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若言大脑那么一瞬间的放空,几乎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唇间一暖,随之而来的便是他的身子遮挡住烛火的瞬间。

“咚。”一条小小的青蛇掉进浴桶中,砸出一片水花。

白虎眼睑下垂,落在悬挂在桶外的一截小小尾巴上,面无表情的攥紧拳头。

齐若言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诧异的指着他的眉眼,又惊愕的捂住自己的唇。

白虎拿过一旁的衣衫披在肩上,轻咳一声,“我只是热糊涂了。”

齐若言面色绯红,侧过身,放下浴巾,“你自己洗吧。”

白虎沉默,只得看着那道身影匆匆而过。

屋内香雾弥漫,一道青色身影缩头缩脑的爬出浴桶。

突然间,青蛇察觉到周围寒风阵阵,眉头微挑,抬起视线,目光正巧落在白虎那双阴鸷到嗜血的眸光里。

“这次又是谁把你丢进来的?”白虎扣上衣衫,俯身下凑到青蛇的小小蛇头之上。

青蛇欲哭无泪,尾巴扫着水面,激荡开一层一层涟漪。

白虎将它的小身子从水里拉起来,“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青蛇尾巴缠绕过他的胳膊,苦苦哀求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主子让我来投靠你的,我又不是故意的,看到兴头上,谁知到一个把持不住就掉下来了,你原谅我这一次,下次我绝对藏得好好的。”

白虎笑意依旧,“听说内伤严重,喝蛇汤可以补身。”

青蛇一听,蔫头蔫脑的缠绕上他的胳膊,“小白,你应该不会重色轻友吧。”

“你说呢?”白虎挑眉,如泰山压顶的气势将青蛇平放在**。

青蛇心底惊颤,身体一晃,一道墨色身影蜷缩在**。

白虎戏谑的嘴角上扬,指尖扯过青蛇的衣襟,见个他里里外外扒个干干净净。

“咚。”齐若言推开门,却在下一刻瞠目结舌动弹不得。

白虎愕然,从未料到他会去而复返,而最主要的是他的手里正拎着从青蛇身上扒下来的长裤。

齐若言的手紧紧的抓着门栏,目光如旧,只是刹那间心口像似被狠狠的踹上了一脚,他慌乱的退后一步。

白虎丢下手里的裤子,急忙走上前,将**衣不蔽体的男人遮挡住,迫切解释道:“若言,你误会了,那个我只是……那个他不是……那个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齐若言退后一步,拉开距离,“不好意思,我刚刚只是想起有东西没有拿走,无心打扰你的。”

白虎蹙眉,“若言,你这是误会了,那个是蛇,他不是人。”

“白曜,只是我希望你能弄清楚,下次别把我也当成那种人。”齐若言摔门而出。

白虎独自站在空旷的走廊上,月光消散,天边泛起的鱼肚白,一缕阳光落在他的背影上,萧瑟凄然。

青蛇躺在**,瞧着门外落寞的身影,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小小的青蛇影子滑过地毯,消失在墙角处。

阳光灿烈,照在大殿之上,泛起阵阵金辉。

常春安静的站在殿外,鼻间一嗅,便是闻得宫殿之内不时飘出些许淡淡的药草味,他一怵,透过门缝看向屋内的身影。

洛亦清坐在椅子上,解下身上的绷带,抹上药膏,确信不再出血之后,丢下手里那团被染得血红的纱布。

床帏之上,小家伙酣睡还未醒来,从容安静的睡颜让人燥乱的心绪瞬间安宁,就这般也好,每天静静的爱护,不再分离,不再忧愁。

常春慌乱的收回视线,陛下受伤了?怎么回事?

洛亦清**龙袍,轻轻的抚摸过她的眉眼,安静的走出乾坤殿。

常春战战兢兢的紧跟自家陛下,只见他脚步轻快,面色如常,丝毫也察觉不出他身上有伤,只是空气里若隐若现的那股淡淡药材味,在他警觉的嗅觉里依旧无处遁形,陛下一定是受伤了,只是他是怎么伤的?

