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将晚,东方春跟容雪衣如风般穿梭在林中小路上,树叶沙沙作响,两人气氛也越发的严肃。

东方春想起纳兰泽,想起那个干净清澈的男子,心中微微泛起疼痛,想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他对她的呵护和宠溺,眼里闪过柔意,想到他需要她去救,东方春眼里便散发着冷厉的寒意,想在她的眼皮地下耍花招,看样子那人活的不耐烦了。

“蓉儿,这便是飞门的领域”来到一处山谷,容雪衣飘然落地,对着东方春道。

东方春看着眼前仿佛如艺术品般的花丛树木,眼眸微微眯起,有些深思,待往里走近,东方春却觉得眼前的场景仿佛很熟悉,竟然还有凤凰花,这是?怪不得熟悉,原来跟凤凰族的景象很想象,只是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难道这飞门跟凤凰族有关?东方春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对容雪衣道“雪衣,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容雪衣侧目看到东方春嘴角的笑意,眼眸里散发着宠溺的光泽,道“蓉儿,是想到什么事情了”

“嗯,待会你就知道了,我们现在还要先赴约”在赴约两字上,东方春着重的加重了语气。

容雪衣抚了抚她的头发,浅浅一笑,牵着她的手便往前走。

“你终于来了”突然一个有些怅然的声音响起来,伴随着声音是一个机关启动的声音,就见一袭灰衣男子出现在东方春两人面前。

东方春看着眼前的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眉目俊朗,只是有些阴暗之气,脸上更是苍白,仿佛是常年不见阳光。

“阁下邀请,我怎会不来,况且阁下还抓了我的爱人”东方春淡然的说道,其实以她的实力,根本不会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只是她对这其中隐藏的故事很感兴趣,况且如今一切都太平了,她也不想惹起太多的事情,只觉得一切平淡幸福就好。

看眼前之人,看起来阴暗之气,但仿佛整个人透着沧桑和疲惫,那眼里的伤痛太过明显,对方能放了纳兰泽,她也不会做的太过。

东方春的话一落,那男子脸色有些不太好,整个人仿佛也有些恍惚,半晌后,才回神,对东方春道“果然是他的女儿”

东方春神情微变,果然这人跟归海子忧有关联,或者是跟她这具身体的母亲有关联,只是这其中隐藏着什么,她还并不知晓,只是她的性情怎么会跟归海子忧那个淡漠的人想象呢!

“跟我来吧,他等你太久了”这人看着东方春脸色微变,便也不再废话,直接将开关重新启开,对东方春说话的声音仿佛不是要挟,反而像迎接很久的客人。

东方春看着眼前别有洞天的地方,眼眸微微眯起,然后和容雪衣跟着眼前的男子来到一个石洞里,原来这是飞门呀,只是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也许知道东方春的疑惑,那男子冷冷开口道“我将他们都解散了”仿佛是在说多么平常的事情。

东方春脚步一顿,然后继续跟着他走着,容雪衣似感知到东方春心里的怪异,轻柔的握了握她的手,东方春侧目对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东方春看着在前面走的这个人,明明是三十多岁,却仿佛经历了世事沧桑的人,他身上流露出的悲凉气息,仿佛又对什么都不在意,好像是……对了,就如同毫无期待,行尸走肉的感觉。

只是这样一个看起来似乎都什么都不在意的人,会让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为了她爹,不过也不太像。

“你不怕我杀了你,你该知道,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东方春突然开口道,打破了石洞里的沉默。

“你不会”男人非常肯定的说道,语气都没变。

东方春僵硬的一笑,这人还真是拿捏的很准,这样的人其实是可怕的,因为擅长拿捏人的心思才能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在自己的计划内,他猜的不错,她确实不会杀了他,不单单是因为纳兰泽在他手中,她还对一些故去的故事感兴趣,就权当参观。

东方春就是以这样的心思慢悠悠的跟着,仿佛一点都不着急不担忧。

东方春也不在说话,她相信,她想知道的,这个男人待会会主动跟她说,那她也不急。

七拐八拐,东方春就跟着眼前的男子穿过石洞,来到一处优雅的阁楼里。

东方春看着周围的景象,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有品味的地方,处处透着风雅,还真是适合隐居的人生活,估计能长寿,处处浸透着让人喜爱的风景,有种世外桃源,是相爱的两人最好的居所。

