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夙的这句话我倒是赞同的很,想当年那峦莞生来就是神女,到了今日,三界之内那里还寻得到她呢。”素姻被清夙的这一句话勾起了无限感慨,是啊,时至今日,峦莞又在哪里呢。“夙姐姐……”辞盎的脸上有些难过,当年他最爱的夙姐姐今日已不知道在了何方。

“唉,先回去吧!在这里,岚笙也得不到好的治疗。”孟婆转身,把风岚笙用灵力裹着,众人在孟婆的带领下,离开了这玄殃界。

“清夙,我只想和你说一声谢谢。”在路上的时候,素姻突然对清夙说道。

听了素姻此话,清夙有些讶异,急忙问道:“为什么?”

“如果没有你,我便不会知道,出了灵虚山,没了峦莞,这个世界对于我和辞盎有什么意义。”素姻笑着,真诚的说道:“你给了我们希望,让我和辞盎得以明白,我们不应该对这个世界失去信心,峦莞的迷也应该由我们自己去解开。”

“峦莞的谜既然有关于我,那么我也有义务去寻找不是吗?”清夙和素姻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只是这一番探查,谁会想到,竟是三界的纷乱开始,竟是他们各自血腥的生存。

回到了冥界,清夙并不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风岚笙所居住的房间里。从今日风岚笙那法术的威力来看,那本乾阳录的来历肯定不简单。

她推开风岚笙的房门,那些东西一切如旧,她仔细的探查着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事物,终于在床下的一个小柜子里找到了一道高深莫测的法力,那道法力与今日风岚笙所使用的法力气息一模一样,应该就是那乾阳录了。

清夙快速的向床底下走去,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盒子上的花纹美丽的盘绕在开锁的地方,清夙用自己的灵力把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那本乾阳录,依旧娟秀的笔迹再次进入她的眼中。

她当初所设的封印确实被一个法力高深的人给破了,因为那些设为邪术的地方已经被人破开,就连当初自己都无法破开的那一部分也被人用灵力解开。

他静静的翻着,那娟秀的字迹尤为顺眼,然而在她翻到最后的时候,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原本黯淡无光的,极为普通的乾阳录,在清夙的翻阅下突然闪现出万丈光芒,光芒在最短暂的时间里汇至成了三个字:“致云墨。”

“致云墨,这三个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清夙感觉到自己的脑海里一阵混乱,额间的彼岸花突然如火一般的灼烧,那娟秀的三个字金光万丈在清夙的面前凝聚成了一幅画面,静谧而安逸。

清夙抬头,仔细凝望着那画面上的一举一动。现在对于能看到峦莞和云墨的画影,她已经不觉得奇怪了,此刻那画上的人正是前日在镜中一别的峦莞。

那画面上的清夙头束着参鸾髻,两支纯白的玉兰簪子别在那乌黑的发上,两缕墨色的发丝垂在鬓角,再配上她所穿的金丝红袖绣烟裙,显得整个人安静而又文雅。

画中的峦莞一脸沉重的用毛笔在那里写写画画,一会儿停笔在那冥想,最后,大笔一挥,好像是已经把自己手中的东西都完成了。

画面的镜头移到桌子上,清夙一看,便已知道那桌子上的是什么东西了,那里摆放着一本书,上面明晃晃的写着“乾阳录”三个字。

“原来这本《乾阳录》是峦莞所创的,而且还送给了云墨,这到底是为什么,峦莞堂堂一个神女,怎么会创造出那样凶猛的邪术。”清夙不理解,走近了画面。

此时画面已经改变,峦莞的衣着不再是之前那样的娴静文雅,而是身着那一身妖冶的红衣,手执着玉龙权杖,哀戚的站在一个陌生奇异的地方,她的面前,有一座高台,高台之上,满是凌乱的血迹。

那个地方好似是比冥界还要荒芜的地方,峦莞疯狂的笑着,一步步的踏到了高台上,那一身曳地的红色衣裙,拖在地上,随着峦莞的走动,在那高台之上,艳红无比。

这方方圆圆的大地此刻仿佛只有峦莞一人,那满地的血迹也把不知道是何人的。峦莞站在那高台之上,像是一个孤独的被人抛弃的孩子,显的那么无助和凄凉。

清夙一直以为峦莞是坚强的,所以她不曾想过峦莞会哭,也不曾想过,峦莞会在这高台之上声泪俱下,撕心裂肺的哭,那满地的血迹配合着她那一声红衣,刺眼的眼泪,和成了一幅唯美凄凉的画面,普天同泣。

“云墨,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出来见我好不好。”

“云墨,你出来好不好,告诉我,你不曾从这诛仙台上跳下去,亦或是告诉我你还活着。”

“云墨,你出来呀,我答应你,放弃与天争斗,我们离开这里,我们不再参与三界之事好不好。”

“云墨,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告诉我,你没死,告诉我,你没死!”

“云墨,我们离开这九天八荒吧!我累了,可是,我想和你一起离开啊!”画面中的人哽咽的对着高台的四周撕心裂肺的喊着。一声声凄厉的喊叫,泪水与地上的血混合在一起,原本光亮清晰的白天瞬间变成昏暗的空间。

风吹过,云卷云舒,昔人不在,天空昏暗的和她一起哀泣,再也没有人能陪着她,做这三界逍遥之人,只因为她是三界唯一的神女,也只因为,她的对手是天而不是任何的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