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华长歌话未落音,就听到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接着,空气一荡,衍波蓦地闪到了华长歌身边,他俊美秀气的脸庞更加赏心悦目,本就有些魅惑力量的嗓音也更加沁人心脾,只是话语的内容却是狂妄至极。

“绝望阁只听过其名,尚未有幸亲身领教过,这次,让我这个新晋的妖尊级也来领教一下!”

他和墨晖一左一右站在华长歌身旁,同样的黑衣穿在两者身上,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衍波无害的面容下遮掩一颗隐带邪恶的心灵,而墨晖冷峻的外表下是一腔霸气横生的气势。

一个张扬而笑,一个酷雅沉稳。

就像冷辉的月和璀璨的星!

“恭喜了,衍波。”华长歌转头笑道。

从衍波身上散出的还未来得及收敛干净的妖力使得华长歌感受到了一股压迫力,现在连衍波都是妖尊级了,等于人类腾尊级武境,也就是说,衍波的等级也比华长歌高了!

这让华长歌更加逼迫自己必须晋阶!

上次顿悟金光神功时,她本也有晋阶的契机,但是为了改变魔指神功,她果断放弃了晋阶的机会,对于人类来说,真元力只要积聚到一定水平,就会触摸晋阶门槛,所以,华长歌并不担心自己没有再次晋阶的机会。

“多谢。”衍波朝华长歌眨了眨眼,说起来,这次他能这么幸运,真要谢谢华长歌那惊天动地的金光神功。

“够了没!答应了就请吧!”被晾在一旁的麻福受不了地大吼,衣袖一甩,侧身让出狼藉的门口。

这是要华长歌赶紧去绝望阁送死!

“走!”华长歌欣然抬步,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麻寿留下给麻禄收尸——虽然没有尸体可收……而麻寿则亲自在前头也不回地带路,谁也没看到他阴霾的脸上一片肃杀,只是在经过放置着窥虚镜的地方,他会收敛起自己的情绪。

窥虚镜果真有很多,有的在房檐上,有的在墙壁拐角处,也有隐在花圃草丛里的,更有一些类似弓箭的强弩,架在了最佳攻击的地方,那些强弩比白旬逸使用的银弩更加精致,看的华长歌暗叹渡城的人懂炼宝不是盖的!

“这些强弩一次可发射三十支弩箭,扇形攻击,你看每一架强弩的位置,一起攻击起来可覆盖地面上所有空间,不管是人类还是妖兽,若是想躲到半空……你再看,强弩后面装备着吹针筒,吹针筒可瞬间放出一百根细小的银针,正好可以弥补半空中的盲点,哼,银针上若抹点麻药,再出其不备,任谁都是中者必倒!”麻雀指着架有强弩的地方,给华长歌解释。

“的确防不胜防。”华长歌赞道。

“可惜这样的强弩应该一次能发射五十支弩箭,而吹针筒能连续三次每回放出一百根银针,攻势越紧越好,后劲越强越好,这里的这些东西嘛,太不入流了!”麻雀鄙视地瞅着麻福的后背,按照她的说法,眼前这些东西的确爆发力挺好,可后劲就略显不足了。

“纵然不入流,若在这个时候攻击我们,也会造成我们的损伤吧?”华长歌揉了一下这丫头的脑袋,笑道。

“从麻福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不敢这么做,只要有我在,这些强弩和吹针绝没有用武之地……咦,姐啊,你在套我话?”麻雀仰着下巴不可一世地骄傲着,突地反应过来,瞅向华长歌。

华长歌反手敲了她一下额头,佯装生气道:“套?我要问就直接问,用得着套吗?而且,我就那么笨,猜不到什么吗?”

