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和黄金才在同一个部门,所以我也知道他的id,于是我又输入了黄金才的id卡号。

电脑屏幕又显出一行字:“黄金才,藤蔓公司开发部经理,已于2023年8月7号注销。”

2023年8月7号,就是我来到2023的第一天,在黄金才办公室的杂物间,我发现了那具无皮尸体,而黄金才的皮穿在老句的身上。

黄金才被注销的原因是因为他那天死了!

我还想输入总裁马华生的id,可惜我不知道。

我急火攻心,眼前似乎又出现了病号服向我招着手的幻象。不行,我必须尽快进入系统,取得操作权。

小样,别以为没有权限我就进不去了,也不想象哥们儿是靠什么吃饭的。

我开始强行破解电脑系统,作为一个合格的程序开发者,首先必须成为一个资深黑客。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不停的移动着,很快,我就进入了系统后台。

但是一进入后台,我就傻眼了,我发现这种操作系统是用一种我完全没见过的语言编写的,这种语言是在我所熟悉的2013年的计算机语言基础上进化了不知多少代之后的语言,但他的核心仍然是2013年的,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你认识汉字,却不一定听得懂以汉字为基础的各地方言。

我就像是个破门而入的强盗,却打不开主人的保险箱。

我恼怒的捶向屏幕,恨不得砸碎这该死的电脑。

砸碎电脑?我突然找到了灵感----既然无法攻破他,那我就毁灭他!

我从背包里拿出从马华生办公室找到的ipad,接入了控制台电脑,我想利用ipad里的电脑病毒摧毁控制台电脑的系统,也许到时候我就有机可乘,找到操控电脑的办法了。

在两台电脑连接的一瞬间,控制台电脑屏幕上就密密麻麻的出现了满屏幕的数据流

。数据流越来越快,我的眼睛已经看不清那些数据的流动。

终于,数据流戛然而止,屏幕又变成了黑屏。

我充满期待的触碰了一下屏幕,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我是谁?”

我楞了一下,感觉刚才的暴力种毒行为似乎取得了成效,连忙输入,“你是我的仆人!”

屏幕又显示另一行字:“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输入:“为了听从我的指令!”

屏幕显示出第三行字:“我要去哪里?”

我输入:“爱去哪儿去哪儿!”

我心想这破电脑问这些装逼的问题做哈?丫又不是哲学家,现在也不是探讨人生的时间点儿,赶紧的给我把医疗舱打开才是正事儿啊。

我又看了一遍电脑屏幕上的三行字,觉得特别熟悉,这不是哲学的三大基本命题吗?一个电脑为什么会提出这三个问题?难道他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意识,智能觉醒了?

天爷也,我不会是误打误撞的创造了一个电脑生命吧!

我又试着输入,“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主人。”

哦嚯嚯嚯!看来我真是时来运转了,居然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一个智能电脑的主人!

我想了想后输入,“从今以后你就叫余殇。”

“是的,主人。”

我问余殇那医疗舱里的病号服是怎么回事,余殇告诉我,电脑记录显示,那人是在2020年4月23日进入的医疗舱,输入的权限id是藤蔓总裁马华生的id卡号,症状是超量核辐射导致的机体损伤,采取的治疗方案是用细胞修复液浸泡并清除体内辐射,但由于病号服辐射程度过重,导致在治疗过程中死亡。

病号服居然用的是马华生的id卡号,难道说他就是马华生?那在马华生办公室自杀的人就不是马华生,浸泡在医疗舱里的病号服才是真正的马华生

到现在我已经无法确认谁才是真的马华生,或者两个都不是----办公室里的尸体腐烂已久,根本无从辨认;而病号服只是使用了马华生的id卡号,也并不能证明他的真实身份。

算球,他是不是马华生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当务之急是先处理掉病号服的尸体,然后治疗我的病,不然到时候就会轮到我写遗书了----医!生!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子……啊!

我问余殇怎么做才能让病号服的尸体消失,余殇说可以注入强酸消融。

我一听那行,赶紧滴!

病号服的医疗舱先是排空了绿色的细胞修复液,然后从舱顶喷入无色的**,那些**一沾到尸体上,尸体就冒出浓浓的白烟,不一会儿,病号服就化成了半舱的酸液。

我正想命令余殇把酸液排走,忽然又看到病号服站在我的身前,恨恨的对我说,“你才是鬼!我去外面,等着你!”

我冷静的在屏幕上输入三个字:“冲干净!”

