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长平生产之后,我这才是第一次回家,回到家里洗了个澡,我终于有机会打量我和长平公主的第一个孩子。小家伙圆乎乎的小嘴噘着,他是在抗议我这个老爸太不够尽职么。

“天行,是个丫天,你不会嫌弃吧?”长平公主看了看熟睡中的女儿,又看了看我,有些紧张的说。

“他才不会嫌弃女儿呢,”我还来不及搭话,陈红霞接过了话头,“你没看到他对李芝那疼惜的样子,生怕这个宝贝女儿吃一点亏,可是对李哲李启等人,好象那不是他儿子一样。人家才四五岁,就想方设法对人家立规矩,人家这么小,受得起他那巴掌么。”

我知道陈红霞又在怪我对儿子太严厉了,其实她也了解我这么做的原因,因为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在后世,身为男人,如果他不坚强的话,没有人能替他坚强。所以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对几个儿子特别的严格。陈红霞虽然理解,但毕竟是女人心软,看到我对儿子严厉的样子,总是难免要抱怨几句的。

“傻丫头,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还不都是我们自己的孩子,咱们反正还年轻,大不了我们以后再多几个,随便挑一个让他姓朱就行了。”我爱怜的探出手去,轻抚着她那因为生产变得更加瘦削而苍白的脸。

“喂、喂,你们要秀恩爱,也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不好,算了,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要做事去了。”陈红霞轻咳道。

我有些纳闷的看着陈红霞的背影,十分的不解,当初咱们大被同眠的荒唐的事都干过,如今这正常的举动,她怎么就受不了了?

“天行,你可不要生陈姐姐的气,这一家子大大小小几十个人,又加上我这个产妇,都靠他忙里忙外的,确实是辛苦她了。”长平公主歉然道。

“哪里会呢,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谁什么样谁不知道呢,知道她是这个德性,我才不会和她计较呢。”我打着哈哈说,不经意打了个哈欠,竟发现从未有过的疲倦感。仔细一想才发现,我居然连续十多天没有睡个好觉了。

“我在你这里躺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你叫我。”我边说边就忍不住的躺了下去。长平公主细心的拉过被子盖在了我的胸口。虽然我已睡熟,但我能感觉到,她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我。

“懒虫,快起来了,吃晚饭了。”刘桂兰那张扬的吼声,将我募然惊醒。

环顾四周,一片漆黑,黑暗之中,只有一双眼珠子显得特别明显,我茫然道:“我,我睡了很久了吗?”

“没、没呢,你才睡了一小会。”是长平公主慌乱的声音,有些低沉和嘶哑,“天行,我有个事情要和你说,我说出来了你可千万别骂我。”

“多大的事呢,我什么时候骂过你呢,说吧,我不会骂你的。”我一边起床,一边打着哈哈说。

“我知道你这些天没有睡好,就是在琢磨宝船的图纸的事情,我以前听父皇说过,虽然小部分图纸被烧掉了,但还有一部分图纸藏在南京的一条小巷子里。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怕告诉你了,你会自己跑过去取,你知道,你要是不在身边,我们有多担心吗?”

“真的有船纸?太好了,在哪里,快告诉我。”我情不自禁的搂住长平公主,狠狠的在她脸颊上印上了几个热吻。

“唉,我就知道,我一告诉你,你一定会找的,南京已经失陷了,那里是到处是清狗的爪牙,天行,你可不可不要自己亲自去。”

“怎么会呢,我还有你们娘儿几个要照顾呢,我怎么会亲身犯险呢。

”我违心的说。

小家伙吃饱了之后,自己甜甜的睡着了,我牵着长平公主,步入餐厅,看着两大桌子的人,竟有些陌生感。

“咱们家估计都可以开个幼儿园了,红霞,这段时间,可是辛苦你了。”我默念着,已经六岁的徐杰和李晴,还有年近五岁的李启、李芝、四岁多的李哲,算起来,徐翠芬前后生的两个,陈红霞也是不甘落后的生了三个,刘桂兰因为身体原因,只生了两胎,就连王秀娟也生了两胎了,只有青青姑娘还小,再加上现在长平刚生的女儿,我发现我居然是十二个孩子的爸爸了,要是让那寄生委的知道了,是不是想要拆我家的房子?而且是严重的超生,得拆子再拆。咳,咳,有些想远了。

“如今就是人家没有了,天行,你太偏心了。”杨青青一边张罗着安排佣人上菜,一脸不满的样子。

“这还不简单,他这一段忙完了,让他晚上多给你加几个班不就行了。不要看我,我最近可忙。”徐翠芬戏谑地看着我,看到我不解的样子,又解释道,“最近真的是忙,安西那里的万亩水稻基地刚刚种下,我依葫芦画瓢整的杂交种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行,我得经常盯着他们去。”

“你别看着我,我也忙,现在的人都想来妇产科生产,我都忙死了。”刘桂兰也不落人后的说。

“我倒是不忙,如果天行你的那些蒸汽机和手榴弹不是那么急的话。”王秀娟偏着脑袋,调皮地说。

“唉,你们怎么都不喜欢陪我了?”我苦恼的摇摇头,“只怕我们又要分开一段时间了。你们难道真的就不担心人家么?”