“等下宝宝醒来,你着人安排好膳食,一定不能让她只吃肉,如果她不高兴了,立刻派人通知朕。”洛亦清吩咐道。

常春颔首,“奴才明晓。”

小芹子瞧着干爹愁容满面,不明所以的走上前,轻声问道:“干爹,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常春皱眉,轻叹一口气,“咱家觉得陛下可能受了伤,不过看这事,陛下并不准备让其余的人知道,你也别到处乱说,免得惹祸上身。”

小芹子点头,“儿子知道。”

“你去御膳房吩咐准备好未来皇后主子的膳食,不要太注重荤食,陛下说过要合理营养。”

“诺。”

小芹子走过长廊,只是所经过的方向而是与之御膳房截然相反之地。

太后殿内,太后重重的推开身上的茶盏。

地上所跪之人,大惊失色的不敢动弹。

太后勃然大怒,愤然起身绕着殿宇徘徊数次,“来人,摆驾乾坤殿。”

“太后,您先别急,如果事情不是那般,这样一来,您与陛下之间的间隔不是更大了吗?”婢女搀扶着太后身子,平复着她盛怒的神经。

太后拍桌,“这一次不管是真是假,哀家绝对不会再留着那个女人在宫殿里为非作歹,今日传出陛下被她刺伤,来日不知会不会传出她又一次下毒谋害,哀家绝不允许这样一个危险的女人躺在哀家的儿子身侧。”

婢女阻止不及,只得跟随太后一同走出宫殿。

乾坤殿内,白玲珑懒懒的翻个身,睡意惺忪的睁开眼,正巧对上站在床头的一众宫女。

“你们——”她眨了眨,因着初醒眸中氤氲着些许水雾,她揉了揉眼,声音有些干哑,“我想喝水。”

站在太后身后的宫人一听,以着陛下所吩咐的旨意,不敢怠慢的倒上一杯水送上前。

白玲珑接过,还没有送到嘴边便被一人拿走,她不明,问道:“怎么了?”

太后将茶杯里的水放在一旁,将宫人手里的黑瓶子放在她的手中,“喝这个。”

负责伺候的宫人心底抽紧,却又不敢上前。

白玲珑迟疑片刻,打开黑瓶子,眉头皱了皱,“好难闻。”

“没事,这东西很解渴。”太后笑靥如花,亲自上前抬起她的手,按住她的头,将黑瓶子里的**悉数灌进她的嘴里。

“咳咳,咳咳咳。”白玲珑靠在床边,吐出嘴里的东西,“这是什么?好难喝,我要喝水。”

“太后,不能这样啊。”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太后嘴角高高上扬,这鸩毒喝一点也能要人命,好歹她也喝了半瓶子,看她还怎么继续迷惑皇帝。

婢女站在一侧,心神惊怵,这可如何是好?

白玲珑捂住嘴,两眼微微泛光,“我要喝水。”

“给她水喝。”太后丢下药瓶,目不转睛的看着大**的女人,笑意更甚。

宫人将茶水送到她面前,焦急的盯着她一如既往微微泛红的面容。

白玲珑如愿以偿的喝了两口水,随后再看向床边的太后娘娘,轻声问道,“你找我有事?”

太后惊愕,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毒发?

白玲珑从**走下,“我肚子饿了,可以吃东西了吗?”

地上的宫人愕然的抬头,空气里飘散而来的腐臭味明显便是剧毒的气息,为什么她还能如此面不改色的走出宫殿。

白玲珑坐在椅子上,目光挑了挑身后紧跟走出来的身影,笑意淡淡,“你也要吃?”说完她心思筹算着每天只有两个鸡腿,如果她要吃,万一她也要那个鸡腿该怎么办?

太后怒不可遏,一巴掌挥向身后的宫女,“怎么回事?不是鸩毒吗?怎么一点事都没用?”

宫人慌乱的跪倒一地,“太后息怒。”

太后上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坐上不以为意的女人,抓住她的手想要将她拖起来,却没料到这女人竟然看似弱不禁风,那股力气一使出来,自己便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毯上。

“咚。”宫人见太后摔倒,更是不敢多言。

白玲珑笑道:“清清说你是他的母亲,不是宫人,所以不用给我行礼了,快起来。”

言罢,白玲珑眉头越蹙越紧,她这样莫不成是在对自己使用苦肉计?迫使自己交出鸡腿?

