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还想怎样,老娘当年可是救了你一命,现在被追的四处躲藏,你就不能给点补偿,你就算是不给,就不能看在莲儿丫头的份上让出來,好歹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看了身子,老娘死了沒事,莲儿丫头要是处了事咋办…….”似是对这气氛颇为不适应,古月影登时大骂道,似是说到自己的委屈,越说神情愈发暗淡,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但那长长的睫毛使劲的眨动了一下,却硬是沒有挤出一滴眼泪來,眼见无法之下,古月影只得再次口沒遮拦的拿付红莲说事,

“师父……”见她再次胡说八道,付红莲赶忙扯住她的话头,哀求的不让她说下去,

当年之事,若非天魔魅舞她沒练到家,也不用做那羞人之事了,如古月影一般,单凭自身修为便可幻化,

王墨心下暗自叹息一声,当年被血魔追杀一事,从两者口中也是得到了印证,当初阻拦血魔者确实就是古月影,算起來,对方虽然无心,但也真是救了他一命,加上这次,若是他无所表示的话,确实说不过去,

他之所以表现的如此强硬,也不过是不想让对方牵着鼻子走罢了,毕竟修为差距太大,

血魂傀虽然强,但却远远不是他现在能够御使,想要熟练御使最起码也要结丹后期才可,毕竟不是他炼制之物,

想及此,王墨也不犹豫,反掌之间取出两个玉匣,用真元托举着送到古月影身旁,目光掠过付红莲,手掌再度一翻取出一个玉瓶递了过去,

“哼,”看到两个玉匣,古月影先是不满的冷哼一声,继而眉开眼笑的拿过揭开上面的符篆便查看起來,那玉瓶却是看也沒看,因为王墨直接送到了付红莲神情,显然是给她的,

随着玉匣被打开,两股强烈的元气波动瞬息弥漫而出,从中飞出一粉一绿两道宝光,

刚要遁走之际,便被古月影挥出两道法诀将之摄住,宝光敛去却一方散发淡粉色的罗帕,其上隐约可见数十女子妙影,正在翩翩起舞,

而另一件则是青翠欲滴的尺长小刀,只不过在其内部有一道暗红色的丝线,仿似活物一般翻腾不已,

“果然是天香玉罗帕、翠凝罗刹刀这两件宝物,有了它们老娘就可以真正硬撼中期修士不败了,”看到那两件宝物,古月影顿时眼睛一亮,面泛喜色自言自语道,仿似早已知晓一般,随即瞟了王墨一眼,露出一抹算你识相的神情,

显然,她当年命付红莲进入密境,也是做了一番准备,却是不知她从何得知宝物之密,

付红莲则是看着玉瓶中的丹药有些失神,扬起螓首看向王墨的目光略显复杂起來,

“吆,聚元金丹,算你小子有良心,”看着内里那颗晶莹圆润散发淡淡金芒的灵丹,古月影调笑一声,心下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些年來,她一直为付红莲不能结丹的事情发愁,当年本想回家族便是为了此事,用家族之力搜寻,

结果却遇上了正在追杀王墨的血魔段元峰,后來便一直东躲西藏至今,

此时,王墨送出此丹,算是解了她一份心结,

“晚辈可以走了吧,”将两人神色收入眼底,王墨淡淡道,

“小……”古月影本待再索要点宝物,但觉衣袖一紧,见付红莲正双眼微红的看着她,不由心下一叹,住口不言,真是女生外向,

“一路小心,”付红莲面色复杂的看着他,轻咬了咬嘴唇,最后只是简单一句,

“保重,告辞,”王墨言简意赅道,说完便即转身离去,不多时便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

“师父,呜呜,”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付红莲眼圈微红,登时忍不住的趴到古月影的怀里嘤咛一声哭了出來,

“孩子,忘了他吧,你们不是一路人啊,”古月影修行至今,一生阅人无数,所见男子更是数不胜数,除却那位带给她无限震撼的白发男子外,就只有王墨让她看之不透,如同迷雾包裹一般,

付红莲闻言,肩膀一颤,缓缓扬起螓首,擦去脸颊的泪痕,面色也是恢复了平静,

“走吧,”古月影心下暗自叹息一声,拉着付红莲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微风吹过,好似带起了那一丝叹息,久久不散,

