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月趴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栗,她唯一想到的就是会不会是干爹,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像,一直在她眼里灰暗色彩的干爹,竟然会在这样优雅的地方生活。

真可笑,干爹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书,在他眼里只有阴谋诡计,只有那些算计和黑暗色彩。

这里那么清幽,连她自己都觉得享受清幽的生活很可笑。

正当独孤月趴在那里沉思的时候,突然一阵“沙沙”的响声,似乎有翻动书或者画的声音。

光听这声音,淡淡如清风拂过,仿佛透过这个声音,就能感觉的出翻书之人是翩翩佳公子,温润如玉,让人心生无限美好。

独孤月不敢动,也不敢发声,就这样静静的待着,却闻到了一股好闻的淡淡清香,屋内的清香,悠远浓重,仿佛在荡涤着人的心,独孤月自嘲,这样的地方不适合她们心有贪欲的人。

也许只适合那种隐居之人,与世隔绝,避开纷扰。

若是她没有走错路,若是她没有贪念,是否会像当下的很多女子,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想起那个时候,她用纯真的音调读出这诗句,当时还懵懂,是那个女人一点一点的教给她这些句子的意思,可惜她不甘心当替代品,她讨厌那个女人眼里的空洞和迷茫,仿佛她每时每刻都在回忆着过去,似乎也在思念着某个人。

独孤月自嘲的笑,如今想想,那样的日子真的很美好,纯真的美好,有家,有哥哥,她过的也像公主一样。

可她的心贪婪,不知何时,她心中仿佛被阴暗充斥着,她有了不属于自己的贪恋和**,想要更高的位置。

她当初欺骗了那个蠢女人东方春,将她骗到悬崖边,本来她想杀了东方春,可惜在争执拉扯间,将东方春打的昏迷过去,她自己由于不小心也掉落了悬崖。

真可笑,她在下落的时候,想的不是自己会死,而是哥哥一定会杀了东方春为自己报仇,没有东方春,所有的日子都会美好。

呵呵,可是她福大命大,根本就没死,被干爹救了,却过着灰暗的日子,每日锻造身体,练功,还要听命于干爹,为他卖命,她不甘愤恨,可为了站在高处,为了将那些人全部踩在脚底,无论多么的痛苦,她都一直咬牙忍了过来。

后来她在魅族做了魅女,看似风光,但她终究不属于魅族,她不知道宇文璃镜为何一直那样淡漠着,有的时候看到他妖娆的对自己笑,但那眼里的森森冷意,却让她发寒,总在怀疑宇文璃镜到底是不是有心。

她一直以为他是没有心的,可她还是那样迷失在他瑰丽的容貌和魄力里,所以她一直努力着,总幻想着有一天,宇文璃镜会属于自己。

哼,没想到又是东方春,真是冤家路窄,又是她破坏了一切,那个对所有人都无心冷漠的宇文璃镜,只有在对东方春笑的时候,那眼里才有了真正的笑意。

她怎么会甘心,她比东方春优秀出色,她自己貌美无双,为何就比不上东方春,想到这里,独孤月用手紧紧的扭住衣袖,眼里是愤恨的光芒,照射在墙壁上,这眼里的光芒是诡异的光泽。

那次花灯宴,没想到东方春竟然那样的出色,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了东方春,一定要杀了她,不杀她,她的心就会永远处于黑暗中,就永远无法救赎,只有杀了东方春,她才会痛快。

所以她串通东方茉,呵呵,东方茉那个蠢女人,她要利用她对东方春的恨,刺杀东方春。

曾经,东方茉从她这里得到魅欢之毒,那可是她冒险将魅族顶级之药偷了出来,东方茉果然运用到东方春身上,效果真是她意料不到的好,她真的很满意很兴奋。

本来她以为一切会万无一失,在花灯宴上,她没有想到的是,宇文璃镜竟然会出手救东方春,她没有想到,以前对东方春不屑的那些男子,竟然纷纷出手救东方春,当时她的心已经烧的完全疯狂了。

