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陈敬廷听到院门咯吱一声响,回头一看,就看到之前碰到的那个年轻男子进了简随喜的家门,立即就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心想那个人是谁,为何直接进了简家的门,看起来跟她们很熟的样子?

他心中不快,步子就迈得越发的大了,到了马车上之后,这叫下人把马车赶走了,但是一路上他都在想着这件事情,心神不宁的。就算他对男女之事再迟钝,也知道一个年轻男人对一个女子表现的那么殷勤是什么缘故,他知道那个男的是喜欢简随喜的,不然不会给她送肉去。

难道简随喜也喜欢他吗?她真的会因为一盘肉就对他和颜悦色,与他有说有笑吗?

一想到这个,他的内心就很烦躁,回到家之后脸色也十分的阴沉难看,锦屏见他冷沉着一张脸回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又不敢多问,因为她发现自从简随喜走了之后,这位少爷的脾气就更加的古怪了,面容也更加的阴沉,性子也越发的沉默了,以前对自己还是和颜悦色的,现在就连面对自己也不再有笑容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样跟这样的少爷相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要去关心他,要去体贴他照顾他,所以一看他进门儿就给他送上了一杯热茶,说道:“二少爷,您口渴了吧,先喝杯茶休息一下吧!”

陈敬廷对她点了个头,他确实有些口渴,便把茶盏拿起来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正是他喜欢的温度,他不仅抬起头看了锦屏一眼,这还是锦屏重新回来之后,他第一次用正眼去看她。

锦屏心中又羞又喜,忍不住兴奋得红了脸,说道:“二少爷,您刚刚去哪儿了?”

这要是在之前,她肯定不会去打听询问的,可是看到陈敬廷又对她有了好脸色,她忍不住又问了起来,而且她心里确实有些猜测,觉得他应该是去看简随喜了,可是陈敬廷却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出去走了走。”

刚刚的欣喜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锦屏点点头,不敢再多问,走过去给他磨墨。

但是陈敬廷却没有什么心思作画,而是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但是他并没有看进去一个字,只是脑海里不停的想着刚刚见面时简随喜对他的冷淡,还有那个男青年的身影。

那个男青年居然一身土里土气的打扮,穿的衣服也很破旧,但是却身材健壮,还有一把子力气,而且长得也是剑眉星目的,看着十分的有男子气概,这样的男人在干力气活的村子里应该是很受欢迎的。而且看他跟简家的熟练程度,连门都不用敲直接就进去了,可见他们两家的关系有多好,说不定早就已经订了娃娃亲。

一想到这个,他心中更加的烦躁,把手中的书给扔到了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把正在磨墨的锦屏给吓了一跳,手一抖,墨汁溅了出来,溅到一旁的宣纸上,染黑了一大片。

锦屏吓了一跳,连忙拿起一旁的纸来擦拭那个墨汁,口中连连说道:“二少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陈敬廷烦躁的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你先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人照顾了,我想休息一下。”

锦屏点点头,又看了他的脸一眼,然后才心惊胆战地退了下去。

关上书房门的那一刻,她咬着嘴唇红了眼眶,以前二少爷虽然也是冷淡,但是从来没有对她这样过,现在的他是从里往外头透着冷,冷的能把人给冻僵,她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把二少爷的心给暖热,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悉心的照顾着他,不敢出半点差错,可是在他的眼里,自己也只是一个得力的奴才而已,他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而简随喜只是在这里呆了短短的几天,就把他的心给俘虏了。

她可以看出二少爷的心神不宁,还有魂不守舍,甚至还有些烦躁,看起来就是为了简随喜。她的心中突然也怨恨了起来,她恨简随喜,自己对她那么好,把她当亲姐妹一样看待,可是她呢,却抢走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她现在已经完全的理解了彩凤为何要处处针对她,像她这样水性扬花的女人,到处招惹男人,确实令人鄙视和厌恶。

她十分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让简随喜赎了身,离开了这里,但是一想到那赎身钱是陈敬廷给的,她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办,她想也许只能通过陈老夫人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想到这里,她打定了主意,就去见了陈老夫人,说是来给她请安的。

陈老夫人见了她,立即眉开眼笑地说道:“锦屏啊,快过来,我这几天正想你呢,你怎么好几天也不来了!”

锦屏红着脸说道:“老夫人,我一直在二少爷身边伺候,他那边离不了人,所以就来的少了,还请您原谅!”

陈老夫人摇着头说道:“没关系,侍候二少爷才是正经,只要你能来我就高兴了。”

说着就端详着她的脸,问道:“二少爷最近怎么样?还在用功读书吗?”

锦屏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二少爷最近心情不太好,总是动不动就发脾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心中惶恐,所以才来求助老夫人!”

陈老夫人听了立即皱起了眉头,说道:“他以前是很稳重的,从来不乱发脾气,怎么突然这个样子了,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儿?”

锦屏咬了咬嘴唇,说道:“我想可能是跟简随喜有关系吧,自从她离开之后,二少爷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陈老夫人听了气得一拍椅子扶手,说道:“我就知道她是一个狐媚子,把陈家的三位少爷都迷得团团转,大少爷成了亲,脱离了她的虎口,这回她又把二少爷的心给掳去了,她这样的人还真是可恶!”

锦屏只是咬着嘴唇委屈地站在那里,也不开口,任陈老夫人去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