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唇很软,触碰到嘴角时,禁不住的被一个撞击袭在胸膛之上,任凭他再强大的处变不惊,此时此刻也不由自主的面色一动。

白玲珑放开他的唇,浅尝即止的味道,流转在齿间的淡淡糯米香携带着些许清茶的香甜,小女人半跪在他身前,指尖从他的脸侧滑到耳侧,再到耳坠,又继续拂动下颔,直到停在他如千军万马奔腾的心口。

洛亦清感受着她的小手抚摸而过心脏,那种像似被雷击的感觉麻痹在她的指尖下,忍不住他伸手抓住她的手,停止她进一步的撩拨。

白玲珑欺身而过,“清,你流鼻血了。”

“……”洛亦清转过身,明黄色的龙袍上晕染开朵朵梅瓣。

“清……”白玲珑轻咬红唇,还未说什么,就见那道身影匆匆离殿,走的干干脆脆。

青蛇从床底下探出脑袋,眼角余光只是轻轻一瞥落在女人娇媚难掩妖气的身上,只觉身下一阵躁动,小脑袋一热,一阵暖流从小小鼻孔里滑出。

“……”白玲珑瞪着床底下血溅三尺的小蛇影,小嘴一翘,溜下床,“你说的办法根本就没用,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青蛇忍住内里窜动的内息,止不住的往床底下缩。

白玲珑赤足站在地毯上,见青蛇准备开溜,毫不迟疑的伸出五指缠绕上他的七寸,“连你都想溜走。”

青蛇蛇身一颤,在靠近女人上半身的时候,心脏猛地一颤,那种悸动好比一双手一把捏住,惹得他蓦地瞪大双眼,直接昏倒在地。

“你……你怎么晕了?”白玲珑将青蛇丢在**,娥眉微蹙,搅得越发的心神不宁。

“咚。”窗户外轻轻一颤,一道身影避开宫内侍卫,不动声色落入皇帝寝宫。

白玲珑惊诧,还未回过神,只觉得腰间被一手拦腰而过,自己身体一阵失重,在晕眩当中落入男人怀里。

银发如月光,轻柔中带着淡淡的梅花清香,白玲珑抬眼看去,又是那只狐狸。

冷沐轩从一开始就窥视在外,从那个皇帝进入开始,他的目光便一直落在白玲珑身上,她柔滑的双手轻抚男人,她带着兰花味道的双唇亲吻男人,当这一幕幕落入眸中时,他只觉得心口,在撕裂,狠狠的裂开一道道口子。

“为什么要这么做?”毋庸置疑,他双目赤红尤带血腥的质问。

白玲珑推开他的身子,避开数步,“姓冷的,我告诉你,不许你近我三尺之内。”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亲他?”冷沐轩委屈的想要靠近她,却见她在自己靠近一步时必定是连退两步。

“白白,我说过了,我需要他。”

“你只需要一个男人,我也可以。”冷沐轩试着再次靠近。

白玲珑抬手阻拦他的动作,“不,你不行。”

“那他一个凡人就可以?”

“对,或许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凡人。”

“珑珑,亏你还是妖界王储,你连他只是一介凡人之身都看不出来?”白狐单手执在胸口,“珑珑,我比他强悍,我的灵气足够你变换成人。”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要他。”白玲珑甩下衣袖,打开窗户,“你走吧,如果你不想让我打你走的话,就爬窗子吧。”

“珑珑,我就不信我们真的不可以。”

白玲珑瞠目,身体还未作出反抗,便被他束缚在怀里,额头上一片沁凉,她知道这是他的吻落在了自己的额上,狐族的唇是冷的,在未成婚之前,都是冰冷的。

“宝宝。”洛亦清泡了半柱香的冷水才消去身体里的那股燥热,终于平息了心跳回殿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再一次动弹不得。

她被一个男人抱着,一头银发美艳妖冶,而男人的唇正吻在她的额头上,缠绵悱恻,意犹未尽的一记深吻。

心,裂开细缝,又在刹那被狂轰滥炸碎成一块一块。

白玲珑惊怵,大惊失色的将冷沐轩推开数步。

冷沐轩被推至墙角,身体猛然的撞在玉粱上。

“你们——”洛亦清双手成拳,将白玲珑揽入自己怀里,拔出悬挂在墙上的佩剑,剑指银发男人,“你竟然还敢跑来,看来朕上一次没有处决你,终究留有祸患。”

“清,你误会了,他只是——”

“洛亦清是吧,你听着,珑珑只能是我,是我的。”冷沐轩怒极,一掌毫不留情的破空而去,带着冷若冰霜的气势,电光火石间便靠近洛亦清。

洛亦清反手将白玲珑推开,迎剑而上,两两针锋匹敌,在冰魄的掌风与冷冽的剑气之间,一白一明黄两道身影,恍若两束雷电,看不清踪影,探不到临界点,周围只剩下一阵接着一阵肆虐的寒气弥漫。

