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单薄的叶静客哪能忍的住他的盯视,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很快就缴械投降,硬着头皮,开口道:“楚校尉,你看,男女授受不亲……”

叶静客从来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句话,还是为了脱身,这弱示的已经不忍直视了。

楚天逸往她的右手扫了一眼,叶静客像是触电一般把手背过去,不用他说也知道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说她先碰的他嘛,这个时候终究谁先谁后有意思吗?不是应该先放手吗?

在她强大的怨念攻击下,那根手指终于拿了下来,重新得到自有的叶静客露出个标准的客套的笑,略一点头就出去了,如果忽略她脚下略显凌乱的匆忙的脚步,倒也像往常一样从容。

出了门,叶静客深呼吸一口,觉得外面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热乎乎的风是如此的温柔,一个猛子扎到汗毛孔里的热度是如此的熟悉可亲,果然一对比高下立现。

很快,刚才的感觉就如同镜花水月般破裂,楚天逸跟了出来,摆出一副要送她的架势,在一个人面前出丑次数太多,底线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就像刚才一脸痴迷的深呼吸的样子到底有没有被看到她都没有那么在意了,人的适应性果然强大。

叶静客有气无力的跟秦少年道别,然后如同一抹幽魂一样晃到了小路,身后的男人悄无声息的跟着。日头落在两座山山间,大地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黄色,张狂的野草好像都变得良顺许多,白日里凌乱苍凉的荒地仿若一卷宁静舒远的画卷,安静壮阔,看着令人舒心。

走着看着,叶静客千疮百孔的心脏终于痊愈了,理智回归,她反思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行为,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对楚天逸好像放松防备了,否则也不会大咧咧的在他跟前睡着了,必须得改!

其实她总结的并不到到位,何止是放松了警惕,可以说是交与了信任,只不过她鲜于人接触,不太明白而已

这一路倒是走的风平浪静,校尉大人到了村口就停住了,叶静客别别扭扭的道了谢然后往回走,到了拐角回头看,男人依旧伫立在原地,距离模糊了面容,但她可以想象的到那人此时的模样,嘴角不觉带了几分笑意,回头使劲挥了挥手,然后转头往回跑。

叶静客从走不久,吴正林就从烟房里出来,想要看看叶静客睡没睡醒,不醒也得叫,再不回去天就黑了,又得让知学哥家嫂子担心,他进来,秦少年已经把饭做上了,里屋一个人没有,还以为他把叶静客送回去了,吴正林喝了一大瓢水,然后洗手洗脸,烟灰混着汗粘在身上实在是太难受了。

叶静客一口气冲到自家门口,明知道看不到人了还是回头往村东头瞧了一眼,然后放缓了脚步进了门,屋里传来饭菜的香味,长呼了一口气,迈步前进。

楚天逸不疾不徐的往回走,远远看到石墙却突然停了下来,离房子不远处有一道清淡的烟徐徐上升,那里应该是……

估摸着时辰,吴正林不再往火上加柴禾,任由火苗从大变小,最后剩下点点火星,然后用土盖上,拍拍手站起来,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嘴里往外呼的气带的油烟味总算没了,准备回去吃饭,一转身,三魂六魄差点给吓飞了。

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来个人,一袭黑衣,面无表情,不是楚校尉又是谁!

就在即将叫出来之际,吴正林硬生生的把声儿给吞下去,干巴巴的开口打招呼,“楚、校尉……”

楚天逸点点头,目光从那被黄土掩盖的火堆转到他脸上,“这是做什么?”

听到他说话,吴正林颤动的心肝终于好些了,咽了咽口水,回道:“静客让我有空的话就过来烧把火,我也不知道这是要做啥……”

他不知道,楚天逸却是知道的。

这个地方他并不陌生,这个场景他也熟悉。他见到的那个光亮可不是

火,可是他一点都不愿意告诉那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人又突然离开,吴正林不由得擦了擦眼睛,刚才是不是眼花了,他好像看到楚校尉笑了……

不可能,一定是他看错了!

晚饭,一桌子菜几乎没见几丝荤腥,秦少年一脸凛然,已经做好了接受目光的凌迟了,结果一顿饭下来,楚天逸眼皮都没抬,秦少年大为不解,紧绷着到了睡觉,还什么事没有,终于可以安心休息了。

这一天叶知学都没再醒,呼吸声倒是重了些,今天刚找大夫看过,也不会太担心。上药的时候叶静宁忍不住多嘴问道:“静客,今天有什么好事啊,这么高兴?”从进门到现在嘴角都是翘着的。

他这么一问,下午出的那些丑便一幕幕的闪现在眼前,叶静客脸一黑,手下微微用力,叶静宁“哎哟”一声,终于把多余的注意力转到他身上的伤上面去了。

远在三石县的叶静楷白天把第一批生漆交到了顺恒漆坊,又被旁敲侧击的问了一顿叶静客怎么没有跟来,他知道两位布老爷子还惦记着妹妹手里有没有漆的配方,这个他真有点不太好回答,他在家里的时候也问过,当时静客的回答到现在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有,等到缺钱的时候再卖吧……”

这次跟着来送漆的算上他有八个,找好了住的地方,叶静楷便领着他们出去吃饭,只有他和叶忠飞来过这里,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到三石县,这一天眼睛像是不够用一样,连连感叹这里不愧是秦州最富裕的县城,街道比青云县的宽,人也多,卖的好多东西他们都没见过,应接不暇。

远远的看到渡口的河水都有点走不动路,一个劲的感叹如果他们那有水,也不怕干旱,收成肯定比现在高多了,其实凤栖村平整的地不多,就是有水也不定能整治出多少水地来,不过对于终年只能见着井水和雨水的他们来说,看到河激动情有可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