那男人像长了眼睛,似乎知道东方春再看什么,道“这是你母亲喜欢的,我只是将所有的一切还原了,只是她再也不会回来了”男子说完,声音里透着一股飘渺和悲凉。

东方春差点从梯子上掉下去,幸好容雪衣淡定,就那样紧紧的扶住她的腰,东方春疑惑,怎么跟她母亲扯上关系了

东方春沉思一会笑道“你是贺楼泽轩”东方春能想到的也只有他,那次对东方茉斩首示众的时候,一个蒙面人也是穿着灰衣服出现,那时候归海子忧也出现了,然后两人提及凤若樱都很激动,况且去了凤凰族,她也通过凤若樱知道了三人一点事情,只是很浅,她知道的并不是很深,但如今她想,似乎三人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她想如果又提到她父亲又提到她母亲,那么很可能是贺楼泽轩。

男人也没打算隐瞒,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不错,你猜的很对,可惜你是他们的女儿”

东方春不知道为何这男人要这样说,她是他们的女儿又怎样,其实无论是前身,还是现在,她想归海子忧和凤若樱都没有尽到一个父母的责任,她不是责怪,也不是抱怨,只是突然冒出来的感觉,很奇怪,说不清道不明,也许作为她现在的凡人之躯,尤其享受了这么长时间人的生活,她确实渴望着父母亲情,只是因为没有了期望,所以对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感情。

“可惜什么?”东方春淡漠道,其实对答案她并不怎么执着,一切已经圆满了,她有亲人有爱人,哪怕亲人只有姐姐一个,也足够了,好多千万年前,只有她自己,也好过前世的时候,她只有她自己。

“你是他们的女儿,注定波折不断,你这一生没少受苦吧?呵呵”男子淡然说着,话语里似乎有答案似乎又不是真的答案。

“无论怎样,我现在很幸福不是吗?”东方春不知道为何,竟然能跟这样的男子平心静气的说话,也许经历了太多,当尘埃落定后,心反而平淡了,仿佛一切都看透,仿佛一切都已经没有了当初愤恨的感情,世界上没了敌人,心境自然就安和了,她想她学会理解很多。

“你看的还真透,我也只是执着一个答案,执着了百年”男子叹息道,仿佛也去了所有的凌厉和锋芒,一切归于平静。

东方春有些语塞,她能明白执着的心是怎样的,明明知道,还是欺骗自己,明明应该放下,可还是一直在坚持着,就像她前世,哪怕知道所有的一切,告诉自己该放下,可心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直到生命的终结,她还是在坚持着,坚持的太累了,她还是想只要有一口气,她就不会放弃,果然呀,世界上的痴人太多。

“如今打算放弃了吗?”也许男人的执着让东方春不自觉的想到自己,声音里多了份平和。

“她不在了,我在执着又有何用,她的痛苦,只会加倍的伤在我自己身上,况且她若知道,便真的再也不见我了”男人身体有些颤抖,声音更是不稳,只是背对着东方春,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不过东方春能从他一会僵硬一会颤抖的背影里,猜出一些眉目。

“你爱凤若樱”东方春肯定道,也许还爱的疯狂。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有我爱她的多,为什么她不选择我,为什么”男人仿佛被踩到了痛楚,突然转头脸色苍白的对东方春怒吼,仿佛在求一个答案。

容雪衣下意识的将东方春护在自己的身后,这男子刚刚有些神志恍惚,他担心这样的人才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他不会允许东方春有一丝一毫的受伤。

“雪衣,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东方春从容雪衣身后出来,柔和一笑,然后看向贺楼泽轩。

“一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容易发疯,发狂,容易爱的狭隘,这样的爱是不被需要的,我想凤若樱如果正常的话,她也不会选择你”东方春看着瞬间扭曲的贺楼泽轩,说道,她可以肯定她心中的猜测。

