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峰之上,一座简易的洞府附在绝壁之上。wWw.QuANbEn-XiAoShUo.CoM洞府之内,石桌石椅石床一应俱全,除此之外,角落里一尊足有两尺高的炉鼎似乎还飘逸出丝丝丹药异香,边上石台上,分门别类的堆着不少奇草异花,很显然,这青袍老者精通炼制丹药之术。

流星心头浮起丝许疑惑,心道传说中的仙人不是应该都有弟子或者门童的么?可是看起来眼前这位青袍仙人只是一个孤家寡人,甚至看这洞府中的简易程度,根本就是一个临时之所。

流星升起某种不好的猜测,难道,这青袍老人要收他当门童?流星不由得一阵恶寒,再怎么说来此之前他可是一个自古传承的玄门之主,叫他屈身当个侍人的门童,那是绝难做到的。

青袍老者仿佛猜透了流星的想法一般,随意地道:“来者是客,流星,你随意坐。老夫此前已经思量既定,准备把我一生所学,传授于你,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流星一怔,瞧向青袍老者的目光变得不可思议,好好的,这青袍老者竟然要把一生所学传授于自己,这是为何?至于条件,世间向来没有平白无故的馈赠,青袍老者提出了条件,反而令流星深知,其话不假,只是,必然事出有因。

“不知是什么条件?流星自问才能浅薄,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流星不卑不亢地道。

“你放心,这个条件虽然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是不可能完成之事,但是,假以时日,你是绝对可以胜任的。你只要答应我这个条件,我马上就着手把一应传承之物,交授于你。”青袍老者神色自若,坐到了一方石椅上。

流星有些愕然,猜不透这青袍老者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能否透露一二?”

流星再次争取道。接受一个得道仙人的传承固然是件好事,可是这代价若是太过苛刻,他还是难以承受的。

“不能。”

青袍老者淡然地道。

流星眉头一皱,思量了片刻,这才郑重地道:“那就请恕晚辈无礼,不能答应仙人的条件了。毕竟未知的条件,太过难以猜度,流星区区一个凡人,可不想因为一些莫名的条件而把性命搭了进去。”

青袍老者微微额首,并不失时机的以手抚弄了两下银白的长须,目出流露出丝许赞赏之意,最后朗声笑道:“哈哈,看来确实是天意如斯。流星,你不轻易许诺,想来一旦许诺,必然能够践约。老夫的条件并非什么不可为之的难事,对于将来的你而言,乃是手到擒来之事。毕竟,你可是万年都难得一见的身具神纹的星象灵童,前途不可限量,将来的修为境界也必定远在老夫之上,让你应下这个条件,其实是绰绰有余的,你大可不必担心。”

流星听罢,心中疑惑又增了一分,星象灵童?这是什么意思?右手掌心处的壶状紫纹,并不是天生的,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印上去的。就凭这怪异的紫纹,就认定他是星象灵童,是否太过于武断了?

思量片刻,流星终于有了决定,镇定地道:“既然前辈如此信任晚辈,如若有朝一日,晚辈的修为境界确实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足以完成前辈的条件,那晚辈定当全力以赴,以践今日之约。”

流星思前想后,深感接受这青袍老者的条件或许是唯今之际最完满的出路,既然青袍老者如此笃定他是星象灵童,又如此坚信自己的修为境界必能达到相当的高度,足可以完好的完成他的条件,答应下来,也并非什么难予之事。大不了,自己能力不足时,绝不触碰青袍老者所要完成之事,似乎并非是什么难事。

“哈哈,好!事不宜迟,捡日不如撞日,老夫现在就交授你一应传承之物。你是星象灵童,老夫也不欺你,老夫自叹还没有资格收你为徒,所以也不用你行师承之礼,只要日后你能力达到之时,记得今日承诺便可。”

青袍老者开怀一笑,朗朗说道,末了手中光华一闪,手中便是多出一样物器来。

竟是一个环状的手镯。

单看外表,根本看不出是何种质地的材料制成,但见手镯表面布满了怪异的符纹,竟有一丝妖异之感。

“这是一枚储物灵镯,里面存放了老夫一生所获,有武技,有玄法,有丹方,有星器,有符法,有道经,有仙法,不一而同。不过,这储物灵镯必须得是星芒境以上的星修才能使用,你现在处于炼神初成境界,还有不短的一段路要走,在此期间,这枚玉简中的《罡星法象诀》很适合你修习,它可以令你的身体强度达到非常恐怖的程度,在同级星修中傲视群伦。”

青袍老者手中神华一闪,手镯旁又多出了一枚比拇指略大的玉简来。

流星心内波澜起伏,一来感慨自己刚到这一个莫名其妙的修仙世界就遇到了一个肯把一生所学倾囊相授的怪异老头,二来又惊奇地发现这修仙世界与他认知中的修仙颇有不同,甚至是大相径庭。

星修,星芒境,……都是闻所未闻的全新词汇,更诡异的是,这青袍老者所说的语言,根本就不是汉语,可是他不仅能听得懂,甚至自己也能说出来,就如同他原本就懂得这种语言似的。

流星接过了储物灵镯和玉简,很是好奇的上下翻看。

“无论是储物灵镯还是这枚玉简,务必要妥善保管。储物灵镯尚好,我已经施展了匿形神通,你只要一戴上手腕,它自会隐去形迹,除非修为在我之上的星修,旁人是看不穿的。至于这枚玉简,则要靠你自己善加保管了,你已是炼神初成境界,神识已可外放,当能轻易浸入其中,就算神识无法外放,在你修心炼神之际,把这玉简贴在眉心处,也可参看到玉简中所录的《罡星法象诀》。只要勤加修习,定有所成。等你突破到了星芒境界,可以使用储物灵镯之后,定要把此玉简收入灵镯之中,否则,此玉简一旦被人得知,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青袍老者似乎看透了流星眼中的疑惑,缓缓吐言道,言语中,稍带几分警醒的意味。