“天行,你真的…真的要去?我、我真不该告诉你地方。”长平公主紧张的尖叫道。

“去哪里?”其它几人紧张的追问。

“天行他…他要去南京找宝船的图纸,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告诉他。”长平公主内疚地说。

“不关你的事。”我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赵老爷子听说在这一带上了岸就不见了人影,我也得去找找。再说,张春宝练的新兵,也应该去试试身手了。还有我们的驳壳枪,我们也要去战场上练练手。别担心,我这次可不会象上次一样,我计划带一个连去,你们不要担心吧。”

“你把我们留在这里,就真的安心?”陈红霞担心地说,“我听说,杜大人以前在广州的总兵都是靠贿赂来的,这样的人,你就放心?”

关于杜永和的人品和官品,我也找人打听过,我也不喜欢,但至少来到澳洲之后,他一直中规中矩的。况且现在是用人之际,他愿意替我分担,我没有推却的必要。

虽然我知道,猜疑的负面作用,我还是做了些准备的。已经成建制的三个县市中,宋立坤和张山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他杜永和要是敢和我对着干,只怕这两个人就不会答应。

军队中,刘文献虽然是他的人,但也只是个幕僚,其它如李武、张春宝、薛源等人都是我把他们从流民中提起来的,和传统的官场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怕杜永和怎么样。

至于我家中,有李琦带着一个排的内卫部队看护,要是还不能护得了我家人的周全,李琦自己都会不好意思见我了。

“放心吧,家里的我都会安顿好的,不急,我还要催着他们赶出几百支枪来再走。咱们还有时间的。”

“天行,今天晚上,你该上我那儿了。”是徐翠芬

“不行,应该上我那里了。”这是刘桂兰。

这些女人是怎么了,刚才还你

推我拦的,把宝宝我当作万人嫌,这会又在争来抢去了。

似乎是有默契似的,这回要出门的时候,她们倒是不争了,不约而同的把陪我出行的机会让给了陈红霞。倒不是因为陈红霞是目前几个女人当中没有身孕的,青青姑娘也没有呢,因为作为名义上的主母,她还没有机会跟我处过呢。

令我有些意外的是,要上船的时候,最舍不得我,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却是长平公主:“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千万不要跟别人逞强,我、我和孩子天天都会等着你回来的。”

“傻瓜,你以为我真的敢拿自己的命跟他们比啊,就算他们想要拿我怎么样,我还舍不得家里这一群娇妻呢,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完整无缺的回来的。再说了,我还有一船的人和枪,也不是吃素的。回去吧,船就要开了。”我硬着心肠挣开了长平公主紧抓住我的手,可是船都已经驶出了很远了,她仍伫立在码头边上,不愿离开。

为了这次出航,我这次可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再不象上次那样仓促了。因为这次我们不仅是为了找到大船的图纸,还想找到各方面有用的人才,更想让我们经过强化训练的军队在同满清的对战中,得到真正的锻炼。

因为驳壳枪的诞生,这回1000名官兵都能佩上了枪了。而常规军队正是扩编为四个连的加强营。李琦带领一个警卫连负责我一家子的安全,陈红霞说得对,杜永和这种来自明朝的人,虽然目前看来很是勤恳,但涉及到我一家老小的问题,我不能不小心应付。

周云厚带一个连驻守长安,作为同样经过我亲自提拔起来的原流民,我也不担心他会被人挖走。而原明军的校尉吴开元,虽然曾经是杜永和的手下一员,就算他有些什么想法,可他的手下大部分也是受过我恩惠的老兵,让他带半个连驻守安西,谅必他也出不了什么妖蛾子。

刘文献则带着200人的新兵连,按照他自己的方法,暂时只能佩载驳壳枪了,多余的步枪我得留着自己以备不测的时候用。而张春宝则和李武分带了一个加强的连,足足有近三百人,每人一支步枪,一支驳壳枪随我上了船。

而重中之重的汉口,则有李大忠亲自带人看着,我倒想看看,有我的两条狗腿子李大忠和李琦盯着,谁还敢来乱来。

除此之外,希望号上还带了足足一万发子弹,这些可都是随我们穿越来的,暂时得不到补充。虽然子弹的样品我已经扔给了吴秀娟,让她在人群中寻找人手仿制出来。但在仿制出来之前,我还是寄望这批子弹能给清虏好好的来个下马威了。

另外,还有让巴维尔带人连夜赶制出来的,用黄色炸药填充的手榴弹,这在这个时代对其它人绝对是闻所未闻的利器,想必一定能给满清鞑子毁灭性的打击,因为为了少浪费一些,我们的士兵都没有全部实弹投掷过,只是让一小部分士兵示范给另外一部分士兵看了,那震撼的效果,都足以让士兵们兴奋了好久。

“如今回想起来,我都有一年多没有见到李新了,不知道那小家伙长高了没有。”陈红霞倚在栏杆上,幽幽的念道。

“你倒是念及他这个义子,就不知道人家还记不记得我们啊。”身后的陈春花有些吃味地说。

“我没想到,我们就住在海边,我居然有六年没有上船了,”陈红霞将头扭过了一边,神往的说,“我真的想知道,海的那边,现在是什么景象呢。”

确实,自从穿越那次随着船和我们一起来到这里,陈红霞确实是六年没有上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