而且看到这样的贺楼泽轩,她还可以肯定,贺楼泽轩肯定做过什么事情,否则眼里不会有悔恨和伤痛的光芒。

这样的人,爱的痴狂容易走极端。

“我那么爱她,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贺楼泽轩痛苦的呐喊,仿佛心中正承受着太多的煎熬。

“你的爱让她开心和快乐吗?你不懂爱,爱是让一个人笑颜常开,不是占有,是看着她幸福,自己也会开心和快乐,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也只求心爱之人能够幸福,这才是爱,爱更是成全,我想,也许你这些都没有做到”容雪衣叹息出声,他有些同情这个人,同为男子,他能明白他的心,但他也能看出他的心思有些扭曲。

东方春眼眸弯弯,连心都笑开了,看到容雪衣说这样的话,就好像自己被表白的感觉。

贺楼泽轩听到容雪衣的话,眼里更迷茫了,再看到容雪衣和东方春两人之间的默契,仿佛受刺激般,也仿佛想起什么,不再说话,转身就往前走。

东方春真的觉得这人有点喜怒无常的,刚刚还一副愤怒的样子,转眼就冷冷淡淡的,这样的人,怪不得她娘不喜欢,相处下来太累,虽然那归海子忧对凤若樱也不怎么样,不过最起码不会给人制造压力。

东方春此时的脑海里想象的是凤若樱和贺楼泽轩在一起的样子。

“凤儿,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没离开,就是出门转了一圈”凤若樱无奈

“那这个男人是谁,别告诉我,是你心上人,你又想要离开”

“没有,你能不能不要整天胡思乱想,只是一个好心人,你能不能不要不相信我,你知不知道这样很累”

“我让你累了吗?你看,你就是想离开我,我让你离开,我让你离开”贺楼泽轩开始摔东西,凤若樱看着那被摔的东西,肉疼,那都是钱,还暴力倾向。

……

想着想着,东方春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嘴角轻笑出声。

“蓉儿,想什么这么开心”

“没什么”东方春眼里是狡黠的笑意。

两人旁若无人的秀甜蜜,根本就没有把那贺楼泽轩放在眼里,贺楼泽轩眼眸里的光芒一变,什么也没说,看到他们两人,他似乎想起了百年前的归海子忧和凤若樱。

原来他始终插不进那两人之间,就像现在,明明他就在旁边,可那两人眼里都是看不到他的,这样的感觉很悲哀是吗?可惜呀,百年前,他心高气傲,他内心不甘,所以做了那样的错事,纳兰泽也问他后不后悔,他从来不去想,也不愿意去想,因为他怕自己的心再也受不了折磨。

可知道她被封印在那里的时候,被黑暗侵袭,他才知道他心疼了,他要救她,可不知道怎样救,他以为将所有的一切都颠覆,就没人敢欺负他了。

可是纳兰泽却说,凤若樱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给的,他从来都没问过她需要什么,而是一直索取,一直埋怨,一直不甘,才会让她那样的痛苦和悲伤。

可她那样的悲伤,归海子忧又在哪里?这一世,他还是给了她伤害,也没有救她呀,所以他觉得归海子又不值得,根本就没有资格得到她的爱。

“你回来了”待走到门口时,突然听到一个清澈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东方春心里颤动着,握着容雪衣的手更是有些紧。

“蓉儿,别担心,他会没事,他还活着不是吗?按照你心去做”容雪衣轻柔的在东方春耳边低语道,他知道东方春虽然一直都不提纳兰泽,但他知道,从幽州之后,东方春一直把纳兰泽放在心里,不可触碰,她平日里不说出来,也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此时东方春僵硬的身体说明她此时的紧张,他也只能这样宽慰她,让她能够放松,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东方春感觉到容雪衣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神情缓缓放松然后点了点头。

门吱呀一声的开了,贺楼泽轩率先走进去道“我将你心心念念的人带了过来,你怎么还不感谢”

“谁让你擅自做主的”纳兰泽声音里有些寒意。

东方春朝里走的脚步一顿,心里微微凝起,难道他不想见她?想着,东方春衣袖便被她搅在一起。

“蓉儿,进去吧,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他一定是想见你的”看到东方春顿住的脚步,容雪衣叹息一声,揽过她的身体,扶着她走进去。