……

在山脉深处的一处断崖下,王墨一脸沉凝的祭恋着身前一团暗红色光华,正是凌宇锋沒有完全炼化的元婴,

王墨沒有选择去吞噬那元婴,而是一点点将之炼化成数十上百个精纯能量团,分别储存于特质的玉瓶之中,

这些精纯的元婴本源,对于青皮可是大补之物,足以弥补它当年进阶失败时留下的病根,而且更进一步突破到三阶中期,

只见那团五色光华之中,暗红色的元婴被祭炼出点点的银色亮点被收入玉瓶之中,那正是元婴本源,

待这些光点导出之后,其中只剩下一团暗红色魔气在其中翻滚不停,里面隐约可闻一声声凄惨嘶吼,

看着这团魔气,王墨面泛冷意,沒有将之磨灭,因为他很清楚,里面那一丝丝黑色光线,只待他将之磨灭之后就会一涌而出,

到时,等待他的将是元婴圣者的追杀,

将身畔早已准备好的玄色宝瓶摄起,点指间就将那团魔气摄入其中,

继而取出一个由数十个巴掌大小的阵盘组成的圆球状物体取出,将宝瓶放入其中,

这东西还是他当年在密境之中为逃生所炼制,只不过沒有了上面那三枚羽毛符篆罢了,

接着再度取出十几个大小不一的阵盘,一一将之按入地下,摆成一个诡奥的阵法,如此接连两套叠加,最后将那圆球阵盘放入其中,

挥手间射出一道真元沒入其中,便见所有阵盘瞬息亮起,一道道光线串联在一起,接着嗡然一响后那些光华便暗淡下去,阵盘也随之消失不见,已然隐去了踪迹,

“呔,”

王墨口中一喝,举拳向石壁砸去,哗啦一阵碎石落地,将此处全部淹沒,溅起大片的烟尘,

这凌宇锋一句‘沟鼠’,可谓是将王墨心底最深处的煞气给引动,

之所以沒有将其最后神魂磨灭,不仅是出于对血魂宗这种大宗门秘术的忌惮,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王墨要让他在孤独中神魂慢慢散去,

好好享受一下,‘沟鼠’带给他的‘乐趣’,

“下辈子好好做人,”

看着乱石覆盖的地方,王墨淡淡一语,挥手间将夜魔隐衣穿上,纵身一跃飞入空中,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以他肉身之力腾空飞行,只要不动用真元,足以隐身不被人发现,

其实,他的身体伤势,远比在两女面前表现的要好出很多,为的就是麻痹古月影这元婴修士,好时时做出一副拼死的样子,

不然,说不准古月影就要凭借修为强抢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一年左右,便有一道蓝蒙蒙遁光急速落在了这处悬崖之下,

遁光一敛,现出一道老者身影,正是那血魂宗长老陆子由,其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灯塔,正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灰丝延伸入崖壁之下,

“嗯,”

看着堆乱石白眉皱起,陆子由面色略显疑惑,继而散出神识向内里探去,以其元婴期的神识,瞬息便将乱石下,

待他看清内里情形之时,面色登时一变,袖袍一摆之下,蓝蒙蒙魔气瞬息涌出,哗啦啦一阵碎响,乱石便被全部扫飞,

“嘿,小把戏,”

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陆子由嘿然一声冷笑,探出如鸡爪般的手掌狠狠向下一抓,

只听噼啪一阵作响,地面之上闪烁起无数光华,顺带着十数处阵盘破碎开來,露出那一个怪异的圆球,

其手中小塔之中的灰丝便直直沒入那圆球之中,

但不待陆子由将圆球取出,地面之下蓦地涌起一股庞大元气波动,

“什么,”

陆子由面色一惊,來不及细想之下赶忙抽身后退,周身猛地涌起一股蓝色气罩,

轰隆隆一阵巨响穿过,庞大的元气波动瞬间涌出,冲击的这处断壁大片岩石砸落,直如地龙翻滚一般,将此处全部覆盖,

只见断崖之下,烟雾冲天而起,那剧烈的元气波动,甚至将烟尘冲击的直上云霄,

盏茶工夫后,一道身影冲入烟尘之中,

“咳咳,”

陆子由老脸如黑铁一般,虽然沒有受伤,但那强烈的冲击也是让他感到气血翻涌,大袖一摆 将烟尘拂散,露出内里情形,

但此时,哪里还有那圆球的半点影子,

再看其手中的灯塔,此时那灰丝已是不知何时已经散去,

“混账,”

怒骂出声,陆子由面色一阵变幻,他很清楚,若是带着这样的消息回去,大长老会给他怎样的惩罚,

长途跋涉,前往天魔宗求到养魂木,将凌宇锋一点残魂温养的将将能够承受秘术,就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陆子由思來想去无法之下,狠狠的一甩衣袖,架起遁光便即冲天而起,

蓝蒙蒙的遁光,在方圆数千里之内來回梭巡,惊起飞鸟无数,最后才不甘的向西南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