太后气急,在宫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怒斥着这个毫无尊卑的女人,道:“跪下。”

白玲珑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点点头,“不用跪了,你就算跪着,我也不会把鸡腿给你的。”

“谁稀罕你的鸡腿。”太后吼道。

“既然不稀罕,那你就更不用跪着了。”白玲珑很是深明大义的点点头。

“哀家何时需要给你跪,你有什么资格承受哀家一跪?”

“既然你不要我的鸡腿,我当然就不能承受你跪拜了。”白玲珑再次点点头,说的很有道理。

太后面色铁青,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故意这么说的?还是真的这么听不懂?

白玲珑瞧着宫女端上的膳食,目不斜视的注视着那仅剩的两只肥肥肉腿,眼角余光又瞥了瞥身侧同样犀利的目光,她应该不会扑上去吧。

太后挥斥身后的宫人,“一个个的都愣着做什么?把那个女人给哀家绑起来,既然毒不死她,立刻给哀家斩立决,哀家倒不醒她你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

宫人为难的走上前,站在白玲珑两侧。

白玲珑叼着鸡腿,笑意满满,自己都舔过了,看你们还怎么抢。

宫人伸出手靠近她。

白玲珑一慌,就这样了还惦记着?

宫人掌心一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一抹白色身影匆忙的跑出大殿。

太后愕然,指向逃跑的身影,怒斥道:“给哀家绑回来。”

白玲珑瞧着身后的一众宫人,提着裙子便跃上房梁。

“……”太后抬头盯着屋檐上的小身子,她正大快朵颐的啃着鸡腿,顺便将一块鸡骨头丢在自己了脚边,那形象,那动作,那野蛮气质,越看心底越揪扯。

婢女抬头看向屋顶上的身影,这是怎么爬上去的?

白玲珑嘴角轻扬,“这下你们抓不到了吧。”

太后身体颤抖,驳斥:“快给哀家捉下来,这样子太伤皇室颜面,给哀家捉下来。”

白玲珑站在最高处,眸光一转,碰巧对上泰安殿中那抹匆匆而出来的身影,他走在人前,身姿潇洒,阳光自殿堂之上倾斜,照耀在他的身上,迎上他的明黄色长袍,恍若金辉万丈。

他的身后百官臣拜,君临天下,气势磅礴。

“陛下,那不是——”常春的手颤抖的指向乾坤殿屋顶之处,在看清上面那人的面容后,心脏在心口瞬间骤停。

洛亦清本是不以为意的探寻而去,却在下一刻心口一滞,脚下轻功一跃,飞檐而上屋檐,将正在得意啃着鸡腿的小身子抱在怀里,当她身体上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间时,心脏才渐渐的在胸口偃旗息鼓。

“清清?”白玲珑侧身而过,将男人抱在怀里,“她们要枪我的鸡腿。”

洛亦清目光沉冷的俯瞰着宫殿前的一众身影,十指捏紧成拳。

太后心惊,没想到大好机会就这么白白错过了,心有不甘的瞪着从屋顶上跃下的白色身影,冷斥:“皇帝,这就是你所谓的皇后?”

“母后,你一大早趁着朕上朝之时带着宫人闯入朕的宫殿又是所谓何事?”洛亦清将小家伙掩在身后,回复问道。

“哀家只是来教她如何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皇后。”

“是吗?这事毋需母后担心,宝宝的行为朕自会交涉。”洛亦清看向身后的小家伙,所幸气色还好,没有受到惊吓。

“皇帝是一国之君,这种小事何须你动手,请陛下把她交给哀家,哀家亲自教导,保证立后之日还你一个行为举止气质俱佳的一国之母。”太后道。

“母后,朕说不用了便是不用了,不劳你费心。”洛亦清牵着她的手,一前一后走回宫殿。

寝殿之中,淡淡的飘散着一股别样味道,与之殿内清香截然不同。

洛亦清心底一沉,看向负责守护的宫女,“这是什么味道?”