“也是……”麻雀干笑两声,接着,叹道:“这样的强弩和吹针是我麻家的护家法宝,破了它们只需击碎它们对应的窥虚镜……”

华长歌仔细一看,果真是每架强弩的射击点都对着一块窥虚镜。

“麻家本是个远离尘嚣的隐世家族,自给自足,炼宝娱乐,可从我爷爷那代起,一切都变了。”麻雀的脸色一暗,拉住了华长歌的手寻找一点温暖,边走边道:“麻家养了三只狗,他们本不是麻家的人,而是从万毒森林逃避一只高级妖兽追杀的狼狈疯狗,我爷爷好心收留,他们伤好之后苦苦哀求就是不走,最终留下来服侍我麻家,一边偷学炼宝手艺,一边策划鸠占鹊巢。”

华长歌静静听麻雀首次讲她的身世,感觉麻雀的小手冰凉入骨,不禁暗暗渡过去一缕真元力,试图让她舒服一些。

麻雀又向华长歌靠了靠,小脑袋都快要贴着华长歌的手臂了,声音幽幽地继续道:“我麻家直系血脉全部遇难,我爹和我娘也惨遭杀害,爷爷重伤之下带着仅有几岁的我逃进万毒森林,他只跟我说:‘孩子,麻家就剩你一个了,好好活着,把发生的一切灾难都忘掉!’到现在,我仍旧记得爷爷的话,我也努力去忘掉了,但是,我想家……”

一番话说下来,麻雀的声音已哽咽,惨痛的遭遇,她却还能独自一人混的有声有色,那乐观豁达的内心深处是怎样的深刻疮痍啊?

“姐说了,送你回家。”华长歌抬手想要抚摸一下她的脸颊,却是被两滴热泪灼烧的痛彻心扉,任何安慰,都不如此刻一句承诺。

听了麻雀的叙述,华长歌再无疑问,渡城本就是原来的麻家,而麻雀口中的三只疯狗就是麻福、麻禄和麻寿,他们忘恩负义霸占了麻家,违背麻家自给自足避世隐居的生活原则,沦落为妖兽世界的看家之犬,连带着幸存的麻家其他人都失去尊严成了任妖兽肆意驱使的奴仆!

“谢谢你,姐,其实我一直有夺回麻家的信心,只是这份信心需要强悍的力量做支撑。”因为那句承诺,麻雀的心情好了很多,破涕为笑抬起脸来。

“丫头,原来你偏要跟着我去妖王城,其实就是想在渡城落脚啊?”华长歌半真半假地生气麻雀利用她。

“那你去妖王城带着我,不也是想我给你修复黑月寒匕吗?”麻雀瞪起眼睛,也假装生气地鼓起了腮帮子。

两人互相瞪视一会儿,居然一起哈哈大笑!

这世上没有傻子,谁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又怎会感觉不到?

而利用这两个字在华长歌的人生观里是不存在的,只要是你情我愿,就不是利用,而是各取所需,互帮互助,这一点,她当初和楚涟川一起时,就用这给天则门主送了终,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她华长歌自己有数。

麻雀则是在万毒森林混迹久了,更不懂利用两个字怎么写,谁人去利用她一个没有身世背景,没有高强武境的人呢?她和华长歌就是这么有缘分!在她的观念里,也没有利用,也是各取所需,只要不违背良心,不丧失道义,你帮我,我帮你,有什么不好呢?

“呵,还想着给你找齐材料,让你炼制一个袖里乾坤作为你给我修复黑月寒匕的报酬呢。”华长歌失笑。

“嘿嘿,我还想着等这里完事后,就陪你走一趟妖王城,直到给你修复黑月寒匕为止呢。”麻雀从来没有笑的这么灿烂过。

两人心照不宣,就此打住,因为华长歌不用给麻雀费心筹集炼制袖里乾坤的材料了,而麻雀也不用一直跟着华长歌非去妖王城不可了,渡城,会是她们的再会地点!

“哈哈……”

“呵呵……”

两人相视再笑,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有分开。

墨晖和衍波、花斑默默跟在她们身后,不是亲生却称姐道妹的两个人的话一字不落地钻进了他们的耳朵,不知怎么,他们脸上也漾开了微笑,华长歌何止温暖了麻雀一人,也温暖到他们了。

樊坤等人比较心焦,本在预算着救东来他们将会遇到什么样的险阻,听到这样爽朗干净的笑声,他们不禁觉得心中一畅,似乎前路好像并没什么危险,一笑置之的泰然,才是取胜的关键!

麻福在前呼呼带风地走着,华长歌和麻雀的话他不可能全然听不到,尤其麻雀在说“三只疯狗”的时候,刻意提高了声音,讽刺意味满满皆是,这让麻福气的嘴巴都歪到了一边!

