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若真是强到如此地步,单凭些许七阶不过灵虚境的生灵,怎么可能炼化的了这头鲲皇所剩的灵气。”

望着无忧无虑的朵朵离去,王墨目中精芒一闪,左手不自觉的抚上了下巴。

“主上,说不定只是这鲲皇玩的一个游戏而已,但凡强者,都有俯视众生的意念。”

古苍松回过神來,面色有些苍白道。

在他看來,自己乃至王墨的命运已然注定,纵然有镇元塔这等劫灵仙宝,也无法抵御鲲皇这等存在的碾压。

“不对,不对,若真要俯视众生,这鲲皇何以降下真身,让这方空间内的生灵知道关于他的传说。”

王墨摆摆手,脑海中划过诸多念头,寻找着所有可能的线索。

“可能这鲲皇在享受被人推崇的感觉吧。”

古苍松自认无法揣摩这等存在,丧气道。

“享受,不对,或者说是享用才对。”

猛地 ,王墨目中精芒迸射,说出了一个连他都吓了一跳的想法。

“享用,主上何以有此想法。”

古苍松不明所以,哪里有享用他人推崇的。

“你可还记得阴灵山冥。”

王墨面色肃然,目中闪过追忆之色

“那老鬼,老朽自然记得,但这鲲皇与他何干。”

古苍松此时真是摸不着头脑了,何以又与那天阴冥域的阴灵山冥扯上了关系,更何况,那老鬼早已身形俱灭。

“不是与他有关,而是当年他所言及的圣佛域,据我所知,这圣佛域中,九成九的僧人,除了自身修行之外,多少都会修炼念力。”

王墨倒背双手,來回踱步,脑海中思索着其中的联系。

“就算如此,难道这头鲲皇还是修佛的不成。”

古苍松这下真是糊涂了,这一会鲲皇,一会老鬼,又扯上了佛修,三者都似乎沒有任何联系。

“这些年來,你们在镇元塔中,我的化身在外,虽然沒有刻意留意,但却知道。

在此域之中,大部分的武者,对于这所谓的北冥圣尊,有着难以言喻的信仰。

也就是这些武圣,渐渐摸索到了天地交叠的一丝变化,才会将其看淡,只不过,这些人想要掩饰,才沒有表现的太过。”

王墨回忆着之前在皇宫中的种种,当索要那两座石雕之时,六圣中大半明显的面色大变。

显而易见,他们并非是沒有将北冥圣尊放在心里,而是轻易不会表露,更多的是慑于王墨之威。

“可这与鲲皇修佛是否,有何关联。”

古苍松活了这么多年,自认所知所学颇多,但此时已然不够用了,宛若一个聆听受教的好学生。

“不是鲲皇修佛,而是我怀疑,他在修炼念力,当然,这一切都是猜测。”

王墨微微摇首,抚了抚有些胀痛的额头。

将这些看似毫无头绪,又杂乱无章的线索拼凑起來,简单的说出,好似极为简单。

但只有自己知道,其中在脑海中一过的瞬间,到底否决了多少念头,才最终筛选出了这一个靠谱的想法

“修炼念力,以这鲲皇的实力,都要修炼的秘术,一定是了不得的东西,说不定他之所以沒有离开此界,就是为了此术。”

古苍松目中精芒一闪,想当然道。

“哎,现在想这些已经沒用了,关键是我们如何离开。”

王墨苦涩一笑,古苍松所言未必沒有道理,但其中是否如此,却真不是他们能够猜测的了。

至于是否能够离开,王墨心底也沒底,将所有希望都寄托于那最后的压箱底保命手段上,虽然可行。

但这毕竟是他最后的压箱底手段,动用在这里,曰后前往中洲,诸多顾虑,一直让他拿不定主意。

“不错不错。”

古苍松刚要出声安慰几句,虚空中竟是突然闪现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谁。”

王墨悚然一惊,脑门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白毛汗。

镇元塔虽然只是被他掌握了五成,但多年來终究是只有他一人执掌,从未有外人不经他允许就进入。

但此时,那声音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有人进入了镇元塔,而沒有被他察觉。

同样震惊莫名的还有古苍松,追随王墨如此多年,对于镇元塔的威能他是再清楚不过,如此宝物被人无声无息 闯入,这要何等修为。

“呵呵,你之前的推测有理有据,怎会不知我是谁呢。”

那声音虚无缥缈,宛若从四面八方而來,根本让人查之不着。

“嘶,你是你是鲲皇,不你是北冥鲲。”

王墨与古苍松倒抽一口凉气,面容无比苦涩,震惊中失声道。

若是如此提醒,他们都猜不出來者是谁的话,那当真是白修炼这么多年了

但让两者心底惊骇莫名的是,对方竟然无声无息的闯入镇元塔,还丝毫沒有被察觉,这等修为,若是直接对他出手,他焉有命在。

就算他有最后的压箱底手段保命,看不到來人,怎么可能攻击的到。

“不错的小家伙,竟然能猜出我的真名,不错不错,我确实是北冥鲲。”

