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这么气势汹汹的样子,是打算找老头子我的麻烦去?”刚迈开步子,却迎上了赵老夫子那张笑盈盈的脸,刚才酝酿的许多责备和指责的话,此时全堵在了喉咙,说不出来了。

“快,我夫人痛得在地上打滚了,快去救救她吧。”我此时已经顾不上去指责他了,几乎是哭的声音。

“看得出来,小伙子,你是真心对令夫人好啊,倒是令夫人的福气,看样子,我更加要说服我那侄女了。放心吧,令夫人没事的,痛过了这一阵子,再拉上一阵子。明天就好了。”老夫子继续不紧不慢地说。

还拉?人家已经瘦得不象个人样了,再拉的话,还让人活么?可是,就算他是个庸医,我也认了他了。再说,看在周元吾的份上,他也没有必要坑我一把啊。

难道就为了让撮合我和她的侄女?我心中一阵爆寒,心中挂念着刘桂兰的病情,莫名的对他那位素未谋面的侄女产生出一股莫名的怨愤。

“小伙子,你别咬牙切齿的样子了,就算看在周老头子的份上,我也没有坑你的必要吧。放心吧,令夫人的病情,想要好得彻底,必须要经过这一难的。呶,我这里还有几味药,你拿去,明天记得给她熬药喝,好了,我有事了,你记得按时让她服药就行。”说罢,扔下几味草药,也不理会一头雾水的我,径直走了。

我只好讪讪的走回刘桂兰栖息的树荫下,一看,树荫下不见了刘桂兰的人,心中不由一阵紧张,问陈春花:“夫人她的人呢,哪里去了。”

“夫人说肚子痛得厉害,跑到树后去拉去了。”看着我凶神恶煞的样子,陈春花紧张的指了指不远处的树后。

“兰,你在哪里,你好吧,”我从有过紧张的奔向树后,正见到刘桂兰虚弱的扶着树上,作势要站起来的样子,我连忙箭步向前,一把扶住了她。

“这里脏,你不要过来。”刘桂兰紧张的说。

“怎么来到这个时代,你也学着这个时代的女人那么矫情了,都这会了,还计较得了那么多么。”我责怪道。

“嗯,”刘桂兰伸出右手让我扶住了,身子仍是那么虚弱不堪的样子,“我感到虽然拉了这一阵子,身体更加虚弱了,但却感到腹内通畅了许多。我觉得饿了,我想吃东西。”

“陈春花,快,快架锅,煮上一锅稀粥,”不等刘桂兰说完,我立即大声的喊道。试问这个时候,还有什么问题比她的健康更让我揪心的呢。

刘桂兰吃了点稀粥,禁不住困意,终于沉沉睡去了。看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显得渐渐有了些生气,我终于长出一口气。

此次出行的最主要任务完成,我心中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终于可以干点别的事了。

次日清晨起来,刘桂兰虽然仍显得虚弱无力,脸上却显得气色好了许多了。一口气吃了几大碗粥,还能在陈春花的搀扶下走上几步了。

这时候,我不敢对赵老夫子再有怀疑了,按照他说的,亲自给刘桂兰熬好了药,看着她喝下了,这才顾得上去同黄元泰等人面谈。

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我想不到,就在这几年的时间内,小小的广东沿海一带,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满清入关之后,分多路攻占中华大地,数百万明朝大军顷刻间土崩瓦解,短重磅几年内,大半中华沦于鞑子之手。

1646年(清顺治3年)九月,满清分三路向西南进攻,企图一举消灭残存的明朝势力,而刚刚投降满清降将,清平南大将军孔有

德、尚可喜、金砺等人为了在新主子面前好好的表现自己,急不可耐的率大军一路从荆州南下,轻松攻下岳州(岳阳),然后溯湘江而上,分数攻掠岭南各地。

佟养甲、李成栋一部则率军自闽南入粤攻占惠州、潮州等地。眼看反清的最后不多的几块基地即将沦为鞑子之手,紧急时刻,李自成余部大将军李过、高必正、郝摇旗等人率领农民军出现了在湘鄂战场的最前线,暂时挡住了满清的攻势。

可这时虽然大敌当前,外敌入侵,大明王朝再次坚持了把自己人斗争到死的精神作风,为了争夺手中已经不多的权力,进行了殊死的拼杀。

1647年,自福建而来的李成栋则趁此机会攻击了广州,杀死了刚刚登基不久的绍武帝朱聿鐭,又挟势攻打肇庆,永历帝辗转于两广之间,在曾经的生死对头,农民军的将领郝摇旗的带领下,暂居柳州,暂时掀起了一股抗清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辽王朱术雅,即朱立新的父亲轻易的相信了满清,开门纳降,葬送了自己一家的性命。

次年,在最高峰的时候,永万年曾经重新占据了湖南、两广、江西、四川、云贵七省的大部分地区,这让许多反清的人们,似乎又看到了一丝胜利的曙光。

外敌的入侵,并没有引起他们的警惕,而崇桢皇帝的悲情,更没有唤起他们哪怕一丁点耻辱感,眼前的小小的成绩,让他们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他们没有借着这个有利的机会大举反攻,而是展开了更加残酷和冷血的斗争。

以降将李成栋为首的楚党,和以永历帝近亲组成的吴党,为了让自己手中的权力更大,准确的说,为了能让自己一方更有利的控制朝政,继续他们纸醉金迷的美好生活,进行了你死我活的斗争。