她更没想到的是,哥哥独孤寒竟然会救东方春,拿生命去救,哈哈,真的好讽刺,哥哥不但没有杀了东方春,还反过来帮助她。

为何要变成这样,就算哥哥生命垂危被救好了,可仿佛变了一个人,对自己那样的冷漠,他以前根本不是那个样子的,以前哥哥对自己那样宠爱,每天想法哄自己开心,小的时候还教她武功,还一直保护着她。

一切都变了,为什么要变,哥哥用那样冷漠寒冷的眼神看她,把自己当陌生人,那样的不留情面,这一切也都怪东方春。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只能一直一直往前走,哪怕有的时候午夜梦回,被一身噩梦惊醒,冒出冷汗,她也不能回头了。

不过想起魅欢,独孤月嘴角勾起诡异的笑,笑意森森阴冷,她相信东方春已经死了,真是天助她也。

听说东方茉也消失不见了,这个天下女子唯她为尊,似想到什么,独孤月一蹙眉,霄国还有个第一公主,不知她扮演着什么角色。

突然想起一阵响声,打断了独孤月的沉思,独孤月回过神来,感觉都已经很长时间了,怎么那个人还不走,她的脚都麻了。

独孤月感觉自己处在这里,就好像做梦,一切早就超出了她的想象和心理承受范围,干爹和美如画的地方,怎么也联系不起来,难道是干爹藏了个人?

正当独孤月忍不住的抬头看去,却听似乎那个人有了动静,在起身,听脚步似乎要往门外走。

独孤月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在阳光下,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色儒衫,在阳光系熠熠生辉,背影折射出美丽的光环,头发似乎泛着淡淡的白色,显然已经三十多岁了,脸只露了一半侧脸,却非常的美,脸色有着不正常的苍白,很矛盾,看似虚弱却又似乎很强的内力。

只是这美似乎很阴翳,穿着儒雅的衣服,但通身的冷里邪气,也不是儒雅那块料。

突然独孤月觉得脑海一道亮丽的光闪过,不会看错的,那背影是干爹的背影,身形极其像,那双手,尤其是左手那食指微微扭曲,不会错的,是干爹。

独孤月差点叫出声来,却硬生生的忍住惊讶,没想到干爹会是这个样子,太不可思议了,真的不敢相信。

她真的无法想像,怎么就是干爹呢,那个整天灰衣,将自己裹的全身不透气的男子,会是眼前之人?

她想真是奇迹,若是她不进来也许永远都不知道她干爹的真面目,虽然没有看到整个脸部容貌,但已经足够了,她最起码知道了一些秘密,她要挖掘更多,以后方便为自己留条后路。

独孤月天真的想,若是知道干爹不为人知的秘密,是否也可以拿来要挟,以报他对自己狠毒之仇,哈哈,独孤月想想,心中就阴狠痛快无比。

当独孤月以为干爹要走,快要松口气的时候,却见干爹又重新返回。

独孤月赶忙又偷偷的趴下,重新屏气凝神,期待他赶快离开,再这样下去,她会坚持不住的。

她在想以干爹的功力,不可能发现不了她,只能说明干爹太投入了,根本就没发现周围的情况,或者说他太自信,自信的认为这里不会有外人出现。

正当独孤月思考的时候,却听到干爹用那磁性的声音说着“放心,你一定是我的”说完,这才离开。

独孤月却惊吓了一身的冷汗,什么一定是我的,真的很诡异,刚刚干爹的声音听起来很磁性,只是里面却隐藏了狠绝和森森冷意。

待停了一会,确定没有动静,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下,这才小心的起身,开始往桌子旁边走,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抽屉里也没有什么。

正当独孤月要放弃的时候,她突然看到砚台摆放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对劲,独孤月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拿开砚台,从旁边缓缓的冒出一个画卷。

