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竟是冥界。”清夙所到的这个地方不是什么陌生的地域,而是自己居住了万年的奈何桥旁,只不过不似真的冥界一样,这里并没有任何灵魂。

呵!到底是谁在导演这一场戏,为什么兜兜转转又让自己回到了原地。那个制造这一切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她一定要找出他,让他给自己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

清夙淡紫色的外裳在风中飘动,淡蓝色的灵力被清夙握在手里,她邪笑对着虚空道:“制造这些的幕后主使还不出来吗?看来,我也得不客气了。”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清夙刚才所说的话在这个空荡的空间里不停的回音。清夙紧紧握住手中的灵力,轻笑一声,像四周发散而去。

“既然你不出来,就别怪我把你打出来。”又是一个甩手,刚刚凝聚好的灵力又被清夙打了出去,四周的空间一片震荡,隐隐有碎掉的痕迹。

“清夙,别找了,我在这。”

一声悠扬如亘古的声音从清夙的背后响起,清夙身体为之一震,僵直的站立在那里。这是……文殃的声音,这……居然是文殃的声音。

清夙苦笑一声,一万年了,整整一万年了,自己终于和他相见了,没想到再次相见,他和她竟是这般场景。一滴眼泪不争气的划过了清夙的脸颊,被风吹过,落进了奈何桥下的忘川河里。

“文殃,我曾经说过,我们再见便是敌人,你今天出现,我不会手下留情。”清夙擦干眼泪,手中拟化出一把淡蓝色的剑,转身,直指文殃的胸前。

“清夙,你还太弱了……”文殃笑了,黑色的灵力包裹上清夙的灵力,淡蓝色的剑在片刻中碎裂,空气中只保留着淡淡的蓝色气息证明刚才那把剑曾经存在过。

“弱又怎样,我会倾尽一切,打败你。”话刚说完,清夙瞬间加持自己的速度,用淡蓝色的灵力拟化成万剑包围在文殃身边。万剑齐发,清夙已经决定以最大的努力包围文殃。

文殃淡然的一笑,往后退出了一段距离,黑色的灵力从身体中喷灌而出,浸润着清夙拟化的万剑。万剑一碰到这些灵力,都像是碰到了火花一样,以极短的时间碎裂,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说过,你还太弱。”文殃一如万年前温柔的笑道,黑色的袍子在他走路的时候与地面的碎石摩擦除了轻轻的声响,却那么沉重。

“是啊,我还太弱,弱到没有资格问你,弱到没有资格知道万年前那件事情的答案。”清夙的泪终于在文殃面前落了,有些歇斯底里。万年前,她视他如知己,可他为什么,不仅亲眼看着她的灵力被废,还亲手将她推入了万丈深渊中。

这万年来,她苦苦寻求这个答案。文殃不会知道,她虽然活着,却比死了还痛苦。脑海里的女声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出现,不稳定的灵力时刻寻找着机会撕裂着她曾经的伤口。呵!要不是文殃,她还真不知道恨字的真实意义。

“清夙……那个答案对于你来说会更痛苦,对不起。”

文殃苦笑着,慢慢的靠近清夙。清夙想走,想要离文殃远远的,然而却无法移动半分。她知道,是文殃下手了,文殃出手,她这个灵力曾经被废的人又怎敌得过他?

听着文殃的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近,清夙笑道:“文殃,曾经,你可喜欢过我。”

听了这句话,文殃停顿了一下,黑色的袍子不再摩擦地面的碎石子,这片拟造出来的空间突然变得安静。许久,文殃才说道:“清夙,你忘了吗?我们……是敌人。”

“我只是不想面对,毕竟,曾经对我好的只有你。”清夙还是像刚才那样笑道,沉下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神色,也许,她这是要放弃了,放弃曾经的一切,放弃如今身为敌人的文殃。

文殃的黑袍再次动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就到达清夙的身前。清夙不再躲闪,只是静静地站着,眼眸里盛满了绝望。

文殃的手停顿了一下,又轻轻的举起。他宽厚的手掌心里静静的躺着一缕黑色的灵力,让清夙看了个分明。

文殃快速的覆手翻转,霎时,黑色的灵力在术法的浸润下裹上了一层光亮。文殃的眼眸一闪,又是一个覆手,黑色的灵力被强势的打入了清夙的身体。

清夙闷哼一声,鲜艳的血丝从她的嘴角流下,眼泪混着血丝滴入土里,绽放如花。

做完这一切的文殃,没有多做停留,身体越来越加淡漠,直到也和之前的云墨一样,消失不见。清夙再也支撑不住的摔到地下,陷入了黑暗之中。