“嘭。”白玲珑白衫轻晃,掌心处紫色火焰跳闪着,站在两人中间,一人一记小火团。

冷沐轩面无表情,银色长发上一团火苗正跃跃欲试,似乎正时刻瞄准着他的俊美长发。

洛亦清眼睑下挑,龙袍上九龙相缠上小小火因子映抹在其中,金色丝线晃动,好似卧侧的金龙正游荡而开,画面太过诡异。

白玲珑熄灭火团,在力竭的最后一刻倒入洛亦清怀里,这一次自己真的尽力了。

洛亦清心疼的将小家伙放回怀里,面朝银发男人,漠然道:“别再出现了,否则别怪朕赶尽杀绝。”

“洛亦清,总有一天本王会让你知道,谁才是配得上珑珑的男人。”

在一阵响动中,银发男人彻底消失。

殿外侍卫听见响动,皆是未等传唤便一拥而进。

“陛下,方才可是有可疑人等闯入?”林宏祈半跪在地,瞧见摇摇欲坠的破窗,这才发觉自己已然失职。

洛亦清摆手,“都退下。”

“诺。”

林宏祈退出殿外,寻着刚刚刺客逃走时跳出的窗户一路追随,可惜未曾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来人已消失不见。

齐若言听闻宫内惊现刺客,匆匆忙忙快马加鞭而至。

“太傅来了就妥了,陛下不让奴才们进去服侍,不知刚刚刺客来时有没有受伤,麻烦齐太傅替陛下诊脉诊脉。”常春颔首站在殿宇前,满面愁容说道。

齐若言点头,“打开殿门,不用通秉了。”

“朕说了都别进来。”大床之上,洛亦清试着唤醒宝宝,可是无论自己如何撩动,她终究一动不动,越来越不安,心底就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压的他连呼吸都跟着沉重。

“陛下,是微臣。”齐若言绕过屏风,走至床前,“听闻刚刚宫内出了刺客,臣不放心,未经通秉,陛下如若要赐罪,也请让臣先好好诊断诊断。”

“朕没事,就是宝宝。”洛亦清抱起小家伙,“你再替她看一看。”

齐若言眉头微蹙,不容违抗圣命,伸出两指准备搭脉之时,却见洛亦清突然将小家伙收回去。

洛亦清将一缕金线缠绕过小家伙的小蹄子,又将另一头放在齐若言手中。

“……”齐若言眉角**,悬丝诊脉?

“怎么样?可有什么地方不妥?”洛亦清眉色担忧的问道。

齐若言搭在金线上的手受不住内心的暴动,将金线放下,尽力平复情绪,“陛下,若说您要臣为皇妃诊脉时搭着金线,臣倒是无话可说,可是今天您让臣给一只猪诊脉,臣也无怨言,只是这为何要加上一根金线?”

“她是……雌性。”

“……”

“男女有别。”洛亦清面色如常道。

齐若言眉头轻挑,“可是您口口声声说他是您儿子。”

“朕错了,她是朕……反正就是朕的宝宝,你快点看看,她这样躺着,朕心里担心。”

齐若言沉默的覆手搭在金线之上,“力竭虚脱而已,休息一天就会没事了。”

洛亦清如释重负,坐在床边,指尖轻抚过小家伙的脑袋,嘴角渐渐弥漫开一抹笑意,“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陛下,请您实话告诉臣,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能让臣知道的事?”

洛亦清收回手,放于身前,抬头四目相对,“若言,朕问你一个问题。”

“陛下请问。”

“你先坐。”洛亦清指向旁边的方凳,“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朕送给你的那只白虎变成了一个人,你会有什么反应?”

齐若言眉头微微**,放于袖中的手微微捏紧成拳,“陛下,您这是因为没休息好胡思乱想了吗?”

“朕是说的如果,你要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朕也是觉得如此,自从遇到宝宝,朕就觉得朕的世界太过渺小,很多东西固步自封,你和朕都是坐井观天。”

齐若言淡然一笑,“陛下,您说的对,臣的确应该把眼光放长远一些,只是您让臣相信一只白虎可能会变成人,除非臣亲眼所见,否则臣绝不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

洛亦清的指尖落在小家伙的小小蹄子上,笑意满满,“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朕会很期待朕的太傅会是什么表情。”

齐若言起身,躬身作揖,“既然陛下已无大碍,臣先行退下。”

“去吧。”洛亦清摆摆手,侧身躺回**。

白玲珑蜷缩着身体,小小的鼻息间徘徊着男人身体上携带的龙涎香,熟悉的味道萦绕,她微微的睁了睁眼,男人的睡颜很轻,烛光微晃,他的面容像似梦幻的模糊感,在她的眼前忽远忽近,虚虚实实。

“宝宝。”洛亦清睡意惺忪的睁开眼,双手自然而然的从女人身上拦腰而过,将她的身体越发贴近自己,享受着属于她的气息。

白玲珑未料到洛亦清突然醒来,他轻轻的一声呼唤在耳边拂动,禁不住贴在他心口处的小心脏狂躁不安的上蹿下跳着。

“宝宝。”洛亦清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弧度,在靠近女人的身体时,她的气息正扑打在自己的颈脖间,那种细微的感觉就如同被一双手撩动着,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游荡,寻找着出口点。

