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压在伤口上的手似乎更加的**了,柏尘却没有疼痛的感觉,身体开始慢慢的麻痹。努力的张大眼,可是疲惫的感觉却象cháo水一般涌来。

“花语。”他大声的喊她的名字,用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可是连自己也听不仔细。

花语把耳朵凑了过来,另一只手也反手握住了柏尘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掌。

“最后……一个要求。”

“不是最后。”烫烧的眼泪滴到柏尘的唇上却有甘甜的余味。

“我……想要……一个真正的……记忆。”柏尘努力把手臂伸到花语的眼前,那上面还有几丝细细的淡淡的抓痕。凸出的伤疤已落去,平复已愈的痕迹只在手腕和手臂处有浅白的颜sè。柏尘的眼里那闪烁的光芒已黯淡,可是嘴角那眷恋和带着祈求的笑却更浓烈。

“花……语……”他的声音有些焦急,努力开合了好几次才吐出她的名字。重重的喘息后只剩细细的呼吸。

花语抬起手,她没有留指甲的习惯。可是被抓到“庞家”的十多天里,指甲却有了些长度。手指摸索着柏尘手臂上的痕迹,眼泪如窗外的雨般落的更猛烈。

闭上眼,关不住泪。手指**,那慢慢溢出的血丝和破损,留在了柏尘的手臂上也留在了她的心里,烧灼疼痛,终成了一道永不会愈合的伤口。

庞同德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在庞雅媛的脸上,压抑怒气而鳖红的脸上,一片狰狞。

“你怎么只会做蠢事。我早知道养了你这个废物,生出来的时候我就掐死你了。”

捂着红肿的脸颊,庞雅媛不敢哭出声。在这个家里,她没有哭泣的权利。而她的丈夫简风亦坐在窗边,手指习惯的把玩着一枚硬币,脸上那淡漠的表情,那疏离的眼神只是瞅着窗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低下头,昨天被他踢倒的腰腹一阵疼痛。另一只手不觉**压了一下烧灼的疼痛处。她没有呼疼的权利,因为面前的两个人都不会心疼。

“滚出去。你给我安分点。不要再来搅和正事。再坏了我的事,就算风亦不追究,你看我能饶了你不。”发狠的咒骂着,眼睛却不自禁的瞟了一眼一旁坐着的简风亦。看他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对他的处理并没有异议。忐忑的心这才稍稍定了几分。

“出去!”庞同德指着门,对慢慢直起身子的庞雅媛大吼。

看着庞雅媛痛的蹙起的眉头,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心里有些发急,走上前,架起庞雅媛的半边身子,直接丢出门外。轰然一声把门大力砸起。他讨厌只会给自己找麻烦的女人,一个紫槐已经让他头大,一个庞雅媛更是让他摇头。

女人!

~只会给他制造烂摊子。

“柏尘的事……”

“我让人处理了。”

“不会有什么尾巴吧?”

“你以为我的手下,象你的老婆和女儿一样没用吗?”细细的眉眼在晨光里微微的眯起,那初升的光芒居然无法照进他黯黑的眼瞳。

庞同德走回一旁的沙发坐下,地上的玻璃碎片和血迹已经处理过了,不过空气里依旧弥漫着不淡的血腥味。搓着双手,庞同德只能陪笑:“我没那个意思,如果这次不是贤婿帮我收拾了这烂摊子,我可要……”

“不要说废话。”简风亦手里的硬币突然抛出,一瞬闪光。庞同德只感觉眼前一花,身子便狼狈的翻倒在地。一枚硬币拉着他的衣角直接钉在那泛着闪光的木质地板上。瘫软在地板上的身子不自觉已开始发抖,额上一片急热,大片的寒凉已从心底渗出。

“贤婿……”牙齿在上上下下不能控制的打颤,吐出的字眼悠悠晃晃。

“我没有名字吗?我什么时候给了你这个称呼的权利。”穿着红sè衬衣的身子优雅的蹲靠在庞同德身边,身上迸shè的寒意让庞同德的身子直接又软倒了半个身子。那僵硬维持在脸上的讪笑看上去更显怪异。

“你的宝贝老婆招惹了一个‘东靖盟’回来,你的宝贝女儿又让我平白损失了差不多八个亿。你怎么补偿我的损失。”手指轻轻一**,已拔起地上的硬币。光芒过处才看到那硬币和一般的硬币有很大的不同。币面如正常硬币花纹类似,可是币沿却薄寒锋利。轻轻从庞同德的耳侧划过,立时一滴凝炼的红珠已从耳坠溢出。

庞同德耳上微微一痛,伸手去摸,已是一抹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