独孤月心里不断的疑惑和惊奇,战战兢兢的拿起那副画,展开。

随着画卷的展开,待看清画里的人时,“啊”独孤月突然没忍住,惊讶的大叫了一声“啪”画也落在了地上。

独孤月却恍若不知,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那里,口中自言自语“是她,怎么会是她”独孤月没有发现自己的手都在颤动,独孤月更是觉得眼前一片眩晕,她真的不敢置信,干爹竟然藏了她的画像,还像宝贝一样珍藏,看上面的痕迹,这幅画似乎一直被人抚摸着。

独孤月就这样一直沉思着,难道干爹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那段过往。

对了,独孤月眼神阴凉阴凉,干爹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放心,你一定是我的”应该就是对着这画像上的人说的,她对干爹的过去很是疑惑和吃惊,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独孤月好不容易压下心里的惊讶,缓了缓神情,这才将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好,小心翼翼的离开。

一路上没有人影,显然干爹已经出去了,独孤月走到关闭的石门处,独孤月心想这石门进来的时候是自动关闭的,不知道现在怎样出去。

可千万出不去。

独孤月就这样仔细看着周围,突然在旁边看到一本书,“魔元心法”独孤月心里疑惑,暗自吃惊,翻看一看,里面只有一页有字迹,其它的都是空白。

“魔?难道会是魔域”独孤月想到这里,身体直直的打了个冷颤,全身都在往外冒冷汗,独孤月心神恍惚的将书放在远处,魔元心法,难道干爹练的是魔域的心法,怪不得冒着黑色的烟雾,阴森恐怖。

独孤月突然觉得这个地方虽然很美,却处处透着诡异和恐怖的色彩,她要赶快离开,虽然她也狠毒,可只是听过魔域,还没有真正见过与魔域有关的。

之所以称为魔,听说那里的武功心法都极为狠辣,不是按照正常步骤获得的武功,而是用最快的方法练成的,极损身体的元气。

正当她焦急紧张的踱步,突然石室的门打开了,看到走出屋子,来到外面石宫里,独孤月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还是那本书是机关,她真是误打误撞。

独孤月心还在不断的震颤,一直无法平复,没办法,她今天接受的东西太多,受到的惊吓太多。

若说当今天下,神秘而又让人震颤的便是雪域,魔域,凤凰族,魅族。仿佛是无法触摸的禁忌,让人恐怖的存在,却又心生向往。

就算是她自己当上了魅族的魅女,后来她才知道,她是多么的可笑,她接触的只是魅族小小的一块,真正的魅族基地,她连入口都不知道,魅族里神秘的魅惑之术,她只听过,但根本就接触不到。她唯一能接触的似乎只是魅族的一点魅欢之毒。

雪域最神秘莫测,没有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也没有人知道它真正隐藏在哪里,因为雪域的人天赋异禀,传说他们身上留着伽罗神血。

魔域一直在人们心中是恐惧的位置,因为它一直被人成为邪域,是黑暗的存在,让人不能触摸,没有想到干爹竟然跟魔域有着关联。

凤凰族,在人们心中似乎是神巫一样的存在,有人称之为神,有人称之为巫,真正让人尊敬的凤凰公主,便是那能驾驭凤凰之女子,想到这里,独孤月阴冷的笑了,哈哈,她终究都是替身。

独孤月捂着自己不断跳动的胸口,赶忙离开这个地方,她现在觉得她离最初太遥远了,曾经她都没有想过,如今她似乎接触的东西太多了。

正当要离开这个石宫地方的时候,独孤月却看到干爹一身灰衣包裹着进来,心里吓了一跳。

独孤月赶忙调整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独孤月装作刚进来的样子,对着灰衣男子道“干爹,我正要来找你,你出关了”独孤月用惊喜的声音掩盖了抖音。

“嗯”灰衣人淡淡的道,声音还是那样嘶哑,听不出情绪变化。

独孤月现在脑子里已经混乱无比了,想到一件事,立马开口“干爹,想必东方春已经死了,这是我们的大好时机”听到这个消息,干爹应该是开心的,干爹肯定介意东方春的存在,要不是看了画像,她还不知道呢。

灰衣人眼里是冰冷的寒意“嗯”