“清,清,清。”白玲珑的唇拂过他的耳坠,声音细柔的从他的耳侧萦绕而去,像似回音,一轻一重。

洛亦清突然张开双唇,将女人的唇堵塞在自己的唇下,在最初的蜻蜓点水一吻之后便是抑制不住的狂风暴雨的强势占有。

白玲珑蓦地瞪大双眼,在他靠近自己的刹那,那种陌生的感觉自唇上袭来,她眨了眨眼,心底处深藏的灵气在膨胀,她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在滚烫。

洛亦清进一步进攻而去,双手紧紧缠绕住她的柔软纤腰,将她束缚在自己的怀抱里,挣脱不出。

白玲珑的手无处安放,只得横挡在两人的身体之间,有些突兀。

洛亦清猛然清醒,将怀里的女人推开一段距离。

白玲珑面色绯红,宛如雨后樱桃,带着水珠,被烛火映照,盈盈泛光。

“清,你怎么了?”白玲珑喘着气,有些呼吸不稳。

洛亦清平复着心底的那股躁动,仓惶的掉下床,“宝宝,朕……朕……”

“清,你没事吧。”白玲珑靠在床边,伸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却在接触到男人的刹那,心底一惊,手中的温度比之自己更甚一分,那触手可及的高温俨然就是暑夏时被暴晒过后的灼热。

洛亦清从地毯上跌撞而起,推开殿门,消失不见。

白玲珑愣愣的坐在**,掌心里还残留着属于他的热量,可是他怎么又跑了?

夜色深沉,只见宫闱之下,一道身影匆匆出殿。

殿外负责静候的宫人瞧着出殿的身影,匆忙跪下,“陛下金安。”

“都起来,让常春过来。”洛亦清身上只随意的搭着一件内衫,夜风轻挑而过,虚敞的胸前一阵一阵沁凉。

“陛下,老奴来迟,陛下赐罪。”常春身上的外套还未来得及穿戴好,匆匆忙忙赶到乾坤殿,气喘如牛。

洛亦清甩袖,“好了,都别跪着了,给朕准备合卺酒以及龙凤喜被。”

话音一落,满堂噤声。

常春愣愣发怵,刚刚自家陛下说了什么?

“都没听清楚。”龙威一怒,无人再敢噤声发怵。

常春跪安,带着一众宫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清冷的夜风在空旷的大殿之上席卷,洛亦清抬头凝望天边的一轮明月。

朕怎么可以就这么没名没分的要了你,朕怎么可以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要了你。

在整个凤渊,只有一个配和朕共饮这杯合卺酒,只有一人配与朕同床共枕龙凤喜被。

常春吩咐整个司织房连夜赶制,务必在最短时间将陛下所需的龙凤喜被缝制而出。

不知等了多久,洛亦清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已经开始麻痹,终于在天色微亮之前瞧着常春手捧喜被大步流星赶来的身影。

“陛下,内务府连夜赶制而出,来迟了,陛下赐罪。”

“无碍,交给朕吧。”洛亦清摊开双手将喜被抱在怀里。

常春一愣,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所有人都退下,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一个人不得踏入宫殿半步,擅闯者,杀无赦。”

殿宇轻合,烛火余晖照耀而下,金线龙凤缠绕而腾飞。

洛亦清走至床边,小小的人儿正躺在大**安静的沉睡而去,呼吸浅浅,小手放在嘴边,不时轻轻舔舐舔舐。

看着她沉睡的模样,洛亦清情不自禁的自嘲一笑,怎么就忘了她需要休息了,就算再心急,也不能靠一床喜被就敷衍了她。

“清。”喃喃自语,白玲珑嘟囔着嘴,“清,我们**吧。”

“……”连睡觉都惦记着那件事?究竟是自己心急,还是她心急?

天边泛起鱼肚白,一缕阳光穿透云层,落于大地之上,叶尖儿上滚落下颗颗露水,一群宫人疾驰走过,裙角拂动枝叶,染上一片水渍。

“听昨晚在乾坤殿伺候的宫女来说昨晚陛下突然让常公公准备喜被了。”宫女甲道。

宫女乙停下双脚,愕然,“你说准备喜被?”

“是啊,还有合卺酒。”宫女丙凑上前道。

“那些不都是册封皇后时才能用的吗?”宫女乙再次问道。

“就是啊,连黎国公主都只能做贵妃,谁能这么不露痕迹的就进了乾坤殿?还、还让皇上准备皇后用的东西。”宫女甲道。

“如此说来,难不成皇上准备在册封贵妃之前立后了?”宫女乙瞠目,“那咱们的皇后主子又是哪家千金?”

“这事也说来奇了,连常公公都不知道是谁。”宫女丙说道。

“你怎么知道常公公不知道?”

