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然很大,但结果却在我的意料之中,子弹射在了袋鼠身后的沙丘上,击起一些沙尘。

袋鼠似乎明白了出现的危险,停止了前进,回头打望了一眼,不再向前了,反而折了个45度的角度,往不远处的山里奔去。

“快,追上,”好不容易出现一只能解决我们几天食物的大型猎物,我怎么会放弃,望着袋鼠前进的方向就追了上去。心中还在暗暗的祈祷,这次要是让我遇上一群,咱们几个月就都不要为食物担忧了。

“是…是我吓跑了它吗?”王秀娟就在我身后,压低了声音说,我以为我会拉下王秀娟,没想到她很快就追上了我,倒让我小看了她。

说实在话,就算是以我这么烂的枪法,我绝对是没有把握一枪命中的,说不定比她射得更离谱,但看着她一脸愧疚的样子,想着她如今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决定唬她一下:“我没有命令,谁让你开的枪,要是我们这几天吃不上东西,你看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以为我能射中的。”王秀娟一脸委屈,就象要哭的样子。而我则故意加快了脚步,把她拉在了后面——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明知道是喜欢的女子,还故意要调人家胃口。咳、咳,本人是事出有因,应该不算的。

虽然没有多少把握能追得上,但抱着能发现袋鼠的老巢的目的,我还是决定远远的跟着它。

虽然袋鼠跳得很快,但跑了一段之后,似乎是故意要挑衅我们似的,每跳上一段,便要停下来回望我们一眼,这样便能让我们能远远的跟着它。

身旁的灌木林渐渐变得稠密起来,空气似乎也变得湿重,脚踩在地上,甚至还能感觉到舒服的松软。

而袋鼠仍在前方远远的跳跃着,我们不能放弃,只有继续追赶。虽然它长得很可爱,但为了我们能吃饱生存下去,我们只能牺牲这些可爱的小生灵了。

我以为自己的体力够好,所以走上一段,就要停下来等上一阵,以便让王秀娟跟上我,可让我意外的是,她似乎并不领情,反而催促我道:“你快点,不要等我,我能追得上的,别让那家伙跑掉了。”

好吧,我听她的,反正这里不是浓密的热带丛林,谅必她也遇不到什么风险,大不了再回来找她便是。

“哎哟,”我才加快脚步打算飞奔,却听到她的娇呼,不得不回过头来,却看见王秀娟一脸苦恼的站着,看到我望过去,脸上露出求助的神色道,“天行,快来救我。”

我仔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她似乎陷入了沼泽地里,而且,竟有越陷越深的趋势。

“天行,快来,快来救我,我是不是陷入了大雪山的草地去了,我,我

不想死在这里啊,我还要替你生许多孩子啊。”小姑娘感觉到自己的下沉,竟不自觉的哭了起来。

“别怕,没事的,我马上救你出来的,不要急啊,”我安慰道。

这应该还不算成片的沼泽地,而王秀娟只是不幸的陷入了一摊松软的沼泽潭中罢了,而且,我看到她沉了一会,才只没到小腿肚,就不再下沉了。

我仔细地看了下周围的情形,首先找出根绳子,绑在了自己的腰上,另一端系在了一株灌木的树根部,踩着我认为坚实的地方,缓缓靠近了王秀娟,伸她伸出了手。

“天行,快来,救我,”一接触到我的手,立即紧紧的抓住不放,我微一用力,她居然就拨出了一只腿,踩在了我的脚边,接着又拨出了另一只腿,终于完全的站在了我的身边。

“天行,我不要,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才刚脱离泥潭,王秀娟就象失控了一样的,紧搂着我,将自己的头全埋在了我的胸部,放声的哭泣起来。

“放心吧,我在呢,不要哭了,没事了,咱们走吧。”我轻声宽慰她。这个坚强的小女子,就算吃了再多的苦,在感觉到生死危险的时候,还是露出了自己小女人的本性。而现在,我却是她唯一的依靠,我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可是,”王秀娟在我的宽慰下,停止了哭泣,看了看自己的脚下,露出疑惑表情,我恍然大悟,刚才在泥潭中的时候,她的鞋子上全部沾泥了淤泥,姑娘爱美不说,但要穿着这么一双又湿又重的鞋子走路,别提多难受了。

