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去趟法国,镀镀金。”刘兵喝了一口酒说道。

“哦?镀什么金?”张文德疑惑地问道。

“我搞这个医院挣了点儿钱,就找了一家中介机构,自费去法国留学,读博,还读血液,怎么样?不错吧?”刘兵脸上因些许兴奋而越发的红润。

“这可终于圆你的梦了。”张文德笑着说。

“嗨,这也算不上圆什么梦,就是出去转转呗,反正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没什么牵挂,就算向前走一步吧。”刘兵说道。

“但总之比我们强。”张文德说。

“就那么回儿事吧。”

“那我召集人,怎么也得给你饯饯行啊。”

“别别别,今天我就是来跟你告别的,后天早上飞北京的飞机,谁也不用让谁知道,就你知道就行。”刘兵急忙说道。

“那怎么行?怎么也得聚一聚,不说找别人,怎么也得叫大兴和老四来啊。我现在就打电话,你等着。”张文德道。

“别,我谁也不想,我说了,我跟二哥你告个别就完事儿了,别再找别人了。”刘兵急忙阻止道。

“怎么了?不高兴他们来?”张文德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问道。

“不是,不是,没怎么…我跟他们已经饯完行了…没事儿…”刘兵又吞吞吐吐地解释道。

张文德疑惑地看了看刘兵,没有再说什么。

“老二,走之前我还想嘱咐你,娇娇的病拖不得,还是早些手术的好,这个时候即使娇娇的病情一直平稳,也需要尽快做,这种病就是这个样子,小时候做和长大了做那效果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啊。”刘兵不知道怎么,突然说起了娇娇的病。

“我是娇娇的爸爸,亲爸爸,我也想早一点给孩子做啊,可是困难太大啊。你嫂子我俩也正在想办法,尽快吧。”张文德一边说着眼圈一边有些发红。

“唉…你也别愁了,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刘兵劝慰道。

“不说她了,说她干什么啊,说点儿别的。”张文德说道。

“说点别的?说什么呢?”刘兵反问道。

“哎,对,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回来怎么也得带一个金发碧眼的巴黎女郎回来啊,怎么也得找一个了,这么大岁数了,自己过怎么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再说了,那玩意儿跟机器一样,你长时间不用它可有报废的危险啊。”张文德一半认真一半打趣地说道。

刘兵听完竟然乐个不住,说道:“妈的,老二啊老二你可真他妈能逗。哈哈…”

“从你们医学的观点不是这样吗?”张文德忍住笑继续假装认真地问道。

“你他妈你就缺德吧!”刘兵笑骂道。

张文德也忍不住地笑乐出声来,随即二人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哎…好久没怎么开心过乐。”张文德笑完以后感叹道。

“是啊?成家的成家、生子的生子、立业的立业,一个个都人模狗样的了,很久没有跟谁开过这样带点颜色的玩笑了。”刘兵感叹道。

张文德喝了一口酒,继续听刘兵说什么。

“人啊,一大了什么都变了,变的都让人认不出来了,变的是那么世俗、那么狭隘、那么没有规矩没有章法了,一天到晚就是一个字…累。妈的,你说这么累吧,还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什么,妈的,真他妈好笑…”刘兵拿起酒杯继续感叹道。

“唉…真是这么回事儿啊!”张文德也在那里一边发呆一边说道,似乎是在回味着刘兵的话,呆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操,说这些干什么,喝酒,你要走了我陪你痛痛快快的喝一顿…”说完,张文德拿起酒瓶要给刘兵满上,可惜酒瓶里早已空空如也,张文德有些恼怒,回头冲服务员喊道:“白酒,要好的,再来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