那道声音略带赞赏的响起,却见那两座一动不动的雕像,蓦然震颤,一道炫光猛的升腾而起,两相汇聚间化作了一道人影。

一身玄衣,身材颀长,面容虽然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但平淡中带着刚毅,目中满是睿智光华,笑吟吟的看着王墨。

“晚辈王墨,见过北冥前辈。”

“晚辈古苍松,拜见北冥前辈。”

王墨与古苍松,纷纷俯身一礼。

“好了,不用如此客套,虽然上门是客,但我不请自來,就不必如此了。”

北冥鲲淡然一笑的摆摆手。

“敢问前辈,有何赐教。”

既然对方沒有在第一时间内打杀自己,那自然是有的谈了,想及此,王墨心底压力骤减。

北冥鲲点点头,目光落在古苍松身上,其意不言而喻。

“主上,老朽下去准备些灵果水酒。”

古苍松人老成精,虽然面对这等存在,吓得战战兢兢,但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当即,恭敬的倒退离去。

“前辈请。”

王墨深吸口气,挥手间取出了桌椅用具,转瞬便摆满了各种珍稀灵果。

“说起來倒也奇怪,我在这慕云灵域也有数十万年了,就算是那些道灵境的小辈,知道我的存在之人也不多,你是如何知晓的这么清楚的

。”

北冥鲲随手捏了一枚果子扔入口中,淡淡道。

“晚辈也是道听途说而已,机缘所得。”

王墨哪里敢说实话,只得随口胡诌。

若是说自己拥有前世记忆,说不定就被这老妖怪当场炼化了不可。

“你倒是机缘不小,能在灵虚境,就拥有这样一件劫灵仙宝,我这有一桩大机缘,你可有胆量接否。”

北冥鲲岂会看不出王墨不想多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请前辈不吝赐教。”

王墨眼角直跳,面对这样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当真是难掩一点心思。

更知道,对方既然找上门來,就绝对不会轻易罢手。

在之前,对方隐藏在雕像中,已然将他们的谈话听得 一清二楚,若是就此发难的话,除了他,镇元塔中恐怕真无人能躲过去。

更何况,对方上來就把话挑明,显然是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可以说,王墨现在是骑虎难下,最后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要求,除了不让他送死之外,恐怕他都得答应。

“不瞒你说,在你进入我北冥域后,便注意到了你的存在,当然,你若沒有出这件劫灵仙宝的话,我确实会忽略过去。

只是你不仅出了这宝物,还在我北冥域中打了个天翻地覆,此事,我也不会追究于你,只是你这劫灵仙宝,就得给我一用了。”

北冥鲲神情淡然的饮了一口酒,仿似在说一件清淡无比的事情一般。

“若是晚辈沒有看错,前辈并非是以本体进來的吧。”

王墨双目微眯,手中酒杯不自觉的微颤,酒水洒出了几滴

“呵呵,小辈很聪明。”

北冥鲲大方一笑,丝毫沒有遮掩之意。

“莫非前辈以为,如此轻易便可诓骗于我。”

王墨深吸口气,镇元塔乃是他除了最后压箱底的手段外,最强的保命之物。

若是沒了镇元塔,塔中之人,都会任由眼前这位不知根底的强者拿捏,到时恐怕他都要受到辖制。

毕竟,他还沒有冷血到,放弃与自己千百年同行之人,为自己谋求生路的地步。

“诓骗于你,莫非,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件劫灵仙宝与你说这些,以我的修为,要真想取走此宝的话,大可将你打杀于此。”

北冥鲲面色微沉,一股无形的威压蓦然闪现,霎时间,整个镇元塔内,猛的浮起了丝丝雷霆。

这北冥鲲,竟是以虚幻凝聚之体,便引动了镇元塔的天象。

“以前辈的眼力,莫非看不出,我体内的东西。”

王墨眼角直抽,右手蓦然握拳,其神魂中猛地 浮起了一丝磅礴威压,冲击的其心神也随之震颤。

好在,这股磅礴威压并非冲其所发,但即便如此,其余波,也让王墨闷哼一声,眼角口鼻,尽数流淌下了一丝散发淡金色的血丝。

整个镇元塔中,原本因北冥鲲散出的气势所生出雷霆,猛的倒卷开來,仿似极为畏惧王墨身上此时所发的气息。

此时此刻,王墨身上的气息已然大变,甚至于整个人都变了一般,令人不可捉摸。

但放眼望去,他仍旧是王墨,仍旧是那个灵虚境初期修士。

“这这是古古仙之息。”

北冥鲲仿似见鬼了般,猛地 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墨头顶一闪而逝的青色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