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实在是热得难受。我宁愿成天呆在宾馆里吹空调,也不愿到外面让太阳暴晒。这鬼天气好比火炉炙烤大地,紫外线却格外狠毒,只要晒一会儿就会头晕脑胀,皮肤生疼。我想起了到刚的那个晚上,在地板上睡了一夜。如果一直可以吹空调也好,可是又吹得十分难受令人十分纠结。

于是,我不得不佩服所有常年在此奋战的同胞,他们的忍耐力实在是太强悍了!此时我们也无比怀念常年恒温的肯尼亚,感觉似乎有数月依然没有适应这酷热难耐的鬼天气。阿龙晚上翻身起来,发现我不在**,朦胧中看见我早已在地板上睡着了,因为地上实在比较凉快。

除了热,生活似乎一下子停滞不前,好像失去了方向和目标,一觉醒来又不知身在何处。我们吃腻了外面的口味,开始尝试自己做饭,最头疼的就是今天吃什么,好在我也喜欢做饭,有空就炒菜炖肉,我和阿龙在厨房吵吵闹闹也给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一些无穷的乐趣。

宾馆的小院子里竟然还有火红的三叶梅,让我再次想起自己曾经在国内打工的生活。晚上的月亮分外明,飞机飞过屋顶总是轰隆作响,和好友勾肩搭背地在灯影小径上散步,想象着将来的金子票子车子房子和孩子,嘴里无聊地哼唱着“中国好声音”的流行歌曲。周末我们一起到海边坐坐喝杯啤酒。

夜晚的海风倒是格外宜人,流Lang的歌手披头散发抱着吉他唱着当地的歌曲,只是蚊子实在烦人总来吸上一口,美好的时光也就一晃而过。

晚上我和阿龙一起到外面游逛,继续寻找异国他乡的刺激和兴奋。大街上也总算热闹和繁华,到处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小商品,大都是从中国进口来的便宜货。最亮丽的风景是妇女的头上功夫,不管多重的东西都顶在头上,优雅地行走,不紧不慢。在堵车间隙,总能看到这流动的“头顶超市”,什么香蕉木薯花生饮料袜子水果糕点…统统在头上的盘子上堆得一摞摞,甚至水壶煤气罐等日常用品都顶在脑袋上,还能稳稳当当地行走叫卖,让人不由得惊叹不已,怪不得这里女人的身材都这么好,原来是这样练出来的模特步啊!

纳纳总是喜欢穿着加纳本地的长袍大褂也不嫌热,喜欢跟人聊天。他说在加纳跟人握手打招呼都用右手,吃饭也用右手以示尊敬,左手则用来上厕所,因此切勿用左手以免对人不敬。加纳的英语十分夸张刚开始我听不太懂,还有吞音现象。于是司机举例说,加纳人一般不说“ask”而说“aks”,因为“aks不长,好发音。”真不知道这是啥鬼理由。

阿克拉的堵车很严重。快到路口,纳纳让我看前面几个小伙子,说是自愿工作的“业余交警”。几个年轻人衣衫褴褛,手里拿着半截树枝,煞有介事地指挥交通,司机们倒也循规蹈矩地行使,有人指挥总比没有强。他们指挥累了就爬到车跟前索要水喝,也许这就是他们揽活的初衷吧。

加纳的现象早有耳闻,有钱才能使鬼推磨,大事小情都要花钱才能办妥,没啥规矩。国人对此早已司空见惯。机场无端检查行李逐个搜遍还不放行,只要给了钱就没事一般过了;开车上路行驶违规或不违规,警察抬腿就上车,打发一个人总比打发警察局一帮人强,只要给钱就放行;办理签证推拉数月常事,只要给钱就签,给多点就快签;帮忙抬个东西拧个螺丝,给钱就干,碰上个什么人,无论大人小孩,总要探个脑袋问一句,有什么可以给我?

非洲人,可以说许多非洲人,不清楚何时养成此陋习,啥事还没做,总喜欢问别人要点啥。老百姓少要点,当官的胃口要大一点。连小孩子从小都养成这个坏习惯,见到外国人总伸出手来,追着人要钱,毫无半点羞涩。有人分析,这也是国人惯出来的毛病,他们知道中国人不喜欢麻烦,喜欢拿钱解决问题,见到中国人总会刁难一番——因为知道总会捞点好处。

因此导致国人出入境及日常办事之尤其繁琐。也有人跳出来说,黑人给钱就办事,而国人给了钱还未必给你办事,所以出就出点血吧。因为黑人多信仰基督教,认为天下所有之资并不属于个人而是属于上帝,那么你给的就是上帝给予的,感念的也并不是你,而是上帝。拿了别人好处,受人恩惠却也心安理得,并不像国人一样,惴惴地想着报答——这也是许多人对如今许多非洲人的评价。不管如何,我们被坑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首都阿克拉也没啥地方可去,也不像肯尼亚有那么多动物可看,唯一让我欢喜的是见到了有趣的可可树,像个黄色的枣核似的长在树干上,村民们把豆子弄出来翻晒后再磨成可可粉。还有巨大的芭蕉蒸熟后拌上汤汁就可以吃了。

加纳的服装也特别鲜亮,虽然布料较差,但是颜色鲜艳,赤橙黄绿青蓝紫应有尽有,衣服裁剪成鱼尾型十分贴合加纳妇女的曼妙身材,男子则穿鲜亮的大褂,或者干脆像酋长一样裹一块大布在身上方便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