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幽夜舞大声的朝游泳池里叫。

在水里又是一个来回,耿于怀才浮出了水面,爬上岸。雨水混着池里的水自他身上滑落,黑而浓密的头发在湿漉里带着几分不羁,几分狂烈,几分张扬的披在肩上,没有皮筋的束缚,他看上去更加邪魅妖娆,那jing致的五官在水sè里终荡成一团妖sè魅惑了眼睛,烙在了心底。

“来了?”耿于怀走到棚子下,接过幽夜舞手里递过的浴巾和浴袍。随便披上,在一旁的座位坐下。

“庞同德那边什么消息?”

“‘庞氏创业’股价不稳,他到处在筹集资金,准备救火。似乎他的女婿简风亦还没有答应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然后呢?”身子靠进椅背,耿于怀用浴巾擦拭着滴水的头发。幽夜舞站在他身后,很自然接过浴巾帮他擦拭起来。没有梳子,她就用手指轻柔的帮他梳理长发。他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一丝狂喜如水在心底缓缓荡开涟漪。鸠尾在一旁还说了些什么,她已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仿若她的世界现在就在她穿梭的指端。

“柏尘的尸体前夜有人看到送出了‘庞宅’。”

“确定死了?”

“我派去的人一直跟到西码头,他们把柏尘的尸体送上了船,估计是要投海。”

“只是看到?“耿于怀静静的瞅着鸠尾,面上平静无波,盯在鸠尾脸上的目光却灼灼发烫。

“照了照片,正在冲洗。”抿了一下嘴,鸠尾不得不如实回报。似有所觉,耿于怀对自己的信任已大不如前。有几次甚至发现自己身后坠了尾巴。而且近段时间自己坐下的几名心腹都以各种名义调离了n市。这不是好现象,耿于怀对自己的态度模棱两可。好像在架空自己,可是依旧让他处理庞同德的案子。他看不透他,因为看不透。心中更多了几分猜疑和顾虑。

“速度要快。”

“是的。”低垂着头,鸠尾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神和他的相遇。他不明白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也搞不清他到底看透了自己几分。

“上次赛马听说赢了两千万。”

鸠尾不自觉的后背发凉,他终是知道了这事。一匹伤马无法上场,所以他投注了“会赢”的一匹马。可是这事无关输赢,而在于那匹“暗”并没有赢得比赛,甚至没有上场。这违背了耿于怀的意思,不管结果如何,始终是背了“办事不利”的罪名。

“上次赢的马是什么血统?”

“三大名种之一的马亚利土耳其。今年在赛马场上一共赢了72场比赛。”

“现在是谁在领养着。”

“德国的一个房地产商。”

“又是搞‘圈地’的。”耿于怀冷冷的笑出了声。眉眼轻挑,暗芒已生。

“去买下来。”

鸠尾抬头,耿于怀并不热衷于赌马。而且这样和私人收购,价格也低不了。更何况,单纯讲品种,“暗”的血统更纯正,体型也更完美。

“那匹马是公的。”鸠尾下意识加了一句。如果耿于怀是想找来配种,那他要失望了。

“你听过用母马参加比赛的吗?”耿于怀站起身,他的迫近给了鸠尾更大的压力。“鸠尾,你越来越喜欢猜测我的心意了。”

“主上……”额上已一片湿热,偏偏自己无路可退。

“领养下来,把腿给我带回来!”

鸠尾额上的汗终于滴下,只是要腿!心里一阵渗凉。

“我的话听清楚了。”耿于怀站起身,解开浴袍丢给幽夜舞,扩展了一下四肢准备再次下水。

“主上,这是有人邮递过来的礼物。”

粉sè的盒子递到耿于怀面前。耿于怀却并未伸手接下。鸠尾不自觉抬头去看耿于怀的表情。一抬眼却直接撞进那紧盯着自己的暗sèyin霾的眼眸。心跳无法控制的加快,垂下头他只能看面前那湿漉漉的地面,握着盒子的手掌不自觉的收紧。

半响耿于怀才就着鸠尾的手打开了盒盖,却并未伸手把盒子完全接下。

盒子里是一块明黄sè的琥珀,没有加工过,没有其他装饰。单纯而完整的一块如鸽子蛋一般的大小。耿于怀伸手取出,手指捏住边沿仔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