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站在背后,而她竟不知晓?

一身黑衣,蒙面遮脸的华长歌惊了一下,当机立断,蹲了下去,捂脸恸哭……

“呜呜呜……可怜的小强啊,作为你唯一的朋友,我在这里给你烧些衣物钱财……呜呜,你一路好走,隔三岔五别来找我,不过,托个梦还是可以的……”

边哭着,呼啦擤了一下鼻涕,往后一甩。

后面的人挪动了脚步,似乎在躲什么肮脏的东西。

“再见了,我的朋友……呜,我会想你的……”抽噎着使劲低头,华长歌远远绕过那人,耸动着肩膀走开,犹自哭的肝肠寸断。

唰,人影一晃,一个抱着双臂的男子立在华长歌身前。

“傻……华三小姐,往哪去?哈,哭的有模有样,快别装了,你做的那点偷偷摸摸的事,我和我家爷都看见了。”

“哎,大哥,你认错人了,我只是来悼念朋友的。”华长歌暗叫糟糕,不过,仍旧装着,甚至,又擤了一把鼻涕,不管不顾往拦住她的男子身上甩去。

其实,她哪有鼻涕,不过是口水而已。

可这也够埋汰人的,拦在前面的男子一闪,不满地皱起英挺的眉毛。

机不可失,华长歌忙开溜。

只是这个人的动作显然比她更快,唰啦一晃,又到了她身前。

“大哥,给条活路吧。”

男子哼了一声,扭头望向一边,说道:“爷,怎么办?直接抓?还是……”

华长歌心里一叹,不等他说完,身子微斜,一个扫堂腿扫了过去!

“嘿!你……”男子轻巧地跳开,不屑地撇了撇嘴,正要五指成扣,抓住她单薄的肩膀,突地,鼻子下面一痒,本能地伸手摸了一下。

就这一瞬间,脑袋立刻如装了满满的尘沙,昏沉欲睡,一个“你”字才出口,就没了下文,眼睛一闭,倒在了地上。

“华长歌。”

本来站在华长歌身后轻咳一声的那个男子,在华长歌脚步甫一抬起的时候,开口说话了。

他的声音好像天生的有股威势,不过,却很是和煦,如三月春风,如清风拂柳,不慌不忙地叫出华长歌的名字,似乎比任何人叫这三个字都好听。

华长歌已猜到是谁,脚下不停,走为上计。

“你再走一步,本王就治你个擅闯佑天城的罪,再加一条毒害人命。”

“……认错人啦!不信的话,你来抓我验明正身啊。”华长歌依旧低着头,走的那叫一个肆无忌惮,豪迈潇洒。

不是她狂,而是……如果她爹、娘没骗她的话,这个四王爷不会武功!

捉人要捉赃,搞定了他的侍卫,华长歌还怕什么?

果然,身后悄无动静。

四王爷就站在那里,一动没动,淡淡微弱的星光洒在他身上,化开他少许威仪的气势,使得他越发温润如玉,望着华长歌的背影,他唇畔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一些,不过,一双狭长眸子中隐藏的淡漠和冰冷却也浓郁了几分。

明明有实力,却连续七年在入门试炼上惨淡收场,这一年更是“差点”被白旬逸打死,她韬光养晦,到底想做什么?还有她的智商……难道以前是装的?

低头看看昏睡在地的东来,四王爷俯身在他脉门上一搭,双眸微眯。

好一个用毒高手!

这么猛烈药效的**粉,好像……有他不知道的成分在内……

四王爷幼年差点夭折,一生不能习武,但是对医药方面却是造诣极深,所以,华长歌一点也不担心毒死那个侍卫,何况,她用的是**粉,又不是七日断肠散,毒害人命的罪名,谈何而来?

至于擅闯佑天城,还是那句话,得有证据啊。

回到家里,华长歌蹑手蹑脚除掉身上的黑衣和脸上的黑布,尽量不让床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倒头睡觉,因为次日还要早起,去看华家大宅里的好戏。

另一间房里的华恒锐和卫勤睁大了眼睛,望着低矮的房顶。

“回来了……”

“嗯,不知她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白家现在已经鸡飞狗跳了。”

“你还说!都是你教她习毒,别以为我没看见她拉白旬逸时做了什么手脚。”卫勤推了身边的男人一把,恶狠狠地压着声音说道。

“你还不是教她习武?不拦着她,她会当场胖揍白旬逸一顿吧。”华恒锐闷笑着接道。

“……这样挺好。”卫勤口气软了下来。

“是挺好……勤勤,这么多年来,你受累了。”华恒锐的手臂绕到了她肩上,轻柔的却又用了一些力道握紧她。

卫勤甜蜜地一哼,“你跟了老娘,老娘就要对你负责到底。”

“咦?你的话怎么和长歌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一夜,一家三口都睡的很香甜,好像十几年来,从没这么舒心过。

翌日,好一个晴朗天气!

日出东方,朝霞万丈,虽是初夏,却也有了暖洋洋的感觉,所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对于在这土生土长的人们来说,根本不用怕晚些时候是风是雨,只要这一天过得灿烂有趣就行。

的确有趣!

“啊!——”尖叫响彻佑天城!

类似这样杀猪一般的惨嚎还有很多,全部集中在华家大宅里。

“衣服!衣服!衣服呢?”

“混账!老二你他妈敢光着身子到我房间来!”

“大哥,大嫂,兄弟来借件衣服啊!”

“滚!”

破墙而出,一个光溜溜的人形被踹了出来。

华家好歹是四大世家之一,尽管败落了,后辈子孙也都是习武之人,而且,几乎每个人都是从天则门镀金出来的,武功俱在五级武境以上,这一脚踹人的力道,绝不是一般人能够相与的!

华家二爷嗷嗷叫着,有些发福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肉色弧线,砰,一声,撞在院中那颗合抱粗的大树上!

急忙卸力!

“咔擦!”

合抱粗的大树受不住余力,拦腰折断,树干砸在旁边的厢房上,一路破瓦摧墙,直到快砸到地面时,才横在了半截断垣残壁上。

“哎呦,我的哥啊,你想杀死兄弟吗?”后背擦破了皮,华家二爷疼的差点掉了眼泪。

“不懂礼数的家伙!你大嫂在房内,你也敢赤身乱闯!”房门口,华家大爷两手叉腰,可惜,也是光洁溜溜,有什么在那乱摆乱晃。

突地,他还算端正的脸上闪过一抹惊疑,大步走过来,一脚踢开老二。

“哥……”

“你看看,这树上的是不是一个字?”

华家二爷定睛一瞧,歪着脑袋寻思片刻,啊地叫了出来:“是字!大哥,这是个川字啊!”

“川?”华家大爷摸摸下巴,看着少了三条树皮,露出发白部位的树干。

大树倒了,“三”字成了“川”字,华长歌趴在墙头,使劲翻了翻白眼,唉,心思白费了吗?

“是川……啊!啊!大哥,会不会,会不会……”

“有屁快放!别一惊一乍的!”

华家二爷咽了一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哥,这个川字所代表的意思不一般啊!你想想,这大翼国有谁的名字带个川字,而且就在佑天城坐镇的?”

几乎是没有半刻犹豫,华家大爷也惊了:“四王爷!楚涟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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