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有着一份新奇,有着一份紧张,因而便有着一份格外的刺激。冯媚自从那天过后,隔三差五就溜进食为天饭庄同汪为国厮混。冯媚的**荡,让汪为国十分着迷,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巴不得天天把这个女人搂在怀里。常言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不到半个月时间,陌南镇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只是瞒着景仁。

陌南镇的副镇长姓沈名喜权,自来和汪为国不对付。汪镇长的独断专行,飞扬跋扈,让沈副镇长处处受挤兑,很是窝心。偏偏,他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时时想着搞垮汪镇长自己上位,把那个副字去了。他张大着一双眼睛搜罗汪为国的把柄,准备瞅准时机,反戈一击。官场上为了权力,使手段,耍阴谋,明争暗斗的事情屡见不鲜,斗输斗赢,就看道行深浅了。

这一天,沈喜权闲来无事,溜溜达达就进了食为天饭庄。

“沈镇长来啦,想吃点啥?我吩咐人给你做。”老板娘芊芊正站在收银台后面,看见了,热情地招呼。

“老板娘越发会说话啦,我想吃的,你们未必做得出来,还是随便吧。”沈喜权笑吟吟,说道。

“沈镇长说来试试。我这小店,龙肝凤胆不敢说能做,支撑这么些年,客人们点的菜,还真没几个做不出来的。”芊芊自豪地说道。

的确,食为天饭庄在陌南镇上,论规模稳坐第一把交椅,论名气,更真无人能望其项背。

“老板娘人漂亮,手段好,在全陌南镇呼风唤雨的,岂能被几道菜难住?失言,失言。我也是云里雾里听说了两道菜,第一道菜的名字叫只手抓青丝,第二道菜的名字叫游龙戏双凤,你是手到擒来吧?”沈喜权用狡黠地目光扫视着芊芊,说道。

沈喜权早知道芊芊是汪为国的情妇,点得两道菜分明有戏弄她的成分。芊芊是一个玲珑心窍的人,怎会听不出沈喜权话里的意思?只是人家不说在明面上,她无法发作,吃了哑巴亏。更可恶的是,这两道菜分明是沈喜权编出来的,偏偏自己又把大话又吹出去了,一时之间想不出应对之道,她又气又急,失了方寸。

“难住了?陌南镇上的一只凤竟然有作难的时候?何不问问那条龙?他见多识广,没准吃过这两道菜。”沈喜权的话更露骨了,嘲弄地说道。

“哎哟,沈镇长今天是要为难小店么?什么龙呀凤呀的,我不是说过小店不做能做吗?我们讲的是真材实料,凭空听来个东西,万当不得真,我们是连试都不敢试的。”芊芊大着嗓子说道。

开始反击了,伶牙俐齿,满脸的不屑,一句“凭空听来个东西”,等于告诉沈副镇长别捕风捉影,栽赃她和汪镇长;一句“我们是连试都不敢试”,等于是拐着弯警告沈副镇长别找不自在。沈喜权被数落得暗自咬牙切齿。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料你都有。‘只手抓青丝’就炖个整猪,完了撒把海带丝;‘游龙戏双凤’就煲两只鸡雏,完了扔一节葱段,都是很普通的菜嘛。”沈喜权不示弱,嘲讽地说道。

芊芊傻眼了。沈喜权说得确实是很普通的食材,哪家饭店没有?问题是,沈喜权话里有话,要是认输,给他做了这两道菜,不光等于自打嘴巴,还等于应了那句“我说的料你都有”。这个姓沈的还真阴,真毒!

“沈副镇长,对不起,小店今天还真没有你说的那些个料,也从来不做这些个下三滥的菜。要么,我给你做一道爆炒甲鱼,如何?”