宫人们慌乱的跪倒一地,无人敢多言。

“说。”洛亦清大怒。

“回陛下,是太后娘娘……她喂……喂皇后主子吃了……吃了毒药。”

“你说什么?”洛亦清惊慌失措的将身后若无其事的丫头抱在怀里,紧张的看着她的眉眼,“告诉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玲珑委屈的眨眨眼。“有。”

话音一落,洛亦清本是忐忑的心脏越发的上蹿下跳失去平衡。

“我好饿。”她答。

“……”洛亦清单手掩住隐隐作痛的胸口,再次问道:“除了饿呢?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行,我不放心,常春,立刻让齐太傅过来。”

常春大步走出殿门,抬头看向天空,难怪觉得今日这太阳很是诡异,原来是自己已经预料到有什么事会发生,现在看来,果真不假。

齐若言走过青石板,阳光炙热的洒落,他抬头看了一眼,不知为何,眼角竟是那般的酸涩泛疼。

“太傅,太傅大人请留步。”常春气喘吁吁的顺着宫门方向寻去,所幸在宫门处发现了那道身影。

齐若言回头,微微点头,“常公公这么着急所为何事?”

“陛下急召,请您速速去乾坤殿。”常春喘着气,亦步亦趋的跟着齐若言。

乾坤殿内,太后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凤座之上,手边的茶水已然冰冷,而她也无心去计较是热还是冷,端起便是一口喝尽。

婢女们安静的站在殿外,纷纷颔首不敢多言。

洛亦清拉着白玲珑的手,仔细的把脉,幸好一点异样也不曾见到,只是,地上那只黑瓶子怎么看怎么刺眼,他愤怒的抓起来,面色冷淡的走出。

太后放下茶盏,两两对视,“这是准备来兴师问罪?没错,哀家就是喂她喝了毒,也不知道这妖女是什么做的,竟然丝毫都未受影响。”

“啪。”洛亦清重重的黑瓶子摔在桌上,瞬间碎片四处散落,惊得殿外的众人一个冷颤。

齐若言走上石阶,便听得殿内的一声重响,忙不迭的推门而进。

洛亦清咬牙,忍受着心口的怒火,说道:“母后,朕尊敬您是朕的母亲,今日便不追究这件事,可是也请您弄清楚,这是朕的后宫,里面的那个女人也会是朕的妻子,您就算是当朝太后,也不能如此随意谋害当朝皇后,如若再有下一次,朕绝不姑息,既然太后已年迈,犯事糊涂,朕也不好继续让您如此费神伤神管理后宫,不如迁出宫前往宜城颐养天年吧。”

话音一落,太后蓦然震惊的瞪着说的不温不火的男人,放手案上的手也是禁不住的狠狠颤抖,她咬牙,沉重的呼吸两声,“你竟然如此对待你的母后?”

“母后,朕没有不尊你敬你之意,只是,您如此草菅人命,朕便是不能容忍。”洛亦清摔下衣袖,瞧着入殿的身影,指向内殿位置,“若言,去看看她。”

齐若言不明,依然颔首入内。

内殿之中个,白玲珑趴在美人榻上,小小手掌中托着两只肉包子,一边咬上一口,玩的不亦乐乎。

“我来替你把脉,把手伸出来。”齐若言坐在塌前,直言道。

白玲珑侧过身,执起一手单撑着自己的脑袋,笑意拂面的伸出右手。

齐若言三指扣上,内息平稳,五脏六腑皆是毫无损伤,他眉头微挑,一个如此健康的猪,还需要他特别过来请平安脉?

白玲珑凑到他面前,拱着鼻子嗅了嗅,“你身上怎么会有小白的味道?”

齐若言愣怵,站起身,退后两步,“你很健康,不需要请脉。”

白玲珑挑眉,“你身上怎么会有小白的味道?”

齐若言再往后退两步,却被女人一个前扑直接按倒在地毯上。

白玲珑坐在他身上,扯开他的长衫,望他的内衫里再次嗅了嗅,“对,就是小白的味道,而且你外衣没有,里面的衣服却那么浓烈,你为什么会有小白的味道?难道是他衣服不够借了你的衣服穿?”

齐若言太阳穴一抽一抽的跳动,慌乱的想要推开趴在自己身上拼命吸味道的女人,奈何自己还未来得及反抗挣扎,便被头顶上空一道炙热的目光所击溃的动弹不得。

洛亦清健步上前,将趴在齐若言身上,似乎还准备脱他衣服的女人抱回自己怀里,怎么一时半刻没有看到她,她就想要脱别的男人的衣服了?这莫不成真的是欲求不满的症状?

白玲珑靠在他肩膀上,目光如炬的盯着仓惶爬起来整理衣装的男人。

齐若言平复好心绪,上前道:“陛下,您的猪身强体健,能吃能喝,比任何人都健康。”

洛亦清再三确认,“真的没事吗?”