不过,正如麻雀所说,这个懂得炼宝的丫头片子在,他真不能做什么小动作,破个机关啥的对麻雀来说小菜一碟,而后果将是惹怒华长歌,他可没信心在华长歌手下还有活命的机会!

麻禄就是个例子!

绝望阁,在城主家的东南角,这个楼阁建造的非常华美,看起来像一座八角宝塔,可没有一座宝塔会像绝望阁这般充满风尘气息!

绝望阁只有六层,在城主家里所有建筑中是最高的,所以,当麻福带着华长歌等人从前院转过来时,就已经能观其全貌。

之所以说它聚满风尘气息,是因为它的每一层都做出了退层设计,使得每一层都有一圈大大的露台,露台上扯起了淡粉色的帷幔,徐风一吹,掀起阵阵粉浪,这……哪还有宝塔的庄严?分明就是个风尘之地的样貌!

“疯狗的格调就是俗!俗不可耐!”麻雀远远一看,愣了一下,接着咬牙切齿地哼哼道。

“有意思。”华长歌也对麻福三兄弟的格调叹为观止了。

“他们是做贼心虚!这绝望阁是麻家设计炼宝程序和测验法宝威力的地方,里面用所有麻家直系血脉的鲜血浸染过,疯狗当然要挂点彩头,以免夜半鬼敲门,被索了命去。”麻雀恨恨瞪着麻福僵直的后背,用焚天怨怒的口吻啐道。

“那就去祭奠一下吧。”华长歌一叹,终于知道麻雀为什么在麻福说出“绝望阁”之名时会那么大反应了。

满门血案,任谁也不可能潇洒地放下!

麻雀已经做得很好,她听了爷爷的话,拼命忘记仇恨……只是,想家恋家乃人之常情,父母亲人大仇不得报,纵然他们不希望麻雀为此犯险,而作为麻家仅存的麻雀,也应该是心里非常的难受和煎熬。

如果不是还要救东来,华长歌真想立刻杀了麻福!

瞬间,两道冰冷的视线扫过来,麻福没有回头,也明显地感受到了一缕杀机,不用猜,他知道除了华长歌,不会有他人仅能凭气息就能让他浑身冒冷汗!

“到了!进去吧!”终于到了,麻福似乎松了一口气。

华长歌抬头一看这绝望阁,那阵阵粉浪之下,透出一股血腥的嗜杀,既然是炼制法宝和试用法宝的地方,里面想必少不了各种非人力可抗拒的危险!

而麻福一副解脱般的阴冷暗笑,落在华长歌眼里,就成了催命的号角!

绝望阁里埋葬了麻家所有直系血脉,就连麻家自己人都无法从中逃脱,可见绝望阁里的危险就连麻雀也不能破除,这下,真是自入鬼门关了!

“麻福,进了绝望阁再出来,那绝望阁可就不复存在了!”华长歌没有惧怕,而是瞅着麻福,浅淡而笑。

“随你,不过,本城主提醒一句,有礼物在绝望阁顶层。”麻福到了此地,已能心境平和,他一指绝望阁第六层,也不怕华长歌末了反悔,冷笑一声。

“那就多谢了。”华长歌眸光霎时冰寒一片,礼物?哼!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就是东来等人!

好狠的一招!

这是逼华长歌必须上得第六层,否则,救人不成,这些来救的人都要在此丧命!而东来等人作为饵料,没了吸引上钩之鱼的价值后,也是死路一条!

“警告你们,别看绝望阁每一层都有露台,但是这露台是无法通到里面的,而且露台上,也有陷阱和机关,若想投机取巧直接上顶层,哈哈,那是白用功!……去吧,鱼儿们。”麻福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些家伙,桀笑两声,拂袖离去。

他毫不担心华长歌临场退却,因为她就是来救人的呐!

听着麻福得意的笑声,衍波哼了一声,而花斑嘟嘟囔囔骂了两句,樊坤等人一脸凝重,麻雀目露担忧和悲恸,只有墨晖嘴角一撇,不屑地瞟了一眼前面的绝望阁。

“呵。”华长歌笑了笑,猛地一动,身形已飘进绝望阁门内。

这不正是极好的试炼之地么?

