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醒了,那股巨痛过后,神奇的复原能力重新让他拥有了强大的力量。WWw。QuANbEn-XiAoShUo。COm他一睁眼,便看见了于望海从他身上跨过了一只脚。

伸手之间,他便抓住于望海的右腿,紧接着,他一骨碌翻身起来,轻轻巧巧地便将于望海举了起来,要故技重施将他抛出去。

于望海并没有飞出去,飞出去的是安然。

因为龙南就在不远处。

一看于望海遇险,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龙南已经出现了安然眼前。

只见龙南右手掌心银芒暴闪,挥手之间,一团银光已经激射而出,“砰”,银光炸响在安然的胸腹之间,当场将他击飞出去。

这可怖的一击令安然鲜血狂喷,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伤害,即使他有着强悍的复原能力,怕是没有一个月时间也恢复不过来了。

“银焰掌,天虚派的绝活儿,真是世风日下,天虚派的门人竟然成了地方黑社会的走狗,什么玩意儿……”

旁边树上的疯子偷偷啐了一口,不屑地说道。

他丝毫不为安然担心,因为他知道,安然死不了!

击飞安然救下了于望海,龙南也嘘出了一口气,紧接着皱了下眉头。心想“糟了,恐怕这下要闯祸杀人了……”

没想到,安然只是口吐鲜血,还能支起半个身子。

望着龙南,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炽烈的仇恨。

“还好,还好,这小子倒真是禁打……”

龙南偷偷抹了把冷汗,并没在意安然可怕的眼神。

他现在只担心安然能不能死掉,毕竟,朗朗晴日下暴露身份杀人是要惹来麻烦的,倒是丝毫不担心这样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会给自己造成什么隐患——他并没把安然放在眼里。

安富贵向儿子爬了过来,父子俩满身是伤地搂在一处,悲不能遏。

“与我做对,只有痛苦与眼泪,给你们个教训,记住了……”

于望海抻抻身上的衣服,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神气地领着人走了。

“儿子,你怎么样了?儿子……”

安富贵搂着安然,看见他大口大口地往外喷血,吓坏了。

“他没事儿,我看你才有事儿呢,气塞于胸,印堂发暗,唉,外伤不过是诱因,内在的火气与郁气才是伤人根本。

你这些年当爹当妈,心力交瘁,兼且十数年没碰过女人,心火与欲火盛极而虚,加上今次几遭折辱,恐怕,你命不长久,我也没法救你喽……“

疯子一声叹息,悄然抽身而起,身形直向空中拔起,升起五百余米之后,才横空飞掠而走,宛若神迹。

他竟然会“飞”?!——

安然卧倒在床足有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安富贵连上访告状的时间都没有,一心请医生,给安然治伤。

天照应,安然小命不该绝,虽然龙南那一记可怕的银焰掌给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可是他天赋异禀,终于在一个月之后完全恢复过来,同时心里也记下了那个助纣为虐的冷竣大汉——龙南。

他死也不能忘记龙南那一记卑鄙的偷袭,这不应该是一个隐世高手的风范。

“我要找他们报仇。”

安然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从牙缝里逼出这句话。

“儿子,我求求你了,我就你这一个儿子,算了,这件事儿就算了吧,咱们斗不过他们的。告他们的状,他们有小流氓出头替罪;找他们打架,你能打过他们那个叫龙南的人吗?算了,还是忍忍过去吧,好好过咱们的日子……”

安富贵话未说完,一阵大咳,咳得脸色潮红,胸口起伏难平。

才一个月,安富贵就苍老得不成样子,刚刚四十出头的人,鬓角却平添了无数花白,或许,他真的行将就木了。

“爹,你没事儿吧……”

安然看见老爹有些不对劲,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

安富贵向安然摆摆手,勉强笑笑说道,“你饿了吧,我给你做碗面条去……”

说着,安富贵就往屋外走,走到门槛处时,又是一阵大咳,紧接着,骇人的一幕出现了,他身子摇了两摇,晃了三晃,忽然间倒了下去,倒得让人很无助,倒得让人很辛酸。

“爹……”

安然一声大叫,扑了上去,扶住了父亲摇摇欲坠的身子。

————

两天后。

荒坡,土岗之上。

一个简单得再简单不过的葬礼。

只有一个人参加。

安然。

除了安然,谁还敢来参加安富贵的“葬礼”呢?

他用十根指头,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生生在地面挖开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双手的鲜血已经冻结,混合着黑色泥土的十指仿佛不再是他自己的了。

可他感觉不到疼痛。**的痛相比起心底的痛来,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世界上最爱他的那个人去了,他尚未成熟的心灵禁受不起这种巨大的打击,行将崩溃。

“爹,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爹,你不要死好不好……

爹,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娘,你是我爹,也是我娘,你现在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爹……“

他的心在滴血。

喃喃自语着,安然的两行泪便流了下来,然后,终于开始不受控制的嚎啕大哭。

“爹,我想你,爹,你醒醒啊,爹,以后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才十六岁啊……”哭声摇天憾天,让天空更加阴沉,周围的一切都悲切起来。

偶尔,有林鸟轻啼,声音低沉,仿佛是在为安然那悲惨的命运而叹息。

“真是很感人。”

有语声传来,听起来阴森可怖,好不吓人。(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