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等破碎的玻璃和血液在空中洒落,紧接着又飞起一脚奔他面门而去,他那两颗板牙带着鲜血飞上天空。他身旁那厮一见局势不妙,立刻抄起实木打造的座椅,朝我身上砸来。我迅速往后退,等他锋芒毕露后,欺身上前一个重拳砸到他眼窝上,趁他捂住眼睛鬼哭狼嚎时,我攥住他肩膀使劲往前一扯,然后膝盖狠狠顶住他的肚皮。

就这么一阵痛击,那厮再也支撑不住,惨叫一声之后从椅子上滚落在地,痛得脸色煞白。附近的食客仿佛鲨鱼嗅到血腥,里三层外三层围过来,指指点点、表情异常兴奋。我踹翻碍事的椅子,走到凯美瑞车主跟前,踩住他血淋淋的右手,语气非常平静地说道:“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这么蛮横无理?”

那厮估计还没看清形势,张嘴吐出一口血水,恶狠狠地说:“你先别嚣张,给我等着,看我不找人玩死你。”特么的,都死到临头还嘴硬,我心头之气不打一处来,左右开弓又扇了他两巴掌,我手掌都扇疼了。罗娜又惊又怕地拽着我,牙齿打颤得像啄木鸟一般,“咱们惹麻烦了…赶紧走吧……”

我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拍了拍,转头望向包厢,刚才动静那么大不可能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果然卡罗和他妻子,还有阿龙和那戴眼镜的中年黑人都探出头,极力搜寻外面发生的事情。卡罗的妻子脸色陡变,黑色高跟鞋踩着地板,蹬蹬蹬跑到我们身边,当看到女儿泣不成声的模样和我杀人一般的眼神,顿时明白其中必有蹊跷。

卡罗和眼镜男绷直脸走过来,将罗娜护在身后,叱问:“到底啥回事?”

“我刚才从他们旁边经过,他…他们拍了我一下,我不小心撞翻他们的酒,他们不让我回去,要我赔钱,还…还说许多难听的话……”罗娜从后面环抱住母亲的腰肢,哽咽道。她虽然没说拍哪儿了,可这种事明眼人一看便知。因此他们所爆发出的满腔怒火,观众都为之一震,满含期待地看着那两个胆敢轻薄少女的龌龊佬被大卸八块。卡罗二话不说,一脚狠狠踩住那厮完好的左手,顺带拧了两圈。

那厮刚才被扇的两巴掌早已痛得说不出话来,血淋淋的双手不住**,显然已疼到极点。倒是那位被击中腹部的仁兄幽幽转醒,可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那种细水长流的痛楚令他脸色发青,眼球暴突。

“好!有种你们都别走。即使走了我也有办法揪出你们。”那位仁兄突着眼球,气喘吁吁地道:“你们可否听说过桑纳?没听过赶紧打听打听,别等死到临头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的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真是冤家路窄。桑纳这厮的爪牙真是无处不在。那厮掏出电话,连哭带笑地向桑纳汇报自己在这的遭遇,电话里传来桑纳火冒三丈地责骂。

除了罗娜之外,我们几个人对桑纳并不陌生。在普通人眼里他是个无恶不作,威风八面的家伙,在内行人眼里他只不过是金思尼矿产公司的一个走狗和专门抢劫采金人的土流氓而已。旁观者倒吸一口凉气,桑纳臭名远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不知道?在这里混得好的一个人,不论餐饮娱乐还是采金赌博,都得先和他打声招呼,他要不点头就别想有好日子过。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开始后退,就连看我们的眼神都有些同情。

皮特非常享受围观者的惊讶和惧怕,这让他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就连我们的眼神都变得有些轻蔑起来。我们,全都面色平静地站在那里,不动神色的等他打完电话。突然,一阵串极为响亮的耳光响起,仿佛人群中丢下密集的重磅炸弹,炸得人仰马翻。卡罗的妻子简直气疯了,他**着皮特的耳根子。

调戏少女还有理了?被人抓住现行,还这么不要脸耍赖撒泼,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五大三粗的泼妇撸起袖口,接二连三地扇六七巴掌,然后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按在桌子上,眼神直欲喷火,抡起粗壮的胳膊直捣他心窝,一边捣还一边臭骂:“我才不管你哪个**裤裆没管紧放出来?老娘我今天蹂死你!”卡罗十分痛苦地转过脸,摊上这个么彪悍饿老婆,他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