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的水性不怎么样,但在澳洲的时候,也是和刘桂兰在水底厮缠过的,因此不等我的手下们瓜过来,我便很快便将落水女子救上了船。

我将女子侧放着,让她吐了几口水,试了试鼻息,似乎还好,刚想张开口对她进行人工呼吸,却见女子的眼角微睁了一下,又飞快的闭上了。

我不由有些大窘。这时代可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刚才是为了救人,不得己搂搂抱抱,要是再来个嘴对嘴,只怕我和古代人也解释不清了。再次横身抱起女子,来到了我自己住的小舱室里,放上了床。

陈红霞离开后,这条船上可就全部都是大老爷们了,其它的人都在外面的大舱里,也就这里是个单独空间了。

胡乱在舱里翻了翻,找出几件大概是陈红霞忘记带走的衣服,随手扔在了对面的小**,也不管她醒没醒,扔下一句:“衣服放在**了,你自己醒来把湿衣服换了,冻着了可不好。”

然后我头也不回的出了舱,并顺手带上了舱门。

这时,船已经靠上了岸,马得功看着我从舱里出来,怪怪的看了我一眼。被我狠狠的一瞪,又吓得缩回了脑袋。

大家忙碌着将船上的东西搬到冯敬德已经破败不堪的家。虽然主要任务是来取图纸,但来到了这六朝古都,我也想借此机会四处看看,看能不能有更大的收获。再说,从清军那里缴获的财物不少,带到澳洲估计也不好花,如今的南京城,可是天下少有的大都市,我也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好买的东西。

可是,我都掩上小舱门快半个小时了,舱内仍没有一点动静,我不由有些慌起来。我好不容易把你从水中捞起来,你要是在我的舱内再度寻死,那可真是晦气了。

“姑娘,你好了吗。”我使劲敲了敲门。

“嗯,没有,哦,好了,好了。”舱内传来慌乱的声音,然后舱门拉开了一半。我紧张的钻了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以及一张苍白得瓜子型的小脸,带着一脸愁容的,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我。

虽然咱也算是历经花丛的人,家里高矮胖瘦也有好几个,但象眼前这样让人眼前一亮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什么叫国色天香,眼前这个就是。

所以,就算也是经历丰富的大男人,我也忍不住盯着女子那似怨似诉的脸多看了几眼。

“小女子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大言不敢言谢,请受小女子一拜。”女子盈盈一欠身,如弱柳摆风的身姿,不由又唤起男人想要保护的欲望。

“咳,这个,你住哪里的,以后在水边可要小心点,不要再不小心掉入水中去了。”我居然无耻的帮美女圆起了谎,明明是她自己想不开想要跳河好不好。

“这个…”,女子似乎浑身都不自然样的

,想要把手放到到胸前,又露出了白晳的大腿,想搂住大腿,又让自己饱满的胸前一览无余的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这时才恍然大悟,要是推后几百年,大街上的女人们就是穿着一小块布片都不觉得啥,可这时代不行啊,让她穿着短袖短裤,怪不得她会如此不自然。

“嗯,是我疏忽了,你先把这个披上吧,天气凉,不要着凉了。”我慌乱的从衣架上取下一条长衫,那是我为了能在这个时代混,特意订制的青色长衫,侧过身过去,递了上去。

“谢谢,谢谢。”女子连忙接过了长衫,急急的披在了自己身上。虽然衣服大上很多,仍能从薄薄的纱衣后看到她玲珑剔透的身材,不过,这时候的她显然比刚才镇静多了。

“小女子李香君,就住在前面不远的柴院里。今天得恩人搭救,还没请问恩人的大名。”李香君细声细声的,又是盈盈一福。作为后来人,被这时代的人这么反复的施礼,我都要晕了,只好抱着拳,也算还了个礼。

“我叫李天行,以后你叫我天行就行了。”连我自己都没觉察出来,就这么把自己卖了,不是说好了要低调,要隐瞒身世么,怎么一见到美女就不由自主了?

