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客在山上没有呆多久,很快就回来看胶熬的怎么样了,顺便把草药都给磨了。说她小心也罢谨慎也罢,现在不但买油的时候穿插着买许多不用的,或者故意多用的油少买,用的少的油多买,买药材的时候也是如此,有时候一份药材分三个药铺买,为的就是不想让人摸到规律,以绝后患。

不久以后她就会庆幸这份小心,现在只觉得有些麻烦。

墨房这边找了人之后叶静客轻松许多,只是动动嘴巴,自然比以前亲力亲为要轻快,看时间还早,她进了空间,先是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个琉璃一般透明精细的瓶子,然后又摘下来十多片花瓣,分别用昨天买的瓷瓶装好,既然灵液还有这个妙处,自然是要利用一下。

其实叶静客也想到,这种粗糙瓷瓶长时间盛放灵液都能变得这么华丽,如果是玉的话可能用灵液的效果更好,假设灵液真的能把有瑕疵的玉改造好,那挣的银子可真是数都数不过来。两块一样种类玉,完美无瑕和有些瑕疵的价格可是天和地的差别。她动过心思,一直没有付诸行动,一方面是忙,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她对玉了解的不多,只知道这里面门道很多,光有理论知识是不够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眼下她最先应该观察一下灵液是怎么把那么一个不起眼的瓶子变的那般不凡的。

在空间里忙完,叶静客收拾一下东西回家,在家里看到了一位她不想看到的客人,程氏。

跟在老宅里的狐假虎威不同,这次她这个二婶没有阴阳怪气也没有盛气凌人,一看她回来,脸笑的像一朵花一样,“静客回来了,忙坏了吧,快坐下歇会,渴吗?我这杯水刚倒的还没碰,你先喝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叶静客不动声色的拒绝了她的好意,趁着她娘出去的时候,悄悄问道:“娘,你怎么把她放进

来了?我们都不在家,万一她再发疯怎么办。”

温氏也是一脸的为难,手里的动作放慢,叹道:“她是跟其他人一起来的,说是来看看你爹,我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就没说什么。都这个时辰了,刚才其他人都回去做饭,她……哎。”

叶静客脸沉下来,不管怎么装,脸皮还是那么厚,还赖在这里要说没有什么企图才怪了,之前闹了那么多不愉快,现在还有脸来她家,真是恬不知耻。

知道这人厚颜无耻能成功全仗着她娘性子软,好说话,一想到她以前靠着这个让她娘吃了多少闷亏,叶静客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拦着温氏不让她进屋,直接在厨房里做饭,她爱坐就在那坐着吧。

温氏今天事情还真不少,帮忙干活的不要钱他们必须得管饭,墨房那边离的近又有地方,直接就在那边吃了,有吴正林在又请了在山上做饭的师傅,她省了大事,但是炖肉这些耗费功夫的还是得在家里做。吃完早饭肉就放到锅里了,一上午都有人,她都没怎么瞧,也不知道炖的怎么样,是得先看看。

灶膛里架着木头,根本不用烧火,一想到进屋会面对那张堆满假笑的脸,叶静客就宁愿在这里被火烤着,坐在板凳上冲屋里喊,“二婶,真是不好意思,我和娘现在有点忙,怕是没时间招待你了,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这个时辰也该做饭了,晚了奶奶和二叔就得饿肚子了。”

这话跟直接赶人没什么区别,屋里的程氏脸变换了好几个颜色,看屋里没人,轻声骂了句,“小王八蛋,没教养。”

锅挨着东屋的墙,叶静客稍微往后仰身都能从门帘下面看到程氏那两条粗腿,她耳朵又好使,听到了这话,从鼻子里哼了一下,扬声道:“二婶,你骂哪个没教养的小王八蛋呢?谁招惹你了?不会是我吧,我要是哪里

有什么得罪,二婶你可不要怪罪。自从摔了脑袋,不但以前的事情都忘光了,有时候刚说过的话和做的事情都记不清,方才纳闷快到吃饭时间二婶没跟其他人一起走是不是想留下吃饭,我是不是说出来了?”

这话像是当面把脸皮给剥下来,饶是程氏也觉得面上火辣辣的,浑身不得劲的从炕边蹭下里,干巴巴的开口道:“哎呀,都这个时辰了,要不是静客提醒我都快忘记时间了,是该回去做饭,那我就先回去了,嫂子,改天有空我再过来。”

目送着那魁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叶静客大大翻了个白眼,她二婶的脸皮大概都修炼成精了,每次见识都叹为观止。

一开始听小女儿说的那么直白温氏还担心程氏会翻脸,没想到竟然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这、这、这可真是……

叶家这边忙的如火如荼,忍着割肉一般痛苦的吴三赖还清了各种债,忙活了这么久的他不但没挣到还倒赔进去十多两,他哪做过这种赔本买卖啊,觉得不能吃这个哑巴亏,等了几天决定要去单家走一趟。他要好好跟单管家说说,那些人只是过敏,都治好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诅咒,都是胡说八道,不能因为这个就放弃这么个赚钱的地方。退一万步讲,就算单家真的放弃了,他也要把自己搭的银子要回来。

就在他出发的那天,单家的商队也回到了秦州府,领头的单青山做好了被痛斥甚至惩罚的准备,因为这一趟他们折损了很多东西,虽然是个意外,可这也是他的失职。心中忐忑的把这一行的情况禀告上去,没想到家主不但没有当场震怒问罪,还说了句辛苦了,让他们退下去,晚上摆宴压惊。

单青山晕晕乎乎的出去了,清醒之后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从府里其他人口中得知最近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原来他躲过的不止是一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