“常公公身边的小陈子说的,他跟常公公形影不离,怎么也得打听到一二,可是从昨晚上常公公那反应看来,没有人知道皇后身份。”宫女丙再道。

宫女乙小嘴微翘,“恐怕今天朝堂之上也必定是精彩纷呈啊。”

“嘘,不得议政。”宫女甲掩嘴道。

三名宫女不敢停留,谈论一番后各自朝着宫殿走去。

朝殿之上,百官议论纷纷,皆是由宫中传言而起。

“太傅,昨夜宫内出现刺客,又被传闻出皇上准备龙凤喜被,难道皇上昨晚上突然看上了什么大家闺秀?”当朝宰相心事重重,眉头上更是挤出一道道褶子,任谁都知道宰相府嫡女年华十五,正值妙龄,若能入宫,也是必定能惊艳后宫,挤压群芳。

“宰相大人是多虑了,陛下未有说过立后之事,只是着臣安排册封婼耶公主为贵妃之事。”齐若言面色平静道。

“既然如此,那陛下准备那些东西有是所为何事?”众臣议论,就见常春步入殿上。

“皇上驾到。”

众臣跪拜,无人再言。

洛亦清坐上龙椅,面容如常,毫无起伏。

“陛下,臣有本奏。”齐若言先行出列,直言道。

洛亦清抬手阻断他的话语,说道:“在朝政之前,朕有一事宣布,前些日子群臣百官都念叨着让朕早日立后,朕思前定后,今日决定册立一人为后,封婼耶为贵妃之事暂且押后,在皇后入住凤鸾宫之前,一切事物尽数押后,常春,让钦天监选定日子,满朝同庆。”

“诺。”常春后背一阵一阵发凉,站在殿前的身子也禁不住的微微颤抖,陛下这话莫非真的是看上哪家千金了?

齐若言面色一青一白,不敢忤逆圣言,当朝而跪,“臣等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洛亦清单手支在下颔之上,笑道:“现在太傅可以上禀所呈何事了。”

“臣只想问一下陛下所说的皇后主子是哪家千金?”齐若言依旧跪立。

洛亦清轻轻扭动拇指扳指,嘴角轻扬,“立后之日,必定昭告天下。”

在一声退朝声中,百官只见大殿之上那道已然消失的明黄色身影,更是众议非非。

太后凤撵而至,在殿门前便将退朝归来的身影阻截在外。

洛亦清从御撵下走下,面朝太后,“母后一大早赶来,莫非也是听说了宫内传言?”

“恐怕这已经不是传言了吧。”太后走上前,凤目中流淌着一抹厉色,“一国之母必定是端庄淑惠,知书达理,前能管理六宫其乐融融,后能照顾帝王相濡以沫,哀家倒要问问是哪家闺秀能让皇上如此不顾法纪,不顾祖业,肆意妄为。”

“母后,可是您一直在劝说要立后,如今朕倒是听从您的话了,您怎么还觉得儿子做错了。”

“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做错了。”太后眼角斜睨他身后的常春,怒斥道:“大半夜着人准备喜帕喜被,哀家倒想知道是哪家闺女大半夜不睡觉溜进皇宫还上了陛下的龙床,这是一个知羞耻的女子能做的事吗?”

“不是她偷偷入宫,是朕亲自带回来的。”洛亦清目光如炬,道:“母后,朕已经昭告天下择日立后,此事已成定局,母后毋需担忧。”

“荒唐,胡闹,皇儿啊皇儿,亏你熟读圣贤之书,怎么到了这份上就把古人言忘得一干二净,这样不清不楚的女子,怎能配得上一国之母?”太后站在殿前,抬手指向巍峨殿门,“让她出来,哀家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迷惑哀家的儿子。”

“母后——”洛亦清挡在殿前,面对太后的咄咄逼人,怒视贸然上前的侍卫。

侍卫不敢造次,一个个皆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太后恼急,单手撑住额头,“你竟然这么护着她?”

“母后,朕会让您见到她的,但请尊重朕,尊重她。”

“行,哀家就尊重你。”太后挥退身后一群人,“这样总可以了吧。”

洛亦清推开殿门,氤氲的檀香扑鼻而来,一道紫色身影在屋内绕来绕去,不知是困扰着什么,就见她跌跌撞撞,更是赤脚踩在地毯上,身子有些歪斜,殿中除却香料的味道,还漂浮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酒香?酒?

洛亦清心神一颤,这才想起昨晚上忘记处理的哪壶合卺酒。

太后秀美微蹙,只是瞧了一眼珠帘后那独自欢腾的身影,越发的眉宇紧蹙,这样有失典仪的女人如何配得上皇后之位。

洛亦清掀开帘子,喝得酩酊大醉的女人直直扑倒入怀。

“清,清,那水好好喝,好甜好甜。”白玲珑面红耳赤,整个人都发烫发热。

洛亦清心知不好,将喝得满面通红的女人打横抱起放在**。

白玲珑身体一阵一阵热气萦绕,自己彷佛置身在火海深处,周围都是跃动的火苗子,那一颗一颗在自己的周围焚烧着,好难受,从未有过的难受。

她的手疯狂的扯动自己的衣襟,就想把身体里的那把火给扑出来。

洛亦清见状,慌乱的按住她不安分的双手,“宝宝听话,朕给你醒酒。”