“李公子,谢谢了,这首诗,是你写的吗?”李香君转身走了几步,到平常我睡的床边,拿起一张纸。

“诗?”我有些晕了,作为一个典型的工科男,虽然平常也会吟哦几句唐诗宋词,让我自己写诗,你这不是让我难堪吧。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李香君,变得沉寂和空灵起来,眼中还似乎带着幽怨,带着深情,浅浅的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没想到公子还能做得这么好的一首诗。让小女子读了,感觉到每字每句,都在叩击着小女子的心扉。让小女子感到,原来这世间,还有这么优美的句子。”

“这个,不过胡乱涂鸦罢了。”原谅我这个好孩子,面对着美女,再次可耻的撒起了谎。这明明是几十年后才能出生的纳兰写的好不好。经过新生港的时候,陈红霞愤于周元吾的变化,触景生情,吟娥了这句,当时旅途漫漫,权作打发时间,我便当作练习繁体字,记录了下来,也没有收拾,就扔在床角,没想到,就让这小姑娘发现了。

“不过一首诗罢了,姑娘要是喜欢,便送给姑娘又何妨。”看着李香君一脸崇拜的模样,我再次装作若无其事的装了一次。

“谢谢,谢谢公子了,”李香君喜形于色的,立即将书纸折得整整齐齐,又欠了个身,“小女子打扰日久,这便告辞离去。公子这几日便是住在

这里吧,这房子倒是有些日子不曾住人了。要是公子不走,小女子以后再来向公子请教诗文,可好。”

“好,只要姑娘有空,李某随时欢迎。”我再次不经大脑的说道。说完我就后悔了,向我请教诗词,我会么?

李香君迈着盈盈碎步,飘然离去,望着斯人离去的背影,我很久才艰难的将视线收回。

“倒确实是位妙人儿。”马得功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我身旁,“若是大人喜欢,等这里事了,马某愿意帮助大人去打听一二。”

“去,还不赶快去做正事去。我们这么多人住在这里,要是被官府的人知道了,只怕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冯家的旧宅,虽然看起来不小,二十几个人住下来也凑和。但本着狡兔三窟的原则,我们还是决定再在城边上另寻一处住所,以备分散隐蔽。而马得功作为也熟识南京风土人情的人物,责无旁贷的要挑起了这个责任。

至于冯敬德,则要马上去市场,采办我们二十几个人的衣食住行。他一向无儿无女,一下子却要采办这么多食物,若不想引起有心人怀疑,估计也是一件不轻松的事情。

至于唯一和这个时代有些格格不入的我,为了不暴露自己,只好暂时选择宅了起来,将自己关在这座河边的旧宅里,谋划着下一步的打算。

我原以为我和这个时代没有关系,但无论是作为长平的男人,还是为了我们自己在澳洲的发展,我们实际上已经同这个时代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而远在琼州的明朝势力,则已经同我们有了隔阂。所以,搜集这个时代的信息、情报、人力、资源,只能依靠我们自己去一步步实行了。而这时代不多的几座大城市,南京城,则成为了我计划布局的第一个点。

在我离开之后,我计划在这里留下几个得力的人手,就算不能介入满清的内部,多收集一些他们的信息,对我们也是好的。

而大部分的士兵,则全部乔装成为了这个时代的百姓、商人、伙计,出入于南京的各个大商铺市场,采办我们急需的纸张、笔墨、陶瓷、茶叶、丝绸等物。这些东西,也是西洋商人想要的东西,我们以远赴西洋贸易的名头,应该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

剩下的便只有我一个人,每日里宅在宅里,记录着每日进出的物资财物,记录着他们从各处收集起来有用或没用的信息,这种日子,简单而又充实。

这时,门却不合时宜的敲醒,我心中一惊,要是自己人,他们不是这样敲门的,莫不是官府发现我们了。

“谁,干什么的?”我紧张的奔至门口,问道。

“请问,这里是写得一首好诗的李天行李公子的府第么?”门外传来一阵黄莺般清脆的女声。我心中一愣,什么时候,咱李天行成了能写好诗的李天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