“那,干爹我们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行动?”独孤月小心的开口提议道,以前她只知道干爹似乎想摧毁云国,想要那至高无上的地位,可现在她似乎改变了看法,干爹最终的目的似乎不是这个,他有更大的目标。

“不急,霄国还没传来动静”灰衣人嘶哑的道,情绪仿佛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的变化,似乎是很漠然,独孤月一想便也明白,干爹真正在意的是那个她吧。

独孤月此时猜不出他的真实想法,不过她焦急也没用,一切都是干爹在掌控,她一直受制于他,不过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对她来说过程是不重要的。

似想起什么,独孤月匍匐在地,如尘埃般,她想起了,干爹说东方茉的消息也要向他汇报“干爹,最近还发生了一件事情”她知道干爹有的时候要致东方春与死地,至于对东方茉,她不知道干爹的真实想法,说要利用吧,又不像,是怜惜吧,又过于冷漠。

“说”

“干爹,是关于兰王爷东方茉的”说完,独孤月轻轻抬头去看灰衣人,她只能看到那双眼,也只能透过着双眼才猜测他的情绪变化。

却见干爹眼眸微微的眯起,里面藏着淡淡的波光,还是那样淡漠的表情“继续”

“是,兰王爷东方茉下落不明”独孤月说完便静静的等待,干爹是要东方茉也死呢,还是要救东方茉,为何一定要让她将东方春和东方茉的消息都要向他禀报。

“下落不明,什么意思?”灰衣人声音冷冷的,散发着无数的寒意,让独孤月觉得后背生生的出了冷汗。

“传来消息称,兰王爷急急忙忙的往霄国的方向赶去,过了欣水村,便下落不明”

“愚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灰衣人淡淡的道,然后继续吩咐“将她务必找回来”

“是,干爹,我们派出的刺客全军覆没了”这才是让她震惊的消息,那可都是顶尖杀手,意味着什么,她也无法去想象。

“全军覆没!”灰衣人似乎是经历了太多,竟然就波澜不惊的重复了一句,然后变的沉默。

“冷月涟不可能反过来暗杀这些刺客,唯一的可能便是有高手找到了冷月涟,这大陆越来越热闹了”灰衣人嘶哑道,似乎带着看戏的表情。

独孤月心里惊异,干爹这样好说话,如果是以前,她绝对少不了惩罚或者责备。

“先找到冷月涟,不能让任何人破坏我好不容易撒下的网”

“是,干爹放心,我这就去办”独孤月想着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她要缓缓情绪,否则快呼吸不过来了。

“嗯,下去吧”灰衣人的声音似乎有着淡淡的疲惫。

“是”独孤月得了令,便赶快离开了。

关口处

东方春坐在马车前,赶着马,腿一荡一荡的好不悠闲,此时她将自己打扮成小厮,还把脸化的奇丑无比,这样估计没人能认出她来。

这不连路人都鄙夷的眼神看着她,东方春觉得自己的化妆还是很有效果的,黑炭脸,还长着麻子,让人不忍直视呀。

东方春微微一笑,这才掀开帘子,噙着笑意,对着马车里的小姐道“小姐,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容雪衣脸色微微泛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害羞的,只是咳了一声,绽放出极其美艳的笑意“调皮”

东方春摸了摸鼻子,唉,美人呀美人,最是那一低头不胜娇羞的温柔,让她的心肝颤呀颤的。

其实她很想说:神仙姐姐,你就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真是的,她自己都觉得打扮成这样没人愿意看,可容雪衣一如既往的看着这张脸温柔宠溺的笑,真是定力比她强呀。

东方春再看看容雪衣那装扮的肚子,孕妇,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孕妇这样美的,美的出尘幽静。

仿佛让人看了一眼都是亵渎。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东方春此时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莲花,此时的容雪衣就像莲花那样,圣洁高雅的美丽。

