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太子又往前走了几步,铃声大作!

“别……靠近我!”身子一个趔趄,华长歌感到眼前一黑,拼命维持清醒,艰难地喝了一声,但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不成话!

她越是这样说,太子越要靠近,铃声也就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华长歌再难坚持住,黑暗顿时袭来!

“华……长歌!”太子叫了她名字,一把抱住她倒向地面的身子,入手的柔软令他心神一荡,不觉收紧手臂,将她拥进怀里。

然而,下一刻,她却被别人抢去!

“东来?”

太子一抬眸,便看见被楚涟川支开的东来施展轻功飘上试炼台,并把他刚收进怀里的华长歌,抱了过去,正交到吓了一跳跃上来的卫勤怀里。

东来对着太子恭敬地弯了弯腰,然后从怀里捧出一件黄色东西,举过头顶,冲走过来的楚涟川说道:“爷,圣旨请来了。”

圣旨?!

所有人大吃三惊,除了太子、四王爷和举着圣旨的东来,全部跪倒!

楚涟川一看卫勤抱着昏迷的华长歌也要跪,远远便道:“不用跪了,圣旨也不用读,那是本王和长歌的赐婚圣旨,让太子看一看就好了。”

什么?!

好快的速度啊!本来人们还担心太子会拿四王爷私定王妃人选生事,不想四王爷后发先至,连赐婚圣旨都请来了!那,太子来这里,不是皇上的旨意,而是他自己跑来的?

因为皇上不可能一边让太子来问罪,一边再给四王爷赐婚吧?

这下名正言顺了!太子俊脸瞬间阴沉,一把抢过圣旨,反复看了三遍,手指紧紧握着那张金色绫锦的圣旨,差点给用力揉碎了!

“恭喜四弟。”

“谢过太子,不如今晚去华家,小酌两杯,以示庆贺?”楚涟川笑的天下太平,诚恳地邀请。

“不用了,本宫还要赶回皇城,向父皇禀明惩治白家的事,天则门,本宫也不进去了,麻烦四弟跟门主知会一声。”太子把圣旨交给他,冰冷的眼神似能化作两把兵刃,刺穿这个心机城府略高自己一筹的兄弟!

“门主病弱体虚,常年不出斑竹林,无法亲自前来迎接太子,太子不会怪罪她吧?”提到门主,楚涟川不知有意无意,多问了一句。

太子奇怪地瞅他一眼,挑了挑眉,没有回答,径自走了!

大老远赶来,只看一场华长歌的入门试炼,他就回宫……

众人一个一个目送他乘坐云母车,在卤簿和侍卫的相拥下离去,复杂地想着:你是特地来惹华长歌,间接惹四王爷的?

而华长歌……怎么在太子面前晕倒了?

别说众人不解,华长歌自己也不清楚啊。

入门试炼继续,毕竟还有其他参加的人,丘鹊航摊开那账簿一般的本子,喊出下一个人的名字……

主阵弟子仍是谢澜,只不过,他的脸肿的像馒头,但他眼睛发亮,气势蓦然一变,似乎肿了脸却还精神了!

楚涟川必须留下,华长歌则被卫勤带回了华家。

太子出佑天城后,停顿下来,让人带穿好衣服的白舜到他车内。

“白家主,你和本宫的合作时间不短了吧?”太子垂着双眸,不用看,也知道白舜在拿怒视的眼神瞪着他。

“也不长,从四王爷来天则门坐镇开始。”白舜再怒他毁了白家,也不敢太过火,而太子此时还愿意和他说话,说明有转圜的余地,傻子才放弃机会彻底得罪这位主。

“嗯,好像是。”太子淡淡道,接着语气一沉:“可你都做了什么!信枭传信告诉本宫机会来了,而当本宫来到的时候,武雄城一派太平,入门试炼上你敢做手脚,四王爷还请来了赐婚圣旨,你是怎么做事的!”

“太子赎罪!”白舜在车内就跪下了,遂把白家被一个叫做“毒尊”的人毒了一遍的事交代出来,并说明自己的丑态,也是因为毒发。

太子不知是不是用心听着,眸光一直没看向白舜,等他说完,才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你了。”

白舜一喜,眼睛一转,趁机说道:“还有,今天本是可以刷掉华长歌,但您的那位似乎也没做好事,明明说谢澜和谢家都中了毒……不然,谢澜申请做入门试炼主阵弟子,我就会大力阻拦了……”

“嗯,她是没做好。”

白舜又是一喜,正要借势开口请求太子收回对白家的惩罚,却听太子又道:“白家主,不要非议别人,本宫很想知道,你,有别的事瞒着本宫吗?”

“没。”

“真的?”太子的声音弱了少许。

“真的没有。”白舜想了想,重重说道。

太子似乎笑出了声,轻飘飘问道:“那你为何针对华长歌?本宫要你做的,是盯着四王爷吧?”

白舜当下一愣,不太确定太子此话的意思,是不是代表他知道什么。

“本宫给你机会了,白家主,你好像不懂得把握,这一点,你儿子白旬逸做的比你好。”太子的声音愈发轻飘,宛如云朵般柔软。

“什么……”

白舜大惊,可他还没落音,就看见,从太子衣袖下的手腕上,突地激射出一根食指粗细的长针,依车内狭窄的空间和他跟太子之间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无处可逃!

“噗”地一声,长针没进他的心窝!

“百足弩针……你……”

有毒!

白舜的脸色瞬间成为黑色,死不瞑目!

到最后他都不知道,白旬逸和太子做了什么,为何太子说白旬逸做的比他好,而那百足弩针,太子怎么会有?因为释放百足弩针,需要特制的银弩,他自己就有一架,曾给白旬逸使用过,难道和他接触过的送他银弩的那个人,也和太子有交集?

可惜,这么多疑问,他永远不能揭晓了!

“万仞。”

“属下在。”一名侍卫上前来。

“你先去白家,告诉白旬逸,本宫答应跟他合作,然后,你快马加鞭,先行一步,带净水天师到东宫候着。”

“是!”

太子撩起衣袖,在他右手腕上,赫然是一架小巧的银弩,而银弩靠近肘弯的一点,拴着两个指节大小的银铃,他仔细看了看,轻轻拨动银铃,发出清脆的叮铛声响,这才轻声说了句:“走。”

云母车载着太子和一具黑乎乎的尸体,再度出发了。

而这时,城外突地从隐蔽处冒出众多穿着大红衣袍的人,他们站在城外,远远望着太子一行朝京都方向匀速前进。

一个冷峻青年沉道:“散了!”

很快,红袍教众散的只剩下这个冷峻青年和他身旁的一个斯文男子。

“你怎么还不走?”冷峻青年瞥他一眼。

“紫气,你一去京都这么多天,我们稍后聚一聚吧。”斯文男子建议道。

“没空。”

“就当陪哥哥了。”

“我没有哥哥。”叫做紫气的冷峻青年褪下红袍,呼啦一把丢在他头上,转身往城内走去。

“喂——喂你,刚才对东来那小子挺和气的呀,干嘛对哥哥这么冷淡!”紫气已经走的远了,估计什么也没听到,就算听到,也自动屏蔽,斯文男子挫败地垂下双肩,抱着紫气刚披上没大会儿就脱掉的红袍,无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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