白玲珑耳膜四周嗡嗡作响,有只聒噪的蜜蜂正在自己的耳侧闹哄着,一个情不自禁,挥手便狠狠的拍向那只可恶的小东西。

“啪。”

闻声,太后心口一滞,一把掀开珠帘,当凤目落在自己儿子那俊逸的容颜上时,心脏在心口上蹿下跳,怒火被瞬间点燃。

白玲珑两指一掐,将这只烦人的蜜蜂扯了扯,又扭了扭,然后捏了捏,手感还不错,挺滑挺顺,更是挺软的。

洛亦清眉头微微**,将小丫头越发起劲的右手拉下,凑上前,覆于她的耳后,“宝宝听话,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我们喝了醒酒汤就好了。”

白玲珑睁了睁眼,迷糊的眼瞳里映着一道忽远忽近的眸子,眸子里似乎还闪烁着自己的影子,她莞尔的露出皓齿,双手缠绕过男人的颈脖,蛮横的一吻落在他的唇瓣上。

“唔。”洛亦清心神一颤,还未来得及反应,紧闭的双唇便被她以着巧劲儿撬开,带着酒香的舌攻城略地而来。

“……”太后瞠目,这女人,太过放肆,太无教养,太失礼仪,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她此时此刻的动作就像是戏子,民间青楼里**的女子。

“宝宝。”洛亦清将白玲珑再次放平躺在**,她的小手终归来回徘徊在他的胸前,那轻盈的动作就像是小鹿抨击着他的胸口,愈演愈烈。

“你们——”太后愤然上前,抬起手毫不迟疑的将白玲珑的手扯下,兰花一指,尤带怒气的指着**衣衫不整的女人,怒斥道:“你给哀家起来,皇上的龙床也是你这等身份的人敢随意沾染的?”

“母后,她现在喝醉了,您让常春去准备一壶醒酒茶。”洛亦清再次将白玲珑抱在怀里,任着她的小手撩动自己。

太后面色铁青,声音被怒火激的略带颤抖,“你……你……皇帝,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她这样的女人如何配得上一国之母?”

“母后,朕说过了她只是喝醉了。”

“清清,你回来了?”白玲珑意识混乱,双手夹住男人的脸颊,傻傻一笑,“那个……那个女人好老啊。”

“……”太后已失去皇家仪范。

“……”洛亦清轻咳,解释道:“那是朕的母后。”

“哦,原来你母亲这么老啊。”白玲珑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指尖戳了戳太后脸颊一下,又回头戳了戳洛亦清脸颊一下,大笑道:“还是你的脸摸着舒服。”

“放肆。”太后怒不可遏,大吼一声,“来人。”

话音一落,殿外拥入一群宫人。

“把这个女人给哀家丢出宫去。”太后身体气的颤抖,指着白玲珑,五官扭曲,就像是恨不得扑上去把那个大言不惭的女人抽筋拔骨一番。

“都退下。”洛亦清扯过锦被,将白玲珑遮掩在被褥之下,面对涌进的众人,呵斥一下,“没朕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宫人左右为难,太后不让退下,皇上又让退下,这是退还是不退?

“皇帝,今日哀家无论如何也要清君侧,这样的女人不配留在你身边。”太后看向自己的贴身俾人,继续道:“出宫请太傅入宫。”

“母后,朕所说的这件事不是在征求您的意见,而是在告诉您朕的决定。”洛亦清护犊之心昭然若揭。

太后眉头紧蹙,“她与婼耶,哀家更喜欢皇室培养出来的皇后。”

“那是您固步自封的迂腐思想,朕喜欢的就是她的纯真无邪,可爱率真。”

“皇帝,皇家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有圣宠与恩宠。”太后漠然上前一步,“你可知你父皇当年是如何恩威并施,雨露均沾?”

“母后,那您可知道当年因为父皇的雨露均沾死了多少人吗?”洛亦清面无表情的上前两步。

两两对视,目光灼灼。

烛光轻晃,映上两人,影落地毯,与着那盛开的芙蓉相映而上,越显娇艳。

“儿子,你要让她入宫,哀家可以同意,但这后位,绝对不行。”

洛亦清面不改色,道:“儿子也说了,朕只是在上报母后朕的决定而已,所谓君无戏言,不得收回成命。”

“你——”

“母后,如若您执意要若言进宫,常春何在。”冷漠的声音穿透门扉,直入殿外众人之耳,

常春虎躯一震,冲击在耳膜中的声音刚劲有力,惹得他惊慌失措的推门而进,“陛下,老奴在。”

“即刻出宫,让齐太傅进宫。”

“诺。”常春战战兢兢的退出内殿,殿中气氛恍若流转着一股没有硝烟的战场,稍一不慎,引火烧身。

白玲珑身处火海,被被子一掩,身体越发燥热难耐,小小身体在被子里扭来扭去,滚来滚去,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下了床。