话说,一开始的时候,东方春对容雪衣说要该换该换装扮,容雪衣直接对她说,可以直接带她瞬移过去。

当时东方春唯一想到的便是雪域天赋异禀之力量,可她知道什么事情都有利有弊,用了天赋异禀之力,身体一定会有伤害,况且她不想让雪衣为了她用这些力量,也许普通人肉眼是看不见的,可万一有同样厉害的人,看到了,一定会给雪衣带来麻烦或者给雪域带去什么。

她不能自私,既然能想到别的办法,就绝对不用什么天赋之力。

雪衣为了她离开雪域,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宇文璃镜能把雪衣带来,是用自己做诱饵,但又不告诉雪衣她就是蓉儿,让雪衣一直在忧伤和抉择中。

还好她和雪衣现在在一起,哪怕前面有未知的危险,只要两人在一起,就是幸福。

想到这里东方春浅浅的笑了,竟然感慨人生变化,以前曾想过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雪衣了,可最终两人还是走在了一起,这便是缘分吧,她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也相信了所谓的缘分。

感谢缘分,让他们相识相知,她现在不孤单,未知的路再苦再痛,她也不会畏惧,有那么多人爱她,她很幸福。

想到南宫羽他们,那么长时间未见,不是不想念的,可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思念的痛也怪折磨人的,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有没有想她!

她想了很多,她心中确实有着他们,已经放不下了,只能好好珍惜彼此,原来心中有爱,便不会悲凉忧伤。

马上就要检查到他们了,东方春立马垂眸敛目。

士兵扫了东方春一眼,那眼神是不耐烦,东方春心想,这样丑能看得下去算你们能耐。

“里面什么人?”一个士兵怒喝,“起来,检查马车”

“军爷,你们行行好,我家夫人这快生了,再不赶着进城,这有生命危险呀,我苦命的夫人呀”东方春压低嗓子,扯着那难听的嗓子嚎啕。

“让开,我们检查”上面严厉交代,严守边关,男女都要检查。

“军爷,不行呀,夫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怎么办”东方春突然大声嚎啕,吓了两个士兵一跳,越发对东方春不耐烦,将东方春往地上一踹,还没等脚落在她身上,东方春自己一下子跳下马车,笑话,她只是演演戏,企能让他们对她动武。

嘿嘿,她越是这样,那些士兵们越会忽略她,刚刚她不小心瞄了一眼画像,竟然是她的画像,另一张男子的画像是冷月涟的,还好冷月涟没来,他那双绿色的眼眸太显眼了,很难掩藏。

“军爷呀,你不能看我家夫人呀,我家夫人快生了,再这样下去出了人命怎么办,我家公子一定会大开杀戒的”东方春将头靠在马上,嚎啕,她就要扰乱他们的心神。

当那士兵一撩开帘子,看到里面美人的那一瞬,眼睛都直直的呆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美的女人,他没念过书,找不到词汇形容,只知道天上的仙女也没她漂亮,真的好美。

“咳咳”容雪衣敛眉低垂,咳嗽着。

“快快,你没看见我家夫人快生了,你看她都忍不住了,可怜的夫人呀”东方春看着那呆呆的士兵,嘴角抽搐了一下,立马将两人拨拉开,上马车给容雪衣擦汗,那个焦急呀。

几个士兵这才回神,真的以为是在做梦,挺着个肚子还那样美,让人不敢直视。

士兵们面面相觑,然后摆了摆手,让他们过。

过了关口,东方春再也忍不住噗哧一笑“雪衣,你看他们看你的样子,好像从没见过女人似的”

容雪衣无奈的摇头,她非要这样,自己又不忍心忤逆她,能博她开心一笑,这女子的装扮也没白穿。

待两人找了个地方将行头都收拾好后,东方春看着换回来的容雪衣,一直在那里叹气惋惜。

容雪衣轻轻的摸着东方春的头发,道“又在想什么”就知道她一定在胡思乱想,看着他那眼里的光芒不言而喻。

“雪衣,我再想,等哪天我们没钱了,就让你去当花魁,绝对赚的满盆”东方春摇头晃脑,兴奋的说着。

“你呀”容需衣哭笑不得,只能叹息,现在才知道她整天不知在想着什么,天马行空。

“蓉儿,其实你更美,只是你没发现而已”她的美由内而外,一股空灵清澈之美,又有九天玄女之姿,调皮时活泼可爱,冷静时超凡脱俗,强大时傲然至尊,无论哪个她都那样吸引人的眼球,让人为她痴狂痴迷。