“陛下,您不能因为太后来了一次就认为那只猪会受到什么生命危险,她——”

“母后下了鸩毒。”洛亦清一字一句道。

齐若言面上一惊,再次走上前,特别避开小家伙那犀利的目光,专心把脉,最后点头道:“真的没事,或许因为她不是人,对毒液免疫。”

“鸩毒可是能毒死一头大象的毒药,怎么可能会丝毫影响都没有?会不会残留在她体内而不宜发现?”洛亦清不确定再道。

齐若言眉头微蹙,“那臣现在就去配解药。”

“不行,她如果体内又没有毒液,这样把解药吃进去,会适得其反的。”洛亦清再阻止道。

齐若言驻足,面对方寸大乱的陛下欲言又止。

“若言啊,你快说朕该怎么办?要不要朕替她运功驱毒?”洛亦清绕来绕去,最后又停靠在齐若言身前,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四目相接。

白玲珑被他放在**,隔着珠帘看向两人的身影,不过片刻之后,却是洛亦清紧紧抓住齐若言,那眼神里好像写满了些许她看不动的神色,好似有股特别的情愫流转,嗯,含情脉脉?

齐若言轻叹道,“陛下,您这是关心则乱,臣以为既然现在没有发现毒,那以后也不会有毒,毕竟她是神物,她体内或许有自净神力。”

“对,你说的对,或许她就是百毒不侵,你回去问问白虎,看看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齐若言面上一愣,问……白……虎?

“朕如果没弄清楚,朕心里不安,你替朕去问问,然后赶快进宫。”洛亦清摆手,掀开珠帘,大步流星的走进。

齐若言痴痴的站在与原地,他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胸口,不由自主的,这里怎么跳的如此欢实?

寝殿中,白玲珑兴致缺缺的躺在**,抬头看向头顶上空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男人,这是怎么了?

洛亦清抬手放在她额头上,不冷不烫。

“清清,你怎么了?”白玲珑想要坐起身,却再次被他按回**。

洛亦清莞尔,“乖,躺着,等会儿我们再起来。”

“清,我躺了一晚上了,腰有点酸,我想起来。”

“乖,我替你揉揉,你躺着。”洛亦清轻柔的托着她的腰,力度适宜的替她按摩腰部。

白玲珑弓着背,有些意味不明的眼角余光瞥向男人面部轮廓。

常春轻轻推开殿门,轻声说道:“陛下,黎国皇君入宫了。”

洛亦清面色依旧,“请他到泰安殿等候片刻,朕马上过去。”

“诺。”常春合门,声音戛然而止。

洛亦清揉了揉闷痛的伤口,轻叹,他怎么就忘记了黎戚毅入宫商讨黎婼耶之事了。

白玲珑轻轻握住他的双手,说道:“你去吧,我乖乖的躺在这里,绝对不溜出去。”

“宝宝,要不你变回猪宝宝模样,朕不放心你这样。”洛亦清抱着她,贪恋的吮吸着她的味道。

“我绝对不出去。”白玲珑信誓旦旦的双掌朝天。

“是吗?”洛亦清仔细的注意她的眉眼,“朕如果回来找不到你,你可知道会有什么惩罚?”

白玲珑缠了缠手指头,低下视线,“没肉吃。”

“知道就好,乖乖的躺在**,我去去就回。”洛亦清替她掖好被子,在再三回头确认小家伙乖乖的躺好之后,关上那扇殿门。

白玲珑微微掀开被子一角,瞧着殿外离开的背影,小小身子一颤,一只猪宝宝从被子里滚下地毯,顺着窗户方向溜达出去。

微风和煦,池水晃动,一道人影匆匆走过府院。

齐若言站在房门前,来回徘徊无数次,现在就这么进去,会不会太过尴尬了?

白虎坐在床边,早已注意到门外之人,不急不躁的精心饮茶,银丝长发倒映在茶水之上,轻轻摇晃。

“咯吱。”齐若言最后还是大义凛然的推开了那扇门,他这么着急回来又不是为了自己的私事,完完全全是为了陛下,对,就是陛下。

白虎放下茶杯,“若言请坐。”

齐若言走上前,坐在凳子上,“你今日气色不错,看来伤势已经大好了?”

