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睁开眼睛一看,陈敬业喝的满脸通红的,正在看着她,嘴里还喷着酒气,简随喜立即把头别到一边去,说道:“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呀,喝醉了就睡嘛,干嘛还把我叫醒?”

陈敬业大着舌头说道:“今天是咱们的好日子,怎么能睡这么早呢?咱俩的交杯酒还没喝呢!”

简随喜“哦”了一声,说道:“这样啊,那快拿过来,喝了好休息。”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好梦被打扰了,好不容易睡着了,正在做美梦呢,就被吵醒了,她当然不会有好脸色。

陈敬业摇摇晃晃地走到桌边,拿起酒壶来倒了两杯酒,然后又摇晃着回到了床边儿,回来这一路酒已经洒的差不多了。

简随喜拿过其中一只酒杯,跟他把手腕儿给缠在一起,然后两人仰头把酒喝了,之后她把酒杯递给陈敬业,说道:“喝完了,现在可以休息了吧!”

陈敬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说道:“休息什么休息,咱们还没有圆房呢。”

简随喜脸一红,说道:“今天一天太累了,明天行不行?”

陈敬业说道:“当然不行了。”之后就把灯给熄灭了。

他们成亲,所有人都很高兴,唯一一个不高兴的就是陈敬廷了,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就这么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之后,他有片刻的懵懂,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后来才想起来自己是因为陈敬业和简随喜两个人成亲才喝醉的,一想到他们两个已经成了夫妻,他就感到心里憋闷难受,看到桌子上还剩了酒,他又拿起来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陈老夫人担心他会因为这件事情心情不好,所以吃过早饭之后就来看他,谁知道他一大早就在那喝酒,立即走过去抢一下他的酒坛子,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大白天就喝酒,你看看你和屋子里,一股酒味儿。”

陈敬廷说道:“娘,你就让我喝吧,我心里不痛快。”

陈老夫人说道:“有什么不痛快的,这天下又不是只有简随喜一个女人,你就这么放不下呀,现在她可是你的弟妹了,你以后不许再想着她了,你要是没意见的话,就把锦屏给接回来,你不愿意去接我派人去接也行,你不要这样没出息!”

陈敬廷说道:“我跟她是没可能的了,你就不用再提她了,如果我喜欢她,早就把她给留下来了,现在人家没准已经嫁人了呢,你以后不要再把我和她给扯到一起了。”

陈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真不明白她究竟有哪一点配不上你的,你为什么就看不上她呢?如果她真的嫁了人,那就是你没福气!”

陈敬廷说道:“我是没福气,真正喜欢的人得不到,不喜欢的人却猛力的往上贴,可是她再贴我也不想要。”

陈老夫人气得说道:“你呀你呀,真的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总之现在简随喜已经是你的弟妹了,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再跟她走近一步,知不知道?如果让我知道你们两个有什么的话,受苦的只能是她,我已经跟她说好了要守陈家的家规,如果她犯了一条,我就会狠狠的惩罚她,这是她嫁过来的代价。”

陈敬廷听了之后说道:“娘,你不要这样对她,她是一个好女人,你为什么要处处刁难她呢?”

陈老夫人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刁难她?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这个祸害,我就算打她两下出口气也是应该的。”

陈敬廷说道:“不,我不是因为她,我就是想喝酒,感觉心里闷得慌,过两天我就好了,你不要把火气撒在别人的身上。

陈老夫人叹了口气,怒气冲冲地说道:“只要你振作起来,那我就不把火气撒在她的身上,不然的话我可保不准会怎么样。”然后就气呼呼的离开了。

她走之后,陈敬廷用力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脸,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刚刚陈老夫人的话确实令他清醒了不少,就算他再不愿意,简随喜现在已经是他的弟媳妇儿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确实不应该再惦记她了,如果他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只能是给她带来麻烦,他既然喜欢她,就不能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想到这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最终还是输给了陈敬业。

他勉强站起身来,摇晃了两下,然后扶住了桌子,之后就向外面大叫了一声,过了会儿,小厮跑了进来,他叫小厮把桌上的东西收了,再给自己打点儿洗澡水过来,然后好好的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这才有了点模样。

他又想了想,决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还是得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能让简随喜给看扁了,之后他就到了书房,想找本书看看,可是无论看什么书他都看不下去,脑海里始终想着“简随喜”三个字。

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像过去那样随便画她的画像或写她的名字了,如果被人看到的话肯定会说出很难听的话来,他只能极力的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然后努力的把注意力集中到书上,好不容易才看进去几个字。

就这样一直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下人过来叫他,他本来不想去的,可是下人说陈老夫人叫他非去不可,不然的话就亲自来请,他没有办法,只好放下书本去了餐室。

到那儿的时候,全家人都已经到齐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就连平时很少着家的陈老爷和陈敬忠也在。他的眼睛向陈敬业和简随喜看了一眼,发现他们两个靠坐在一起,红光满面,容光焕发的,而且身上都穿着新人的衣服,看起来真是一对儿璧人啊。

见此情形,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酸味儿,觉得怎么看怎么刺眼,只得把头扭向一边,然后坐在餐桌边,陈老夫人嗔怪地说道:“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