可惜蓉儿一直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他爱这样的她,她在谈笑间让气氛活泼温馨,他不会允许她有危险的,容雪衣坚定的想,她是他最重要的人,他能做的就是保护她,哪怕启用天赋之力也在所不惜。

某处

夜幕悄悄降临,夜色中倍加清静,仰望天穹,宁静的夜空繁星点点,在暗蓝的天幕中明明灭灭闪耀着淡淡的寒光,弦月如钩,明亮皎洁。

一道身影疾驰到山林中停下,看着眼前憔悴的主子,差点流出眼泪,“主子”他的主子怎么变成了这样,不是如愿以偿的在云王爷身边吗?为何身形都消瘦了,难道云王爷虐待主子?是呀,以主子的痴情,就算云王爷虐待,他也不会离开,反而会觉得幸福。

可怜的主子,自从遇到了云王爷就没过过好日子。

“来了”百里墨淡淡开口。

“主子,咱不陪在云王爷身边了,那是个无情的人呀,主子,咱回去吧,以你的身份地位,绝对能找个比云王爷好的女子”他很想哭,他那样潇洒的主子如今变的沉默寡言了,气质都变了,这要叫夫人知道,不心疼死才怪。

“白虎,你不懂”百里墨淡淡的开口,他已经无法放下,无论如何都放不下。

“主子,我不懂什么情呀爱呀,我只知道你过的不好”白虎心疼的看着百里墨,开口道。

“白虎,我心意不会变的,这次召你来,有件事让你去做”虽然东方春不让他跟着,他还是不放心,就算默默守在她身边也好。

“主子,只要主子吩咐,白虎就算上刀山下火海……”白虎还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表明衷心。

百里墨扶额,又来了“好了,没那么严重,这是毒药”

“主子,嘿嘿,你终于改变想法了,我就说嘛,毒药就是用来杀人的,主子你以前秉持着医者忍心,慈悲为怀,无论怎样劝都不管用,这次想通啦”白虎眼里兴奋的光芒闪烁着,主子跟着云王爷那无情的女人,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毕竟公子的观念改变了。

百里墨心里轻轻一动,叹息是呀,遇到了她,他很多想法都变了,只要是为她,哪怕手沾满鲜血,即使杀人他也觉得无所谓。

“这毒药不会死人,顶多让他们承受点折磨罢了”百里墨想起在关口处,他亲眼看到,那两个士兵竟然想踹春儿,他要给他们点教训,那一瞬间,他看着心里疼痛,谁也不能伤害春儿。

“主子,到底是谁得罪了你呀”白虎真的很好奇,他这个潇洒仁慈的主子,要不是对方太过分,绝对不会拿出毒药来。

“霄国关口处的两人,这是图像”

白虎差点倒地不起,就两个守门的士兵,主子竟然让他去下毒,这这……戳聋他的耳朵吧,他一定是听错了,不是一定,是绝对,他可是白虎呀,白虎呀,主子知不知道呀,让他去做这样的不能在小的小事了。

百里墨看着仿佛陷入震惊不能自拔的白虎,眼神一凝。

白虎立马精神抖擞的道“请主子放心,属下一定会做好这件事”心里却在暗暗叫苦,本来他还在兴奋,主子终于召唤他了,让青龙、朱雀、玄武羡慕去吧。

要是回去让他们三人知道自己就干了这么件事情,绝对会鄙视他的,白虎打了个冷颤,他要想好编个事情,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他苦哈哈的就有这点用处呀。

正当白虎要离开的时候,突然通过月光瞥见主子的眼神,心里一惊,震颤的问道“主子,你的眼睛”不是曾经清澈的蓝,变的很诡异很诡异,突然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主子不会是……

