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手站在巴士底狱的大门前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号称帝国第一狱的威势。wWw,QuanBen-XiaoShuo,cOM

虎口一般的禁门让建立在翡冷翠城郊斜坡处的巴士底狱显得格外森严肃穆如一头猛虎匍伏在地伺机而起整个巴士底狱沿着斜坡修建次第拔高最高的虎尾处便是俯瞰整个巴士底狱的中枢----狱政部所在。

林立的哨塔被曲折回绕的高廊联系起来让整个巴士底狱的每一个角落都可以在警卫的目光视线之下同时警卫们的箭矢和弩矢同样可以覆盖任何一处更不用说在狱政部每日都还有一支配备有魔法师的应急突击力量这让任何想要打巴士底狱主意的人都成了痴心妄想。

不过监狱的建成本来也就是为越狱者打破历史而立历史上仍然有不下于十次以上的越狱事件的成功脱不开里应外合之类的勾当这座号称固若金汤的帝国第一狱一样要在那些越狱者千奇百怪的伎俩面前黯然失色。

不过我这一次来并不是考察越狱事宜而是来接人。

尼基塔站在我的身旁落日行省的沦陷让他的走私事业一下子跌入了低谷不过成功者能成功必有其成功之道他很快就在尚未完全沦陷的巴斯克行省和安达卢西亚行省重新站稳了脚跟。

走私行业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是一门常盛不衰的行业蛮族的入侵使得整个帝国西疆地区都陷入了混乱而原本属于正常贸易的渠道也变得时断时续起来这更为走私提供了良好地机遇。事实上遍布帝国四境的走私风潮中。西疆的走私情况并不算最疯狂的像东部地区更为猖獗像丝绸走私这一类通过特兰西瓦尼亚走私来自冥河以东精灵一族特产地行为尤为严重。

帝国西部军区的建立并没有缓解西部日益恶化的局势但是恶化局势却在雇佣军和佣兵力量的联手遏制下有所缓和。德森人和拜耳人因为战略分歧上的脱节直接导致了他们在巴斯克地区地进展受阻并日益演变成为一种半僵持状态。

帝国西疆广褒的沃野和勤劳地民众让德森人和拜耳人心安理得的享用起帝国数百年来在这个地区积累起来的文明财富这甚至刺激了在西北方向的其他蛮族。安达卢西亚北方的一些小蛮族部落也开始艳羡起德森人和拜耳人的幸福生活他们单个并不具备挑衅帝国的实力但是联合起来之后。尤其是在帝国处于目前这种虚弱的状态之下危机开始从西向西北蔓延。

斐多菲的无罪释放就是在这种危机日益临近的情形下获得地。当然这其中少不得阿基米德和曼奇尼之间地角力较量以及妥协交易我不过是在最后的时候花上了一些金克朗以及一些小手段以加快元老院法律委员会那些官僚委员们提高工作效率加快判决进度罢了。

一阵刺耳的铁门响动传来将我从沉思中惊醒“三零八号出狱带好你的随身物品还有你的释放证明。”

我看着迈着稳健步伐走出来的一身刚刚换好衣衫的壮汉心中无限感慨昔日在落日城叱吒风云地斐多菲在这里竟然沦为一个番号你不得不感受到世事变幻地残酷程度虽然斐多菲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地步伐幅度和频率。但是我能够感受得到他急于想要脱离这里的心情。

没有人想留在这儿。包括我因为直到现在我一样随时可以沦为这里的阶下囚。

“斐多菲将军。”我和尼基塔迎上前去所有话语尽在拥抱之中我甚至可以闻到斐多菲身上那略略有些刺鼻的劣质皂脂味道。

“多谢。”斐多菲双臂用力的在我背上猛拍了两掌以示心意。

“客气了如没有斐多菲将军在落日城的看顾汉密尔顿何来今日?”我诚挚的一笑“汉密尔顿不是白眼狼。知恩图报乃是人之本色。何况我只是尽了我一点微薄之力。真正起作用的并不是我。”

“汉米你不用多说。一切我都清楚你作了你能作的我记下了。”斐多菲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看来斐多菲在这巴士底狱中也非一无所知我心中微悚这些在帝国政坛中沉浮了多年的家伙多少都有些人脉我想如果不是我督促元老院法律委员会那些家伙加快审理裁决进度只怕一样会有人进行我的工作吧。

斐多菲和尼基塔之间的会面显得很亲密而又随意两人多年的交情不需要多用言语和行为来表现如果不是尼基塔卖力的在元老院中打点想必阿基米德和曼奇尼之间的角力妥协还没有这么快就能结束。

