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本正在绞尽脑汁对付咄咄逼人的齐太傅,眼角一瞥,却见宫人们匆匆跑过,脑中一个激灵,顺着宫人们的方向疾步跟去。

齐若言脸色一沉,默不作声的跟在众人之后。

朝浴殿内,水汽氤氲。

洛亦清接过宫人送上的锦帕,抹去脸上那团团污渍,眸中寒光一闪而过,略带怒气的瞪着趴在浴池边尾巴勾搭着水面的小家伙。

白玲珑兴致高昂的玩着水,察觉到头顶上空折射而来的道道冷冽目光,小鼻子高高上昂,哼出一个小气泡。

洛亦清面色一僵,放下手里的锦帕,脱下长衫,“都退下。”

宫人不敢做声,一个个井然有序的退出朝浴殿。

长袍掉落在浴池边,一双修长的腿划过水面,带动阵阵涟漪。

白玲珑瞧着晃动的波纹,一圈又一圈的水痕荡漾在自己的小蹄子间,暖暖的**,朦胧在眼前,萦绕的水雾迷离在眸中。

洛亦清朝着它挥挥手,“过来。”

四只小蹄子划动在水中,小脑袋涨红的徘徊在男人的身侧,嗅着水中溢出的淡淡花香,不由自主的小脸烫了烫。

“小家伙,你不能这样。”洛亦清本是沉默的表情突然间神色一摒,好巧不巧这个小家伙的尾巴正一搭一搭的搁在自己的双腿间。

禁欲已久,至今还未册妃,对于一个正常男人而言,有时候有那方面的想法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洛亦清哭笑不得的盯着正在点火的小白猪,自己竟然被一只猪给缭绕的情动了?

看来是时候立后了。

白玲珑不以为意的继续晃悠着小尾巴,小蹄子伸到男人的腰际,软软的皮肤上暖暖的,忍不住的更加靠近。

洛亦清倒吸一口气,忙不迭的拎起小家伙,悬挂在自己的胸口上,摇头叹息道:“真是一个不安分的小家伙。”

白玲珑感觉手掌下的皮肤起伏过快,男人的心跳抨击着自己的手掌,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

正当不明所以准备抬头瞧瞧异样情绪的男人时,身体突然失重,啪的一声掉落在池子里。

洛亦清从水中爬出,寻着角落,看向宫人们未来得及用上的冷水,拎着桶,从头到下倒在身上,冷水的刺激下,本是难以抑制的心跳速度终于渐渐恢复平静。

“陛下,齐太傅殿外求见。”常春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洛亦清微闭双眼,等待着身体的躁动偃旗息鼓,可惜他太高估了自己那股子男人的冲动,身体越发的燥热了起来。

雾气正浓,水中荡漾的帘子再一次一圈一圈涌动,不知是雾气太甚,还是脑袋一阵晕眩,眼前虚虚实实很不真切。

恍惚中,洛亦清模模糊糊只觉得眼前有一道人影晃过,墨黑的长发散开在水下,像墨水般晕染而开,女人纤细的腰拂动在水下,雾气腾升,包围其中,娇艳的容颜下,红唇诱惑,引得男人身体一个颤栗。

白玲珑欣喜不已的瞧着自己再次伸开的双臂,白皙的皮肤在水下忽隐忽现,长发沾水,随意的搭在双肩上,未着寸缕的身体遮掩在水中,突然,一道身影从自己的侧方隐现,她愕然心惊,回头一望。

气氛有些诡异,洛亦清试探性的靠近这个凭空而现的女人,手中托着她的手臂,吹弹即破的肌肤似白雪柔软,一寸一寸抚摸而过,本是平静的心跳剧烈的**起来,身体很热,比方才还热。

他看着她,熟悉的感觉弥漫在心口,好像似曾相识。

“你是——”洛亦清欲言又止,这个女人,美的太过虚幻。

白玲珑眉眼弯弯,“我是——”

“陛下,臣进来了。”齐若言等候过久,仍不见那道殿门敞开,本是压抑的怒火再一次蹭蹭点燃,不顾常春的阻止,一掌推开沉重的殿门。

洛亦清心底震惊,慌乱中双手一抱,毫不迟疑的将女人抱在怀里,却不曾想到,抱了一个空。

身前空空无人,只有缕缕热气在飘散。

空旷的殿宇下,唯留他独自一人晃动的影子。

白玲珑颓废的飘荡在水面上,短短片刻,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是母的就被打回了原型,果然那个死太傅是自己的仇人,一出现,竟吓得自己真气一散,身体慢慢缩小了。

齐若言站在屏风前,轻声道:“陛下,臣有本奏。”

“今日不上朝。”洛亦清失望的补上一句,刚刚真的是自己眼花了?可是指尖明显还残留着她的温度,那么真实,不是梦。

“陛下,臣有本奏。”齐若言再次说道。

洛亦清随意的搭上长袍,坐在榻上,“进来吧。”

齐若言走进,“陛下,今日为何不早朝?”

“朕龙体微恙。”洛亦清扶额,声音略带干哑。

齐若言眉头一皱,“陛下,臣听闻陛下一大早就出宫了。”

“朕听闻宫外有人自称当世神医,想着医术既然了得,一定有办法帮朕缓解病症。”适时的,洛亦清轻咳一声,“若言有事就直说吧,朕听着。”

齐若言瞧着气色正常,语气低沉的男人,上前一步,三指扣在他的脉门上。

洛亦清心底一惊,掩袖而过,“朕也无碍了。”

“不知是不是还残留余毒,陛下,请容臣仔细把脉查看一下,陛下龙体,马虎不得。”

洛亦清嘴角微抽,外人或许不知齐若言医术何等高超,作为相处十几年的挚友,他当然清楚得紧,如若要问世间谁人敢自称神医,除眼前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男人外,他想不出第二人。

心底咯噔,犹豫不决的伸出右手。

“陛下刚刚是情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