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明白,老二为什么就这么拧,放着我这儿这么好的地方他不来,非得在那受那份罪,我就真他妈的奇了怪了。难道他不知道李南山是什么人?妈的!绝了!”周有之从窗台边转过头来,狠狠的将抽了没到半截的烟蒂按死在烟灰缸里。

“他那脾气你还不清楚?他就是怕在你手底下,你照顾他,他怕你的员工背后说你的闲话?”王大兴把左腿翘了起来,身子尽量往沙发中的棉絮里使劲,努力使自己更舒服一点。

“谁他妈敢说我辞了谁!在欧氏除了欧总就是我,谁要是敢在这上跟我背后嚼舌头,我就让他不好过。”周有之眼睛显出了一股寒气。

“你看看,你看看,老二之所以不敢跟你我想不排除你这脾气的因素。”

“借口!都他妈是借口!我就是脾气再差不也不至于跟他横,再说即使跟我发脾气也都是为他好,难道他不知道?大哥,我不怕你不高兴,咱哥八个在学校的时候,把你算上谁都没我跟他关系铁,想当年…”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想当年你父亲去世的时候是他跟你回去料理的,你夜里阑尾炎发作,是他谁都没惊扰把你送到了医院…还倒腾这么多陈芝麻烂谷子干什么?好像谁不知道是谁似的?”王大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周有之房间里的一个展览柜,开开门后,一边拿出一把防真枪端详着一边说道。

“怎么?你有看法了?”周有之听出了王大兴的不满,有意问道。

“我能有什么看法?笑话!”王大兴也意识到刚才自己有一点点失态,赶忙用一种不在乎的神色掩饰道。

“唉…麻烦!”周有之又从一个标有“中华”字样的铁盒子里拿出了一只烟,然后姿势优美的点上,继而也把自己扔进了沙发的那堆棉絮里。“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坐到那张椅子上,老二跟我之间就好像隔了什么似的,再也不像以前了。唉…”

“他是觉得你高高在上了,跟你已经不是同一位置了。你还不知道他?自尊心强的有些让人受不了,还总是摘不下他那顶辽大高才生的帽子,唉…他总以为我们变了,其实啊是他那自尊心让他变得越来越傻了。”

“弄了那么个破工作,又生了那么个病孩子,还有那么个一阵风就能吹倒得柳志清,他还自尊个什么劲儿啊,再说他自尊犯得着跟咱们自尊嘛?兄弟在一起生活了四年啊,谁不知道谁啊?就是连他肚脐眼底下长几跟毛我都一清二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要是知道变通变通就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哼!他要是知道变通变通,就早娶了苏彤了,我估计要是这样他现在比咱们谁都过的差不了。”

“那可不,我把这事都忘了,他要是当时娶苏彤,就凭苏彤她爸那位置,现在怎么他也得是个副教授了,估计行政级别怎么也得挂个‘处’字了。”

“行了,不说了,一说他我就青筋暴涨,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王大兴将枪放了回去,关上柜门,说道。

“不说他了,唉…”周有之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对了,刘博和张同下月要回来,我寻思咱们八个这么多年也没凑得这么齐过,我出钱、出地儿咱好好闹上一天,你看怎么样?”周有之眼睛突然冒出了光,显得有些亢奋。

“你看着办吧!”王大兴显然对周有之的提议并不是十分的热心。

正在这时周有之办公室的内部电话突然响了,“周总,外面有一位叫柳志清的女士要求见您。”

“让她进来。”周有之说,“她不在那里好好伺候老二,这时候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我弄不好知道个十之**。”王大兴诡秘地笑了一下,说道。

周有之想问王大兴知道什么,但这时柳志清就在秘书的引领下走进了周有之的办公室,他只好作罢。

“大哥也在呢。有之,文德让我把这个给你!”柳志清脸上带着些许的尴尬,笑着说道。

“这是什么?”周有之感觉到有些奇怪,于是这样问道。

“你自己看吧。那我先走了。”

“再坐会吧,急什么?”

“我还得去回去做饭呢。”柳志清刚走出去没两步又走了回来,有些犹豫着的说:“有之,文德这人有的时候太死性,你别介意,其实文德还是很看中你们这份感情的。”柳志清又想了想,但好似又欲言又止,接着就走出了办公室。

柳志清走后,周有之更加奇怪,他打开信封,里面装着四张百元钞票,数目正好与周有之在医院为张文德交的医葯费的数目相吻合。这时,王大兴没看见自己青筋暴涨却真真切切地看见周有之青筋暴涨,周有之将钞票撕的粉碎扔进了纸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