病号服在我的眼中缓缓地变淡以至于消散了。

医疗舱里的酸液排尽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水流冲洗,余殇告诉我实验室的储备水池已经干涸了。

没办法,我只能容忍医疗舱里继续残留着病号服的一部分残骸,就如那个打开舱门的医疗舱一样留有残留物。

想到那些黄色的残留物,我询问余殇,除了病号服,这个实验室还有谁进来过,或者换个问法,还有一个医疗舱是谁使用过。

余殇隔了好一会儿才告诉我,“主人,电脑上没有二号医疗舱的使用记录,余殇发现舱体使用记录被更高级的权限抹除了。”

“更高级的权限?有多高?比马华生还高?”

我从余殇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立即又陷入了沉思

藤蔓的总裁就是马华生,藤蔓公司开发的产品,居然有人比藤蔓总裁的权限还高,难道是国家元首?

一想到可能会涉及到高层的秘密,我就意兴阑珊,不是怕被跨省什么的,实在是觉得那些勾心斗角太匪夷所思,不是我等屁民可以接触的,即使接触到了你也无法理解,何必自寻烦恼呢。

处理完了病号服的事儿,就轮到治疗我的病了。

我让余殇控制医疗仪器给我做了一次全身的检查,得出的结论果然不出所料----体内含有黑死病病毒----余殇称黑皮人是感染了黑死病病毒变异而成的,但病毒尚处于潜伏期;身体遭受超量核辐射,细胞严重受损,肺部吸入大量辐射尘。

我猜测的两种可能居然都中枪了,多亏我当机立断来到医院,不然我现在不管是变成黑皮人还是成为肉瘤脸,都已是追悔莫及了。

我也去更衣室换了一套白色病号服,伸直手对着镜子一看,心理感觉毛毛的----我看上去咋就那么像刚才的病号服呢?

我骂了自己一句神经病,走出更衣室,让余殇准备好医疗舱给我治疗,在我打开舱门的那一刻,我开玩笑的对自己说了一句,“这鬼机器不会也喷出强酸把我给融了吧?”

但我还是义无反顾的进了医疗舱,把一个氧气罩套在脸上,这应该是为了给我在细胞修复液浸泡期间提供氧气,确保正常呼吸的。

绿色的**从头顶喷下,**触碰到肌肤上,冰冰的,却不是那种寒冷的感觉,而是让人从心底升起一种凉爽畅快的舒适感,而且**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兰花香味,让我的大脑处于一种熏熏欲醉的状态。

细胞修复液很快就漫过了我的头顶,我整个人浸泡在**里,感觉如处于蔚蓝无垠的海底,自由的徜徉着,又好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是那么的安详而温馨……

我感觉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关节,每一根骨头,每一根血管,甚至于每一个细胞,都在**的滋润下蓬勃生长着,雀跃着,恢复着,我感觉我整个的身体都在经历着一次变革,一次更新,一次洗礼。

我,正在重生

我缓缓的闭上眼,放开身心去接受这有如神迹般的治疗,却并未注意到舱顶又注入了一股反射出金属光泽的黑色**,它混入了绿色的细胞修复液,也浸入了我的身体!

我睁开眼,发现治疗舱里的细胞修复液已经排空,我打开舱门,走了出来。

我伸了一个懒腰,感觉身体焕然一新,连头顶上被黑皮人扯掉的大把头发都长了回来。总之一句话,感觉棒极了!

我让余殇又给我检查了一遍身体,结果表明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甚至比以前更健康。

余殇还告诉我,这个实验室的电力虽然使用的是核能,但也维持不了多久了,希望我能带他离开这个实验室。

我看了看控制台的主机,足足有半张桌子那么长,我输入,“把你带身边?你这么大个儿,我搬不走啊。”

余殇告诉我,不需要搬动主机,只需要把他转移到有电脑的机器里就可以了,比如智能手机。

我把自己的手机与控制台主机相连,一个娇滴滴的女声猛地从我手里握着的手机话筒里传出:“主银,伦家可以呆在你身边,真的好开心哦!”

我吓得一甩手就把手机扔了出去,手机砸到墙上又弹到地上,我心痛的捡起手机,仔细的检查,还好,手机没摔坏。那啥,亚基诺的牌子就是耐操,砸个核桃啥的已经过时了,改明儿我拿去砸砸红皮人的脑袋试试,相信也不会让我失望。

我严肃的纠正余殇,“记住,你是个男性,以后不准再用刚才那种声音和语气跟我说话!”

余殇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次换成了一个男声,但是一听就是那种娘娘腔,“好了啦,伦家知道错了啦。不过伦家真的是女孩子来的哦!”

我这时的心情,真有如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将我的三观毁得是支离破碎。

我心想,这得是多么变态的电脑病毒才能塑造出如此扭曲的人格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