“咚。”一声轻响,所有在殿宫人皆是随着声源处寻目望去。

地上有一个女人,身穿紫衫,衣着轻薄,在烛火的映照下,胸前光景欲遮欲掩,小小粉唇因醉酒而微微泛红,红的像似沁血,而女人显然喝醉了,眸中氤氲水汽,朦朦胧胧的环绕着四周,小小手掌撑在地毯上,娇气喘喘。

“宝宝。”洛亦清遮挡住多余的视线,面色不悦道:“都出去。”

白玲珑扑在他怀里,声音断断续续,“我好热,真的好热。”

“听话,朕带你去沐浴。”洛亦清将她抱入怀里,不带犹豫朝着朝浴殿疾驰而去。

偌大的殿宇之下,只剩太后一人黯然站立。

微风轻动,有些凄凉。

浴殿之中,水汽蔓延,洛亦清轻柔的将她的衣衫褪去,面色本是一尘不变的严肃,却在最后辗转微微发烫,不消片刻,便是太阳穴两处激烈的跳闪,鼻间似乎正有异物在寻找出口,他倒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白玲珑察觉到男人的视线,熏红的面容贴上男人的身体,靠在他的胸口处,安静聆听里面的万马奔腾。

“宝宝,脱好了,你先进去吧。”洛亦清领着她走下了浴池,身体本是滚烫,若在此刻被热水一激,任凭他再强悍的内力也压不住那心底膨胀的**,当务之急,他需要的一桶冷水,把自己彻底安定下来的冷水。

白玲珑反手握住他的手,梨涡浅笑,“清。”

简单的一个字,恍若魔咒,她的手扯过他的腰封,散开他的长袍。

氤氲水雾中,馥郁兰花香。

白玲珑的手停放在他的胸口处,小小的掌心下心跳激荡如万丈瀑布一坠激流落下,在河池便激荡起千层水流,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宝宝,是你逼我的。”洛亦清抛下身份,情难自禁,伸手便将女人揽入怀里,强势的吻铺天盖地袭来,在她的故意为之下,越发疯狂的拥吻着。

白玲珑大眼珠子滚动数下,抑制不住他的强悍,倒想着是否应该偃旗息鼓,临阵脱逃。

可惜,这个入魔障的男人丝毫未留有余地。

“啪。”的一声,两人倒进池水里,激开一阵阵水花。

水珠滑过脸颊,在她的面容下滚落,酒醒片刻,白玲珑先是一愣,又是一慌,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把一个男人的底线彻底摧毁了。而这个如同野兽狂躁的男人正双目赤红,盯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窥视着猎物,在他步步靠近的气势之下,某个女人转身就想逃跑。

“宝宝,你现在跑不了了。”洛亦清抓住她的手腕,毫不费劲便将脱力的她重新拽入怀里,他的指间里滑过她的长发,水流像一条线从他的肌肤上滑落,滴落在池面上,荡漾开层层涟漪。

不再是原先霸道的激吻,此时是他绵延温柔的轻轻一吻,从眉眼滑过鼻梁,最终停靠在那片红唇之上,从浅入深,一点一点扩展疆土。

白玲珑眨眨眼,那种感觉很陌生,本是慌乱的心跳在不知不觉间平复而下,转而是一种别样的味道在身体里澎湃,她的脸由醉酒的熏红到现在的桃红,她的手从最初的侧放在身侧到如今的紧紧相拥。

烛火微微晃动,浴池下的两人在迷蒙的雾气中旖旎一室……

太后殿内,位于坐下的齐若言默不作声,而一直选择不进宫的黎戚毅却在今日突然造访,顺便带上黎婼耶。

太后面色如常,只是藏于袖中的手紧紧攥紧,洛亦清跟那个女人进了朝浴殿,已经一个时辰,而两人却还泡在里面,越想心里越是不安,可是那里毕竟是皇上沐浴之地,她就算是太后也不得贸然闯入,权衡利弊之下,只得回宫安静等候。

黎婼耶面色泛白,她小小拳头越捏越紧。

黎戚毅倒是伪装的毫不在意,只是平静的面容之下掩藏着一颗怒火中烧的心脏,看来无论如何也要强行将神物带走了,否则那日她真的成了凤渊皇后,自己又有何理由将她带回黎国。

宫人们在一片沉默中井然有序的上茶,随后有条不紊的退出,无人吭声,无人敢言。

只是出了大殿之后,人人脸上皆是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态,里面暗藏重重杀机啊。

“太后,您召见微臣,难道是为了皇上立后之事?”齐若言开口直言,未曾拘泥道。

太后默然点头。

齐若言站起身,请罪道:“太后此事请容臣无能为力,其一这是陛下的家事,臣不便多言,其二臣与陛下曾有过一个诺言,今日看来陛下已是赢家,微臣既然已输,更不便多言。”

“胡闹,其一这事不是家事,皇家大事就是国事,立后之事就是国家大事,不得随意处之,其二君臣有别,岂可随意设下赌局一说?身份有别,怎可以一场无依据的赌局为由?此事哀家绝不苟同,太傅是一国太傅,理应为皇上分担要事,怎可在大事上选择置身事外?”

