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你放心,我们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我也会对真真好的。我们以后有了女儿了,也会带女儿来看你的。”我有些违心地说。

张名振在这里也只是暂居,要是满清打过来,他还不知道会逃到哪里去。至于我,我去了澳洲,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再回这里。想着自己要带走人家的女儿,又有些于心不忍。

“算了,不说这些了,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我总不能总把她留在身边。再说,军营都是些男人,她跟着这些男兵们,性子都野了,我就希望你以后不要嫌弃她才好。只要你对她好,就算你们在天涯海角,不记得我这个老头子了,也没有什么。”

“岳父,若您真的想和我们在一起,你可以跟我们一块走,小婿答应一定好好的教敬您。您放心。”我脱口而出。

“你的心意我领了,我这里还有两万多兄弟,他们还指望着我过日子,两万多人,你养得活么?”老将军有些凄然地说。

在澳洲,我可是养活了十几万人呢,这两万我算什么。但是,我还是不敢和他说,听说,他现在和郑成功那里不清不楚的,我和郑成功又有些过节,我可不想他们两个合起来把我吞吐掉。虽然我没有多大的权欲,但作为穿越者,我还是希望澳洲能按我自己的步骤去发展。我自认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不希望有太熟谙官场和政治的人来干预我。周元吾给我的教训,太深刻了。

“岳父大人,我知道,这里两万多个兄弟现在离不开您的,若是有一天,您找到了您的接班人的时候,小婿很乐意把你接到那边去安享晚年。”怪不得我初听起张名振的名字的时候,感觉如此熟悉,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了,曾经在一次旅游中,我记得祭拜过一名叫张名振的将军,墓碑上清楚的告诉了世人,张将军不幸死于清军手中的事实。但是,既然我来到了这个世界,还和他有了这层关系,我能改变这种现实,让他安然的度此一生么?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据我猜测,他和郑成功现在也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这小身板不敢做着吃掉他们的美梦,但只怕让他们知道我的底细了,立即会生出吃掉我的想法。这也是我现在和所有明朝的遗军们保持若即若离的主要原因。

“呵呵,难得有你这份心,虽然老夫知道这不太可能,还是要表示感谢了。你能好好的善待真儿,就是对老夫最好的回报了。”老将军脸上的凄容转瞬即逝,立即变成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不过,你的这份彩礼倒是有心了,我听了真儿的解释,就算你是骗老夫的,老夫也受了。不过,老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岳父大人,请讲,只要小婿能做得到的,一定竭尽所能。”我立即不容置疑地应道。

“我知道这要求可能过分,但现在为了反清复明的大业,我也就豁出这副老脸了。你送老夫的那几支火枪,老夫虽然只是粗略的看了下,但老夫可以确认,不管是鞑

子还是大明的工匠,绝对都做不出这么精美的火枪出来。因此若有可能,贤婿能否帮老夫再筹一些火枪,不要多了,两百支就够了,小婿你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该多少钱,老夫自认还付得起这些钱的。”

原来我这便宜丈人的要求就这些,若是想拉我入伙,那可能非常困难。但只是要几百支枪,这对于我来说还不是难事。我不由松了口气。

“岳父大人尽管放心,我这次回去,便立即筹集300支枪过来,不过,步枪子弹我们现在还不能充分供应,所以请岳父大人要谅解,您尽管放心,只要我们大量生产出来,一定管够。我是你的女婿,谈什么钱?这火枪都是小婿家的产业,不需要赚您的钱,你只需要给点工人们的工钱和材料费就行了,一支50两银子就行了。”若是以前,我大言不惭的撒这个弥天大谎的时候,一定会脸红的。可是这个世道都把宝宝我带坏了,俺现在撒起谎来也不会脸红了。成本价不要十两的火枪,俺居然跟自己的岳父大人开了50两。

可若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也不算是坑了他。有人出了200两一支,我们担心技术泄漏,还是坚决的拒绝了。

所以张老将军听到我的话后,立即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贤婿有心了,五十两就五十两,老夫一定如数付清,绝不会让贤婿为难。还有一点就是,一事不凡二主,贤婿若是能给老夫派几个教官,那就更好了。”

