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重渊和清夙齐齐离开极龙之际,天庭的某一处楼宇传来了杯子破碎在地的声音。而那杯子破碎时的能量波动并不像是简单的破碎,倒像是有人在担忧及至愤怒时硬生生用灵力震碎的一样。

那股力量停下时,空间里还留存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施法的人四周突然多了四个仙姿飘逸的神仙,把他围坐在中间,而中间那位则是满面担忧又略带愤怒的问道,“你们,都感觉到了吗?”

“臣下感觉到了”四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声音冰冷,不带任何起伏。末了,中间的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都下去吧,不用我说,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

随后,天庭一片寂静,那强烈的波动所留下的灵气也消失不见,唯有男子淡然的话语充斥在这片空间中:“该来的还是会来,父神,请原谅儿臣又要逆天而行了。”男子怔怔的望着远方,脸上的表情不知是笑还是无奈。

重渊回到天庭,便一头栽进了聚书阁里,无人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一进便是三月有余,这一消失让天界多少爱慕他的女子伤碎了心。一场关于重渊的危机在三个月后,即将爆发,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清夙回到冥界时,祈童已经等到了她的丈夫,在风岚笙的安排下已经在奈何桥旁等候投胎了。临行前,祈童和他的丈夫齐齐在桥上要向不远处的清夙行跪拜礼,却被她用灵力挡住了余下的动作,两人只好把跪拜礼改成了鞠躬,花清夙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看着祈童二人喝下了孟婆汤,越行越远时,清夙才感觉到了内心的一股空虚。她在这万万年里,见过了多少因生死而相隔的夫妻和恋人,他们的大喜大悲从来没有像如今这一刻一样深深的弥漫进她的身体里。这种感觉,倒像是万年的寂寞再次加上了寒冰。

她无法知道,这种苍凉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入侵她的身体,又是什么时候默默的占据她的心灵。又或许,这种感觉一直都埋藏在她的心底,只是被祈童和她丈夫的感情给引发出来了而已。

“人世间的爱恨痴缠原来就是这样的吗。”清夙低低说着,在她心中,居然泛起了不小的涟漪。却忘了旁边居然还有一个唧唧歪歪,唯恐天下大乱的风岚笙。

“清夙,清夙……”风岚笙唤了花清夙两声,见没有得到回应,不禁皱起了眉头。银白色的彼岸花记顿时显得妖冶许多,路边走过的,不对,应该是飘过的女鬼们被奈何桥旁的妖冶男子吸引,生生让自己的脚步停了下来。一来二去,奈何桥旁的一小块地方就飘满了形形色色的女鬼,二八年华的也有,花甲之年的也有,这一刻着实成了冥界第一奇观。

“如果你再这样勾引她们的话,搞不好,她们等下会扑上来哦。”刚刚回过神的清夙邪肆一笑,眼眸中满满是邪邪的戏谑。她轻轻的伸出手,朝向风岚笙的背后一指,那里正有一个不顾自己的魂命,眼巴巴盯着风岚笙后背的女鬼。而且感觉她已经做好准备,现在正在在等着适当的时间扑上来。

“她们……”风岚笙疑惑的问道,并随着花清夙手指的方向转身。

“啊!”猛然间冥界传出了一声悲怆的吼叫,比正在十八层地狱受刑的鬼魂的叫声凄厉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过了好一会,声音源头的主人风岚笙还是无法接受,有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丑鬼此时正与他面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不长不短,刚刚好是两人鼻对鼻,能够嘴对嘴。并且,随时都有可能相拥的“合适”距离。

眼看女鬼就要拥上自己,风岚笙一个闪身,顺利的躲开了那极丑无比的女鬼,大喝一声:“大胆,竟敢冒犯本座,还不速速离开,小心本座把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说完这些,风岚笙摆起做法的手势,有模有样的念着咒语,引的周围的女鬼一片慌乱,尤其是刚才调戏风岚笙的女鬼飘的速度是这些鬼里最快的。那些女鬼刚刚跑完,不等风岚笙松口气,旁边就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风岚笙憋屈着自己,哀怨的神情如人间被婆婆斥责的小媳妇一般,含着淡淡的水雾在眼眸里打转,泪眼汪汪的望着清夙撇嘴道:“清夙,你不道德,你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