齐若言否决,“太后,臣虽然位居太傅,可是陛下有旨,臣不得不从。”

“那你的意思就是由他胡闹?”太后拍案而起,“你可记得先皇祖训,绝不独宠专宠,他如此痴迷一个女人,如何成大事?如何为国为民?”

齐若言看向闭口不谈的黎戚毅,颔首道:“黎皇,您也是为君者,臣有一句不知该不该问?”

“请说。”黎戚毅放下茶杯,含笑道。

“您如何看待后宫相处之道?”齐若言问道。

黎戚毅微微一愣,随之而笑,“后宫便是家事之地,既然是家事,那便是毋需被国法束缚,随性处置,可是太后也说的对,皇家之事皆是国家大事,立后亦是如此,选贤良淑德,温婉贤惠,知书达理者,如无品无德无涵养,如何能信服她人。其次后位者,需心胸宽广,辅佐皇上协理六宫,劝诫皇上雨露均沾。不争宠,不娇宠,不邀宠。”

黎婼耶凤眸上抬,落在自家皇兄身上,眸中情绪静静流淌。

黎戚毅笑如最初,“不过按照礼仪以及国事大事轻重权衡,孤觉得洛皇如此贸然立后实属不明智之举,想想,一国之母可是千万百姓眼中最至高无上的女人,如此身份地位的国母,怎可敷衍了事。怎可如此随意就立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为后受万民敬仰?”

太后数次点头应允,道:“黎皇所言句句在理,太傅你可还有别的话反驳?”

“太后,臣并无他言,既然黎皇也这般说了,那臣这就去劝诫陛下。”齐若言颔首作揖,面色如常的退出大殿。

炎阳普照,在葱郁的庭院内,阳光从茂密的树缝中洒落,在斑驳星点下,一道白衫匆匆而过。

林宏祈执剑而来,在看见那道身影之时,脚下轻功一跃,赶上男人的脚程,“太傅请留步。”

齐若言停驻,回头相望,“林侍卫有事?”

“太傅,昨夜潜入后宫的刺客微臣已有眉目,只是怕再次惊扰陛下,就想着上报于您。”

“查到了什么?”齐若言蹙眉,如此看来潜入后宫之人并不是只有黎国人,莫非是汐国也来了探子?

林宏祈左观右看后确信并无多余闲杂人等,走上前,俯身凑到齐若言耳侧,轻声道:“有一名宫女在入夜时分经过陛下寝宫时,曾看见一个银发男人穿过宫墙隐身而去,只是一眨眼时间,她还未来得及细看,就突然袭来一阵怪异的夜风,片刻之后,男人不见踪影,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

“……”齐若言面色凝重,斜睨一眼慎重交话的男人,微微点头,“此时不得声张,让那名宫女没事别多嘴,免得惹祸上身。”

“微臣明白。”林宏祈轻叹一口气,“只是这事太过诡异,只怕如果外泄必定引起人心惶恐,还望太傅大人尽早抓获那神出鬼没之人,免得人人自危。”

“你好好的保护好陛下,其余的事,我自有主意。”齐若言拂袖而去。

林宏祈站在空旷御花园前,暖风一过,满院子飘散而来阵阵花香。

朝浴殿内,纯白地毯之上,一袭薄纱覆盖落下,在烛火的映射下,一只手轻柔的拂过另一人的面颊。

白玲珑精疲力竭的躺在毛毯之上,呼吸浅浅,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在自己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她很累,不是身体的累,而是破茧而出时所需的精力已然耗竭,她似乎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就连呼吸都觉得累。

“宝宝,累了吗?”洛亦清抬手,指尖轻抚过女人娇艳的容颜,一点一点的从眉眼处摩挲而下。

白玲珑虚虚的睁了睁眼,确信男人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之后,又再次安静的闭上了双眼,任之处之。

洛亦清敛眉,自己明明控制了,为什么她还是那么累?难道又是饿了?

白玲珑被男人抱起,自己懒散的寻着他的怀里位置,再次枕在他的心口处,安然的沉睡而去。

大床之上,洛亦清来回踱步走上不知多少次,眉头越发不自然的紧蹙拧成一股一股。

常春不动声响的将膳食传进,眉角处只是匆匆一瞥内殿之中徘徊的身影,不敢多言,沉默的退出。

“陛下可是在殿内?”齐若言走上玉阶,指向内殿。

常春伸手掩在嘴角,低了低音量,“陛下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齐若言索性不等传唤,毅然决然推门而进。

洛亦清覆手放在**之人的额头上,掌心上传来一阵又一阵滚烫的温度,烫的他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手。

“陛下,臣有一事上报。”齐若言站在屏风后,自今早流传陛下寝宫出现了一个女人之后,他便不得再强行闯宫。

洛亦清心神一颤,慌乱的将齐若言从屏风后拉进来,又突然觉得这样将自己的宝宝暴露在别的男人眼中实属不妥,又一掌将齐若言挥出内殿,顺带着将殿内所有帷幔珠帘悉数放下,确信男人的视线已瞧不见龙床之上的女人后方才心满意足的看向齐若言。

齐若言面如土色,被他如此挥来挥去,胸口郁结难消,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陛下,臣有一事不得不报。”

“若言,你先等一下。”洛亦清掀动珠帘,缓步走入内殿之中,随后,一根金线落入齐若言手中。

齐若言低头,不明所以。

“快替宝宝把把脉,她身体滚烫,已不是平凡的那种发热症状了。”

齐若言嘴角微抽,在男人那股子**极深的眼底里无可奈何的再次三指扣上那艮金线,“刚刚可是有过什么剧烈运动?”

