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早已心安理得地进入梦乡,我则心不在焉地听着音乐,虽然耳朵上戴着耳塞,但是那贼人断断续续地嚎叫依然清晰可闻,这样做仿佛掩耳盗铃一般,最后干脆拔下耳塞关掉音乐,等在**干等。那叫声令人心烦意乱,隔壁地蓝鸟心烦得破口大骂:“特么的,我宁愿出去一枪毙了他,省得他那么痛苦。”躺在**的杨叔好生安慰他:“莫要冲动,毙了他是小事儿,搞不好别人以为我们故意杀人,到时吃不了兜着走,就当做催眠曲,赶紧睡吧。”

“有这样的催眠曲么,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在我们耳边惨叫。”蓝鸟依然恨得咬牙切齿。

凌晨五点声音戛然而止,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远处,公鸡的啼鸣此起彼伏,不一会天麻麻亮了。阿龙转个身子,嘟囔道:“那黑鬼八成死了,昨晚吵一夜,现在终于得以消停。”

“天已亮,再吵我们就得上去救他,我都听得不耐烦,昨晚只睡半个小时,现在困死。”我懒洋洋地说道。劳累一天加上睡眠严重不足,整个人有气无力,睡眼惺忪,我伸了个懒腰,感觉全身仿佛要散架一般。

隔壁传来悉悉索索地声响,杨叔和蓝鸟他们起床了。平时在琳达没来上班之前,我们吃的早餐都是他们两个人做,当然也不是白做,每做一顿都算工钱的,奖勤罚懒嘛。

当天边的第一抹朝阳照到我们的床前,我和阿龙从**跳了下来,虽然昨晚睡得不够踏实,但是我们依然抖擞精神,迎接每一天新的开始和未来的困难与挑战。每一天的太阳都是新的,每一天的生活也都是新的。为了早日实现自己心中的梦想,我们必须矢志不渝,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

洗漱完毕,杨叔招呼着众人吃早餐,每个人脸上虽然睡眼蓬松,但是精神头还不错。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昨晚入侵黑鬼的命运,阿彪对蓝鸟抹黑打出的那一枪啧啧称赞,佩服得无以复加。

“哈哈,只不过瞎猫碰上死耗子。我只不过随便放一枪,吓唬吓唬他,谁知道这子弹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奔他身上了。也不知道打中了那黑鬼的哪个部位。直打得叫了一晚上还不死。”蓝鸟调侃道。

“今早他不叫了,又可能死了也有可能晕死过去了。”我笑道。

“这不是废话么?这跟死了有何区别?”阿龙仰起头直嚷嚷。

“龙哥,是我开的枪,他要是不幸被打死了,我会不会坐牢啊?”蓝鸟正色说道。

“有人看见你开枪了么?反正我没看见,你们看见么?”阿龙反问道。众人直摇头像拨Lang鼓一般。他的意思是只要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蓝鸟开枪打死的黑鬼,蓝鸟就不会有牢狱之灾,法律是讲究证据的。

“可能他有同伙可以证明呢?”阿彪突然问道。

“他有个屁同伙,他要是有同伙就不会叫了一晚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蓝鸟抢白道,阿彪连连乍舌。

“是啊,蓝鸟说得对,他要是有同伙的话,他的小伙伴们早就把他就走了。这黑鬼有可能是上次掐我脖子袭击我的那个人。”我加以解释,据我推断此次来袭的这个人与上次的那一个应该是同一个人。不论是从他的身高,还是从他体态步伐来看,前后相比如出一辙,毫无二致,想必也是个惯犯。

吃完早餐,琳达和黑工们也都姗姗而来,阿龙招呼众人开始工作,我们肩挑手提着铲子,簸箕等淘金工具向工地进发。工地距离工棚有二十几米,我们所开挖的地带从高处远眺好比一个硕大的鞋拔子。

由于我们要赶在雨季来临之前,掏空此处的金矿,然后撤到半岛附近的河岸上驻扎,开挖新的矿源。最近工作比较忙,所有的活儿都必须紧锣密鼓地进行。工作的劳累导致那几个黑工十分懈怠,又懒又笨,笨得要死。我们总算充分体会到“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你的手下不让你省心,很多事情必然要亲力亲为,比较忙碌。黑工偶尔犯个错也让我们啼笑皆非。本来想把工作做好,但是小黑时不时搞一下破坏,令人怒发冲冠。气得蓝鸟直嚷嚷着要解雇他们,我无奈之下只得召集黑工开会,让他们自己反省,以后好好干。我想不久以后,他还是会出错,这边的小黑都不靠谱。我们慢慢的也在上火中学会适应这边的工作环境,黑人的工作作风,也慢慢学着不上火。

有时候我想想,虽然我在国内比这边还忙,但是最起码舒心,这边小黑太不靠谱,这下我总算彻底明白为什么老黑的社会那么贫穷,落后。和历史课本讲的完全不一样,我想即使外国人不殖民非洲,非洲人凭借自己的懒惰,自以为是和没责任感,只知道享乐的千年优良传统,走在全球社会的最底层,这是必然的结果,也是他们的宿命。

大家正热火朝天地干得起劲,只见琳达挥舞着双手飞一般朝我们这边冲来,边冲边喊:“小韦,大事不好了。赶快回来,有很多人围在工棚的门口。”琳达冲到我跟前,我问她:“出了啥事儿?”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小韦,有一帮人抬着一个死人围在我们工棚的门口。”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预料之中的事情总算发生了。

我立马招呼阿龙奔回工棚,只见门口黑压压地聚集两百多号黑人。每个人的脸上布满愁云,地上躺着一个人,四仰八叉,双眼紧闭,没有任何气息,全身僵硬,想必已经死去多时。

他们见到我和阿龙回来后,立马围了过来,争先恐后,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你们的人打死我们的兄弟,现在我们来这里讨个说法,请问你们怎样处理这件事?”其中为首的一个冲着我说道。

我预料到事情有些棘手,立马不动声色地说道:“你们有何证据证明你们的兄弟是我们打死的?"我这一问,一下子把他们给问难了。说真的,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也没个目击者,到底是谁打死的人,当真说不上来。

谁知这帮人耍起无赖的伎俩,当下一口咬定是我们的人打死了他们的同伴。此语一出,大家争相起哄。

看着这些蛮不讲理地人群,我和阿龙当真有点招架不住,冷汗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