看到东方春的那一瞬,纳兰泽还是忍不住内心狠狠的颤动,这是他念了想了的人,此时终于可以这样看到,不用再用一张面皮远远的看着,也不用再看到反而装作不认识。

“春儿?”纳兰泽手心颤抖,嘴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最终说出了这两个字,天知道他心里是多么的激动。

“纳兰泽,你怎么了?”东方春看到坐在轮椅上,僵硬的纳兰泽,有些焦急的问道。

“还能怎么,被他身上的魔气反噬,在那天七彩光下,所有的魔力都是无所遁形,而他身上更是魔气浓烈,所以就这样了”贺楼泽轩轻描淡写的说着,只是东方春却知道他似乎受了多大的痛。

她知道,在她那样的神圣之光下,所有的黑暗都能被吞噬,她没想到纳兰泽身上会有魔气。

“纳兰泽,这是怎么回事?”东方春小心翼翼的来到纳兰泽的身前,在他椅子前蹲下,柔声问道,只是她眼里点点星光,透着难言的心疼。

“为了你,对我们的计谋将计就计,打入魔域,伺机为了达成你最终的心愿……”贺楼泽轩在旁边充当解释,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此时俨然一副好人的样子。

“贺楼泽轩”纳兰泽焦急的道,显然要打断贺楼泽轩的话,他不想东方春担心,他也从来没有想到贺楼泽轩会把东方春给叫来,让他一瞬间不知所措。

“哼,口是心非,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伟大的爱情,明明想见,见到了又激动,还一副不愿意的样子”贺楼泽轩仿佛不屑的说道,都说他爱的错了,可他觉得这些口是心非的爱才是错的,爱就是爱,哪有那么多理由,他爱就占有了,他就不甘心,纳兰泽还口口声声的说,他的爱不是占有,他只是希望她幸福,哼,一副圣人的样子,他最看不得这样,所以他就要打破他的谎言,此时还不是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还不是想占有。

“纳兰泽,你真傻,可你让我伤心了你知道吗?”东方春手有些颤抖的摸着纳兰泽有些发白的脸色,用手感知他的脉搏,发现他体内乱窜的真气,应该说是魔气。

“奥,忘了告诉你,这家伙呢,死活不愿意喝那血狐的血,说是要给你救凤若樱的,这个世界上也只能找到这一只血狐了”贺楼泽轩继续扔下炸弹,他就要看他们内心不断受到折磨。

“纳兰泽”东方春此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不知是感动的还是自责的。

“春儿,别难过,我没事,这是我自愿做的,与你无关,我本身就是魔域世代宗主的传人,那魔族也算是我的主人,所以我才会秉承自己的责任救她”纳兰泽轻柔的将东方春耳边的发丝别好,就这样深情的看着东方春,眼睛也不眨,仿佛看不够似的。

东方春看着纳兰泽眼眸里全部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想起了一句话,叫你的眼眸里只有我一人,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陪在她身边,细心的呵护,清浅如细水,却滋润她的内心。

“好了看也看了,我救了他,也只是想跟你交换个条件”贺楼泽轩打断两人的腻歪,道,他已经等不及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我完全可以将纳兰泽救走,对你不管不顾,也更不会管你什么条件”东方春回头看向贺楼泽轩,眉头一挑,道。

“你肯定会答应”贺楼泽轩紧紧盯着东方春的眼睛道。

“哈哈,贺楼泽轩,你还真是自信”东方春突然哈哈一笑,看着贺楼泽轩是探究的目光,眼里更是充满深意。

“有好多理由,不过最重要的是你爱纳兰泽,所以你会答应,况且我的条件对你来说也很简单,你也只是顺水推舟”贺楼泽轩淡漠的坐下,扣着桌子道。

“呵呵,我记得没错的话,你贺楼泽轩可是个阴毒的人物,怎么现在改成良家人了”东方春有些嘲讽的道,她内心对这个贺楼泽轩也很好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仿佛变成这个样子,难道爱情让人疯狂,也让人便的正常?