“这个,脱了,”不管她答不答应,我突然弯下腰,提着她的小脚就脱下了她的鞋子,露出了她纤细的小腿。

“嘤,”她咕哝了一句,似乎觉得不自然,但也不反对,又提起脚让我脱了另一只脚。我把鞋子上的泥敲了敲,又在草上擦了擦,“等找个有水的地方洗干晒干才能穿,你现在不能走路了,我背你。”

“没事的,我能走的,我们在乡下干活的时候,都是打赤脚的。”王秀娟的脸突然就红了,不自然的推脱。

“刚才是谁说要给我生很多的孩子的?现在让我背一下就怕我占你便宜了?”我戏谑道。不等她反应过来,我就一把将她扛到了背上。

背上还有几十斤食物装备,王秀娟虽然瘦小,也有七八十斤,我背着百来斤走路,是不用指望追上袋鼠了,只能祈祷有其它的遭遇了。

王秀娟也只是推脱了一下,便驯服的靠在了我的背上,轻声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时而抬起头,时而又将头埋下,恶作剧的在我耳边呵上一口气,咱们真的不象是来狩猎而是来谈情说爱的。

就这样,我们走上一段,便歇上一

段,两旁的树丛越来越稀,草丛却越来越密,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浓浓的草叶枯败的味道,甚至还有些微的腥味。

“哐、哐、哐。”当我感觉似乎正在接近沼泽深处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敲打声,就象是木棍敲打在竹筒上的回响。

我心中一惊,自从来到这里之后,除了在海上救起李新等人,我们还没有遇到人类,而这种声音,明显的是来自人类,那么极有可能,我们就将遭遇澳洲的土著——虽然澳州的土著人很少,可并不代表这里没有人。

是敌?是友?不过,我们的贸然闯入,多半被人当作了敌人了。我们不知道,我只得放下王秀娟,望着声音来的方向,葡蔔在草丛后缓缓前进。

行进不过两百米,我们果然看到一群穿着草裙,光着上身,浑身黝黑的人。

“呸,真不要脸,”看着那群人的样子,王秀娟红着脸啐道。

她哪里知道,人家至少还用兽皮围住了腰部,要是象非洲的某些部落,从出生业从来就没有穿过衣服,那又算啥?邪恶的永远是人的思想,而不是人的身体本身。但在文明社会里,大家都习惯把**往**去联想的状况下,过多的暴露确实是动机不纯洁的行为,但在这种连衣服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地方,不穿衣服就是人家的本色,有什么要脸不要脸的呢。

一行人约莫有二三十个,四个壮实的男子用担架担着两个捆绑得结结实的人,奇怪的是,担架上的人似乎在挣扎和呼救,而同行的人不但无视,反而经常会出言怒斥。

有几个男子腰间挂着根中空的木棒,然后用右手有节奏的敲打着中空的木棒,刚才我们听到的声音,显然就是它发出来的。

到了我们眼前二三百米的样子,土著人停了下来,将担架放在了地中间,然后敲打的节奏急骤起来,其它的人则围着地上担架上的人们,开始有节奏的又唱又跳。

王秀娟一脸狐疑的看着,在她看来,这根本谈不上美感的表现,就象疯子的手舞跟蹈一般,但我却想起了某个时候看过的澳洲土著们的生活和祭祀,眼前的情形,和电视中的何其的相似?

这群土著人似乎是在进行着什么仪式?或者,他们就是在祭拜什么,我突然一惊,难道道他们莫非真的是在进行祭奠,而且是人祭?

但此时,就算我们不想看到血腥的场面,也于事无补。他们虽然是非常原始的人,可他们的腰间都挂着骨箭,他们有二三十个青壮,而我们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是瘦弱不堪的王秀娟。

因此我们只得屏声静气,静静等待和观察,心中暗暗祈祷,这些人快点离开,好让我们救下地上那两个可怜的人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