白虎笑而不语,为他倒上一杯清茶。

齐若言轻咳一声,拿起茶水小小抿上一口,“茶叶不错。”

“是你府上的。”白虎回复。

齐若言愣了愣,尴尬的移开视线,“昨晚上我应该没打扰到你们吧。”

白虎轻笑,“若言,我说过你误会了就是误会了,那是青蛇。”

“……”齐若言瞠目,正视着说的毫不在意的妖孽男人,嘴角**,“你是他是那条蛇?”

“对。”

“那你们怎么会在**?”齐若言心虚的喝了一口茶,自己怎么会问这种话?

“我们都是男人。”白虎直言。

齐若言反复咀嚼这句话,似并无不对道理,两个男人躺在一张**,有何不对?

白虎浅浅一笑,俊逸的五官越发妖冶,“所以若言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齐若言明白的点点头,他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就是两个男人躺在一起,他为何要怀疑什么?

白虎再为他倒上一杯茶,“若言这么匆匆赶回,莫不成是有什么急事?”

齐若言恍然大悟,摇了摇头,自嘲一笑,“你不说我差点耽搁了,陛下要我问问你,那只猪是不是百毒不侵?”

“对,主子的身体本就是异于常人,任何毒物对她而言毫无损伤。”白虎道。

“果真如此。”

“你为何要这么说?难不成有人对主子下毒?”白虎眉头一皱,面带半分怒色的打量着齐若言。

“太后这次的确是做的太过分了。”齐若言回复。

白虎双手握紧成拳,“既然这样,我可以带主子离开。”

“你别激动。”齐若言拦住想要离开的身影,“你先冷静下来。”

白虎居高临下的对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冷笑道:“你让我如何冷静?我灵界王储嫁给一个凡人本就是屈尊,如今还受到如此待遇,我不觉得这样强求而来的爱情会有何幸福。”

“怎么会没有?你又不是陛下或者那只猪,你不过就是一个局外人,你怎么就知道这样就不会有爱,不会天长地久?”齐若言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离去。

白虎笑道:“如何会有幸福?”

“怎么会没有?”齐若言再次反驳。

“那你证明给我看。”白虎放开他的手,面朝房门,大步走去。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带走那只猪?”齐若言双手藏于袖中,紧紧束缚成拳。

白虎停下双脚,面不改色道:“任何人都不许伤害主子,这是我曾经认主时立下的唯一契约。”

齐若言抬头,看向他的那道白色背影,“既然如此,你走吧。”

白虎不再多言,打开房门。

“等一下。”齐若言出口阻止道。

白虎停下手里动作,回过头,突然袭来一阵淡淡月季香味,自己还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便被一人抵挡住视线,而他的唇,覆盖上一片冰凉。

齐若言踮着脚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道痕迹,随后,点到即止,将他放开,退后数步,“这是我还给你的。”

白虎眨眨眼,脑袋阵阵空洞。

齐若言侧过身,指向那扇虚掩的房门,“你可以走了。”

白虎反应过来,嘴角得意上扬,手中握住门沿,却不是打开,而是合上。

“咚。”一声轻响徘徊在屋内,齐若言没有抬起头目送他的离开,独自站在空旷的地方,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企图用嘴角的疼痛唤醒自己的意识。

“我又没说现在要走。”白虎走过去,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

“嗯?”齐若言抬起头看向那人张扬的银发,心脏跳动加剧,他几乎都能感觉到自己脑袋充血时带来的滚烫反应。

“不过你这茶真的挺好喝的。”白虎举了举手里的茶杯,笑靥如花。

齐若言只感觉到面容越发滚烫,慌乱的走到房门前,“我要先去宫内复命,你……你好好休息。”

“早去早回。”白虎莞尔。

齐若言不作停留,着急的打开门慌不择路的跑出去。

白虎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推开虚掩的窗,小小白肉团来不及避闪,直接被窗子撞到脑袋,一个重心不稳,身体踉跄险些掉下窗户。

白虎将捂住自己脑袋的小家伙抱进屋子,放在桌子上,“你怎么又偷偷跑出来了?”