她可是记得当初这贺楼泽轩没少谋划些什么,给她也造成了不少麻烦,那刘蓝的死也与他有关。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樱儿,你们懂什么”贺楼泽轩看着东方春几人,仿佛在说,一群愚蠢无知的人。

东方春不怒反笑道“那么请问贺楼泽轩,你家的樱儿需要你这样为她做,她知道了还会感激你”

听到东方春讽刺的话,贺楼泽轩脸色变的一阵青一阵白,确实,他知道,凤若樱最讨厌阴谋诡计,她只喜欢简单平和,所以他也不敢让她知道,也许也没机会让她知道。

看着这样的贺楼泽轩,东方春缓缓心神,她刚刚的代入感太强了,她应该成为旁观者的,应该喜怒不行与色。

“你说吧,什么条件”东方春握住纳兰泽的手,对他摇了摇头,阻止他要说出口的话,意思是交给她就行,她会摆平。

而纳兰泽不想让东方春为了他为难,只是看着东方春的表情,似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他也不再说什么,话说这贺楼泽轩也是个可怜人,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他也只能沉默着。

贺楼泽轩本来黯然的眼眸瞬间仿佛点了火一样,变的亮晶晶,还幽幽的,让人看了慎得慌。

“赶快说,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前”东方春平静道。

“我想见凤若樱,哪怕最后一面,我求你”贺楼泽轩有些卑微的说道。

东方春一愣,叹息一声,果然呀,人在爱情面前容易变的卑微,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你确定她会愿意见你?”东方春冷冷道。

“求你,我也不知道,从百年前她被封印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她,我不知道她变成什么样,我后来遇到凤若樱,两人一模一样,连名字也一样,可是她明明是被封印了,怎么可能还在现在呢,我不知道,我现在也见不到凤若樱,你让我见见魔尊,我会当面跟她说清楚,无论是生是死,全凭你吩咐”贺楼泽轩突然一下子跪在东方春身旁。

“痴人呀!”东方春叹息一声,内心不知道什么滋味,这世间的爱情都是那么复杂。

“我知道凤凰族的族主一直爱这归海子忧,可归海子忧一直没有给她回应,也许归海子忧爱的一直是魔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见她,可我找不到她,我知道你将她隐藏了起来”此时的贺楼泽轩像个孩子似的。

看着这样的贺楼泽轩,东方春觉得也许所有的过往都过去了,让他见他们也无妨,不过徒增伤感罢了。

东方春眼里卷过波涛汹涌,眼里的沉思让人看不明白,仿佛隔着一层薄雾般,东方春蹙眉,她其实本身是凤若樱的女儿,她知道凤若樱曾经跟她说过要知道自己的女儿,跟贺楼泽轩有关,那么她又怎么是魔尊的女儿呢,想不明白。

这个世界虽然是逐渐演化的,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开始就能认为控制的,总有很多变数,看来她还要去凤凰族一趟。

“百年前,你跟魔尊就认识,你们是怎么相识的?归海子忧看样子是爱魔尊的,只是为何魔尊变的那样疯狂,对负心汉那样的痛恨?”东方春一下子问出所有的疑惑。

“是我,一切是因为我,不全是因为我,与他们两人也有关系”贺楼泽轩起身喃喃道,百年前的那场事情,让他不愿意启齿。

东方春心想,让他见到魔尊,有她的灵力护着那两人,他也伤害不了。

“他们在别的地方,我将纳兰泽体内的魔气去除,便带你过去”

“你该知道,纳兰泽是魔域宗主后代,他是魔体,你若除去他的魔性,相当于将他断魔骨”贺楼泽轩听到东方春愿意带他见魔尊,心也宽慰了,然后好心的提醒。

东方春什么也没说,然后吹了一个口哨,那血狐便出现在了。

“真奇怪,除了我,还真没人能呼唤的了它”纳兰泽摸着血狐的毛柔声说道,他其实很不舍得血狐,这小家伙通人性。

东方春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只是将血狐抱在身上,这血狐知道哪里最好,在她身边可以提升修为“小家伙,我用你的血,你会死去,不过会让你投胎,重新修炼,可以事半功倍,你愿意吗”