“走吧。”马车轻盈的来到近前尼基塔很知趣的上了第二辆马车他知道他的盟友和我有话要谈。

“汉米其他的不用多说了我很感激你的帮忙至少你让我在这该死的牢狱中少呆了一两个月元老院那些官僚们的办事效率和胃口我清楚许多事情也不是全靠钱就能行的。”斐多菲很享受一般的靠在马车的靠垫上目光飘向窗外远方“我自认为也是在大风大浪中闯荡过来的生死边缘也打滚过几次但是这一次我算是服了。”

我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倾听着。

“牢狱之灾这个词语用得很好我刚开始也不在乎不就是限制自由么?受点皮肉之苦么?谅他们还不敢伤及我的性命。可是只有你进去之后才会明白这其中味道一人独居身旁连一只蚂蚁都没有巴掌大一块天空我可是真明白什么叫井底之蛙的味道了一呆三个月。每天除了看守送来饭菜一句多余话都没有你想要吵架都没有对手。”

“孤独嘿嘿。简直就要让人疯这几个月里我可是把我从小到大所有记忆中的东西回味了几遍除了睡觉就是冥想他们就是想要把我憋疯只可惜我没有让他们如愿以偿。”斐多菲伸了一个懒腰。“自由的味道真好连空气都弥漫着一种好闻地味道。呵呵汉米没有亲身经历你感受不到。”

“嘿嘿将军这种滋味我还是免了吧。”我苦笑着道让失去自由一段时间换了这一刻的美好还是免了的好。

“嗯直到要释放这几天我才算有了一点自由怎么你真的打算在鹰罴卫中一直展下去?”斐多菲扬起眉毛问道。“鹰罴卫真地适合你么?”

“那将军你认为我更适合哪儿呢?”我歪着头问道。

“那要看你怎么想了。”斐多菲略一思索道:“鹰罴卫在哈德良打理之下四平八稳。让人觉得鹰罴卫似乎耄耋老矣但是你在克里米亚走私案和苍鹭岛私铸案上为他舔了不少彩让人重新意识到了鹰罴卫的锋对他来说是好事但对于你本人来说却是利弊参半。”

“帝京中千丝万缕的利益网牵一动全身阴风恶浪往往隐藏于无形之中你在低位也许觉察不明显。只有当你站上一定位置时你才会察觉到其中的凶险。哈德良老奸巨滑。不动声色间就可以把这两件案件的负面影响大多栽到你头上加之鹰罴卫地空间相对狭小。走到指挥使这一步已经算是奇迹了也勉强算是哈德良给你的回报吧。”

“但仅此而已如果哈德良还想让鹰罴卫继续稳稳地控制在他手中那就不能再放纵你的行径更不能让你借此种行径上位甚至还需要拿出一些动作来打压你鹰罴卫中的其他力量也会阻止你爬升所以你若想再上一步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这算得上是斐多菲的肺腑之言了若非我这一次亲身亲历帮忙只怕一辈子也休想从他口中听得这样坦诚的言语。

我默默点头。

我何尝不清楚其间的奥妙但是如此犀利深刻的替我分析出来让我眼前顿时清明不少。无论是哪一方面都不会容忍我再继续重复我在克里米亚走私案和苍鹭岛私铸案上的表现帝国如死水一潭丢下两块石头激起一点涟漪可以但是如果继续丢石头将涟漪变成波澜那就不是潭边人所愿意见到的了。

“将军我现在刚刚接手鹰罴铁卫只怕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去处只能暂时在这里呆着倒是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么?”

“呵呵汉米你不用为我担心曼奇尼和阿基米德将军达成了妥协估摸着也不会让我清闲加泰罗尼亚和安达卢西亚那边局面也开始有点失控了我估计我很快就会获得任命前往西北帝国不能容忍加泰罗尼亚或安达卢西亚变成第二个落日行省我也很期望能够在西北一洗前耻。”斐多菲悠悠道。

“将军落日行省的失陷难道是你地责任么?如果帝国能够在得到消息之后及时派出援军落日行省何须完全依赖于佣兵和雇佣军?而帝**方地情报部门没有一个及时获得了德森和拜耳人出兵的消息难道这不是帝**方高层的失职?”我微微一哂反问道。

“汉米这其中道理谁都明白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问题只看结果落日行省在我手中丢失那一切责任就该我来承担就像海法要塞的失陷找不到合适人来承担就让你们几个佣兵来顶缸一样。”斐多菲笑了起来脸上却多了几分沧桑之后的落寞不过我能够感觉得到对方内心中不屈的战意“是是非非一言难尽现在我也不想置评我只想用我的双手把失去地一切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