白玲珑拽着白虎的脸,仔细的上下左右窥视一番。

白虎不明,任着她数番打量。

“刚刚齐太傅为什么要亲你?”白玲珑正色道,很是义正言辞。

白虎温柔的抚摸过小家伙的脑袋,摇头否定道:“你看错了,那不是亲,而是他在舔我。”

“舔?”白玲珑凑到他鼻子上嗅了嗅,“你什么又没清清好闻,他舔你做什么?”

“……”白虎挑眉,“那你为什么每次又要舔洛亦清呢?”

“清身上有肉香。”白玲珑郑重的点头。

“那他也觉得我身上有肉香,禁不住的就想舔一舔。”白虎面不改色道。

白玲珑爬上他的脑袋,“根本就没有,只有一股茶香。”

“他喜欢饮茶。”白虎再道。

“原来如此。”白玲珑明晓的点点头,“那他身上为什么会有你的味道?”

“我的什么问道?”白虎撩起袖子仔细嗅了嗅,确信并没有什么异味。

白玲珑缩进他衣衫中,最后探出脑袋,“就是这股味。”

“我只有两天没沐浴,身上没味道吧。”白虎挠挠头发,略带难为情。

“不,我想的是他身上为什么会有你的味道?”白玲珑小蹄子勾住他的脑袋,“难不成他太傅府这么穷,一件衣服两个人穿?”

“主子,你想多了。”白虎将小家伙重新放回桌子上,面对她的小小身子,心口一阵一阵跳动,他该怎么将这么天真的小丫头带回去?

白玲珑舔舔蹄子,“小白,我前两天见到魅翊了。”

“魅翊?”白虎不明,抬起她的下巴,问道:“那是什么?”

“是我的马哥哥。”白玲珑单手托着脑袋,皱皱眉,“他竟然让一个男人给骑了,那么骄傲的马哥哥,怎么可以给一个男人骑呢?”

“马本来就是用来骑的。”白虎解释。

“那骑就骑吧,为什么会弄到屁屁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白虎心口仔细的反复消化这句话,最后轻笑道:“可能是意外吧。”

“魅翊那么骄傲的一只马,跟了他一个男人,没想到那个男人还跑来清清面前去说自己寂寞了,小白,你说魅翊可不可怜?”

“嗯,的确很可怜。”白虎点头,看来以后得温柔点了,原来会出血啊。

白玲珑嘟嘟嘴,抱住白虎的手臂,“我要不要去带走魅翊?”

“你带的走吗?”

“好像带不走。”

“那就乖乖的回宫去。”白虎将小家伙抱回窗边,“如果你不想被惩罚的话,现在赶回去或许还来得及。”

白玲珑闻言色变,身子一跃,消失在花园里。

小小身子挤过宫墙,趁着无人发现的空隙溜回**。

泰安殿中,檀香轻饶,常春奉茶退出。

黎戚毅轻抿一口茶水,面无表情道:“宫里传言,孤已经听得一二了,只是,洛皇此举是何用意?是嫌弃我黎国公主不配嫁入凤渊,还是觉得我黎国可以这么随意任之处之?”

洛亦清坐于案上,回复道:“黎君此事误会了,其一,朕没有侮辱任何人的意思,朕只是觉得婼耶公主是个好女子,这般委屈她,朕于心不忍。”

“洛皇可知什么叫做恩威并施,雨露均沾?你是一国之君,怎么专宠独宠一个女人?这样传出去,岂不是辱了你泱泱大国的名声?”

“朕无心无愧。”洛亦清正色道。

“既然如此,孤要一个道歉,当着全天下人的面你洛亦清向我黎国婼耶公主道歉。”黎戚毅冷然道。

洛亦清放下茶盏,点头,“可以。”

“好。”黎戚毅咬牙。

“不,皇兄,我不同意。”黎婼耶仓惶的推开殿门,不顾及所谓的君臣之礼,贸然闯入跪在两人面前,梨花带泪的绞着手绢,“皇兄,我今日既然已入凤渊,我便不能这般回去,我如果这样回去,还能如何有颜面活下去,洛皇,我不要您的一心一意宠爱,我只要您能偶尔在我殿里坐一坐,我要的从来不多,只有一丝温暖而已,我求求你,别让我回去。”

黎戚毅走上前,将女人从地上扶起来,轻叹,“婼耶,皇兄也舍不得你伤心,可是你真的愿意待在这里?”

“皇兄,我至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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