流星了然,隐隐明白了这枚玉简的重要性,在这莫名的修仙世界里,恐怕是一部比较罕见并且高明的玄法,若不然,也不会有所谓的杀身之祸。

“谢谢前辈的指点,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流星把储物灵镯戴到了手腕之上,登时隐匿了形迹,但是用手摸去,却是踏实在手。

“尊姓大名不敢当,老夫野居这化外仙峰,暂且可以称老夫作化外星君吧。”青袍老者面上浮起丝许惘然若失之色,摆摆手道。

流星见此,暗叹这青袍老者恐怕曾经历过一些不同寻常的际遇,并且有些难言之隐吧,于是不再追问。

“那晚辈是否可以在此洞府中修习一二这《罡星法象诀》?”流星捏着手中的薄薄玉简,有些意动地道。

“这个……我看不必了。我这里还有最后一枚筋斗符灵珠,一会你含下它后,以真气注入其中,十息左右就能引动符灵遁空阵,半刻钟左右,你整个人就会被传送到十万八千里外的人烟之地,从此脱离老夫。只望你日后修为神通大进之时,不要忘了今日的承诺。”青袍老者平静地道。

嗯?这样也行?

流星暗暗嘀咕道。他原本以为,自己是要困在地此,在这青袍老者的指导下修习《罡星法象诀》的,却不料马上就能离开此地,进入人烟之地?

这青袍老者,对自己实在是太过于信任了啊。

“既然这样,那就请星君前辈把您的条件说出来吧,日后晚辈若是侥幸修得大神通,定然不忘今日诺言,给您一个交待。”

流星揖礼道。

青袍老者神色肃然,思量片刻,方才郑重地向流星说出了一番话来。

直听得流星眉头深皱,心惊肉跳。

“星君前辈,这……恕晚辈斗胆,您所说的这个条件是否太过疯狂、太过夸张了一些?”

流星脸上浮起丝许凝重,平静地道。

“哈哈,疯狂吗?流星,看来老夫可以百分百确定,你是传说中的星象灵童了,你对于星海界的事几乎一无所知。曾经我以为这都是传说,可是今日看来,星象灵童之事,是确有其事了。老夫刚才所提的条件,对于你这位星象灵童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青袍老者饱蕴深意地缓缓道。

星象灵童?

流星深为纳闷,不知这个怪异称谓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

“既然如此,晚辈到时自会见机行事。”流星依然平静地道。

青袍老者大有深意的盯着流星,心中暗暗感叹,眼前这气定神闲的少年郎,实在是匪夷所思,按常理而言,他提出的条件足以把任何一个尚是凡人的少年郎吓倒,可是眼下这流星,却平静异常,虽然略有些微辞,却没有丝毫慌乱,此子心机,实在深沉。

“既然你应下了,老夫自然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另外……有一件事你必须要清楚,你手上的储物灵镯内,除了武技玄法、丹方星器、符法道经等物之外,另有一枚黑色的玉简残片,无论如何,你都要小心收藏,绝不能泄露丝毫信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青袍老者脸上的神色肃然森冷,郑重地道。

流星心内一凛,如此说来,此物必然不凡。既是不凡之物,这得道仙人又如何舍得就这么轻易的馈赠?

“敢问一声星君前辈,那是何物?若是太过珍贵,还请星君前辈收回。”流星眉头一蹙,道,左手已经掳下了右手腕上的灵镯。

“此物说贵重也贵重,不过却是邪佞之物。若不是……算了,具体是何宝物,待你成功晋入星芒境界,自有分晓。你应下了老夫提出的条件,此物就当是给你的报酬吧。日后你如何抉择,却是你的事情了。”

青袍老者连连摆手道。

流星的疑惑之心更重了,很显然,这青袍仙人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解之事,竟把其都认为贵重却也邪佞之物交到了自己这个陌生人手上,加之刚才他所提的条件,难道……

“星君前辈如此信任晚辈,我若再推辞,倒显得不识抬举了。”说着,流星即把储物灵镯套入了右手腕上。

流星本就不是矫情之人,加之心中有了三分猜度,于是痛快承受了这份重礼。

“哈哈,好好好!这枚筋斗符灵珠,乃是老夫最后倚仗之物,可是现在看来老夫是用不上了,拿上它,含在口中,注入真气,十息之后,符珠之内的符阵就会完全开启,把你送离此地,进入十万八千里外的人烟之地。”

青袍老者神色一松,两指捏着一枚五色果递向了流星。

流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唇齿之间,又咽了回去,只是伸手接过了筋斗符灵珠。

“去吧。”

青袍老者看流星接过了筋斗符果,脸色终于有些颓然,竟是下起了逐客令。

流星见此,心知这青袍仙人心意已决,也是暗暗叹息一声,出声道:“最后,晚辈还想请星君前辈帮一个小忙。”

青袍老者的脸色浮起丝许古怪来,凝望着流星缓缓张开的手掌。

片刻之后,流星收回了手掌,把手中的那枚白色玉简压到了舌根之下,再把筋斗符灵珠往嘴里一送,含在了口中。

“星君前辈,保重!”

含糊道完这一声,流星的身体四周登时光华大盛,五色玄光凭空生出,冲天而起,把流星整个人包裹在其中,流星的脸上刚来得及浮现一丝惊叹,整个人,连带着五色光华,就在原地一闪而逝,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