想到这里白虎直直的全身发寒,心里狠狠的颤抖着,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千万不要,白虎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抖,他们从祖辈就世代效忠百里世家,自然听祖辈说过一些事情。

当时他以为只是开玩笑说故事,没想到真的会有,况且百里墨是百里世家百年难出的天才,一旦他接触到,他不管想象未来会怎样,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百里墨侧过身闭上了眼睛,在夜色里很容易看出来吗?他已经克制的忍住了,还是掩盖不了吗?可无论如何他都不后悔,从做决定那会他就知道可能会带来的结果,但现在跟平常一样不是吗?应该不会出现那样的结果。

看着沉默的百里墨,白虎心中越发的不安,主子不说话,是不是就代表承认了?白虎脸色开始发青。

似想到什么,白虎手中青筋暴起,问道“主子,是不是为了云王爷”就知道那云王爷是祸害,主子为何就偏偏爱上了那个女人。

“白虎,她值得我这样去做,她受过太多的苦,我要弥补她,我不能让她再痛”每每看到她眼里的回忆沧桑,他心里就忍不住的心疼,还有被魅欢折磨的时候,那样让人承受不了的痛,她都咬牙挺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紫星痕和莲叶熙担心,她那样善良美好,他看着心无比的痛,只要能帮助她缓解身体的毒痛,他这些付出又算的了什么呢。

百里墨唇角的笑意渐深,可白虎却吃惊的看着那笑意的邪气,心沉沉的落下,主子已经回不去了。

百里世家以医术和毒术闻名大陆,是医药世家,可没有人知道,真正厉害的是人,他们百里世家若出一天才,他的身体便是承载百里世家的精魂,莲草为奇花辅之,终将锻炼成百里世家的精魂,可最后他的主子也会为这些付出代价,白虎想到他也只听祖辈传说,他不敢去想那后果,只能祈祷主子一定要好好的。

“白虎,你无需担心我”百里墨看着脸色煞白发青的白虎,微微一笑,他对这些都不在意,哪怕最后变的无情无义,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他也无怨无悔。

“白虎,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一定要杀了我”百里墨认真的看向白虎,眼眸里是坚定无悔的神色。

白虎后退不断的摇头,不可能的,无论如何,他都是自己的主子,就算到了那个地步,他也不会下杀手,他宁愿主子杀了他,他就看不到那一幕。

“白虎,这是命令”百里墨冷厉说道,只有他死了,他才能确保那样的自己伤害不到春儿。

白虎心一颤,恭敬的站立弯腰,这让他无法反抗的命令,他多想抗拒,身体里的血液也在叫嚣着抗拒,可主子的命令,他们时代都要遵守,不得有违。

白虎忍住心里的波涛汹涌道“主子,不会到那一个地步的”主子自从爱上了云王爷,处处都为她考虑,他就知道主子让他在他那个时候杀了他,就是怕他自己伤害云王爷东方春。

“白虎,这把扇子是她为我设计的,那个时候,就让这把扇子陪着我吧”百里墨淡淡的道,拿出扇子轻轻的抚摸,这是他最珍贵的东西,想起那个人儿,心里爱着苦着却又觉得心中甜甜的。

白虎差点流泪,这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就是觉得心里替主子苦,哽咽的道“是”要是他不答应,主子一定会难过的。

“好了,白虎,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那也只是以防万一,不要替我难过,这是我自己甘愿的,还有回去不能泄漏这件事”百里墨冷冷的吩咐道,眼里闪过复杂的光芒。

“是”白虎悲哀的回道,主子总是想这么周全,他多希望主子是替自己去考虑,爱情这东西真害人,他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要沾染,看看主子就知道了,完全在自虐,还甘之如饴,他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潇洒的主子,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放在眼里。

“主子,你不能动怒,情绪不能起伏太大”白虎不放心的叮嘱,最好不要跟那云王爷接触,目前他觉得能影响主子情绪的也只有云王爷。

“去办事情吧”百里墨摆了摆手,他还要继续追随春儿,霄国也会很危险,白虎说的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心不由自己呀。