墨晖等也不甘落后,几乎是同时身形一动,紧随华长歌后面,一齐挤进并不算太宽的门口。

只是,他们甫一进入这道绝望阁第一层的门,立刻就有暗器打了过来!

“嗖嗖嗖——”

暗器来的极快,全部对准他们的面门!

由于绝望阁内四面密闭,只能从这道第一层的门进出空气,所以,在华长歌闪进门口的时候,带进了大量的气流,导致里面的烛火一阵狂乱摇曳,甚至有很多烛火都熄灭了,当墨晖他们再进来,里面的光线便不是那么明亮,一时之间,他们也看不清打过来的暗器是什么,只凭感觉断定了那是极小的物件。

墨晖、衍波、花斑和麻雀、樊坤等人俱是先一怔,没想到绝望阁第一层是过暗器这关,接着,他们又都冷笑了,凭此等软绵绵没有力道的暗器,就想对付他们吗?

笑话!

“笑什么笑?都把浸湿的小布团含在嘴里,这里有毒!”华长歌站在门内不远处,抱胸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毒?

那这暗器……

不用怀疑华长歌对毒的认知,她就是“毒尊”!

所以,墨晖等人尴尬地张开了口,让那迎面而来的暗器落入口中,湿漉漉的一个小布团,那是……华长歌的口水……

嘴里含着布团,他们慢慢走进来,用打量四周来掩饰尴尬。

绝望阁第一层简直可以说是一个空旷的牢狱,这里四面的墙壁都是漆黑的,除了进来的那道门,再没有其他出入口,有十几根奇形怪状的大柱子撑在地面和上一层之间,每根柱子底下都按着不同的轨迹摆放着烛台,明明灭灭的烛火抱拢柱子,显得柱子的颜色透着迷离的金属光彩。

有的烛火已经被风扇灭,空气中是蜡油的味道。

“我们当初就被关在这里,没发觉有毒……”樊坤不是怀疑华长歌的断定,而是叙述事实。

“那这就是特地来对付我们的,麻寿从万毒山带了好东西来啊,可惜……”华长歌伸脚踢倒几点烛火,好笑地说道:“可惜麻寿没有多多了解我为什么叫做毒尊,用过了气候的驱魂软骨散打头关,真是小觑我华长歌了。”

刚一进来,她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驱魂软骨散她不知道领教多少次了,不料竟还有人拿这玩意当宝贝,万毒宗都尚不明白她是如何解毒的,更何况是给妖兽世界当看门犬的渡城了。

没知识也要有常识,没常识也要懂得掩饰,真遗憾,麻福、麻寿他们什么都没有,第一关居然等于虚设!

“或者他了解你为什么叫毒尊,只是没想到你解毒的方式这么奇特,完全不费功夫嘛。”衍波轻松地四下踱了一圈,竟也是一脸好笑。

“咳咳咳……”听他一提华长歌的解毒方式,所有人都干咳着别过脸去,衍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我看呐,第一层的设计不是想对付华姐姐,而是想让咱们在这里丧失一两个战斗力,因为第二层是丹魂阵。”麻雀对这里最是熟悉,而现在不是感怀将要给全家人报仇的时候,所以,她收敛起心中的悲恸,先以闯绝望阁为主。

“丹魂阵?”华长歌皱了皱眉,目光看向通向第二层的楼梯。

墨晖和衍波、花斑一听这三个字,不同风格的三张俊脸立马变了颜色。

“炼魂?”墨晖声音猛沉。

“真有这种歹毒的炼宝秘法?”衍波唰地瞅向麻雀,眸光隐带冷厉。

花斑没有说话,但也淡淡看着麻雀,想来是第一次听说麻雀的家族是有炼魂的能力的。

“你们听我说啊!”麻雀大急,一个墨晖她就相当惧怕了,现在衍波也是妖尊级,她一个小小的还不是真元级武境的武者,哪受得了他们气势的压迫力?话是向所有人解释,但她的目光只看着陪她同甘共苦的花斑——

“炼魂也是炼宝的一种,不过,我们麻家只搜集身死之后还有丹魂气息的妖丹来炼化,并且会尊重它们将炼化的丹魂放任自由,或逸散殆尽消失于无形,或附着灵物润养灵宝,或成为别的能量为其他妖兽吞噬提升妖力,但也有愿意效忠麻家,做炼宝的引子的,我们从来不强迫它们,真的!”

