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畜生!你害我,你以为我能放过你吗?”气急的嘶吼,身后的怨气弥漫吞噬着最后的理智。

简风亦不语,依旧静静坐在椅子上冷冷看着地上如‘落水狗’般的庞同德。

激烈的挣扎和情绪让上了药的脸颊又重新撕开了伤口,鲜血淋漓,恐怖狰狞。

“我死了也要拉你垫背。”庞同德愈发的疯狂,按住他的狱jing几乎无法压制他的挣扎。若他是狗,只怕此刻真要扑到简风亦身上去撕扯抓咬。

“人又不是你杀的,我害你什么?”简风亦轻声低笑,庞同德的愤怒在这一秒全体冻结。的确,柏尘的死本就不是他做的。可是……雅媛是他的女儿,他难道能脱得了干系?

“我找人来帮你,或许是来错了?”简风亦收敛的眉眼只看手指间翻转的硬币,身旁的杨瀚宇律师却已识相的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文件。

狱jing慢慢把庞同德拖回座位,庞同德却不顾疼痛猛力挣开了狱jing的反扭。

“不是的,不是的。”他总算是回过味来,连滚带爬的过来抓住简风亦的裤脚。却还是被身后的狱jing又架了开去。

“嫌犯情绪太激动,探视只能提前结束。”狱jing架着一味前扑的庞同德往牢狱退去,宣布这次探视只能提前停止。

“风亦……风亦……我错了……你要救我……除了你我还能依靠什么人呢?”肥胖的身体拼命的抵抗向外拖的力度,鞋底和地面的摩擦加大,发出怪异的磨损声。挣扎的在空气里抓握的手指仿佛在抓最后一块救命的浮木。

人已远去,那挣扎的声音还断断续续的飘在探视室的空气里。

意识恢复的那一秒,第一个感受是麻痹和僵硬。困难的睁开眼花语的眼睛在黑暗里找不到一丝光明。

这是哪里?

伸出手掌想去摸,这才发现自己被绑成一团悬挂在半空之中。没有依靠,没有声音周围死一般的沉静。

张口呼喊,发现口也被布条塞了个扎实。别说呼喊,就算想动一动舌头也异常困难。

昏倒前的一幕在脑袋里如倒带一般的回倒播放。

~庞同德被抓了!

那么自己现在是在jing察的手里了吗?随既花语****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落到官方手里,那她现在一定不是这样的处境。那么想必现在还是在简风亦的手中,最可能的猜测是为了怕自己被jing察发现,而把自己藏了起来。而现在这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空间想必就是他藏匿自己的地方。

可是这是哪呢?

悬挂的姿势让她无法判断这个空间的大小,更无法确定所处的环境。无边的黑暗更让她无法确定自己在这个空间里已待了多长的时间。空气似乎是流通的,自己的面孔垂直向下,接触的空气带着湿润的水汽。

正在思考着,已听见脚步声往自己的方向靠了过来。然后头顶有金属摩擦挪动的声音,一抹月光随着挪动的声响,洒进花语的视线。原来自己居然被绑成粽子般悬挂在一个供水的大水箱里。

~真亏简风亦想的出来。

身后的绳子在抽紧,悬挂的身子在缓慢上移。终于一双手抓住了花语背后的绳结,一把把她拖出了那黯黑空寂的水箱。

水箱外明月独照,满天不见一粒星子,浮云游移,半明半暗的月光在树影婆娑间斑驳琉璃。秋的脚步已快走到了尽头,风寒透骨,花语不自觉的打了个冷噤。

把她拉出水箱的人是李力。解开了悬挂的绳子,李力并没有把花语手上的绳子一并解开,口上的布条也没有拿出,相反取了一个麻袋出来。花语呼吸一紧,人已被麻袋套住,身子一个不稳已被人甩上了肩头,象货物一般被人扛起。

闭上眼,花语心里明白要逃走的确是难上加难了。心里发着疼痛的想着那抹温情的名字,转眼却又有些怨怼,为什么还没找到她,为什么不来救她。耿于怀!耿于怀!你可知道我已快支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