“……”洛亦清脸色依旧,只是藏于袖中的手渐渐一阵湿濡,“刚刚她洗了一个澡。”

“或许是洗的时间过于久了,净身虽好,但不得在浴室过度待久,浴室温度偏高,水汽湿重,如若在池子里时间过长,容易晕倒,如若在池子外时间过长,容易受寒着凉,所以陛下,下次沐浴之时记得把握时间。”齐若言放下金线。

洛亦清蹙眉,“那现在该怎么办?”

“臣自会下一记药方,只是现在陛下可是有时间听臣一言了?”

“先等等。”洛亦清摆手,踱步走入殿内。

大**,白玲珑面色通红,温度较之方才更是烫手。

洛亦清担忧的覆手贴上,“宝宝,你等一下,咱们喝点药就会好了。”

白玲珑身处冰火两重天,外热内虚,身体里如坠入万丈冰窟,好冷好冷,而身体外却是滚烫一片,她几乎都能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体都是火烧一般灼热。

“宝宝,是不是很热?”洛亦清瞧着**越发控制不住颤抖的身体,惊慌失措的掀开被子将她抱入怀里。

身体贴上她身体之时,衣衫下的滚烫隔着衣料便能清晰感觉到,那热度就像是一块木炭在火炉中点燃后贴放在自己的皮肤上,烫的他惊愕一颤。

“怎么会这样?”洛亦清不再顾及什么男女有别,大喊一声,“若言。”

齐若言殿外被突然惊怵,掀开帘子,颔首走近,眼角眸光正好落在床榻前那一双小小的绣鞋上,是女人的鞋,没错。

“陛下,臣不应该进殿。”齐若言面色泛红,慌不择路的准备离开。

“等一下,她身上很烫,别想那么多了,快给她看看。”

齐若言低首走进,三指搭在女人的脉门之上,不过片刻之后诧异的松开她的手,更是抬头看向洛亦清怀中的女人。

娥眉紧蹙,带着高热的气息吐纳着,她的面容因着高温而泛着不正常的红霜,唇色沁红如血。

齐若言请罪道:“陛下请恕臣越矩之罪。”

话音一落,齐若言三指扣上白玲珑的眼皮,往上一翻,血红的眸像似鲜血染上,带着惊心动魄的鬼魅犹如火团蔓延而来,烫的他指尖一颤,急忙收回手。

“怎么回事?”洛亦清按住白玲珑颤抖的身体,却被她身体里流露出的气旋震开数丈。

齐若言内力一压,将女人周围愤怒的火团子强行凝固,“陛下,可有大碍?”

洛亦清摆手,走上前,“怎么会这样?”

齐若言面色微微煞白,“陛下,到现在您还要瞒着臣吗?”

“你想说什么?”洛亦清试着靠近,却再次被一股强大的气旋震开,心口内息混乱,他眉头微蹙,怎么会这样?

“陛下,她就是那只猪对不对?”齐若言大掌一挥,将凝固的火团子冻结成一块一块,抛掷地面之上,碎成冰渣。

洛亦清面色一怵,低垂下眸,正色道,“你说的没错,她的确就是宝宝,可是现在问题不是这个,而是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陛下,您可有认真看过臣从黎国带回的那封遗诏?”齐若言问道。

“这——有何不妥之处?”

“这只猪不是普通家禽,而的确是神物,既然是神物,那便是不得沾染,如若强行沾染,必会承受天谴。”

“天谴?”洛亦清面色阴鸷,“你的意思是现在宝宝承受的就是所谓的天谴?”

“不,书上所承载如果神物在发生身体改变之时,必会因为灵元结灵而身处冰火两重天之劫数,劫数一过,便是浴火重生。”齐若言行至洛亦清身前,轻叹,“陛下,可让臣看一下您的胸口。”

“嗯?”洛亦清恍然,还未来得及问明为何,便觉得自己的长衫被人扯下,胸前光景毫不迟疑**在外。

齐若言抬起头,四目对视。

洛亦清眉头深锁,将内衫扣上,“若言啊,不得如此。”

齐若言再次强行脱下他的外衫。

洛亦清面色不悦,“你还未把话说明白,你脱朕的衣服做什么?”

齐若言不顾他的阻止,依旧强行将他的胸膛暴露在外。

洛亦清斥责,“齐太傅,朕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岂可被你这样脱来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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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