而他们两方虽然都占着大义名份,但手中都没有得力的军事力量,都想援引外镇的力量来控制朝政。而他们的不作为,甚至他们的一再退缩,无疑给了喘息过来的清军们更多的机会。

1649年,清降将耿仲明、尚可部带领着大军,越过了大庾岭,再度南下,不过顷刻间便攻下了南雄、韶关,并顺利的招降了潮州、惠州、十月攻下了广州。

这时候,广东的大部分地区已经为清军所得,除此之外,另有孔有德部率军从永州南下,连下全州、桂林等地。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反清的数名大将军何腾蛟、瞿式耜先后在湘潭、桂林的战役中被俘而死。以后李过病亡,他的儿子李来亨和郝摇旗、高必正、刘体纯等被迫率领农民军回到巴东荆襄等地,组成了夔东十三家军,拥立明韩王朱本铉帝,年号定武,独立抗击清军入侵,反清的斗争再次转入了低潮。

自从李成栋、金声桓先后败亡以后,明朝廷为了防止清军侵入广东,在1649年三月,派武陟伯阎可义领兵镇守南雄。作为李成栋部将中是比较忠勇敢战的战将。阎可义于1649年七月,他曾再次统兵翻越梅岭进攻南安府(府治大余),军势曾经一度相当的强盛。

清南安守将刘伯禄、金震出等被揍得不得不向赣州“泣血求救,一刻四报,危在旦夕”。清南赣巡抚刘武元派副将栗养志等率兵往援。七月初七日、十六日清军分两路直搏明军,阎可义部孤立无援,战败,总兵刘治国、陈杰等被俘,大、小梅岭都被清军占领。

梅岭战役之后不久,阎可义在不甘和忧愤中病死于南雄。杜永和、李元胤等人商量决定派宝丰伯罗成耀去接替。罗成耀不愿意,发牢骚说:“尔等俱安享受用,独苦我邪

!且国公(指李成栋)屡出,未能一逞,今以我去,能又何如?”在杜永和等反复劝说给以重贿下,他才勉强赴任,自己驻于韶州,只派中军江起龙守护南雄关。

这年旧历十二月初三日,尚可喜、耿继茂率部从江西临江府出发,十六日到赣州。南赣巡抚刘武元派协将栗养志军为前锋,二十七日清军主力进抵南安府。尚可喜一面派人侦探广东明军守备情况,一面散布消息说所部清军将在南安府内过年,休养士马。二十八日晚上趋明军无备,翻越梅岭偷偷进入广东了省境。

第二天抵达南雄,事先派去的数十名间谍潜伏于城内,三十日除夕晚上放火焚烧鼓楼,趁明军慌乱救火之际,打开文明门,清军主力冲入城内;明总兵杨杰等仓猝应战,被清军击败,杨杰和副将萧启等十余名将领被杀,总兵董垣信被活捉。明守军马兵二百余名、步兵六千余名战死,“城内居民,屠戮殆尽”。

攻占南雄之后,清廷所派广东巡抚李栖凤即入城据守。顺治七年(1650)正月初三日,尚可喜、耿继茂率领清军由南雄出发,初六日抵韶州府。明宝丰伯罗成耀事先已带领兵将和道、府、县官南逃,清军未遇任何抵抗即占领韶州,遣人招抚府属治下的六县。

南雄、韶州相继失守的消息传到肇庆,永历朝廷被吓得又是一番惊惶失措。马吉翔以清军势大难敌为由,竭力主张向避祸于广西。

镇守广州的两广总督杜永和却一再恳求不要轻易移跸,以免导致广东各地人心瓦解。朱由榔犹豫不决,一边敷衍杜永和,一边派刘远生和金堡去广州解释逃往广西的必要性。刘远生等乘轻舟从乱军之中到达广州,耐心向杜永和等人说明朝廷意图。

杜永和深知朱由榔胆小怕死,又不便阻止。刘远生回到肇庆向永历帝奏言:“永和奉诏,固不敢阻留陛下行止。但涕泣为臣言:‘上西去,则竟弃广东,付之还囗(虏),诸忠义士随成栋反正者,亦付之还囗(虏),令其杀戮。为皇上画此谋者,亦何其惨也!’臣闻其言,恻然无以对。今或请两宫(指两位皇太后)暂移梧州,而车驾暂留,号召援兵。永和他日之必不敢阻驾,臣请以首领任之。”

优柔寡断的永历帝听了刘远生的婉转陈言,也想暂且留在肇庆观察一下形势的发展。可是,太监夏国祥却迫不及待地用步辇把慈圣皇太后抬到行宫门外,以太后懿旨名义催促朱由榔上船逃往广西梧州。桂林留守大学士瞿式耜获悉朝廷逃离肇庆后,也大不以为然。他在永历四年(1650)二月十三日奏疏中说:“端州(即肇庆)为皇上发祥之地,忍弃而不顾乎?且东失则西孤,又万分不容不兼顾者乎?

尽管清军离着肇庆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广东、广西的实权大臣又都反对朱由榔的播迁,但都无济于事,朱由榔仍在正月初八日登舟,“百官仓皇就道。粤东人皆奔回,惟辅臣士俊独坐阁中不去。上念其年且九十,不能从行,敕令回籍,俟乱定再召,乃去。”二月初一日,朱由榔到达梧州,驻跸水殿。

皇帝带头逃窜,给广东士民的心理上蒙上一层阴影。朱由榔命“马吉翔改兵部尚书,督守肇庆,曹煜升尚书,与李元胤并留督”。此后又命广西的庆国公陈邦傅、忠贞营刘国俊等部东援。兵力虽多,却由于缺乏核心指挥,各部不仅观望不前,而且互相牵制,甚至自相残杀,致使入粤清军得以顺利地完成进攻广州的部署。

此时的广州,就象一个**裸的女子,彻底地暴露在了满清鞑子的铁蹄和皮鞭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