华长歌自是相信麻雀的话,也相信麻家不是残酷冷血之流,否则麻雀的爷爷说不出让麻雀忘记仇恨的慈蔼之言,见麻雀急急解释,就差指天誓地了,忙帮着转过话题。

“净水能够研制出集魂共生妖蛊,也是用了炼魂的法子吧?”

“那肯定的!炼魂是第一步,更是最关键的一步,不过,他用的是鲜活的妖丹,而我们麻家从不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任何生命都有活着的权力。”难得麻雀这么正气凛然地说道。

她的这句话倒是勾起了衍波当初的痛苦经历,净水对他做的惨不忍睹的事,已经墨宏对他的残酷抛弃,都深深地印在他脑子里,总也挥之不去,微微一叹,他收回了望着麻雀的冰冷视线。

“那这个丹魂阵……”华长歌不忍刺激衍波,重回眼前的境况上。

“说是阵,其实只是三个妖元级妖兽的丹魂自动守在那里,第二层是用来淬炼和打磨炼宝材料的,我爷爷和我爹经常一边下棋一边守着淬炼台看家人忙碌,那三个丹魂不愿逸散消失,也不愿为灵物润养灵宝,更不愿被其他妖兽吞噬仅存的能量,所以就留下了。”麻雀解释道,见大家都不再为炼魂之事生厌,才松了一口气。

“这么说来,第二层只是要对付三个妖元级的妖兽丹魂?”华长歌听完倒笑了,没想到又是简单轻松的一关。

可麻雀却泼来一盆冷水:“别大意,我麻家对人不设防,三只疯狗学的有模有样,你以为他们成为妖兽的奴仆后,被妖王治罪的妖兽怎么处置才好?拿来炼魂是不是很合适啊?”

华长歌一怔,摸摸鼻子苦笑:“真大意了……”

“哼!”墨晖听不下去了,有罪的妖兽也不能落得个被人类炼魂的下场!他冷哼一声,竟没等华长歌先往第二层走去。

衍波也是一脸愤慨,他在妖王城呆了那么久,被妖王治罪的妖兽确实不少,往往一点点拂逆,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他有一个好兄弟就是不服他当了左军统领,说了几句怨言,这本是兄弟间的小打小闹,过去就算了,可不知怎么被妖王知道了,而他那个好兄弟至今下落不明,很有可能……

“唰!”衍波也闪上了通往第二层的那个楼梯。

“作为妖兽,我最不希望的就是有朝一日还剩一缕气息时,却被炼魂成为一种伤害他人的力量,当然,除非我自愿。”花斑向麻雀一笑,接着脸色微沉,身形突地变幻十几个,等众人再眨眼时,他已消失原地。

华长歌无奈地耸肩:“看来第二层不需要我们出手了。”

“他们……生气了……”麻雀颇有罪恶感地说道。

“不是你惹的。”华长歌摸摸她的头,每次做这个动作时,华长歌都感觉自己的心也是温暖的。

“我以后决不会炼魂!”麻雀信誓旦旦地握紧小拳头。

“任其痛苦的一点点死去,炼魂给其一个痛快的选择也不错,丫头,没有事情是好的或者坏的,一事两面,看你怎么定义。”华长歌没有觉得炼魂有什么不好,看是谁去炼魂,炼了魂又将做些什么。

就像麻家和净水,前者炼魂求给其解脱,后者炼魂图一己私欲。

“我明白了,但我一定不能拿鲜活的生命开玩笑。”麻雀也是有良心底线的,她尊重每一个生命。

这一点最是难能可贵,华长歌并非嗜杀之人,所以能和麻雀合得来。

“华少主,我们也上去吧。”樊坤等两人说完,提议道,早点上了顶层,就能早点救到东来他们了。

“上去是要上去,樊副堂主,还要麻烦你们,留步。”华长歌转向樊坤等四人,目光一一划过他们,意思竟是不需要他们跟去了!: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