不过去,朝它嗨了一声,招招手。

小马就停了下来,溜溜达达地过来。

“老实跟着。”丽质不高兴地说。

小马打个响鼻,摇了摇头。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

班禅惊奇地看着小马说:“这简直是神马啊。”

不过小马已经和水玲背后的妞妞玩耍去了。它老是想舔妞妞的手,妞妞用手拍它。一娃娃一马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小马的表现为张春省了很多麻烦。它太吸引人的眼球了,注意这边的人少了很多。

暗月的女子和水玲抱着妞妞一直在政府门口的广场和小马玩耍。

有小马在,妞妞也不哭。还玩得很高兴。

政府是一栋藏式殿堂式建筑,有一半是给班禅留的。殿堂里,班禅和张春并排高高坐在上首,下面是几十多个请愿的活佛,以及支持宗教改革的活佛。人数比例,支持改革的毕竟多一些,因为班禅在这里,要是少了也不好看。实际情况反对的占多数,主要是昌都和甘孜一代。

“我想知道几位为什么请愿。”

“汉人的鼓动差巴、堆穷和囊生闹事,要夺取佛爷赐予我们土地和山林。”下面七嘴八舌乱哄哄一片。

张春就说:“你们谁能告诉我差巴,堆穷和囊生是怎么回事。”

一个没有说话的年轻活佛就站起来解释道:“差巴就是领取噶厦和领主差地的人。堆穷意为小户,主要指耕种少量份地。囊生就是家生子。”

“堆穷就是分种差巴土地的人?”

“可以这样说,但不是每个差巴都有差地分给堆穷。”

“我想知道所谓差地有什么讲究吗。”

“领取差地要为噶厦、领主或者较为富裕的差巴提供劳役。”

“喔,我明白了。可以认为是农奴,可以这样理解吗?”。

“汉人们修路也需要劳役。”下面众多活佛回答道。

“我想知道噶厦和领主占用了**多少土地。”

“汉人政府也是占用了全部的土地。”活佛们七嘴八舌地道。

张春笑了:“这不是不同的,汉人的政府负责管理所有的土地,所有的人都能够进入山林,所有的汉人都会拥有自己的土地使用权,政府不会夺取,也不会允许买卖。当然你迁移到了另外一地,原有土地丧失,会在另外一地重新分配。重新分配的只有可耕种的农田,山林和湖泊是大家的。噶厦是这样吗?”。

其实所谓领主,除了噶厦以及噶厦贵族就是这些活佛和大喇嘛。张春只追问噶厦是给了班禅面子。

“政府也需要劳役。”

“不是政府需要劳役,因为政府修建的道路,扩建的林场,草场所有权是百姓的。所以这不叫劳役,这叫义务工,劳役是为个人服务,义务工是为大家服务。我听说领取了差地的人,所有权也是归主人所有,不仅为主人服务,主人也可以买卖他们。”

这次张春问的是班禅。

“有这种事。”班禅回答道。

“这也是佛的旨意?”

“佛没有这样的旨意。佛曰普度苍生。”

“佛是否拥有产生和大地?”

“佛心无一物。”

“佛是否能够赐予山林和土地。”

“佛只赐予佛心,佛一无所有,唯有佛心。”

张春笑了:“不知道各位活佛是否也是这么认为的。”

下面没有人说话。因为这是佛教基本的教义,所以没有人敢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