“吱吱”血狐拱了拱东方春的手,表示很乐意。

“真聪明”东方春摸了摸它的头,然后对贺楼泽轩道,“你先出去”。

“蓉儿,我看着这里,不会让人打扰”容雪衣看着出去的贺楼泽轩,便也跟了出去,回头对东方春露出一个放心的神情,他知道东方春要对纳兰泽去魔骨。

“嗯”东方春看着门已经关上了,对着纳兰泽的薄唇吻下去。

“春儿”纳兰泽有些没反应过来,其实从刚刚开始,纳兰泽一直不知道春儿要做什么,此时被她突然吻住,更是不知所措,身体僵硬着,心神俱颤。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便晕了过去。

看到晕过去的纳兰泽,东方春缓缓送了一口气,纳兰泽体内乱窜的魔气已经到了极限,在不救也就没时间了,其实她在后怕,如果再晚了,也许连她也救不了纳兰泽了,她是不是应该感谢那贺楼泽轩。

然后用手中的光将血狐包住,血狐呼吸也停滞了,东方春便开始取出雪狐的血,将所有的血喝光,开始运气,手中全是红光。

看到旁边的床,东方春将纳兰泽抱过去,让他躺下,然后将他的衣服全脱了,手中的红光重新打入纳兰泽的身上。

待纳兰泽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全身诡异的热,根本无法排解,再看到在他身上的东方春,看到两人全是**,更是惊诧的差点晕了过去。

“春儿”说出来的话,更是跟平时的声音不一样,充满魅惑之气,纳兰泽有些奇怪,这根本不是自己呀。

“纳兰泽,你如果不想让自己难过,就别停下来”东方春意有所指,然后开始用手勾勒纳兰泽的胸膛,撩人的挑逗。

“春儿,停下来,我不能伤害你”他体内有魔气,这样只会对春儿不利。

“纳兰泽,你是不相信我可以救你?还是不想要我”东方春佯装怒意道。

“春儿,你”纳兰泽叹息一声,他真是拿她没办法,宠着爱着,也不想让她难过,可现在不是这样的问题,哪怕让她误会,他也不能。

“纳兰泽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喝了血狐的血,身体体质已经变了,自然能将你的魔气去除,你该知道,只有两个时辰,血狐的血才能起作用,这是最好的办法,过了这两个时辰,血狐的血就没用了”东方春看着难耐的纳兰泽,说道。

“况且,如果你要是有个什么事情,你还想让我难过,你不是说你舍不得让我伤心吗?可是让我伤心的就是你呀”东方春觉得对待纳兰泽,就待这样说,要不他还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春儿,唉”叹息一声,纳兰泽不再犹豫,终于将东方春再要委屈的话吞下去,纳兰泽翻身而上,手中的动作更是温柔又不失霸道。

东方春感觉到纳兰泽小心的呵护,心里很是甜蜜,如今她爱的人都在身边了,只有百里墨,想到百里墨,东方春心里一痛,然后摇了摇头,将那些不明的情绪排斥,开始好好感受纳兰泽的爱。

纳兰泽觉得一吻下去就一发不可收拾,他真是爱她爱到了骨子里,觉得她对他来说真是太过甜美,**的滋味。

“泽”东方春媚眼如丝的喊出来。

“春儿,别急”纳兰泽额头更是滴出了汗,看着眼前自己爱的人,觉得怎么也看不够,她的一颦一笑对他来说都是最宝贵的财富,他会一直守候着,想到那血狐被春儿毫不犹豫的给他用,心里五味杂瓶。

“春儿,那血狐……”纳兰泽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缓缓问道。

“嘘,纳兰泽,相信我,我的母亲,我会救的”东方春一个指头轻轻的放在纳兰泽的唇上,阻止了他要说下去的话。

纳兰泽眉头微微一蹙。

“纳兰泽,别再忍了,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东方春羞红着脸说道,他太照顾她的感受,明明那样的渴望,可还是……所以她也只能说出这样羞人的话。

“春儿,我爱你”纳兰泽不再犹豫,身上的动作一动,口中满足的喟叹道。

东方春眼角有些兴奋的泪滴,抱住纳兰泽的肩膀,在他耳边吹着气,浅浅道“我也爱你,很爱”

东方春话刚说完,就觉得身体根本不受控制,纳兰泽更是被她刺激了,动作越发猛烈。

东方春要是知道这句话能这样刺激纳兰泽,一定不这样说,没想到羊还是变成了狼呀!