这一夜,守卫的士兵一换岗,黄昏看守的这两人便开始在草堆旁大吃大喝。

“唉,我还从没见过那样漂亮的美人,真是现在还不断心跳呀”一士兵感慨的说着。

“得了,就你那个样子,能见到美人就不错了,没听人家是夫人”另一个士兵不屑的说着,那样的美人是不能亵渎的。

“那样的美人竟然找了奇丑无比的人当小厮,也能看的下去”

“不过不知道能不能跟我们第一公主比,唉”

“我们的第一公主岂能是你想见就见的,那可是我们国家圣女一样的人物,比任何皇子皇女都来的金贵”

“可不是,只是上边让我们仔细搜查一男一女,也不知是什么人物,这天天的弄得人人自危,唉”一想到那严肃的氛围,他就觉得仿佛出了什么大事。

“上边的事,知道的越多越不利,我们只要办好自己的事情就能保命”另一个人冷静道。

“虽说我们是霄国人,可这霄国总是不安宁,动不动就抓人的,前段时间还抓了一个人,我倒想去云国”

“你以为云国就好了,曾经那云王爷把云国折腾的人人痛恨,不过现在却人人称奇,那云王爷似乎换了性子,魅力无敌了,不过再厉害,命也没了呀”他想到他远方的亲戚似乎知道这最里头的秘密。

“没命,那个在战场上让我们霄国败仗的人死了?”他真的不敢相信,那样足智多谋的人会死。

“哎呀,我的肚子”这士兵刚要说话,就觉得肚子疼,赶忙往草丛深处跑。

“坏了,我的肚子怎么也疼”连忙也跑去拉肚子去了。

白虎从树上跳下,看着现场,眼里露出复杂的神情,云王爷死了?不可能,祸害遗千年,哼,无知愚蠢之人,要是真出事了,他的主子还不发疯,霄国不安宁却是真的,不过这个大陆的浮尘关他们什么事,他们只要主子好好的就行。

话说夜黑月风高,暗蓝的天幕中明明灭灭闪耀着清冷的寒光,杀人之夜

两道身影在夜色中急速穿行着,速度之快即便是白日里,一般人也无法察觉她们的身形。

两道身影疾驰至霄国皇宫的一个屋檐上停下。

东方春看着金锣有序的大内侍卫们,蹙了蹙眉头,她要找到季静冰在的位置,还好她和雪衣的速度已经非常的快,疾驰的话他们不会看到,可就怕这皇宫中也藏有神秘的人物,发现他们。

这次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夜宫给她的地图还真管用,只是这守卫换班可不是那样容易掌控的。

听说这霄国皇宫守卫是第一公主霄幻阴亲自训练的,换岗的时间没有定数,一切都是这霄幻阴决定。

东方春对这个人很好奇,也挺钦佩的,这是个有能力的女人,一定不简单,她不能掉以轻心。

容雪衣一袭黑衣站立在那里,右手紧紧的握住东方春的左手,在这样的危险境地里,温馨安和。

淡淡的扫视了周围一眼,容雪衣淡淡道“蓉儿,现在我们不能再跟着地图闯了,霄国的皇宫有着迷幻之气”容雪衣轻轻的一挥手,周围一下子清冷,刚刚看到的那些侍卫瞬间便没了。

东方春心里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霄幻阴布置的幻术”容雪衣给东方春解惑,他之所以不受影响,是因为他是雪域之人,身上留着伽罗神之血。

“那我们怎么办?”她即使灵力在强大,若是被迷幻住,根本就找不到季静冰的位置。

“蓉儿抱住我”容雪衣拉住东方春的手将她轻柔的抱在怀里。

东方春感受到他怀抱的安全和温暖,微微一笑,仿佛只要有他,什么都难不倒。

想到这里,东方春闭目回抱住容雪衣。

容雪衣淡淡的一笑,身上似乎发出圣洁的光泽,瞬间没入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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