“若是岳父大人有要求,小婿敢不遵从,”我强忍着内心的喜悦,装作漫不经心地说。我的岳父大人可能做着赤化我的兵们的打算,可是过惯了澳洲的人们,又岂是那么容易被诱骗的。岳父大人这是给了我机会,只要他愿意接受我的人,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精心挑出来的,熟练掌握了政委技巧的士兵们,很容易就能他手下的大部分丘八们成为澳洲新生活的粉丝们。

“好了,难得你有这份心思,真儿跟着你,我也放心了。真儿一直跟着我在军中,许多规矩不是很懂,也希望你看在老夫的薄面上,以后善待她就好了。老夫虽然儿女甚多,但带在身边的也就真儿一个。虽然军中简陋,但老夫也是守规矩的人家,真儿既然已经铁了心要跟你,老夫自然不好从中阻拦,但张家一向是谨守古礼的人,不管你以后如何看待真儿,该要的礼节还是要的,再给老夫和真儿三天时间,老夫好歹替你们两个张罗一下婚礼。也算老夫和真儿父女一场,听真儿说,你们那边离得远,唉,也不知道给你们成亲之后,此生还能不能再见到真儿。”

老将军说得如此忧伤深情,就算我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没有真正的举办过婚礼,但我似乎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至于其它几个女人会如何想,我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切但凭岳父大人吩咐,小婿世代久处海外,早已对古礼不甚熟稔了,还望岳父大人不吝教导,小婿一定无不遵从。”我诚恳地说。

“既然贤婿这么说

,老夫便也不推辞了,你只管好好的等着做新郎官吧,老夫自然会安排人去料理,这几天,你就好好陪着真儿吧,若是真有空,替老夫看看老夫的将士们,看有什么能改进的,你别和老夫说你那几个家丁只是普通的家丁,他们身上可是满身的杀气,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

岳父大人这些话说得我可真的是汗颜,咱澳洲的军队,自成军以来,好象就参加过广州的救援战争和福州及厦门外海的伏击战,几曾历经大战过。要真说大战,倒不如这些闲得蛋疼的丘八们,把他们过多的精力上消耗在澳洲的各种猎物及土著们身上更贴切一些。

“这个自然,小婿一定竭尽所能帮助岳父大人。”我可不敢让岳父大人小看了。再说了,若是因为我的出现,能提高一下这支部队的战斗力,让岳父大人不要重现历史上的悲剧,我也算是真真的小小回报不是?

要在这里筹备婚礼,自然,我们的澳洲之行又要推辞了,只得发令下去,让他们在在外海多等几天。至于卞玉京那里,我本来是来接她的,结果自己却在这里另娶他人,也不知道见了她后会如何办。也只能到时候硬着头皮见招拆招了。

尽管我对这个时代的婚礼之繁琐有了一定心理准备,但接下来的各种程序仍是让我差点丢了半条命。更苦的是张真真,虽然军中没有女子,大兵们倒也不敢为难于她,可是按他们的说法,这都是成亲所必须经历的环节,可看着张真真强忍着皱起眉头的样子,仍是让我看了内心直叫心疼。

可是,看着张真真虽然难受,却难掩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我又释然了,或许,这也是这个时代成亲所必须经历的苦难?就象大多数的人生一样,先苦后甜走能走得更远?所以,对着许多大兵因为不能为难张真真,而故意对我增加的各种难度,我仍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由我初入崇明岛看到军营的状况,知道我这个便宜岳父治军还是很严格的,还以为他的丘八们都是老实人,没想到,他们的表现真正欺骗了我,看着他们把我往死里整的样子,我真的以为我们有生死大仇,所以,当婚礼结束,我几乎是被人抬进洞房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小命都去掉了一大半。

“你呀,你不知道吗,你可真的是他们现在的公敌了?”当我喝下一大碗醒酒茶,终于醒转过来,张真真强忍着笑意说。

“你此话怎讲。”我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问。

“还不是因为人家?”张真真幽幽地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们多少个都想把我娶回家,没想到却是便宜了你,你说他们能不恨你吗?你这么容易就把人家娶到手了,以后要是对人家不好,你知道那些人会怎么对你的吗?”

张真真一副得意的样子,我心中却在暗哼:“哼,岳父大人不是让我帮他训练一下军队吧,你们这群兵油子,居然敢打我的女人的主意。呵呵,总算落到了我的手上,看到时候我不好好的收拾你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