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大解放飞快冲来的时候,金王八还真吓了一跳,以为张大洪的救兵来了呢,谁知道弄了半天只下来一个脸上有疤的男子,手握砍刀,气势倒是挺凶,只不过自己这边八九个兄弟,难道还能怕了他不成。

“小子,你有种啊,一个人来的?”金王八人多势众,笑了一笑。

刀疤眼中都要冒出火来,这个混蛋不但嘴不老实,手也一样,不停的在张仪的身上游走,小姑娘被他紧紧的箍着,脱不了身,急的直掉眼泪,委屈加害羞,只能不断发出轻轻的抽泣声。

“放开她。”刀疤用刀指着,大声的喊道。

“有本事就过来,叫爷爷放,等我跟她上了床再说。”金王八伸手在张仪的脸上一抹,沾着小姑娘的泪水往嘴巴里一放,嘿嘿的笑了起来。

刀疤控制不住了,挥刀砍了过去,后面其他的流氓刹那间涌了上来,刀疤一人独斗八人,异常的英勇,转眼之间已经有两人挂了彩,抱着手臂哼哼呀呀的叫了起来。

刀疤杀红了眼,紧紧的逼向了金王八,这个混蛋的脸上也渐渐的露出了畏惧之色,刀疤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不要命的人,只攻不守,张仪看着刀疤,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她仿佛已经跟刀疤一起,置身于打斗之中。

“弄死他!”金王八大声的喊叫起来,自己也慢慢的放开了张仪,顺手捡起了地上的铁棍。

“小仪,你快走!”刀疤大喊。

小姑娘流着眼泪摇摇头,扶起了地上的张大洪。

刀疤已经深陷重围,加上金王八,一起九个人,下手十分的狠辣,刀疤一人一把刀,如何是这些人的对手,只不过他跟这些人不一样,现在的他只希望能够杀跑这些流氓,至于自己到底能不能够活着出去,他根本没有考虑。

礼姐终于是找到了刀疤所说的那个农贸市场的仓库,刚来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砰砰’的拳击声,跟着丈夫,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出现在眼帘的是一群壮实的年轻人,穿个运动短裤,手上缠着白布,不断的对着吊在横梁上的沙袋猛击。

“请问谁是初八啊?”礼姐问道。

拳击声依然响起,只不过已经有个年轻人大声的喊了起来,“八哥,有人找。”

初八抹了一头的汗水,走了过来。

“我就是初八。”

礼姐谢天谢地,赶紧说道:“刀疤叫我来找你的,他现在去洗煤厂了,有人在捣乱。”

初八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他已经去了,你快去帮帮他吧,对方八九个人,带着武器呢。”礼姐有点担心的说道,虽然他也知道刀疤是道上混的一条好汉,可是越这样就越容易出事。

“都停下,跟我去洗煤厂,刀疤哥出事了。”初八扯过一件衣服穿在身上,连短裤也不换,出了门,后面跟着一起来的几个兄弟,其中包括他的弟弟初九。

刀疤此时还一个人在那里淤血混战,身上的外套已经被砍的支离破碎,满脸是血,可依然被他放倒了五个人,除了金王八之外,其他四人已经开始慢慢的退缩了,这小子纯属是不把命当自己的,被砍了一刀,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闪避,反而是狠狠的冲上来,还你一刀,这种打法的人云城已经没有了,都死光了。

张仪小姑娘泪流满面,一开始他只是担心自己父亲的安危,而现在整个心都放在了刀疤的身上,从刀疤进到大洪洗煤厂开始,张仪就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看着刀疤那慢慢变缓的脚步,她真的很怕这个一直爱护自己的人会在眼前倒下。

泪水,再次从张仪的眼睛中流了出来。

终于,刀疤倒下了,倒在了血泊之中,可是他却一直瞪着眼睛,任由金王八的铁棍在他身上狠狠的落下。

刀疤不动了,手中的砍刀却依然紧紧的握在手上。

“妈的,这小子还挺硬,给我挑断他的脚筋。”金王八这个混蛋从别人的手里接过砍刀,利落的走到刀疤的跟前,抓着一条腿狠狠的拖了过来,地上顿时出现了一条血路,他亮起刀,就要挥下去,张仪疯了一样的撞向他,紧紧的扑在刀疤的身上,“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滚开!”金王八也发怒了,自己带来的兄弟一半被刀疤砍的躺在地上,怎么样也要去医院缝上几针,想想都气,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以后金王八在道上的声威一定会大损,要知道这小子以前可是喊打喊杀出了名的,绝对的嚣张,还从来没有栽的如此惨过。

金王八一脚重重的踢在张仪的身上,小姑娘忍着疼痛,大声的哭泣,就是不肯放开刀疤。

这个时候,洗煤厂的工人仿佛也被张仪的勇气所带动,纷纷的拿起了旁边的木棍,铁叉子等东西围了上来,只不过他们没有动手,而在金王八看来,这已经相当有压力了,工人好歹也有几十个,一旦惹怒了,自己这群伤兵必定会惨烈而败。

金王八强着镇定,用刀指着旁边的工人,“谁敢动,爷爷花了你!”

工人没有动,不过也没有走开,只是静静的站着。

气氛一下紧张到了极点。

金王八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招呼着众人扶着受伤的兄弟,临走时还不忘给出一句狠话,“张大洪,你给我听好了,今天只是开始,以后你看着办吧?”

说完,金王八带领着众人慢慢的走了出去,他不敢走快,这是一种气势,一旦被破,只要工人中有一人动了手,自己马上玩完。

而说句实话,工人敢动手吗?他们能够做到这样已经是很不错了。

张仪将刀疤轻轻的扶了起来,缓缓的说道:“刀哥,刀哥。”

刀疤睁开眼睛,用最后一丝力气看着张仪,露出了微笑,断断续续的说道:“小……小仪,看见你流泪,我刀疤……我刀疤值了。”

“大家还愣着干什么,送医院啊。”张大洪忍着伤痛,叫唤着。

一辆拉煤车载着刀疤和受伤的马师傅刚刚走到门口,初八也刚好赶到,看着奄奄一息的刀疤,这小子眼泪马上掉了下来,紧紧的握着刀疤那只有四个手指的右手,用一种几乎发至地狱一般的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刀哥,不帮你报仇,我就不叫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