芊芊这次把称呼变啦,那个“副”子说得又清又真,那个“爆炒甲鱼”分明骂沈喜权是王八蛋。她有汪为国撑腰,根本不在乎这个沈副镇长。

“可惜,今天没口福了,我就喜好那两道种菜,不着急的,今天不行,还有明天,明天不行还有后天,我这个人很有耐性的,会慢慢等着。”沈喜权心里愤怒,恨不得一巴掌拍扁眼前这个骚娘们。不过,他脸上不动声色,笑眯眯地说道。

出了食为天的门,沈喜权有了决定:不能再装熊啦,否则,连个娘们都不把他这个副镇长放在眼里,还混个球!

导火索终于点燃,有人注定要成为这场争斗的牺牲品。

景仁每天按时上班下班,下班以后就在家里静静地养病,一心想着尽快恢复身体,早日外出,重新拉起建筑队,做他的小工头。冯媚和汪为国厮混上以后,自觉得理亏,对丈夫倒是和颜悦色,每日的热饭热菜也做得及时。一时之间,两个人相处得平安无事。

这一日上午,景仁在医院的自行车棚门口坐着,远远地看见沈喜权过来了。沈镇长平日里高高在上,是不屑于理会他们这些小人物的;见人家也没有骑自行车,不会来车棚,他便扭过了头。

“兄弟,今天你上白班?”沈喜权径直来到景仁跟前,热情地打招呼。

“沈镇长好。您有事?”景仁一愣,然后赶忙站起身,说道。

“没啥事,准备看个大夫,抓付药。听说你回来都半年多了,一直想和你见见面,工作太忙,没顾上。这不,今天总算遇上了。”沈喜权随和地说道。

“谢谢镇长,您工作忙,还能想到我,真是太感谢啦。”景仁感激地说道。

“别客气,乡里乡亲的,再客气就见外了。坐,坐下谈。”沈喜权拉过一把凳子,在景仁身旁坐下来。

两个人拉了一会儿家常。沈喜权问了景仁在外面的生意情况,问了景仁的身体情况,接着又问家里情况。当听说景仁还有一个兄弟是特战兵,有一身的好本事,他留了神,特意问了姓名。

沈喜权在和景仁谈闲的过程中,心里已经盘算停当。景仁是个在外面闯荡过,见过世面的人,不似镇上老实巴交的百姓,人家骑在脖子上拉屎也不敢哼一声。再说,他还有一个兄弟,特战兵,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灯。把汪为国勾搭他老婆的事情一说,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两个人闹起来,自己借机再扇扇风,够汪为国喝一壶的。

“哎,看兄弟是个实诚人,投我的缘,我也是一个心里不存话的人。交浅言深,有些话我真不知道对你当讲不当讲?”沈喜权突然长叹一声,吞吞吐吐地说道。

“沈镇长有话但讲无妨,你是看得起小弟。”景仁赶忙说道。

“我只是听说,没有查证。镇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恐怕只有你还蒙在鼓里。我要说了,你可别说是从我这里听来的。”沈喜权压低嗓子,神神秘秘地说道。

“沈镇长放心,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景仁赶忙表态,说道。

“你媳妇是不是叫冯媚?她最近是不是常往食为天饭庄跑?”沈喜权问道。

“是的。她和老板娘关系好,常过去帮帮忙。”景仁奇怪,脑子里不停地画问号,随口应道。

“果然,她被老板娘带坏啦。听说,她和汪镇长好上啦,食为天饭庄就是他们的幽会场所。老板娘原本就是汪镇长的老情人,汪镇长好色,肯定唆使老板娘牵线,勾引了你媳妇。”沈喜权虽然口称听说,把事情还是说得有鼻子有眼。

景仁只觉得热血上涌,脑袋“嗡”的一下,变得一片空白,身体也摇摇晃晃。

“兄弟,兄弟你没事吧?我也是听说,或许是人瞎传。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先别着急上火,留点心就成。”沈喜权见景仁的样子,心里暗自得意,嘴上却假惺惺地说道。

男人有两怕:一怕妻不贤;二怕子不孝。当知道妻子给自己戴了绿帽子,那种心情可想而知。景仁愣愣地坐在那里,连沈喜权后面说了什么话,啥时候起身离去的,全然不知道。

想了许久,他有了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