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专门用来押人的警车晃里晃荡而来,在场的一干人等三十来号人,这车子总是显得有点小。

“这是谁的车?”一个黑警疑惑地问道。阿龙连忙搭讪表明车主身份。问话的警察顿时和蔼可亲地笑道:“要羁押的人太多,我们暂时借用一下你的车子,一起回警局录口供。”带队的警司让丽娜坐在捷豹的副驾驶,自个儿带着三名警察钻进后座。其余的干警和桑纳等人则挤在狭窄的警车内。

“嗨,伙计,我看你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吧,能说说具体的情况么?”警司悄悄踢了一下左边的警员,示意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私自把玩人家的车子。阿龙只听一愣一愣的,我只好再次充当翻译的角色,将警司的话翻译给他听一遍。

“事情大致如他们所讲的那样,你们赶到时,那艘货船刚逃离。”

“他们脸上的疤痕啥回事,撞船就撞出这么点巴掌大的印痕?那湿漉漉的家伙很明显被人踹下去。你没参与这场打斗我倒是信了,因为实力十分悬殊。”警司拖着长音,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他们看你的眼神充满敌意,似乎你们有些瓜葛!”

“长官,我们确实有些过节,他们要买我的橡皮艇逃逃跑,我嫌他们开价太少没卖,就吵了起来。之后有一艘失控的货船撞飞碎石砸伤了他们。”阿龙一边开车一边从储物盒中拿出一真龙,抖开盒子递给警司等人,“当时的情形您也看到了,对方一个劲地将责任赖到那艘逃离的船只,船上的人跳下来打了他们一顿。”车上的三个黑警顿时面面相窥,他们虽然知道阿龙这厮竟在瞎扯淡,可又没证据验证他说的是否属实。

“我看你这小子油嘴滑舌的,要不要带你去刑讯逼供一番?”警司恐吓道,这句的翻译我省略后面的那句话。阿龙沉默地把着方向盘。车子往公安局而去不是想象中的地方派出所。到了目的地,警察们既没过分为难我们,也没热情款待,而是让我们坐在椅子上等大部队到来一起审问。

“喂,你倒是一脸轻松,你不知道现在的警察小心眼啊?当心他们拘留你十天半个月的。”丽娜趁机窜到我身旁数落道。

“不是还有你么?”我嘿嘿一笑,“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你随便找个理由将我们放了不就行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连警衔都没有,还有几天才正式加入编制,现在只是个实习警员。”丽娜面露难色,实习警员属于无名小卒,说不话也没有任何单独办案的权利。阿龙一个劲地打电话给卡罗托关系想办法。丽娜掐了我的胳膊,示意有人来了让我提高警惕。楼道里响起一阵皮鞋踏地清脆的声响,桑纳耷拉着脑袋跟在黑警身后走进,黑警进来审问我们。

等卡罗打来电话催促时,正在笔录的阿龙将电话递给旁边的黑警,然后在众人的热切寒暄中,我们十分潇洒地离开警局。可刚走出门口,却与迎面走来的索米撞了个满怀,他一下认出我们。

“嗨,二位,你们这是?”索米喜出望外地问道。来此做客与犯事被抓的待遇自然不同,索米一下子认出我们属于被抓的对象,非常差异地拦住我们的去路。

“伙计,这是啥情况?”领着我们出门的黑警叫比特,他十分恼怒地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同僚。

“韦老板,谁抓你来的?还有王法没?”索米义愤填膺地跟我们表达自己的立场,接着神色一转将比特拽到一旁。

“放手。”比特十分厌恶地撩开他的手。

“你小子闯祸了都不知道?索米神秘兮兮道:“卡罗的人你也敢抓,小心被炒鱿鱼!”比特诚惶诚恐。

索米话锋一转,笑眯眯地问:“他们犯了何事?”

“刚才接到报案有人在码头打架,当场撂倒三个。我们赶紧出动,谁知赶到那儿屁事没有。韦老板他们好像路过。”皮特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一包别人孝敬他的香烟塞给索米。再次热情洋溢地请我们到办公室做笔录!比特飞快做完笔录,亲自将我们送出综合楼,正好和姗姗来迟的警车碰面。

“比特,啥回事?”从大楼里追出来的警司叫住他,当事人刚凑齐怎么就要放人?比特跟他耳语两句,警司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满含歉意地对我们说道:“误会一场,十分抱歉。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跟那几名水手挤在面包车后坐的李大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这两位到底啥来头,竟能让警察亲自送到门口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坐在车上的桑纳眉头微微一蹙,与我们擦肩而过。

“那几个水手看我不顺眼,你帮我多扣留他们一段时间。”临走时,我特意小声交代比特几句。阿龙将我送回船埠后独自开着车子奔赴卡罗的宴请,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来到二楼的某个包厢,隔老远就听到卡罗那大嗓门笑声。闪进包厢,他发现偌大的餐桌前就坐着卡罗一个人和上次遇到的那个老者。

卡罗拉了拉一下椅子,道“我还以为你们无法脱身呢,多亏这位伙计的帮忙!”

桌上三个人,菜却有十七种,搁路边大排档,再来几家人都吃不完。席间三人谈笑风生,酒足饭饱之后阿龙辞别卡罗,然后迫不及待的调转车头往码头飞奔。他相信比特会找李大的麻烦而争取足够时间降那个箱子桑纳的那把手枪从海底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