园中树下

“你还真是淡定”贺楼泽轩有些猜测到屋内能发生什么,看到旁边一脸淡然的容雪衣,有些冷哼道。

“只要她开心,我便开心”容雪衣看着树上的落叶,想到十一月十日就是他们的婚礼,嘴角勾起一个淡然的笑意。

贺楼泽轩听到容雪衣这样的话,脸色有些僵硬,为什么他们都这样,一个个都是这样的想法说法,让他竟然有无地自容的感觉。

想起那一年,虽然是百年前,可还是恍若昨日,也是在一颗老树下。

“你真的要嫁给她?”贺楼泽轩看着那把着树叶的归海子忧,有些吃味的问道,归海子忧无论何时都是一副这样淡定的样子,只有面对凤若樱的时候,眼里会流露出暖暖的的光泽。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她在一起”归海子忧看着那个在风中翩翩起舞的女子,浅浅道,声音里是浓浓的柔和。

“你对她了解吗?”贺楼泽轩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剜了一个洞,为什么,他认识她那么长,还是比不上这个男人,明明是他先认识的,可就是这个人却轻易的夺走了她的心,他怎么甘心。

归海子忧目光不离凤若樱,似乎知道贺楼泽轩心中的想法,也似乎不在意他心中的想法,淡淡道“即使再了解,也不一定会相爱”

这句话仿佛一巴掌打在贺楼泽轩的脸上,让他的脸色有些僵硬,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只有他心里明白,他有多痛恨归海子忧,要不是归海子忧,跟凤若樱在一起的人该是他,而且自始至终,归海子忧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连说话都不看他,眼里看的只是凤若樱。

自从他出现,凤若樱眼里再也不是他这个师兄了,心里眼里都是这个归海子忧,每天子忧子忧的叫,让他更加愤恨,让他看着他们甜蜜的样子,真是折磨。

“子忧,我跳的好不好看”凤若樱少女娇羞的姿态,小跑来到归海子忧身旁,拉着他的衣袖,撒娇的问道。

“说了多少次,要小心,摔着了怎么办”归海子忧放下手中的查,拿出随身的手巾给凤若樱擦额头的汗。

“不会摔着的,因为有你在呀”凤若樱嘟着嘴,享受着归海子忧的服侍。

“你呀,跳的很美”归海子忧毫不吝啬的夸赞道,然后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两人你侬我侬的这样看着,凤若樱压根就没看到他。

贺楼泽轩将茶杯往桌子上使劲一放道“我先走了”他看不下去,心里刺痛难受。

“师兄他怎么了?”凤若樱这才注意到贺楼泽轩。

归海子忧略带深意的看着贺楼泽轩的背影,然后道“估计有什么急事吧”说着,便把凤若樱抱在怀里。

“子忧,我觉得师兄最近有些不开心,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凤若樱有些神经大条的问道。

“没什么,想通了就会好的”

贺楼泽轩有内力,听力自然非常好,虽然走了很远,两人的对话他都有听到。

贺楼泽轩回去后,便将屋子里的东西走砸了。

砸完东西后,贺楼泽轩便去找师傅

“师父,为什么,为什么”贺楼泽轩跪在地上,有些痛心的问道,难道就因为是自己的女儿,因为他是义子,所以就不管他的感受。

“泽轩,你师妹爱上了那个人,她的嫁娶都是自由的,即使你爱她,可她不爱你,还是不能在一起的”师傅有些叹息道,他是他最得意的徒弟,本来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和他在一起。

“师傅,那归海子忧来路不明,谁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师傅该知道,我是最爱师妹的,只有我不会背叛师妹,我会对师妹一辈子都好”贺楼泽轩有些急切的说道,眼看师妹就要和归海子忧在一起了,他不能在坐以待毙了。

屋内一片安静,师傅什么都没说

最终师傅叹息一声,长长的叹息,有些惆怅的感觉“泽轩,但愿你能记得你今日的话,永远不伤害你师妹”

贺楼泽轩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说这样的话,重点不是这个,是阻止师妹跟归海子忧在一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